草根民主論壇

仇恨源於争夺,幸福起於分享,公正是秩序的基础。 人类文明的进步来源於对公正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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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cation: Canada

Thursday, August 31, 2006

欧洲悠闲生活的背后—谈公民福利权

作者: 茉莉
北欧有一句笑话:“瑞典在七月关闭。”每年七月,这个国家就呈现一种关闭的状态,人们抛下工作去森林或海滨度假。在这个高福利国家,一般人享受一年五周的带薪休假,瑞典人往往选择天气美好的七月,去大自然里消磨他们的闲暇。

即使不是休假的日子,欧洲人也比世界其他地区的人要活得悠闲。如果去欧洲各国转一转,就会发现,无论城市乡村,气氛大都平静而慵懒,到处可见到晒太阳、喝咖啡的闲人。欧洲人似乎胸无大志,很少有为事业拼命工作的样子。我在香港常听到的一个词叫做“搏命”,大概是拼命的意思。香港人在街上行步匆匆,有的人为养家白天晚上都打工,都说自己是在为生活搏命。

那么,为什么惟有欧洲人无须搏命,却能把日子过得如此悠闲?记得早年曾有一位中国人游历欧洲,发现欧洲生活惊人的懒散,他因此归咎于上帝不公,竟然把最肥沃的一块土地给了这些懒人。但一味指责上帝不是个办法,欧洲人生活悠闲的真正原因,我们还得从欧洲的社会制度里面去找。

◎ 福利与平等博爱理念


有着雅典人悠闲品味的哲学家苏格拉底,把闲暇视为“所有财富中最美好的财富”,这就为欧洲人追求闲暇提供了哲学理由。丹麦著名哲学家克尔凯郭尔的父亲迈克尔,受苏格拉底启发,在追求到一定的金钱后幡然觉悟,不再钻营经商,而是用读书和清谈来消磨时间。而克尔凯郭尔本人更妙,他靠父亲的财产为生,被世人视为“一个寄生虫、一个懒汉、一个游手好闲之徒、一个零”,但他却在闲暇之中冥思,为现代西方存在哲学拓出先河。

从人的普遍天性来看,除了工作狂之外,没有人不愿意享受悠闲。但是,悠闲生活是需要有经济保障作基础的,正是欧洲各国的社会福利制度,保证了公民的衣食无忧,使他们能够放心地消受闲暇。

已经有一百多年历史的福利制度,是欧洲高度繁荣和稳定的社会基础。虽然这个制度在近十几年来遇到很大的挑战,但欧洲人民拒绝放弃这种制度,而是试图用调整和改革的方式,进一步完善这个制度。

1993年我尚未到瑞典时,听香港经济学家预言说,以“高税费高福利”著称于世的“斯堪的纳维亚模式”已经积重难返,很快就要走向死胡同。然而,十几年过去了,这种曾被称为“北欧病”的社会保障制度,反而呈现出其顽强的生命力。就在新世纪初,北欧国家在世界竞争力较量之中成绩非凡:芬兰连续三年被世界经济论坛评选为“世界上最有竞争力的经济体”, 瑞典等其他四国均居于世界最具竞争力国家的前十位。

与欧洲比较,当今中国大部分人处在缺乏社会保障的困境之中,他们的生活没有安全感,没有能力对付天灾人祸,“看病难”、“读书难”和“住房难”,是中国底层弱势群体背负的沉重三座大山。腐败而无能的中国政府,至今不给自己的人民提供最起码的社会福利。因此,我们了解并借鉴欧洲的社会福利制度,对中国有着非常现实的意义。

从古希腊柏拉图著述《理想国》开始,欧洲人就在追求合理的社会形式。写作《社会契约论》十八世纪启蒙思想家卢梭,在《论一个好政府的标志》一章中提出:“政治结合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它的成员的生存和繁荣。”他认为,社会公意所做出的决定是要增加整个社会的公共福利,使尽可能多的人民获得利益。

而后,法国大革命提出的“平等博爱”口号,象一颗璀璨的明星升起在欧洲思想宝库之中,它推动了社会福利观念的形成。平等博爱在欧洲并不是空谈,而是落实在制度里。如果没有真正的博爱精神,这么巨大的社会福利工程不可能实现。


◎ 福利制度:从济贫到公民权利


19世纪以前,是欧洲社会福利发展的萌芽时期。由民间和教会从事人道济贫活动,后来逐渐上升为法律,并成为政府的重要职责。1883年,德国“铁血宰相”俾斯麦颁布了《疾病保险法》,这个法律被认为是现代社会福利制度产生的标志。

这之后是社会福利扩展时期。到20世纪30年代,在工伤、疾病、养老、失业保险等诸多方面,欧洲各国先后立法,初步确立了福利制度的基本架构。50年代确立了“公民权利、普遍性和统一性”三个原则,增添大量新的社会福利项目。到70年代初,现代社会福利体制已经建成并相当完善了。

早期欧洲的福利近似于施舍,一般由慈善机构去做济贫式的救济。后来,福利成为受到法律保护的公民权,所有的公民都可以享受。这种“福利权”被定义为:公民要求国家通过立法来承担和增进全体国民的基本生活水准的权利。具体而言,即政府和社会应保障个人和家庭在遭受工伤、职业病、失业、疾病和老年时期,维持一定的固定收入并获得其他各种补助。

瑞典等北欧国家的福利制度,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从摇篮到坟墓”无所不包。北欧国家制订了全球最完善、以税收为基础的福利制度,这套体系包括:教育资助、免费医疗、失业救济、老人照料、养老金支付、残疾人救助、单亲父母津贴、家庭和儿童保护等各个方面。可以说,政府对公民照顾得无微不至。



◎ 福利权和政治权息息相关


如前所述,欧洲国家在福利制度的发展上,走过了一条从济贫到立法保障权利的道路,这条道路,和二战后国际人权事业的发展是一致的。今天,福利权(又称社会保障权)被国际社会普遍确认为一国公民的基本权利。

1948年12月10 日联合国大会通过的《世界人权宣言》第22条规定:“每个人,作为社会的一员,有权享受社会保障”。1966年联合国大会通过的具有法律约束力的《经济、社会和文化权利国际公约》第9条规定:“本公约缔约各国承认人人有权享受社会保障,包括社会保险。”

从权利分类上看,公民和政治权利属于第一代人权,经济、社会和文化权利(通常称为福利权)属于第二代人权。西方国家一般认为,作为政治权利的第一代人权最重要,是“人权之本”;而中国等专制国家的政府,则强调人民的经济权利,大谈生存权、发展权。那么,照道理说,中国政府应该比西方国家更重视人民福利才是。

但情况却恰恰相反,一些重视公民政治权利的国家,其福利权也得到了很好的保障;而一些剥夺公民政治权利的国家,也剥夺了公民的福利权。这是为什么呢?这是因为,这些权利是互相关连的。一国公民没有政治权,他们就很难为自己争取到福利权。

综观欧洲福利的历史,我们可以看到,尽管欧洲有悠远的人道主义传统,但福利权的立法和实施,并不是掌权者拱手让给人民的,而是人民和政府之间和平谈判、互相妥协后得到的结果。

俾斯麦曾有一句名言: “一个希望得到养老金的人,一般不会好斗,而且易于管理。”由于担心德国工人造反,俾斯麦以国家手段,为不同职业设计出不同的福利制度,让人们安分守己和平共存。不光是俾斯麦,欧洲有眼光的政治家都知道,为了避免社会矛盾激发,以一个庞杂的社会保障机制,通过代际再分配和社会再分配来“劫富济贫”,使贫富差别得以缩小,以此来换取社会的稳定,使“跨阶级的团结”这一目的得以实现。


◎ 中国全民低保拭目以待


很遗憾,自称搞社会主义的中共领导人,在为人民谋福利这一点上,比起欧洲资本主义国家,可以说是天壤之别。他们所标榜的“和谐社会”,因此危机四伏。

一般中国人至今还不能享受起码的健康保险和退休养老保险,把原因归结到中国人口太多,经济基础差,是无法说服人的。当初共产党打天下时,就许诺穷苦百姓一个“老有所养”的美好未来,以换得工农的支持。现在共产党在中国已经执政了55年,最近20年据说还是经济高速增长时期,但仍然有大量中国人无钱就医,很多孩子无钱上学。

针对这种现状,前不久在北京召开的经济学50人论坛上,被称为“有良心的经济学家”的吴敬琏提出:中国目前实现全民最低生活保障制度的条件已经成熟。在笔者看来,这样低水平、广覆盖的社会保障方案,中国政府早就应该着手了。

在欧洲悠闲的七月里度假,我唯愿吴敬琏关于实行全民低保的观点,能引发中国人民争取福利权的浪潮。在此也提请中国的有识之士注意,只有同时争取公民的政治权利,第二代人权——福利权才能得以保障。

原载香港《争鸣》杂志2006年8月号 (博讯记者:蔡楚) (博讯 boxun.com)

以色列农业合作社

以色列农业合作社——莫沙夫对完善我国农村社区合作经济组织的启示

来源:《农业经济》 作者:张雅燕 胡明文 胡凯

莫沙夫是以色列最流行的农业社区模式,它给该国的农民带来丰厚的收入和较高的生活水平。借鉴其发展的成功经验,对完善我国农村社区合作经济组织很有意义。
以色列是一个全国有一半以上国土被沙漠覆盖,自然资源(特别是水资源和耕地资源)极度缺乏的国家。以色列人民凭着自己吃苦耐劳、自强不息的精神,创造了令世界瞩目的农业奇迹。在以色列,农业生产主要集中在三种形式的定居地,它们都是在二十世纪初发展起来的,即:基布兹、莫沙夫和莫沙瓦。基布兹是一种集体农庄性质的定居地,在那里,所有的成员共同分享生产资料及劳动成果;莫沙夫是一种社区合作组织,一种由独立的家庭农场组成的合作定居地;莫沙瓦是由个体农民组成的集团,他们就地组织自己的产品市场,进行农资交易。
莫沙夫如今已经成为以色列最流行的农业社区模式,莫沙夫生产了全国近一半的粮食,其产品占全国农业出口的50%。当前,许多发达国家的农民在工业化的压力下,被迫离开他们的土地,可是以色列莫沙夫正给该国的农民带来丰厚的收入和较高的生活水平。莫沙夫模式在国际上得到了广泛关注。
一、莫沙夫的基本概况
莫沙夫是一个约60户人家的村庄,每户人家拥有自己的房屋和土地,自给自足。每户人家均从属于莫沙夫集体,莫沙夫以联合的形式负责供销,并提供教育、医疗和文化服务。
第一个莫沙夫村是1920年建立的。一些原基布兹成员认为基布兹过于集体主义,条条框框太多,但人们依然希望在一个没有剥削的社会中互相帮助以求得生存,就对基布兹加以调整,于是一种新型的合作组织形式——莫沙夫诞生了。这种新型合作组织更重视单个家庭的作用。
莫沙夫通过每年召开社员大会实行民主管理,成员一律平等,土地和房屋平均分配。莫沙夫一开始就规定,家庭耕地不得再分,这有利于维持农业的发展,当然也给家族的耕地继承带来问题。在莫沙夫,生产不是由集体完成的,而是由小型家庭农场完成的,集体性活动所得收入用以购买社区服务。
莫沙夫从国家土地管理机构租赁土地,49年一期,到期自动续延。每个莫沙夫的租赁期相同,且有权传给某个子莫沙夫。夫妇二人对土地享有同等权利。莫沙夫将面积和土质相似的土地划分出来,租给每个成员,成员自愿加入,但须缴纳股金。
莫沙夫既是一个多功能合作社,又是一个“自治区”。
1.社区的基本原则和主导思想
莫沙夫历来遵循四条原则:
(1) 土地国有;
(2) 家庭是农场的主要劳动力;
(3) 成员须互相帮助,服从于集体利益;
(4) 莫沙夫统一销售各农场产品,并向农民提供现代农业生产技术和设备。
社区的主导思想是:相互支持、相互负责,但家庭成员取得酬劳多少完全凭熟练程度和个人努力,莫沙夫成员须为合作社和社区服务支付费用。
2.社员的生产和生活
家庭是莫沙夫生活的基本单位,通常一个家庭三代生活在一起,在家庭中,各个不同年龄层次的人之间相互合作,构成了莫沙夫社会自身合作理念和相互支持的特征。以色列的农民在自己的农场里以专业化生产为主,如奶牛、家禽饲养,粮食、大棚蔬菜和花卉种植等。虽然每个莫沙夫社员在自己的土地上种什么由自己来决定,但他要与依照现行市场供需关系制定的全国性指导计划相衔接,在这一框架下每个家庭从自身的实际条件出发选择各种种植和养殖计划。家庭农场只可以转让给下一代中的一个社员,因此其他的孩子可以在其他的莫沙夫定居,也可以成为一个新村的社员,或者到其他地方生活和工作。村合作社雇佣了莫沙夫的一些成员作为拖拉机手、教师、医护人员、店员和会计等。
在莫沙夫,大家集体劳动,劳动委员会把任务分配给个人,但生产工具、建筑物、生产出的产品均归家庭农场。每个成员的经济、保健、教育和文化方面的需要由集体统一安排。每个家庭按月领补贴用以购买衣物和食品。有人担心“个人私有家庭”这一概念与“集体劳动,集体负责”这一精神不相容。但经验表明,家庭并未孤立于集体社会文化生活之外。集体大会、报告、节目活动把成员们联系在一起了。
莫沙夫的社会生活中心是围绕“俱乐部会馆”进行的。“俱乐部会馆”通常有一个图书馆、一个电影院以及一个用来做报告、举行舞会和婚礼、庆祝节日的大厅。犹太人世代相传的习俗,在众多的莫沙夫中得到体现和丰富。大部分村子有自己诊所,它们从属于一家区域健康中心,所有成员均享受医疗保险。
莫沙夫生活方式的特点在于一种“社区精神”。成员在自己家庭中保持其“个性”的同时,对集体的财富负责。无论是面临战争、疾病、死亡,受难家庭总能得到集体的帮助,“互相帮助”这一精神时时处处体现出来。
3.社区的行政管理
莫沙夫是一个建立在村民代表制度上的民主自治社区。其最高机构是社员大会,通常是每6到8周开会一次。每年的社员大会负责讨论莫沙夫事务并选举代表大会。代表大会是莫沙夫执行机构,处理经济事务及政务。社员大会还选举委员会,由委员会处理农耕、健康、教育、文化、吸收新成员等事务。所有莫沙夫成员均有权参加代表大会和委员会的选举。会员在代表大会和委员会任职全凭自愿。此外,莫沙夫至少还要聘用两名秘书:其中一个管外务,与政府机构、银行和销售部门打交道;另一个管内务,处理莫沙夫日常工作。
4.合作社的性质和业务
莫沙夫成员自愿加入合作社,每个村的所有成员组成莫沙夫的“农业合作社”。合作社的管理机构同时也是村委会,这种双重身份保证了莫沙夫的凝聚力,使莫沙夫像一个社会经济实体那样运作。合作社是莫沙夫的“业务”机构,主要负责向社员提供现代农业生产技术及设备、农产品的购销和消费品的采购等服务,所有服务按成本收取适当费用。
合作社具有双重性,它一方面是农民社员的联合组织,另一方面它又是一个独立的经济组织。它的特点取决于社区内农民的要求,与社员的关系表现为合作组织作为社员在市场中的代表,通过与组织外的利益集团或个人进行以利润为导向的交易,来维护成员的经济利益。从创造利润的角度讲,它与企业没有区别,区别在于利润的分配上,它必须将市场所得在社员中进行分配。也就是说,合作组织对内部成员(社员)具有非赢利性,对外则以追求利润最大化为目标。
作为一个“生产者合作社”,莫沙夫负责各个成员产品的收购和销售,并负责把产品运到莫沙夫和基布兹的中央销售合作社。销售资金往来程序是通过莫沙夫的会计室进行的,即按照销售收入中每个社员交售的份额记入他账户的贷方,同时将收购的产品和收取的服务费记人他账户的借方,到了月末通知每个社员账户的余额。这种账户还被用在了每个农民的经营、发展或个人开销上,即使在某一时间是负债状况,他的家庭仍有权享受莫沙夫的所有服务。
作为一个“消费者合作社”,莫沙夫有一个中央批发机构——“哈马施比尔•哈梅尔卡兹”,其成员包括以色列大部分村庄、莫沙夫、基布兹和城市消费者合作社。合作社通过该机构批量采购日常生活用品,然后通过其所在地方的商店向社员销售。

二、莫沙夫对完善我国农村社区合作经济组织的启示
从以上对莫沙夫的介绍可知,莫沙夫与我国农村社区合作经济组织非常相似。村委会既要行使行政管理职能又兼经济管理职能。在我国,农村社区合作经济组织通常是以乡和村为单位,将人、财、物归在一起形成集体经济,因为它是以社区为单位的,人们通常称它为社区合作经济组织,也叫社区集体经济组织。这种社区集体经济在我国已经运转近半个世纪,有的社区集体经济非常强大,已经形成了可观的生产力,如天津的大邱庄、江苏的华西村,不仅当地农民得到了实惠,对地方经济的发展也起到很大带动作用,但大多数村干了几十年,没形成什么积累,不少是空壳村,有的集体收入刚够维持干部发工资,这是相当多村的实际情况。
自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实行以来,许多集体经济较弱的村级社区组织只是履行土地承包的管理协调功能,而对诸如向农户提供进入生产要素市场及农产品市场的服务功能承担的较少。因此,有些人基于社区集体经营较低的成功率,对社区合作经济组织形式提出怀疑和否定。莫沙夫的成功说明只要找好“个人”与“集体”结合的平衡点,社区合作经济可以成为一种高效率的经济形式。
1.承认和保护个人产权是农村社区合作经济组织发展的基础。
回顾当年农村社区合作经济的产生的历史背景不难发现,防止两极分化是发展社区合作的重要初衷。土地改革后不久,农村中又现了贫富差别“冒尖户”和“贫困户”,为了防止两极分化,在我国农村办起了生产合作社。实践证明,用这样的动机搞共同富裕,导致的是共同贫困。集体经济形式本身并没有错,错的是这种集体产权模糊,不承认个人产权。这是它的致命伤。集体劳动并不一定会导致效率低下,重要的是个体的劳动成果应单独核算,要尊重和承认个人产权,使社员真正拥有决策权、剩余索取权和对资产净值的处置权,这是集体经济发展的基础。
2.加强社区文化和卫生建设,是增强农村社区合作经济组织凝聚力的“法宝”。
一般而言,农村与城市相比,物质相对贫乏,文化生活比较单调,医疗卫生条件也较差。因此,加强社区文化和卫生建设极为重要。要大力发展扶持文化生活服务设施,建立农民学习培训班和生活服务中心,充分给与社员“归属感”,让社员从中体会到成为合作社社员是非常有意义的。通过这一活动,一方面,可以弥补我国农村文化生活不足,强化村民的集体主义精神,增强凝聚力,营造昂扬向上的集体主义氛围;另一方面,可以使村民有一个交流学习、沟通信息的场所,提高村民的素质。
3.坚持民主自治中社区合作经济组织健康发展的基石。
随着集体经济的发展壮大,资源的支配权从村民手中转移到少数管理者手中,如果对管理者的权力失去制约,这种权力的转移常常会导致社区管理被逐渐削弱。当村民的受教育权和知情权完全失去时,情况就变得更加严重。社区合作经济组织不属于经选举产生的管理人员,更不属于雇员,属于社区内全体村民。经选举产生的管理人员,在任期内要对村民负责,他们在其职位上要考虑社员目前的利益和长远的利益。否则,社员有权通过社员大会罢免他们。
坚持民主自治是防止集体经济向实际上的小团体经济演变的重要保障。在我国,长期的计划经济和“左”的影响,把集体政治化了,集体成了高于农民之上政经合一的实体。少数地方,集体经济与农民形成两个利益主体,生产资料名曰公有,实际是少数人占有和支配,集体经济组织已经异化为小团体经济。究其原因,是因为没有坚持民主自治原则,村民的民主权利没有得到切实保障。合作组织是社员管理的自主自助组织,它若与其他组织包括政府达成协议,必须做到保证社员的民主管理并保持合作组织的自主性。
4.以服务为导向,实行内外有别原则是社区合作经济组织持续发展的重要原则。
市场经济条件下,农户家庭经营规模较小、生产经营较为分散,农产品市场上信息不对称,农业生产经营交易成本较大,使农民难以适应市场经济发展的要求。小生产与大市场的矛盾,客观上需要一个中介组织。在我国,农村社区合作经济组织的发展已有几十年的历史,拥有其特有的组织资源优势,如果能将它加以改造和完善,将对农民发展商品生产、增加收入,起到积极的推动作用。农民的需要就是合作社的需要,当前农民迫切需要市场信息、科学技术和各种产、供、销方面的服务。农村社区合作组织是社区农民自愿联合起来的互助合作组织,应坚持合作制的基本原则,实行内外有别。即对组织内成员按非赢利原则,积极提供各种服务,为社员的生产和生活提供综合化、社会化服务,满足其经济和社会需要;对组织外利益集团和个人以利润最大化为目标,争取为社区农民谋求最大利益。

中国现状的结构分析

从2004年8月的郎旋风始到2005年7月底医改宣告“基本失败”、朗顾之争顾的入狱,两场争论和两个事件,中国在改革问题上出现了两个界限分明的阵营。一个主流、官方色彩、主张市场化改革的经济学家(主流)和体制内改革派为主的第一阵营。第二阵营是非主流、民间色彩、以朗咸平、非主流经济学家、国企改革受害者、愤怒的年轻人组成。虽然第一阵营并没有公开认输,但第二阵营已经宣布自己的胜利,不仅认为取得道德上的完胜,而且使第一阵营所主张那种扭曲的、不公正的改革遭受实质挫折、完全失去民意基础、使官方调整在改革上的立场。


熊正兵: 原载: www.wehoo.net
作者:熊正兵 2006-4-5
  什么是进步?27年来中国有没有进步?中国在不在进步?中国有没有进一步进步的方向?中国继续进步的实力在哪里?妨碍中国进步的结症究竟是什么?中国需要结构性调整吗?中国在世界的角色应该是什么?
  首先说说什么是进步,进步的实质是什么?
  人的诞生几乎是不需要人的努力的,神圣的未知世界为人类预备了进步的主体也预留了进步的空间。进步的本质应该是以人类整体为主体向未知世界要答案。进步的实质应该是人类对自身意义的不断理性确认。进步的表象应该是生命主体幸福度的稳定上升。进步的成果是保护性的旧道德被快乐的新道德无痛接替。进步的高阶境界是人类整体意识边界的外扩而不是瘫缩。进步的稳态表现为人类和谐实现正常生物欲望能力的增长和途径多样化。进步的目标是意识的互融互动精神结盟对抗时空。进步的实质性进展应该是人类群体续行为信心和能力的不断攀升和增长。优质进步应该是长程连续的,优质进步不应该留有结构性疲劳破坏的硬伤和崩溃点。
  以上述进步观为参照系中国与世界在较大的时空范围来看是可以看到真实的进步痕迹的。尽管各种族进步的阶梯和速度各不相同但进步的方向基本上是一致的。
  中国以孙中山、毛泽东为首实施了对人类进步方向与人性的真实探索和实验,恢复并积累了中华民族的荣誉和续发展的信心,但固态与单调的超长程规划没有为生物态的社会欲望提供合理有效的发泄渠道,结构性破坏在大厦的基础首先发生了。改革与其说是政客和民众对先前的背叛不如说是民众和革命追随者对不变化的理想和行为厌倦。压抑的被释放,否定的被肯定,火花在逆转的碰撞中迸发,整体的沉重让位于个体的速动,民众由原先规划中的受益主体蜕变成古罗马角斗场上的奴隶,精彩倒是精彩了,国家失去了从容。先前革命追随者的背叛让这场变革从一开始就染上了滑稽的颜色。
  27年来中国有没有进步呢?有,但这只限于物质角度。
  27年来中国的物质秸娴氖鞘肺耷袄穑看鸢甘欠瘛?/P>
  发展是要考虑时间成本的,时间的在历史上的不同区段上其经济价值是不一样的,孤立地用孙子的一生与爷爷比是不得体的,从容有幸福感的社会是需要消耗一定时间资源的,吸毒的快感是有致命代价的。
  改革舵手对社会责任和人生意义的颠覆缺乏续航能力。理想的破坏实现了,理想的重建失去了方向。社会驱动力复归为原始恐惧和原始欲望,中国失去了生命体的自规划能力,大国没了骨头。
  理想社会是有手段肯定和确认人的物质外价值的,美女和丑女都是一堆肉可上帝有能力让我们辨别出美丑的不同,巧笑的物质价值为零可巧笑却能大幅度提高人群的幸福度,行为有形式外成本,行为也有形式外收益,理想社会的真正对手是自然而不是自我,自我的组成是幸福感和安全度,安全度来源于社会稳定的物质供给机制,幸福感取决于自我意识的对接与扩散,纠缠于简单物质的社会是极端低级的。
  从上述意义上讲中国的改革是单纯的肉体或尸体改革,这种变革从一开始就是以否定精神为突破口的,对信仰的否定,对精神的漠视为改革提供了多种不计方向和后果的手段,形式外成本没有被计入,社会形成了隐形亏空的巨大黑洞,社会再组合的能力削弱了,人群被分割成碎片,灵魂和尊严被贬值为零。
  完全否定改革对中国的表象贡献是站不住脚的,至少改革让人们知道政府其实是什么责任都可以不负的,改革让人们体验了什么是绝望,什么是腐败,什么是奋斗,什么是无耻,当然还有什么是富贵,什么是放肆,什么是怀疑一切,什么是彻底否定自我。
  改革让中国人重新体验了孤儿的感觉。而站起来的孤儿往往是最强大的。
  改革的莺歌燕舞覆盖了一个巨大的事实,中国的进步是以骇人的精神成本和人性资源为代价的。所有的高楼都是用石和矿堆砌的,石和矿的移位堆垒又无一例外地由下层民众的完成的,高度是近乎无收入的活人汗水蒸发出的,农民在连名誉权都不沾的情况实现着个别人莫名其妙的欲望。极端境况是父亲和兄弟的汗水屈服依然维持不了基本的生存尊严姐妹出场了,城市的新街被暗红的暧昧点亮,冷漠的肉体交易宣布乡村道德的最后崩溃。
  国有企业改制是国家由全民向私营转换的最后标志,准确的说中国现在已经不是全中国人的中国,它已经企业化,它是一个以赢利为目的的经济机构,教育产业化、医疗产业化是它的行动宣言。
  上述话语无意针对现今任何执政机构,方向错了八仙联手也只能望洋兴叹,怪不着谁,包括贪官。
  有人继续叫嚷改革问题需要继续深化改革解决,这话听着就像强盗作了恶就让强盗自己去收拾一样,不舒服。改已改了,继续深化改革没什么不可以,可还改什么呢?
  贪官不能再杀了,我同意。卖淫让它合法化,只要道德作些修正别让姐妹们太痛苦,我也同意。
  可贪官卖完国家,少女全部卖淫后怎么办呢?
  还得从源头解决,内耗总有个极限,撇开民众的发展方式是极端无耻且无后劲的,恶疾要用猛药,你不敢用让别人用,时间也是资源,等不得了。
  中国必须尽快明确发展方向。
  说几个事实给有良知的强力人士壮壮胆,民众需要变革,中国需要行动。
  历史上任何的不公正都会得到修理的,只是来得快慢而已。我绝不相信官员愿意贪污,可大量官员贪污的事实提示我们贪污是形势的必然,我们的官员无事可做不贪污还能做什么呢?大局定下了,行动方式基本也就确定了。我坚决不相信位高养大恶,可我坚决相信无事会生非,心中没有民众是怎么都会走到人民的对立面去的,中国的官员很艰难。
  人民很宽容,理性的人民更宽容,刘文彩的哥哥人民都没抛弃,何况本属无奈的胁从者,人民只要一个说法,宁静的心总比揪着的心要舒坦得多。
  惯性总是让人觉得过去是正确的,可舒服适逸成本太高再有修养的民众也是承担不起的,社会必须纠正航向,没有正确的航向医疗问题、教育问题、养老问题、效益问题、公平问题都将是南辕北辙,到头来国崩民散,地火烧天。
  中国有智慧,从那些小郎中开出的病方里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出私欲是如何和文字搅拌成理论的,中国不要小智慧,中国要有德,大智才能养德,天地养正气,大勇蓄大德。

  为了激发全民反思的勇气,为了寻求走出困境的智慧,我们已经不能回避这样一个结论:27年的改革原本就是缺德改革,如果说(数字)事件前这个结论还有点勉强,那么事件之后许多人已经不再怀疑了。随后的国企改制,教育产业化,医疗产业化实际上都是补天之举,机构形成了,总不能看着它烂下去,万丈深渊也得跳。
  德是立国之基。再恶之徒也得靠德壮胆,西汉要有董仲舒,大清要举孔子,虚伪的也好,真情的也罢,它毕竟稳定了人心,让人有了安全感。
  国之运长于人,现代文明之国其视觉寿命应该是永恒的。长的旅程需要生命力长的信念支撑,而任何生命力长的信念又无一例外要与道德结盟,无德的东西在世界范围内看来都是不会长久的。
  中国是个好德之国,撇开政权更替时的无序性,历代立国之君均不敢视道德为无物,中国哲学也是,一旦找到道德依据就嘎然而止了。所以说中国哲学是完整的,但中国哲学又总是空的,道德框架支撑出了中国人的生存信念,道德框架也宠懒了中国人的思维能动性。中国哲学是大块的道德哲学,它有着路碑的牵引性,可它也同时具备了篱笆墙的影子。道德构造了中国,道德的边界效应也窒息了古老的中国。
  马克思主义说到底是靠道德科学化赢得曾经的世界的,共产主义实际上就是一个闪着金光的宗教王国,马克思以他的极端智慧对此岸进行了道德批判并在彼岸守候着我们,首和尾都有了,可他没有为过程作出应有的道德铺垫。
  马克思产生于西方可西方却没有全局认可它这让我这个东方人感到震撼,全程考察西方发展史我惊讶于西方发展工厂里的工具多样性,宗教实际上比科学更现实地把持着西方人的大脑,科学在宗教的乳育中成长,宗教在科学的宽容中延续,科学的断痕不断被宗教的宽厚抹平了。科学和宗教的相容相涨维持了西方发展的连续性。道德在西方的文明里一直起着祖母的角色。
  “让天下的劳苦大众都解放”和“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这是改革前和改革后中国的两种道德取向,从字面上说这两种说法是完全相悖的,我不怀疑后者“最后大家共同富裕起来”的道德动机,可我怀疑倡导者本人的诚意和人品,中国共*产*党之所以叫中国共产党就是不想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否则中国共*产*党就应该叫“中国先富党”还搞什么大别山根据地解放什么全中国?逻辑上说毛泽东在革命的前后是具备道德一致性的,反之,随后的改革则是对先前道德取向的颠覆。
  改革在侥幸逃脱民众最初的质疑后本来是有空间和手段改变自己的基石并赢得开局尊严的,可既得利益让它放弃了必要的冒险,两种道德观在纠缠拚杀中产出了如今现实的怪胎。改革在道德上的覆没造就了中国的困境。
  理性的爱国者都不会崇尚杀戮,内乱不管从什么层面上讲都是民众不愿看到的结局,可一盘散沙,鱼肉百姓,暴富赤贫又确实不是良心所能承担得起的,虚拟的“最后大家共同富裕起来”成了插在大便上的面包,想吃是没指望了。
  六十年不到的时间里的两种逆向取舍给现今的当家人和全国民众出了难题,怎么做都是背叛,聪明的经济学家看到了这一悖逆,拼命在弱化道德,丑化道德,妄图在道德虚无中逃过此劫,可经济不争气,官员不争气,企业不争气,老百姓不争气,工具性崩溃最终在理论界爆发了。御用经济学家的全局性失信为新时代的开创腾出了空间。

  要想开创新局面就必须对原有结构的组成进行必要的分析,改革之所以能够存在必定存在供养它的土壤,改革之所以存在也必定存在支撑它的若干支点,改革的支点究竟是什么呢?常规和抬得上桌面的第一要数:效益,效益在初期农村改革中为改革挣足了脸,工人下岗为社会带来廉价和过度的服务,社会表面繁荣了;另一个是改革实现了社会发展的简单多样化,使得政府有能力脱身而成为单纯的收息政府,社会低端产品的产出可以处于无忧虑的正增状态,短期民生解决了;最后一点是改革改出了一批先富者,先富阶层超越现实的奢华实际上在很长时间内鼓舞着下层民众的士气,民众甚至相信经过自己的努力现世是可以达到幸福彼岸的,而且在改革的氛围中这种享受是无上限的,它包括逼良为娼,奸人妻女,无恶不作。正是在这三个巨足的装备下改革步入了中国,而且受到相当层面的民众和官僚的支持。也正是在这种相对稳定的结构下全国上下把升学,医疗,国企,农村弄成了今天这个格局。
  改革让我们觉得中国现在不缺财富,缺的是民众单个的竞争力。不是妄言邀宠,这其实是改革强加在人民思想里的最无耻的枷锁。正是在这种思想的奴役下下层人民作着绝命的努力,在彻底否定自我的悲哀中作着最彻底的奉献,也正是这种被彻底压榨出的人油效益为改革机器提供了动力。
  如果压抑与被压抑,剥削与被剥削间存在着稳定健康的循环途径那么我要说改革不是不存在成功的可能,可偏偏这种循环在它的中早期就被人为切断了,官倒,腐败,为富不仁,抢劫国企,大学生失业,看病难像野兽一样伺机吞噬几乎已经不存在的任何机会,堕落和等死成了绝大多数民众的最后出路。
  要想走出既往怪圈,我们又不得不重新分析和寻求新的社会支撑点,改革设计者是把社会发展建立在人性本恶的基础上的,他基本上未为善的作用作出任何技术准备,他深信恶对恶的博弈效应,他相信对打出规则,他的理论就是没理论,他的全部希望都寄托在想象的公平的市场上,而市场又不是游离在人欲之外的,这就是悖论所在。
  一个健康的社会首先应该是公平的社会,有公平才有希望,有希望才有动力,有动力才有发展,这才应该是良性的社会发展法则。社会设计是基恶还是基善决定了发展的方向和发展循环的优劣。众所周知中国社会是世界少有的无宗教社会,民众的教化责任一直由政府担当,所以中国政权必须在道德上确立自己的至上地位,它必须身兼引导者和驱赶者的双重角色,甚至于要回答公民前身和来世的问题,它决不是一个单纯的收租者,它要与民众合谋改善现实,它必须给绝大多数人带来现实中的实惠或想象中的未来,谁要是公然放弃自己的责任,那么失败也不远了。蒋公国民党政权的悲剧是不远前的实例,民众不论死多少人怎么死都要扳回这个理,全然不顾你是不是倡导什么新生活运动。
  太多的学者还在鼓吹给政府释压,呼吁小政府大社会,走得远的甚至叫嚣无政府主义,我不怀疑学者们的良善用心,可他们也绝不应该闭眼不看偌大的赤贫阶层正眼巴巴期待着政府技术内和技术外的支持指导。
  民众处于惶恐中,惶恐有助于释放体内最后一点能量,可惶恐决不利于资源再生。民力枯竭是民族的灾难。
  彻底的惶恐是崩溃的符号。
  贪官走险源于惶恐,为富不仁源于惶恐,恶商缺德源于惶恐,教师失德源于惶恐,女生卖淫源于惶恐。。。。。。惶恐是政权失信后最直接的表象。
  官员把希望寄托在现实的利益上,企业家把希望寄托在官员的利我腐败上,小商贩把希望寄托在欺客的秘密手段上。。。。。。恶恶相绕,恶恶相扰,政府再不整合不出手民众还有点星希望吗?
  (待续)
  熊正兵
  2006年4月5日

暴力护法,展现农民智慧

作者:古镜

一个农民家境贫困,但他坚持花钱请律师,近四年以来一直都是“依照法律途径行事,竭尽所能地走完了所有的法律程序,但谁听他的呐?”
2006年1月6日9时20分(sohu2006年8月24日新闻),一个叫钱文昭的农民冲进甘肃省张掖市民乐县人民法院四楼会议室,引爆爆炸物,将正在召开年终考核会议的一名县委副书记、县人民法院院长、县直机关工委副书记、县法院办公室两名副主任炸死,另致5人重伤,17人轻伤。
  公开的消息是,钱的儿子在法院司法拘留中死亡,法院对其遗产的处置让钱不满。
  一个追问是,中国基层法院两年连续遭遇底层民众的爆炸攻击,这个系统是否能够以爆炸案作为一个深刻反思的契机,谋求一些深刻改变,帮助法官和攻击法官的人都避受伤害? 
敬告这些骑在国人头上作威作福的老爷们,百姓不会永远是弱势群体。
前些年,被折腾成为弱势群体的公民们,不惜舍弃自己的生命,采用自杀的手段,寄希望唤醒官员们的良心,但是他们的生命仅仅换来的是嘲弄,他们竟将国民的善良愿望,称之为“做秀。”甚至于扣上“用生命要挟政府”的帽子。
他们不再用“自杀相威胁”(官方语)了。也不再愚昧的用生命去唤醒他们的良知了。觉醒的国人更不需要用自杀去“作秀”(官方语)。他们要做强势群体。

Sunday, August 27, 2006

陈光诚案辩护词

/李劲松张立辉李方平滕彪律师许志永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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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判长、审判员:

我们受陈光诚及其家人的委托,今天在法庭之外发表这份辩护词。首先我们必须声明,2006年8月18日沂南县法院对陈光诚的审判违反了法律程序。李劲松律师、张立辉律师在8月18日开庭之前已经给沂南县法院发去律师函,以非法阻挠律师取证、不准律师会见当事人、非法限制辩护人的人身自由等正当理由要求延期审理,但沂南县法院继续开庭审理,并给陈光诚临时指定了两名辩护律师。陈光诚当庭拒绝了法院指定的辩护人。按照最高法院关于刑事诉讼法的相关解释,当事人当庭拒绝辩护人的,法庭应当休庭,延期审理,但沂南县法院违法继续进行审判,因此,这次审判违反了法定程序。

不合法的审判并不妨碍我们发表辩护意见。通过阅卷、会见当事人以及艰难的调查取证,我们认为,陈光诚无罪,指控他的两项罪名根本不能成立。陈光诚是一个优秀的中国公民,仅仅因为坚守良知和正义,揭露地方政府的野蛮违法行为,竟然遭到长达一年多的迫害,违法犯罪的不是陈光诚,而是那些以流氓的手段或法律的名义迫害他的贪官污吏们。


一 指控陈光诚的两个罪名不能成立。

1、关于故意毁坏财物罪。

控方指控陈光诚“指使”、“煽动”陈光余等人故意砸坏了政府车辆的玻璃。但事实上,砸车玻璃是愤怒的村民自发行为,与陈光诚无关。

控方指控陈光诚“指使”、“煽动”砸车的主要“证据”是陈光东、陈庚江、陈光和、陈光余等人的证言。

陈光东在警方的讯问笔录中说,他在陈光余家里听陈光诚说“弄车都砸它,砸的干净的,给掀沟底里!”然后,他出了陈光余的家门,然后发生了陈华的奶奶休克在雪地里村民群情激愤的情形,然后走到村民陈纪运家东面的胡同里,迎面碰到了村民支付金,“支付金对我和陈光利说:‘你们怎么不把车给砸它?’俺说:‘还没开始砸’。” “过了一霎霎,袁伟静吆喝去砸车,陈更江也吆喝去砸车,俺也跟着吆喝砸车去,陈光和、陈更江、我、袁伟静等七八个人就去庄东头砸车。”

陈更江在警方的讯问笔录中说,他在陈光余家听到陈光诚说“去把车掀他,事闹得越大越好,出了事我负责。”后来他们出了陈光余的家门,然后发生了陈华的奶奶休克村民群情激愤,然后和袁伟静他们一起去找“当官的”,碰着的所有的干部都说自己不是当官的,然后,袁伟静说,“去把车给砸他。”我们其他人也吆喝“把车给砸她”,然后去砸车。

陈光和在询问笔录中说,“陈光诚和俺这几个人,从大队院里拐弯出来往北走的,边走,陈光诚边大喊:‘他们没管事的,把车给砸它’。”然后发生陈华的奶奶休克,袁伟静从陈光余家里出来说,“去把车砸他”,然后很多村民和“当官的”争吵,要他们救人,“光听着吵闹厮打的声音,持续得有二十多分钟。……过了大约半个小时,陈纪运从西边过来了,吆喝着:‘没管的吗?没管的去把车给掀沟去。’我随后也从东面走过去了,看见‘在桑塔纳旁边有一辆浅色的面包车,已经被掀翻了’。”

陈光余在警方的询问笔录中说,“陈光诚打完这几个电话回了炉子跟的小椅子上坐着,袁伟静这时候就出去了。陈更江、陈光东、陈可贵围坐在炉子跟前烤着火。陈光诚说:‘你们出去闹,看着有车,把车给砸他,掀他’。后来,袁伟静又来了一次。”

首先,这四个人的证言不可信。陈更江、陈光和至今仍被关押,他们的辩护律师申请会见他们,有关部门违法拒绝律师会见。我们作为陈光诚的辩护人申请他们出庭质证,法院不许可。本来他们和陈光诚是同一个案件,应该一起审理,但法院却把故意他们分开。陈光余及其家人受到警方恐吓,不敢出来作证。

其次,这四个人的证言相互矛盾。陈光东、陈更江、陈光余说陈光诚是在陈光余家让大家去砸车,陈光和说陈光诚是大队院里出来的时候说“把车给砸它”。陈光和在笔录中的意思是,袁伟静从陈光余家受到陈光诚煽动然后号召大家去砸车,但陈光余的供述说陈光诚说让大家去砸车的时候,袁伟静已经离开陈光余家,没听到陈光诚讲让大家去砸车。

第三,即使法庭采信了他们的证言,这四个人的证言不能证明砸车和陈光诚的“指使”、“煽动”有直接因果关系。四个人都曾供述陈光诚说过要大家去砸车,但是,陈光东供述说他是在陈华的奶奶休克,村民支付金和陈光利说“怎么不把车给砸它”以后才吆喝着去砸车。即使陈光东的供述是真实的,直接煽动指使他砸车的不是陈光诚,而是村民支付金和陈光利。陈更江是在袁伟静说“去把车给砸它”之后才去砸车。陈光和听到村民陈纪运说“没管的去把车给掀沟去”的时候看见车已经被掀翻了。陈光余说陈光诚让大家砸车掀车,但事实上他们几个并没有立即出去砸车掀车,而是在发生陈华的奶奶休克在雪地里,政府那么多车那么多人却不过问,村民自发去砸的车。

总之,控方现有的证据完全不能证明是陈光诚指使煽动村民故意毁坏财物。

相反,大量村民的证言表明,砸车玻璃是村民群情激愤情况下的自发行为。村民魏xx作证,“2月5日晚上,陈华家人去找政府要人,村民越聚越多,大家很气愤。陈华的奶奶休克了,躺在雪地上,村民有的跪下求政府的人用车救人,但他们不理,大家把老太太抬到屋里。这时,我听到有人说,咱们去砸车吧。当时陈光诚不在现场,在陈光余家。后来政府的人把杜德海砸伤了。”村民徐xx也证实,“有人求政府的人用车救人,但他们不理。”村民刘xx作证,“老太太说着说着晕过去了,老太太的儿子更着急,叫公安的人送,好几个公安人员都说不。”还有更多的村民私下里敢说出真相,但不敢向法庭提供证言,因为他们害怕打击报复。

经过调查取证,我们认为,2月5日所谓陈光诚故意毁坏财物的真相是:政府方面非法拘禁陈光诚的人员在春节期间殴打并拘捕了陈光诚的邻居陈华,陈华的家人以及村民向政府要人,陈华的奶奶因情绪激动而休克躺在雪地里,村民央求政府的人派车救人,他们不理,群情激愤之下有人去砸了车玻璃。这起群体性事件的背景是当地政府的非法行为,事件的起因也是因为政府见危不救,村民虽然砸车是错误的,但主要责任应该在于当地政府。

2、关于“311”聚众扰乱交通秩序罪。

控方指控陈光诚聚众扰乱交通秩序,主要证据是陈光余、陈光军的讯问笔录,王庆玉等出警警察的询问笔录,非法软禁陈光诚的政府雇用人员刘元成等人的询问笔录。

陈光余在讯问笔录中说,他和陈光诚一行人在营后村没有找到领导,只好回东师古村,路过205国道的时候,“陈光诚站在公路上喊:‘把车都截住,上县里找领导去’,喊了几声截车。我见陈光诚和袁伟静先站在公路东侧,这时候来了一辆到蒙阴方向的大头货车,陈光诚站在车前边把车给拦住了。”

陈光军在讯问笔录中说,“我们上了205国道后时间不长,我看见从南边临沂方向来了一辆大货车,到了陈光诚南边两三米远的时候,我们四个人都上去堵到了这辆车前边,司机看到有人挡着路没法走就停下了。”

警官王庆玉在询问笔录中说,陈光诚站在公路上,这时从南边来了一辆大货车,陈光诚听到有车来了,赶紧张开两手,不让那辆车走了,开车的司机被迫把车停下了。

警官李洪星在询问笔录中说,陈光诚在公路上吆喝着“上县委,上市委”。“一辆从南边来的拖挂货车准备从路的东边空里穿过,陈光诚吆喝‘堵住车’,一边叫陈光余领着上了那个大货车前头,大货车无路可走,停下了。”

沂南县双堠镇双堠村刘元成(政府雇用的非法限制陈光诚人身自由的人员)在询问笔录中说,“陈光诚等人上了营后村大队办公室,没有找到工作组的人,陈光诚就说:‘走,上公路截车去!’接着他就领着陈光余这几个人上了205国道。这几个人横排在公路上拦截过往车辆,车越堵越多,交通就完全堵塞了。”

这些证人中,陈光军已经提供了新的证言,推翻了在警方刑讯逼供下的证言,他作证说事实真相是公安局的工会主席孙学农拦下了第一辆大货车。陈光余受到警察威胁已经离家出走不敢作证。其余的证人都是长期参与围困陈光诚的人。

但是大量的村民作证说,拦下的第一辆车不是大货车,而是小汽车,最先拦下车的不是陈光诚,而是公安人员。

袁伟静在证言里讲述了事情的经过:“我们准备搭乘一辆去沂南县城的车准备找县领导说理,这时从北面过来一辆由北向南行驶的带有出租二字的出租车,出租车在距我们还有四五十米远的时候,我们正准备招手搭乘,这时,站在人群中的一位站岗的公安人员喊‘别让他们跑了’,刹那间,一个身材高大比较奥魁梧的方脸的公安人员孙学农(音)快步冲上前,举起右手并和左手配合做了一个停车的姿势,那辆出租车就被拦下了。接着后面又来了一辆小车就自动停下了。这时孙学农见车被拦下后又返回来向南走,被拦的出租车见状就向东掉头然后转向北面走了。这时我们继续站在路上等待由北向南行驶的去往沂南县成的车,但此时已经有近20位公安人员和三四十站岗人员都围在我们周围,况且还有一些东师古村村民和营后村村民远观,这样一看,路上都是人了。这时,由南向北驶来了一辆大货车,公安人员和站岗的连同我们一起在路上,但没有人冲上前作停车姿势,但由于人太多,车还是自动停下了。”村民巩xx提供证言说:“陈光诚等人一起去营后办公室,但是没有找到人,便有人提议去县城找县政府,可是他们被镇上的人围住,不让离去。这时一个很黑方脸的人拦下一辆小车,后来人越来越多,交通阻塞。”村民刘xx等也证实“有一个长得很黑很胖的人拦下了一辆小车”。

在这起“聚众扰乱交通秩序”行为中,有这么几个关键疑点:第一,陈光诚最初拦车的动机是什么?为什么他没有拦到车去县委市委?第二,到底是谁拦了第一辆车?第三,当时站在公路上的是只有陈光诚等几个人,还是有大批的看守人员和警察都在?第四,陈光诚长时间一直被限制人身自由,现场有那么多警察和看守在,为什么那一天他能够自由上公路并且没有被及时带离公路?

从现有证据看,“311聚众扰乱交通秩序”的真相是,陈光诚他们打算拦车去县里,但遭到大批政府工作人员的非法阻拦,这是交通堵塞的起源。陈光诚他们无法搭乘车辆去县里,便在公路上等待领导过来解决问题,这时,政府工作人员上百人完全有能力把陈光诚、陈光余等人带走,但他们却一直站在公路上给陈光诚他们拍录像,以制造陈光诚拦车阻塞交通的假象。所以说,交通阻塞的主要责任在于政府工作人员。


二,本案在程序方面存在大量严重违法现象。

1、侦查机关存在重大违法行为。

第一,2006年3月11日至6月10日,侦查机关沂南县公安局对陈光诚进行了长达三个月的非法拘禁。陈光诚在3月11日被带走,陈光诚的妻子在3月12日收到“继续盘问通知书”,而之后陈光诚一直处在失踪的状态,直到6月12 日,陈光诚的妻子收到沂南县公安局的对陈光诚进行刑事拘留的通知。这期间,沂南县公安局对陈光诚的家属和律师拒绝承认陈光诚被他们关押。据陈光诚回忆,今年3月12日至4月2日他被非法拘禁在沂南县维多利亚度假村,4月2日至6月10日被送进沂南县看守所之前,他被非法拘禁在民警培训中心。

这不仅仅是程序违法的问题,而是一个犯罪的问题,沂南县公安局有关人员已经构成非法拘禁罪!任何公民非经法定程序不得关押,公安机关没有超越于法律之外的特权。

侦查机关虽然在2006年6月10日出具了“刑拘通知书”,但刑拘本身是在非法状态下进行的,而且三个月的非法拘禁就是针对本案实施的,侦查机关已经无法做到刑拘后的侦察行为客观公正。

第二,在沂南县看守所,侦察机关办案人员对陈光诚实施了漫骂、侮辱和死亡威胁。我国刑诉法规定,因程序违法所取得的证据为非法证据,不得使用。



2、 沂南县检察院将共同犯罪案件分案起诉违反了《刑事诉讼法》第137条、《人

民检察院刑事诉讼规则》第280条规定:人民检察院在办理公安机关移送起诉的案件中,发现遗漏依法应当移送审查起诉同案犯罪嫌疑人的,应当建议公安机关移送审查起诉。

本案涉嫌共同犯罪而且所有犯罪嫌疑人均被采取了强制措施,没有分案处理的任何理由。因此,根据《最高院关于审理刑事案件程序的具体规定》第89条、91条的规定,人民法院应依法退回本案,不予审理。


3、有关部门非法阻挠律师调查取证及会见当事人。

2005年6月22日下午,正在沂南县依法办案的陈光诚律师李劲松先生被当地警方带走,罪名是“涉嫌扰乱正常生活”。起因是陈光诚母亲被强制绑架带回后又遭非法软禁,病倒在床无法出门看病。李律师出于人道关怀,在6月21日晚给当地四位公安发了一条短信,希望他们允许陈光诚的母亲到医院就诊,因为陈光诚的母亲已经开始发高烧。就这样涉嫌扰乱了警察的正常生活。


6月22日下午,第二批抵达山东临沂的李克昌、程海等三位律师,在山东临沂被一辆无牌照车跟踪,并被不明身份的暴徒当街公开殴打。当时律师拨打了110和120,警察把律师带到公安局问讯,用各种理由把这三名被殴打的律师羁留在派出所,不让离开派出所。22日晚上21点41分,几十名暴徒冲进公安局内,公然抢劫了律师们的照相器材,并当着警察的面强行摔碎。之后,又冲到律师所在房间谩骂骚扰,直到凌晨一点多才撤走。

6月23日下午2点10分,按计划前去陈光诚家进行调查采证的李劲松、李苏宾律师到达陈光诚家村口,刚刚下车,便遭到20多名不明身份者的围殴,最后将二人推搡进车内。

6月27日,李劲松、李苏滨等律师去东师古村调查取证。在村口,李劲松、李苏滨在车里时,不明身份的非法拘禁陈光诚的人把他们的车辆掀翻。四个警察到来之后,在李劲松向警员现场指证仍滞留在场的数十个堵门掀车暴徒时,其中几人当着四个警察的面抢走李劲松律师的摄像机。

8月17日和18日两天,张立辉律师、李劲松律师要求会见陈光诚,为开庭做必要的准备,但遭到无理拒绝。

4、本案审判程序违法

本案开庭之前陈光诚已经委托辩护人,但辩护人被诬告为盗窃并被非法限制人身自由以至于不能出庭辩护,陈光诚当庭拒绝了法院为其指定的辩护人。根据最高法院关于执行《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若干问题的解释第165条规定,“被告人当庭拒绝辩护人为其辩护,要求另行委托辩护人的,应当同意,并宣布延期审理。”但沂南县法院不顾陈光诚的一再抗议,继续审理,严重侵害了被告人的辩护权利,违反了法律,是一场非法审判。


三、陈光诚案真相——犯罪的不是陈光诚,而是地方政府某些官员。

从2005年8月陈光诚被非法软禁到2006年8月辩护人被诬告盗窃,临沂市某些官员的犯罪行为包括:

1、非法拘禁罪。2005年8月20日到2006年6月10之间,除3月11被传唤之外,陈光诚一直处于被软禁或者拘禁状态,其间没有履行任何法律手续。其中,3月12日到6月10日之间,陈光诚被警方带走后处于“失踪”状态,这更是典型的非法拘禁行为。从2005年8月20日到2006年8月21日,在长达一年多的时间里,陈光诚的妻子、分别三岁和一岁多的两个孩子被非法软禁,至今仍在继续。我们认为,沂南县公安局以及政府有关部门在没有任何法律手续的情况下长期拘禁具有合法身份的公民、妇女以及儿童,给陈光诚及其家人造成了严重的身心伤害,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238条之规定,已经构成了非法拘禁罪。

2、寻衅滋事罪。2005年2月3日,政府雇用的非法拘禁陈光诚的人员殴打东师古村村民陈华,直接导致了2月5日村民愤怒砸坏政府车辆玻璃的行为。2006年3月11日,这群政府雇员又殴打了东师古村村民陈光余。这群政府雇员还多次阻拦、殴打陈光诚的朋友探望其家人。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293条之规定,沂南县政府有关人员构成寻衅滋事罪。

3、故意毁坏财物罪。2006年6月22日晚上21点41分,几十名不明身份的人冲进沂南县公安局办公楼内,公然抢劫了律师们的照相器材,并当着警察的面强行摔碎。2006年6月27日,李劲松、李苏滨等律师去东师古村调查取证。在村口,李劲松、李苏滨在车里时,不明身份的非法拘禁陈光诚的人把他们乘坐的汽车掀翻,造成玻璃及车身严重毁损。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275条之规定,有关人员构成故意毁坏财物罪。

4、聚众扰乱交通秩序罪。2006年3月11日,陈光诚等人准备在205国道拦出租车去县里找领导说理,受到政府有关人员非法阻挠。他们数十人在公路上把陈光诚围在中间,造成205国道严重阻塞,如果该阻塞交通的行为构成聚众扰乱交通秩序罪的话,犯罪的是沂南县政府现场指挥的有关领导。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291条之规定,有关指挥人员构成聚众扰乱交通秩序罪。

5、抢夺罪。2006年6月27日,李劲松律师向110警员现场指证仍滞留在场的数十个堵门掀车暴徒时,其中几人当着四个警察的面抢走李劲松律师的摄像机。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267条之规定,该暴徒构成抢夺罪,指示其行为的有关政府官员构成共同犯罪。

6、诬告罪。2006年8月17日晚,许志永博士、张立辉律师、李方平律师被沂南县公安联防队员王义山(音)诬告盗窃,两位律师被非法传唤两个多小时,许志永博士被非法限制人身自由22个小时。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243条之规定,捏造事实,故意试图使他人受到刑事追究,构成诬告罪,指示王义山的有关政府官员构成共同犯罪。


陈光诚案的真相是,临沂地方政府在推行计划生育工作过程中大量存在违法现象,陈光诚揭露了违法事实,遭到地方政府某些官员的忌恨和报复,为了掩盖他们的非法行为,他们非法限制陈光诚的人身自由,并且在限制陈光诚人身自由的过程中寻衅滋事,导致村民和非法拘禁陈光诚的政府人员发生冲突,而临沂地方政府又以这些冲突为借口给陈光诚定罪。

一个盲人,仅仅为了维护当地村民的合法权利和尊严,却遭到了长达一年多的打击报复,他已经为良知和真相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如果法院还以法律的名义把他投入监狱,这将是法律的耻辱,中国人的耻辱。我们恳请法院以事实为根据,依法宣告陈光诚无罪。




李劲松律师 张立辉律师 李方平律师 滕彪律师 许志永博士

Friday, August 25, 2006

牛气的外资经济给我国经济布上了殖民的色彩

作者:佚名

强大而牛气的外资经济给我国经济布上了殖民的色彩
在我国的外资经济,已经有6000多亿美元,即50000多亿人民币的资产。外来投资者,大多都是一些有经验的老牌资本家。特别是近些年来,进入我国的外资经济中,属于世界五百强企业的外资经济越来越多。世界五百强企业是全人类最强大的企业,有够宏厚的资本量,够高的管理水平,够强的技术力量,够深的文化功底。外资经济,与我国国有经济相比,强而牛气;与我国民营经济相比,大而牛气。外资经济实质上成了我国的骨干经济。
殖民经济色彩
国有企业,大而不强,老而不尊;民营经济心理不健康,生理不健康,是长期受贱视,在贱视中琶琶缩缩成长着的经济,是尚末长大的经济。我国民族经济整体地表现为弱而无力,仰人鼻息。外资经济牛气冲天,钢气十足。属于本国国民所有的经济才是国民经济,国民经济的总产出叫做国民生产总值,英文缩写为GNP。外资经济,不能算我国的国民经济,不是我国的国民经济,是投资者所属国家的国民经济。如投资者是美国人,他的企业产出,美国的统计部门会将其统进美国的GNP。如投资者是日本人,他的企业产出,日本的统计部门会将其统进日本的GNP。在一国范围内的经济产出量叫做国内生产总值,英文缩写为GDP。一国的GDP,既包括本国国内的国民经济产出量,也包括外国的国民经济在该国的产出量。在一国经济中,本国的国民经济表现为弱势,外国的国民经济表现为强势,GDP中,外国的国民经济占了相当大的比重,又有谁能否定其殖民色彩呢?
过去,西方列强借助坚船利炮,到处殖民,无非是为了发财;现在,主要是采取强势资本输出的方式,实现经济殖民,其目的也是为了发财。在旧殖民时代,中国只被殖民了一半,是打进来的;今天,外资经济成了我国的强势经济,是请进来的。
世界经济,在西方人经济思想的主导下,都认为,利用外资发展本国经济是好事。但是,就我国在利用外资问题上,有几点是值得思考的。
(1) 比例问题。如果外资比例过大,就压住了民族经济,没有本国国民经济的发展,没有民族经济的发展,就谈不上自立、自强、自富。另外,外向型经济比例过大,就完全将我国的经济置于世界经济的海洋之中。在政治上,作为外商,最终要服从本国的最高利益。所以,外向型经济比例过大,政治上、经济上,都可能存在不可预测的风险因素。2004年,我国进出口总额突破1万亿美元,GDP总量也是1万多亿美元,外向型经济的比例已经很高。
(2)不应该媚外资,贱内资。资本有如流水,哪里低就往哪里流。我国客观上已经存在非常优惠的引资条件,一是有无限供给的便宜劳动力;二是土地相对便宜;三是有13亿人口的大市场,四是有强大的政府把住局面。只要将基础设施搞好,治理好政治文化环境,将信息发布出去,就应该有足够的外资进来。
我国的当务之急,是打造内资,培养民族经济,培养国民经济,重视GNP的增长。我国不是资本不足,而是资本过剩,一国的银行存款,就是一国的投资能力。我国的银行存款余额近15万亿元,确定10%的准备金率,现有的银行存款就能形成100多万亿的投资能力。提高民营经济的心理素质、管理水平、技术水平、资信度和贷款能力,才是发展我国经济的关键所在。抓住了这个关键,才会有高效的微观经济,中国就会既有钱又有面子。依靠外资经济,提高GDP数量,突出表现为政府政绩大了,国民得到的实惠却十分有限。一项外资进来,在四,五年内,只增加一些就业人口,大钱都进了外商的口袋。
摘自《共富方略》——第三次农村土地制度改革思考(第七章)

Tuesday, August 22, 2006

革命死了,革命万岁——为革命申辩

作者:萧武

革命是历史的火车头。
  ——马克思

  把革命归咎于少数煽动者的恶意的那种迷信时代,是早已过去了。
  ——恩格斯

 

  一个幽灵,告别革命的幽灵,在中国徘徊;一个声音,告别革命的声音,在中国回响。

  看一看下面这些话吧:

  孙中山是二十世纪中国的乱臣贼子,辛亥革命是一个巨大的历史悲剧,打断了中国的宪政之路;

  毛泽东是李自成加秦始皇,中国革命根本是一个历史的误会,是日本的侵略给了中国革命成功的机会;

  1968年5月那些流在巴黎街道上的鲜血是革命的太阳在历史的天空下投下的最后一抹晚霞;

  ……

  所有这些对革命的恨声咒骂和痛心疾首的抱怨都可以归结为一句话:马克思主义是垃圾!因为在他们看来,不是统治阶级的压迫把被统治阶级逼上了梁山,而是马克思主义这个可恶的幽灵蛊惑了人心,使中国一百多年的历史成了一部革命的历史。在他们眼里,甚至帝国主义对中国的侵略也不应归咎于资产阶级的贪得无厌,而应有中国的“闭关锁国”政策负责。因此,在他们看来,“打倒马克思主义”就等于终结了一切革命,把革命的幽灵封锁在了桫椤们的瓶子里。在他们的意识里,马克思主义不是风车,而他们也不是堂?吉可德;马克思主义是歇脚,而他们正是拯救世界的英雄。他们以为,他们所反抗的是“人民公敌”,他们觉得,自己高尚而英勇的牺牲和反抗是为了民主和自由。而革命,正是革命才导致了今天的一切不合理;只要否定了革命的历史意义,现在的一切就会像世贸大厦一样自然坍塌,一个崭新的中国将会像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一样突然出现在大地上。“牛奶会有的,面包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而得到这些所需要付出的成本竟然是如此之低,只需要完成一场“书斋里的革命”:告别革命。

  首先是一位曾在1980年代被称为年轻人的“四大精神导师”之一的哲学家用这一充满市场诱惑力的标题作为一本他的新书的封面,而这本书既不是文学作品,也不是严谨的学术著作,它的内容不过是两个人的对话而已,甚至都不能称为对话,而应称为闲聊。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感谢该死的出版审查制度,这本将成为1990年代中国思想史事件的书并未在中国大陆出版,仅仅是在国外出版发行了。但即使如此,它仍然有效的饮泣了中国思想界的轰动。它的内容本身已经不重要了,仅仅是它的标题,就足以让许多人兴奋的跳起来了。正如《皇帝的新装》里那些围观者一样,他们都看到皇帝没穿衣服,却出于各种考虑,并未白纸黑字的公开表达,而这位哲学家就像那个少不更事的小孩子一样,却就这样喊出来了。多么简单,却又多么有力!

  1990年代的中国早已不是20多年前的那个中国了,所有的东西都只能在形式上被禁止,但谁也无法它不会以私下交流的方式进入。于是,这个已经无须任何论证即可自然成立的命题开始在中国流传,它的传播速度显然是瘟疫所无法比拟的。只几年的,人们都心悦诚服的接受了那个著名的说法:“中国千万不能乱。”

  于是,教授先生们说:告别革命,中国不能乱;民主人士们说;告别革命,革命只能导致专制;社会精英们说:告别革命,革命就是劫富济贫;青年学者们说,革命就要流血牺牲;达官贵人们说;告别革命,稳定压倒一切……告别革命,告别革命!在今天,即使最底层的中国普通老百姓也会像背顺口溜一样在不经意间流利的说出“中国不能乱”这样有政治觉悟的话来。在今天,告别革命已经与市场经济一样成为了神话。无须任何意义上的质疑了,人们需要的只是牢牢的记住它,并中规中矩地遵守秩序,任何对“告别革命”的质疑都将遭遇“你是想要回到文革去吗”这样在反问,就像任何对市场的质疑都被指责为为专制辩护一样,在说的时候就要准备着成为“人民公敌”。

  当然,一个历史时代不会是因为这样一本书而嘎然而止的,只不过它第一个用语言表述了这一事实而已。上帝死了,不是因为扎拉图斯特拉说了“上帝死了”,在扎拉图斯特拉说出之前,上帝就已经死了,扎拉图斯特拉只不过是用语言陈述了这一事实,并把这一陈述方式教给了更多的人们,让他们清楚的知道,上帝确实已经死了。革命不是因为《告别革命》而被告别的,而是早就被“告别”了,人们需要的只是一个简单而又准确的陈述句来表达他们内心模糊的感悟,而《告别革命》正是充当了这一角色。甚至可以说,都不是因为这本书在中国大陆思想界引起的讨论使革命被“告别”了,从某种意义上说,这场讨论不过是给了革命一个迟到的却又隆重的葬礼而已。

  还在八十年初期,经历了思想专制年代的人们喊出的第一句口号就是“告别黑格尔”、“回到康德”。事实上,这只是一个话语策略而已,这一“告别……”、“回到……”的句式中,真正被告别的不是别的,正是他们曾经对之表示效忠——甚至在“告别”时仍然至少在口头商队之表示效忠——的马克思。随只而来的,“思想解放”的后果之一就是“重写历史”的狂妄企图。之所以说“狂妄”,并不是因为那些“重写”消解了此前的意识形态的历史说教,恰恰相反,正是在这个意义上,这场思想运动才被称为“思想解放”运动;而是因为,他们武断的宣布了“革命史观”的“终结”,用“现代化史观”、“社会史观”勾勒出了被遮蔽的历史的另一面。而这在随后的年代里,成了一件时髦的时期,以高昂的“革命者”的姿态宣布以前的理论的死刑,代之以那些被“挖掘”出来的“历史”,使从前的中心被消解,使从前的边缘成为新的中心。至于历史叙述中的“中心/边缘”、“主流/支流”的结构则分毫未动。历史,在他们手里,如同一次跷跷板游戏,一头上升的代价必然是另一头的下落。“革命”被终结了。在一大批“重新认识……”、“……新论”的题目背后,大多数都隐含着这样一个意思,即尽力的否定和消解历史中的革命运动的积极意义,而极力的宣扬那些“改良运动”的历史意义。晚清的那些改良主义者,民国初期那些大军阀独裁者,国民党政府,自由主义知识分子,这些被批判了30年的人一下子都从坟墓中复活了一样站了起来,被“中青年学者”们涂脂抹粉,弄得花枝招展,走向时代的前台了,甚至连那些殖民主义者也被涂抹成了中国的“恩主”。

  从表面看,八十年代与九十年代之间似乎有过断裂,然而,事实却是九十年代不过是八十年代思想主线的自然延伸和在各个方面的扩展和深入。八十年代的西化论者们丢在地上来不及拣起的衣钵被九十年代的明星人物们拣起来了,擦拭得干干净净,粉饰一新,并冠以新的名义,被重新摆上了思想超市的橱窗。是的,这件珍贵的思想文物不是别的,就是自由主义,尤其是经济学自由主义。而看起来言辞激烈的自由主义者们对《告别革命》的嘲讽不过是一出双簧而已,没有“思想解放”风云人物的辛勤耕作,便不会有九十年代自由主义的大丰收。

  一场“书斋里的革命”就这样上演了。最后的结论只有一个:革命已死。 革命死了。说出这样诚实的话要冒多大的风险,需要多么可敬的勇气!可是究竟是什么使革命死了?难道仅仅是那些“在文化的脂肪上瘙痒”的学究先生们吗?肯定不是。一切意识形态都不过是现实基础的反映而已,而这“现实基础”理所当然的包括了政治、经济、文化的各个领域。把革命的“死了”归公于学院教授们二十多年来的发奋努力,就像把天下雨当成皇帝祈祷的结果一样,愚蠢至极。必须承认,是社会存在决定了社会意识,而不是社会意识独立地衍变。固然革命最终悲惨的死去是与学术思想的深化分不开的,但最根本的原因毫无疑问应该回到社会存在的层面上去。

  最近25年来,中国所发生的变化确实可谓是天翻地覆的。对这些繁荣的解释也许会有许多种,但毫无疑问的一点是,那个流传了二十五年的中国不断繁荣的神化正在被戳穿,繁荣背后那个“悲惨世界”正在被揭露出来。那些生活在贫民窟里的人们,那些无望的自焚的农民,那些一家人挤在一个卧室里过活的人们,还有街上的乞丐,所有这些像一张性感、诱惑的画上突然被人指出的纰漏一样,大煞风景,然而却是那样真实。那个“发展中的中国”的流行顺口溜背后,是包身工这个以前只有在中学语文课本里才能见到的幽灵的复活,就那样突兀的出现了。可是,这些都是突然发生的吗?当然不是,如果没有当代包身工们在恶劣的工作条件下的超强度劳动,难道中国这些年的GDP增长真的是靠市场营销、股票游戏、领导讲话生产出来的吗?它们早就存在了,只不过问题已经十分严重了,所以才无法不正视,真个堂皇的谈论着风花雪月的贵人们不得不认真的打发伸出手来的乞丐一样,他们这样做是因为他们终于已经看到了:也许乞丐会冲进来掀翻桌子!

  这就是真实的中国,但远远不是全部,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当广东的爆发户们以高价买来并品尝着幼童时,他们的工厂里的工人们正在加班加点却没有报酬。我们可爱的学者们面对这样的现实,给出了什么解释呢?

  “无恒产者无恒心”,他们想起了这古老的咒语,于是以一副悲壮的姿态叫喊着:让民营企业家参政,保护富人的私有财产。抽去那些从问题到结论中间烦琐的论证过程,这个答案竟是如此的滑稽:消除中国劳工权利无法得到保障、贫困问题日益严重的方案就是让富人成为中国的主宰。如果说这样的表述仍然过于烦琐,那可以用一个更简单的方式来表达他们所发现的这一“新大陆”:让富人拯救穷人。这是多么滑稽的事!可它就是这样真实的发在中国了,而且有越来越多的人正在接受这个“终极真理”。当他们声嘶力竭的喊叫着要“结束中国一个世纪的荒唐的仇富运动”时,我们的“人民政府”却悄悄出台了一项“撞了白撞”的交通法规,高档酒店也纷纷在大厅里打出“衣冠不整、恕不接待”的警告,街道标明“非机动车辆不得行驶”。难道这就是被指控的有着“仇富传统”的中国?

  是的,中国正在变得越来越高尚,越来越文明,越来越现代。然而,这个“中国”只是富人们、民营企业家们的中国,穷人、“衣冠不整”的人、开不起机动车辆的人都已被驱逐出境了,他们无权享受“高尚”、“文明”、“现代”这些必须以金钱为基础的词汇,他们活该安分的待在自己的贫民窟里,守在轰隆的机器旁,或是徘徊在“乡间的小路”上。一个“新中国”就这样诞生了。看着这个“新中国”因为发财而变得满面红光,学者先生们依然嫌速度太慢,纷纷喊出了口号——他们总是尖子连、排头兵、马前足:开放一切领域,让民营资本进入。

  真是遗憾,这一次学者先生们没有发现“新大陆”,他们所能搬出的不过是一个老得不能再老了的符咒:市场。似乎这是百试不爽的狗皮膏药,有了病痛,只要帖上它就可以立竿见影;又着是孙悟空的毫毛,只要对着它叫一声,一个神通广大、无所不能的齐天大圣就会从天而降,替人们搞掂一切。经济学教授们说:中国改革归根结底就两个字,市场;自由主义者们说:市场从来不会失灵;连菜场小贩们都会说:价格是市场决定的。市场是无所不能的上帝之手,看不见摸不着,却力量无穷,超过一切神圣,人们叩拜它的虔诚程度超过一切神圣。所有质疑都要被斥为十恶不赦的骗子。

  市场的力量谁能阻挡?所有的人都这样说着或这样认为,连一向态度强硬的官方意识形态也不得不做出“欲露还遮”的风骚姿态,又有谁敢螳臂当车?“世界大势,浩浩荡荡,顺之则昌,逆之则亡”,有谁愿意违背世界潮流、“人民呼声”呢?十年前那场著名的关于人文精神的大讨论终于无疾而终,知识分子们面对市场的惊惶失措留下的不过是一个苍白的手势。市场用他固有的冷漠无情、粗俗低劣嘲笑了一切历史、文化、传统,当然还有人,即使是当年的反抗者的行动,如今看来也是在市场范畴里发生的,丝毫没有对市场形成任何意义上的有效批判。市场的时代到来了,人们疯狂的尖叫着,争先恐后的学着迎合、适应市场。面对这个法力无边的暴君,所有的堂?吉可德都不可能找到对手。

  可是市场带给了人们什么呢?就是粗俗的电视剧、报刊和杂志吗?是越来越低的工资,还是越来越多的找不到工作的大学生?抑或是越来越高的生活成本越来越让人感到绝望的生活?——你一辈子的辛苦最后换来的有可能只是一套房子,甚至还不到。商品广告无孔不入,世界色彩缤纷,可一切都正在变得越来越单调,越来越乏味。这就是十年前人们呼吁的市场吗?

  “财产、家庭、宗教和秩序”——这一“旧社会的格言”,一切都要由市场来帮助我们实现。离开了市场,民营企业家,自由,民主,私有等等便都成了失去了母亲却仍未断奶的孩子,剩下的只有在黑暗的角落里独自哭泣。市场像一个乳母,为所有这些提供着实现的机会和平台,无微不至的照管着它的这些幼小的孩子。经济学解释一切,无法在市场上交换的东西便没有价值,劳动的价值只在于工人所得到的工资,商品的价值由市场决定……这就是这个时代最简单也最深奥的思想之果。市场,市场,市场!不在市场中灭亡,就在市场中发达——这是新时代的格言。中国也许真的到了一个“大时代”?

  然而市场,什么才是市场? 革命死了?没有!有一群人站起来说。他们的名字叫做小资。小资这个词语在今天的中国的语境中的内涵是布尔乔亚,而不是农民、小商贩一类的“俗人”。20世纪,这个革命的世纪,快要落下帷幕的时候,革命已是四面楚歌,然而一部话剧出现了,《切?格瓦拉》。“最完美的人”带给中国的是地震一般的轰动,学者们纷纷像战士听到了进攻的号角一样,英勇的奋起了“千钧棒”,他们无法容忍革命的幽灵也被带入21世纪。可是,小资们不知道这些,他们所知道的仅仅是那个作为符号的切?格瓦拉,一个“酷男”。格瓦拉复活了,他的头像到处可见,年轻人们以穿着印有他的头像的衣服为荣。当该剧的主创人员出现时,他们就像卢梭第一次看见华伦夫人那样深情款款:“说说吧,你是如何准确的击中我们小资的?”这位毛泽东的崇拜者给了他的FANS什么答案呢?“革命就是要狠狠做秀!”这就是答案。在这个商业无孔不入的时代里,革命确实是一个有吸引力的姿态,正如毛泽东像章突然成为人们意想中的护身符从而流行一样,“饱暖思淫欲”的小资们需要革命这样强力的兴奋剂来刺激他们麻木已久的大脑神经。

  可是,这能成为革命未死的证据吗?它不过是一种市场效应而已。那些革命的崇拜者们从革命这个词那里得到的仅仅是一种近于晕眩的感觉,跟摇头丸几乎差不多。市场是多么威力无穷啊,连它曾经的死敌都已成了它的裙下之臣。然而,我们仍然没有回答一个问题:什么是市场?

  在当代思想语境中,关于市场最流行的解释也许是“它是人类交易活动自发扩展的结果”。可是,中国今天的市场真的是“自发扩展”而来的吗?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交易发生的前提是私有产权;当所有产品都只属于一个人时,交易便无从发生。在改革开放前,中国正是一个所有产品属于一个人的国家,交易又怎么可能发生?没有交易,又何来市场?除非国家是一个精神病患者,喜欢玩把东西从左手挪到右手。可是今天的中国又确实是有市场的,也是有交易的,那么,这个市场是从哪里来的,从石头逢里蹦出来的吗?

  虽然我已在其它地方分析了这个过程,但我仍然愿意不厌其烦地在这里用一个例子来说明这个过程。

  在1980年代,如果一个人考上大学,那么毫无疑问,在所有人看来,他就再不用为生计问题发愁了,因为他成了“国家的人”。国家将为他提供免费的高等教育,并且负责在他毕业后为他安排一个可能工资并不高但一定非常稳定的工作。站在进大学这一点上,一个人可以看得清他未来的路。然而,这一切在今天都已经不存在了,社会上流传的一个顺口溜是“博士满街走,硕士贱如狗”。2000年以后,每个面临毕业的人都必须为自己走出校门之后的去处绞尽脑汁,拼命奔走;即使如此,也仍然有一部分不可避免的要从一毕业开始就失业。而毕业生们所能得到的工资则从早期的中等收入水平下降到了今天的接近最底工资。从单位抢着要到找上门去人家也不要,大学生,曾经的“时代娇子”,他们都怎么了,为什么越来越不值钱了?

  也许我们要吃别人一个白眼或一个“切”字,但不管这些了,我们的问题不能到此为止。“供大于求,价格下降”在这里更正确的表达方式应该是,供给增长的速度大于需求增长的速度,价格下降。因此,我们要想搞清楚,就必须追问,为什么大学生供给的增长速度会大于需求增长的速度?难道仅仅是因为大学生就业市场上的需求扩大了,所以供给就增加了吗?

  显然不是如此简单。大学在中国,是一个行政单位,它的一举一动都受到国家的严格控制。“计划经济时代”大学生的供给与需求都由国家完全控制,大学生就像其它的计划产品一样被定量的生产出来。“改革开放”后,国家放弃了全能国家模式,只管生产与供给,而在需要上则渐渐无法控制。大批的人毕业后宁肯选择自由择业,也不肯服从分配。国家在这时扮演的是市场行为主体,也即生产与供给的一方,因此,它有计划有步骤的增加产量。当生产计划所需要的成本已经增加到一定程度时,国家无法再提供免费的高等教育了;同时,国家对大学毕业生也逐渐无法控制了,它认为,自己没有义务为别人免费培养人才。于是,国家一方面放开了就业市场,另一方面也逐步增加了高等教育收费。到最后,高等教育已经成了一个新兴的产业,国家完全成了一个商人,在市场上交易,收费、教育,它的主要利润来源逐渐从长期变为短期,即不重视一个大学毕业生可能创造的利润机会,而只能从教育收费与成本的差价中赚取利润。这一倾向的出现使国家的教育计划被打乱了,它不再理会市场需求的状况,只管从中牟利。所以,大学生的生产效率越来越高,而社会的吸纳能力远远的落在了这一生产效率提高的速度后面。这样,就“供过于求,价格下降”了。

  在这个过程里,市场远不是唯一的主宰性力量,这一机制的形成始终与国家权力的介入紧密先观。国家权力的介入与所扮演的角色的转换在极大的意义上塑造了中国大学生毕业市场的品格,即盲目、非理性、起伏大。

  与大学毕业生就业市场形成过程一样,中国市场的形成过程都与国家权力介入和它的角色定位有关,无论哪一行业中莫不如此。因此,市场这一笼统而抽象的概念无法为理解中国现实提供一个有效的框架,中国这20多年来所发生的变化始终必须放在市场——国家的框架中来讨论。国家对市场的态度,它在市场中所扮演的角色的不断变换,都是不可忽略的因素。简单的把它理解为市场前进中的阻碍性力量也是不公正的。在许多时候,恰恰相反,它有意的促进市场机制的形成,并推动/规定市场朝一个目标发展。甚至可以由此进一步认为,所有市场机制的形成过程都是国家产业政策或其它行为的结果,而不是一个简单而抽象的“自发扩展”的过程。也因此,所有的市场的基本制度总是与它的历史、文化、背景密切相关,它的特点往往就是国家权力运行的特点。市场制度形成的过程是从国家到市场,而不是相反。割断市场制度形成的历史过程抽象出来的市场只能是一个静态的神话传说,丝毫都不反映客观的历史真相,因而也无法应对当前的现实问题。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但这个黄天远不是一个新的天使,它只不过是苍天与别人的私生子而已。他的血统并未发生根本性的变化,只是社会关系比以往更加复杂了,它的繁复、纷杂、错综的社会关系使以往简单明了的社会关系结构被拉长、扭曲了,所以使人难以辨认。

  是的,旧式的革命死了,那种简单的一个阶级反对另一个阶级的革命的模式已经死了。但新的革命尚未开始,它将比以前更加复杂,更加具有多重性。欢呼“革命死了”,欢呼“市场统治”的人们高兴得太早了,正如资产阶级产生的时候,它的对立阶级也一同降世一样,“市场”时代里的革命已经在酝酿之中。
应该首先确认,今天语境中的所谓革命已经不是那种“革去……的天命”的革命了。那种所谓的革命不过是一个新的统治集团取代旧的统治集团的方式而已,真正带有革命性质的群众社会反抗运动从来都被当成“贼寇”和“叛乱”。但是,今天革命这个概念的内涵已经被完全刷新了,虽然使用了同一个词语来表达,但所要表达的对象已经完全不同了。今天的革命是一种现代性现象,是启蒙的后果之一。它的基本含义应该是一个阶级反对另一个阶级、被统治阶级反对统治阶级的政治运动。作为政治斗争,它的主要争夺对象是统治权。在这里,有必要援引如今正在流行的德国极右派思想家施米特对政治所下的定义,政治就是区分敌友。这句话是诚实的。之所以是诚实的,是因为只有分清了敌友,斗争才能展开。只不过,斗争在那里是政治的目的,而在其他人那里,斗争本身就是政治。

  因此,一个新兴的阶级要取得统治的权力,就必须先推翻现存的统治阶级。而且,现代意义上的革命正是现代性的开门之钥,资产阶级取代封建地主阶级成为社会统治阶级的方式正是革命。那种笼统的、不加分析的对着历史的风车横抢跃马的人搞错了,革命是现代性的题中之义,没有革命,就没有今天的资本主义花花世界。资本主义作为政治形式而非生产方式,它在所有地方的开幕市无不是革命。即使在以保守著称、并被今天的自由主义者们推崇的英国,走向资本主义的道路也不是一帆风顺的。没有长达四十多年的国内战争,即使威廉从荷兰到了英国成为国王,资本主义制度也不可能确立下来。“一切统治阶级都是纸老虎,你不打它就不倒。”这句名言在任何时候的政治斗争中都适用,革命扫荡了旧的、反动的统治势力,新的统治者才有机会窃取果实,从而登上政治统治的宝座。而且,1688年的事件取得的名称就是“光荣革命”,而非“光荣复辟”或其它的什么。在这个偏正结构的短语中,革命才是主要的,无论它是否光荣,1688年事件本质上都是一场革命,因为它标志着一个阶级退出历史舞台并消失,一个新阶级成为社会的统治者。

  在启蒙的语境之中,革命是人民的一项权利。所谓人民在今天越来越被贬义的指称为一个民粹主义的概念,但是一个革命方兴未艾、风起云涌、引领历史方向的年代里,它的含义是明确的,就是统治阶级之外、被统治着的人们。虽然我一直不遗余力的反对简单的二元对立思维方式,但在这里,这种思维方式却是最有效的,简单明了。作为一项权利,人们可以行使,也可以闲置,但是闲置不等于被剥夺,作为权利,它是不能被剥夺的。人民可以参加革命,也可以不参加革命,这同样是人民的自由权利,谁也无法剥夺;但不革命不等于就不是人民。革命是人民作为个体的自由选择。人民是人,既是个体的,也是作为整体而存在的,个体选择的权利可以放弃,但不能转让。所以,所有的革命都只能以鼓动的方式发生,而不能以强制的形式发起。在强制革命的过程中,新的阶级关系、权力结构就已经形成了,就已经使革命死亡了。但死了的只是这次革命本身,在新的权力结构下,新的革命将会酝酿并爆发。

  人民可以自由选择参加或不参加革命是因为,人民内部的每一个个体都必须拥有平等的权利。而平等正是启蒙的重要概念之一。现代资产阶级革命是革命,而旧的王朝更替战争都不是革命的原因就在于:资产阶级是鼓动人民参加武装斗争的,而旧的王朝更替战争中,却是发动者们利用权力强迫人民参加的。革命的本身的终极目的是推翻旧的统治与被统治的关系,如果革命本身以不平等的方式发生,那就不能称之为革命。如果革命的结果是新的阶级统治取代了旧的阶级统治,那么,革命就已经死亡了,而新的革命也将从这里出发。革命是具体的历史运动,它总是针对具体的对象,负有具体的历史使命,当它的使命已完成时,下一次革命就会取代它。而这本身也是一个革命的过程。

  革命是历史自身新陈代谢的机制。象动物的新陈代谢总由许多身体机能的合力共同组成一样,革命也是由许多部分组成的有机整体。在资产阶级革命中,真正的战斗力量从来不是资产阶级,而是最下层的人民;资产阶级是领导性力量。对于处于革命前期的人民来说,资产阶级与他们面临着同样的压迫,只不过最下层的人民比资产阶级更多了一层,资产阶级的剥削。在英国革命与法国革命中,旧的王权专制在阻碍资本主义发展的同时,压迫和统治着下层的人民群众,所以他们参加了资产阶级性质的革命。人民群众要求把革命进行到底,推翻一切人压迫人的制度,当资产阶级已经通过革命摆脱了被压迫地位的时候,他们才意识到,革命必须到此为止,稳固革命成果,迅速占领对国家的领导权,建立资产阶级国家。因此,英国发生了光荣革命,法国革命迎来了拿破仑时代。当旧的王权专制已被推翻,旧的阶级势力已被消灭的时候,为了使革命“到此为止”,资产阶级愿意采用所有的方式:无论是军事强权,还是君主立宪,他们都能接受。

  同一社会中不同阶级的力量总在不断地分化、重组、结盟、分裂。革命所需要的是一种最简单的逻辑,即把复杂的社会阶级关系处理为两个对立的阶级集团,以一个反对另一个的方式进行斗争。面对王权专制,资产阶级就是人民的一部分;当王权专制被推翻时,资产阶级成了统治阶级;当资产阶级国家建立起来时,资产阶级内部不同利益集团便开始分裂。大资产阶级要求自由,小资产阶级要求民主。小资产阶级为了保证自己的力量不落下风,只好与人民结盟,在许多地方冒充人民利益的代表,尽力地涂抹他们与人民之间的客观矛盾,争取人民群众的支持。但是,小资产阶级很清楚,革命只能是一个威胁,而不是真正的斗争方式,面对革命的真正威胁时,他们会立即倒向大资产阶级的怀抱。

  历史就在这样阶级之间的斗争中推进着,只要有季节,这种争斗就总是不可避免的。而每一次争斗,对人民来说,都是一个通过革命解放自己的机会。虽然从来没有一次也不会有一次革命能够毕其功于一役,但革命总在使人民离最终的解放越来越近。
但革命不是应召女郎,可以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它的发生自然有历史的内在的线索。它所应负责的只是,它是否结束了那之前的不合理现象,开启了新的历史发展的可能性之门。革命为历史所能提供的只是可能性,并非必然地、火车轨道般的方向。无论是认为革命必然导致独裁还是革命必然导致“美丽新世界”,都是对革命的误解。革命是历史的十字路口,走向哪一个方向,取决于许多因素,它只负责把人们领到这个十字路口,而不负责帮人们选好下一步的方向。因此,即使是被驱逐出了革命后的俄国,别尔嘉耶夫也依然坚定的认为,革命本身并没有错;托克维尔在《旧制度与大革命》中也没有把革命后出现的不合理归咎于革命。但是,今天中国的自由主义者们无视这些,他们只是梦呓般的吟唱着那早已过时的古老歌谣,为了否定革命,把革命前的疮疤也说成是美丽的花朵,把革命后的疮疤说成是革命的果实。1980年代开始的“重写历史”最终导致的只是《走向共和》,人们认为,在宪政的道路上,中国人这一百年来没有前进一步,还在原地。而且,革命前的一切都被重写得那样哀怨,那样忧伤,仿佛只要没有革命,一个现代的、民主的、自由的中国就会老早实现。总结起来就是:革命错了!

  这样的结论得之于这样的判断标准:革命是否错了应该看革命的结果如何。可是,难道希特勒的父亲应该为二战的爆发负责吗?难道儿子犯罪,父母生出他就是错了并要为此负责吗?要知道,只能是照脚的样子去做鞋子,而不是按鞋的样子规定脚的形状和大小。脚在先,鞋在后,所以,只能是鞋适应脚,而不是相反。用革命事件的后果去评判它应否发生就如同削足适履一样滑稽。

  按照流行的描述和理解,革命成了像有人故意使坏在四周雪白的墙上钉了一棵钉子一样,是个破坏行为。然而,事实这样吗?从来不是!革命是历史这堵墙里的砖,虽然它的形状可能不那么规则,但因为各种原因,它就是生长在那里了,有机地与它所发生的时代北京联系在一起了。把革命理解为钉子就等于割断了革命与历史本身内在的、有机的、丰富的联系。迄今为止,所有历史上的革命无不如此。中国现代史上的革命同样不能例外。辛亥革命不是孙中山这个“二十世纪的乱臣贼子”一个人发动的,也不是东西飘零的几个革命党人的恶意造成的。它的发生是因为,清王朝无论内部还是外部都已经朽坏了:在内部,它已经没有自我改善的可能了;在外部,它拒绝任何实质意义上的制度改良。而且,所有的改革措施最后都变成了阴谋。皇族内阁的出台标志着晚清宪政改革的破产,它已经失去了所有可能的政治力量的支持。所以,孙中山才敢断言,清政府已无改良的可能,只有将七推翻。到革命前期,即使是较革命派远为温和的立宪派也受到了清政府的打击和镇压,皇族内阁的出台也使它失去了汉族士绅的有力支持。所有的迹象都表明,它可能马上就会崩溃。而辛亥革命不过是适时的抽掉它的宝座下的一块砖头而已,它的整个统治阶级大厦就轰然倒塌了。如果它仍然有生命力,何以不能自我修复,有效的完成对革命的镇压?难道是革命太强大了吗?要知道,不是革命解放了全国,而是全国各省积极的响应了革命。

  也许有人会认为,辛亥革命是对的,但却不肯承认解放战争的历史意义。那么,就让我们简略的回顾一下这段多少带有意识形态色彩的历史吧。确实,我们不得不承认,抗日战争胜利后,中国曾经出现过一丝和平的希望,自由主义知识分子曾经十分活跃,甚至连宪法草案都已制订出来了。可是,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在重庆谈判中,国共双方签定了一个有可能带来和平的协议,但这个协议究竟是被谁先撕毁的呢?自由主义知识分子们的中间力量活跃的结果无非是召开了一个宪法制订会议,但不正是在那次会议上,自由主义知识分子们伤心透顶的吗?他们看到,国民党已经变成了一个政治恶棍,已经没有任何自律意识了,对任何可能损害自身独裁政治利益的让步都不肯做出,所谓的宪法几乎成了一个独裁政权的加冕仪式。自由知识分子们只好“伤心去国”,大批的逃往香港,眼睁睁的看着一场战争爆发。软弱的民族资产阶级根本无力抵御和消解垄断家族的政治力量,那就只有让从延安出来的土匪们解放他们了。是的,逃到台湾后,国民党进行了一系列有效的改革,但如果不是在大陆的失败和人民力量的巨大震撼,难道寡头们真的会心甘情愿地发起一场“耕者有其田”的运动吗?

  在所有被称为“革命”的历史事件中,毫无疑问,“文化大革命”是最棘手的一个,即使是部分的理解和同情革命的人,他们也不得不无奈地承认,“文化大革命”是一个历史悲剧,是“十年浩劫”。然而,什么才是真正的“文化大革命”呢?对于它,现在的人们究竟了解多少?由怎么做出公正的评价呢?但是,一个基本的事实是,1966—1968年的群众运动时期,无论同时还存在着怎么样的高层政治权力斗争,一般劳动群众热情参加“革命”的原因只有一个,他们厌倦了这之前的僵化的等级制度。当曾经许诺给人们的一个平均主义的天国迟迟不肯出现时,只有等级特权越来越威胁到一般人的日常生活时,他们怎能不对“文化大革命”寄予厚望,怎么能不激动打倒当权派?

  所有人类的制度中,没有不依赖于等级维持的,人们按照等级的不同拥有大小不等的权力,受别人支配的同时,也支配别人。制度往往是这样的,在它刚形成时,它还能保持比较大的弹性,人们也可以在这个权力等级中找到上升的机会;然而,随着它越来越“成熟”,越来越“健全”,也就不可避免的越来越僵化,所有的东西都用死板的标准来衡量,上面的人们越来越不可能下降,下面的人们越来越不可能上升。当它的弹性逐渐消失时,它的自我改良机能也就消失了,也就越来越成了大多数人被束缚的桎梏,所以,只有打破它,才能以新的制度代替它。而革命就是制度变革最简单也最有效的方式。因此,只要这个世界上还有制度,还有等级存在,革命就永远不会被告别,就永远都会作为一项权利而被人民保留。所有“告别革命”的企图都只能说明对革命的恐惧,从而反射出他们内心的仓皇与虚弱。

1989年事件使一度的文化热戛然而终,文学,历史,哲学仓皇的逃离了现场,留下了一片空白。然而,当1992年中国重新启动、并在经济改革上采取了比1980年代更为“激进”的措施时,一个市场经济的时代突然的降临了。海南,下海,股票,市场这些崭新的概念成了中国话语场上的新宠儿,市场拜物教迅速地像瘟疫一样蔓延开来了。文化,文学,历史,哲学这些一度风光无限的概念没有在新的话语场中取得位置,只落到了沦为边缘。即使曾经在1980年代深情讴歌过市场的人,也不得不惊讶地发现,他们已不再是热点了,人们再也不会相信文化,传统这些大而无用的说教的东西了,他们需要的只是如何学会以最快的速度在瞬息万变的市场里一夜之间变成暴发户。新的偶像不再是作家,诗人和著名的哲学家了,而是那些通过鸡鸣狗盗的方式暴富了的人们。

  不甘寂寞的知识分子们曾经面对市场试图发出自己的反抗声音,但热闹的“人文精神讨论”并未挽回败局。到头来,知识分子们不得不承认他,他们留下的只是一个苍白的手势,证明了的只是他们的惊惶失措。这个事件本身的过程便是一个最好的注脚:热闹只局限于知识分子内部,并未引起太多的社会关注。仅仅几年后,当“悲壮已成往事”时,更让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一个来自英国的年轻人,没有任何名分,只是靠了一些毫无根据的数字炮制出来的富豪排行榜竟连年引起媒体的轰动。在有些人眼里一向被视为知识分子的记者也像追星族一样跟在这些新的偶像后面大呼小叫,提一些傻忽忽的问题。而在所有被称为媒体的地方,所有的商业广告都不遗余力地渲染着一种“成功人士”的生活方式,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成了重大新闻。

  是的,那些依旧心怀革命的人们无奈的悲叹道:革命死了。哀莫大于心死。革命不仅在形式上,在书斋里的理论上,更重要的是在人们的心里,的的确确的死了。知识经济,全球化,信息时代,这些新概念的隆重登场总能吸引来人们的阵阵尖叫;知识分子们已经无须再遮遮掩掩了,他们在各种场合都摆出一副热情讴歌和大胆畅想的样子,为人们论证和解释着这些概念,告诉凡夫俗子们未来的生活将会是什么样的。上海的作家们则集体地怀念起那个暧昧的、身份不明的、灯光昏暗的殖民地半殖民地时代的上海了。包身工被换成了歌女,政治势力角逐换成了商场风云,工人罢工换成了各种PARTY,而鲁迅则悄悄的被换成了张爱玲。革命的上海,封建的上海被告别了,而代之以一个歌舞升平、纸醉金迷的上海。周璇,夹生的英语,上流社会的沙龙成了上海的标志。而且,这暧昧的上海被众口一词的指认为“真实的上海”。“大上海”,“夜上海”,“上海滩”,“十里洋场”这些像闪烁的霓虹灯一样闪烁着的字眼代替了那个“华人与狗不得入内”的上海。北京也流行起了八旗子弟们的生活方式和油腔滑调。热中于现代性问题的人们像发现了一个新保障一样,左看右看,上下端详,惟恐有一个地方被遗漏。

  临近世纪末时,中国出现了两本一度十分畅销并成为文化热点的书,一个是《现代化的陷阱》,一个是《格调》。而《格调》的英文版题目却是CLASS。换言之,这两本内容、趣味、读者群都大像迥异的书都提示或暗示了一个问题,中国已不再只有一副面孔,它已经有了越来越多的面孔,贫富差距在拉大,阶级分化在加速。下岗工人与民营企业家,财富人生与悲惨生活,棚户区与高尚别墅,一面被遮蔽,一面被渲染,被渲染的这一面成就了中国1990年代的新意识形态,成就了“半张脸的神话”。

  在今天的语境中。意识形态这个词语也许是复杂的,正因其复杂,所以才让人觉得危险。我们无法判认,究竟官方的马克思主义是意识性,还是“半张脸的神话”,“市场拜物教”才是意识形态。更奇怪的是,在许多情况下,自称为马克思主义者的人们往往最热中于为“市场拜物教”提供理论上的支持。对大多数人来说,官方的马克思主义说教与“半张脸的神话”、“市场”并存共生,能够和平共处,相安无事。马克思主义天然的批判力就被这样奇怪而复杂的现实消解掉了。正如广场的内涵被从政治意义转换成为大型商场一样,表面的词语丝毫未变,而实质内容已经面目全非了。世纪之交刚过,人们就迫不及待的要求“结束20世纪荒唐的仇富运动”,“让民营企业家参政”,让中国完全成为全球资本主义体系的一部分。而这一切,没有1990年代以来日益活跃的媒体就无法完成。文化的政治成了政治的文化。

  但是,如果我们愿意承认,所有这些扬富抑贫的文学、新闻、舆论和道德是一种意识形态,那么,我们就必须反问,它是属于哪个阶级的,它为什么选择这样的姿态和立场?首先必须确认,意识形态变化与社会权势转移密切相关,它从来只反映在统治地位的阶级的意志和诉求,它是权力在精神领域的投影。就具体的1990年代中国而言,政治权势随着经济改革的推进变得复杂爱了,原来的官僚集团独自掌握一切权力的状态渐渐被打破了,在社会、文化领域,资本渗入与扩散得非常快。就媒体而言,一方面他,呵在政治上仍然受到严密的控制,但在生活方式的宣扬与塑造上,它完全服从以广告和其它形式渗入的资本。因为,1990年代的意识形态在现实层面上——而非官方说教的层面上——同时受到官僚集团与新兴资本力量的共同掌控:政治权力迫使其服从于自己的政治意图,资本则利用它为人们制造新的欲望和商业机会。对于大多数文化受众而言,他们无法辨认与抵制这种文化工业的制成品,因此潜移默化的受到影响。即使毛泽东像章和革命歌曲的重新流行也是商业主导文化的一个有效证明,世纪之交出现的《切?格瓦拉》所张扬的理想主义能够取得巨大社会反响的主要原因也是商业。编导人员们充分地理解和把握了这种生存状态下人们的心理需求,所以才有“革命就是要狠狠做秀”这样的新格言。

  但是,革命不仅曾经是文化的主题,而且,它本身就是一种文化。它的出现和发展需要人们意识到商业时代里文化的苍白和乏味,并勇敢的反抗,在这个过程中创造一种全新的充满活力的文化。而对相信传统的人来说,必须使他们意识到所有的传统都是人创造出来的,近一百年来中国历史上最重要的传统不是别的,正是革命在“革命死了”和“革命万岁”这两种截然对立的声音中破浪前行。

  文化就是人们的生活方式,革命是一种生活态度,一种文化。告别了革命的文化是毫无生气的伪装的生活情趣。革命的复活意味着真正的伟大的生活方式的复活,意味着对一切布尔乔亚式的文化伪装的扬弃。

  革命死了,革命万岁!

  2003年10月到11月12日于杭州

刺杀城管副队长的小贩为何脾性如此暴烈?

作者:刀锋
根据北京电视台播发的随城管执法现场录象表明,海淀城管执法队在北四环中关村一号桥执行城管执法任务时,副队长李自强并未着城管制服而是身着便衣。
当小贩崔某被城管队员制止其无照售卖行为时,他挥舞着手中尖刀向周围恫吓,在看到大批城管队员前来制止其有危险的动作时,立刻拔腿从旁边胡同逃离现场,当城管队员将其遗弃的经营工具作为无主物品处理时,在胡同口观望的小贩举刀向城管队员冲去,当时在城管队员圈子外独自站立的李自强首先发现了小贩的异常举动,遂上前阻挡规劝,于是发生了后来的悲剧。
从现场录象看,小贩原本要伤害的目标并非是李自强,而是着制服的城管队员,他把穿便服的李自强认做是围观的普通群众,在他看来连这样一名普通的群众都要来阻拦自己时,他就毫不留情的扎出了致命的一刀。在尖刀进入李自强身体后并未顺势拔出,而是拧断在李自强体内。从电视台跟踪拍摄的医院抢救录象看,从李自强体内取出的尖刀为钢制柳叶尖刀,刀身长4寸宽1寸,两面开刃,自刀身1/2处向前形成尖刃,与刀柄连接处断痕明显,而并非某些小道消息所言是泥瓦匠用的抹刀。
现在分析,小贩应是从李自强颈旁锁骨处将刀插入体内,并将刀在体内旋转试图形成开放式洞孔,但因尖刀强度不够,连根断在李自强体内。这名小贩为何要对在他看来并非是城管队员的人下如此狠手?
在他周围的一些商贩介绍说,这名小贩性格孤僻情绪暴躁,对顾客和同行动辄打骂,所以他们都不敢和他交往也不愿传授他躲避城管的经验。曾有消息报道,这名小贩此前在某歌厅从事过保安工作数个月而未领取到工资,但根据小贩自己陈述,他在歌厅任保安工作时因殴打同事和消费者,把几个月工资都赔偿了进去并受到开除处理。
不论是商贩说的打骂顾客和同行,还是他自己陈述的殴打同事和消费者,或者最后伤害他所认为是群众的李自强,都说明他是一个性情暴烈的人,对周围的人存在着敌视的心态。
从心理学角度分析,这样一个性格是人长期处于压抑状态,精神长期紧张、忧郁得不到放松而产生的结果。以小贩自己的描述说,因其退伍后来到北京,长期找不到工作又不愿回家被人嘲笑,后来找到份工作又因打人而失去了,所以脾气越来越急噪。
确实如此,因找不到工作,因买不起住房,因看不上医院,因交不起学费,都非常容易让人产生暴躁心态,总结的讲就是因为普通人因为没有足够的钱来维持生活的延续,才导致了不良情绪的产生。在全国各地这样的情况普遍存在,在深圳、广州这样的大城市更加明显,在北京这样的都市里尤其突出。
在北京,我们经常能看到在马路上行人因小事而大动干戈,在餐厅里因小事引发激烈口角,在邻里因小矛盾引出人命官司等等,都是因为他们处在一个找工作困难、买住房困难、看病困难、上学困难的环境下,精神长期压抑无法得到释放,只能在中下阶层市民当中内部爆发。
构建和谐社会,首先必须要建立一个和谐的经济环境。毛泽东时代的和谐时代,是建立在工作由国家安排、住房由国家分配、医疗由国家保障,教育由国家承担的基础上,这个时期人民因对国家充满信心,对今后的发展充满希望,而由内心的和谐带动整个社会的和谐,这样的和谐是真实的和谐。
反观现在的社会,每一个人都要为工作、住房、教育、医疗而苦恼,在到处充满恶性竞争的社会环境下,被到处都需要钱这样一个社会现实压迫得喘不过气,每个人都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不确定性,对国家的未来失去了希望。即使暂时找到工作也要提心吊胆,因为每个打工者生活来源的保障权利都被老板们攥在了手里。
我们能够看到的是,为了获取老板们的赏识,为了得到资本家们的提拔,为了获得足够的金钱,一些人在充当老板的打手,一些人在为资本家盘剥社会榨取穷人血汗,还有一些人只能出卖自己的鲜血操起皮肉生意,而另一些有着高级知识的人却在为这样的社会现实做着辩护,引导中国社会走向更加渺茫的未来。
试问,在这样的社会现状之下,谁的内心是和谐的?整个社会又怎么能够和谐?
社会和谐的先决条件是社会发展平衡,人内心和谐的先决条件是人的心理平衡,可是不管是小贩崔某,还是社会其他普通劳动阶级,他们的心理能够平衡吗?难道要他们去和张维迎们、历以宁们、黄光裕们、顾雏军们平衡吗?可是他们的发展机会、他们的就业机会、他们的吃饭机会都被这些专家、资本家们控制着,政治、经济权利的不平衡,是决不会带来人心的平衡,更不会带来社会的平衡。
如不从根本上改变现状,调整改革发展的方向,长此以往下去,我们的社会不仅不会和谐,反而会更加不平衡,人们的心理会变得更加暴烈。当社会中下层不再向内部释放压力的时候,他们就会向外部寻找释放的突破口,很有可能再次出现阶层甚至是阶级之间的剧烈矛盾,那就是平民的暴动。

中国改革为何堕入了权贵资本主义泥潭?

作者:刘晓峰

一、什么是权贵资本主义?
“权贵资本主义”并不是一个严格的学术概念。简单地说,就是体制性的以权谋私或“权力寻租”(用经济学的术语来表述)。在这里,“体制性”一是指“权力寻租”这样的行为在这个社会中普遍存在,二是指这种行为受到制度或政策的公开或隐形的保护。
一些人认为,“权贵资本主义”的主要特征是国家权力大规模、公开介入社会经济资源的配置过程,这是不确切的。计划经济体制就是通过国家权力配置社会经济资源的,但没有私人或利益集团“寻租”的动机,因而不能说是权贵资本主义。
还有一些人,如吴敬琏和近几年比较活跃的研究新制度经济学的青年经济学家姚洋等人,把权贵资本主义解释为“腐败”,如姚洋写到:“权贵资本家发家致富的法宝是利用自己与政府的特殊关系,通过腐蚀政府工作人员以获得政府所赋予的合法特权;更有甚者,一些国家工作人员利用自己的特殊地位,及时地将权力转化为经济利益。”
(《法治与权贵资本主义》)这种理解也不到位。“腐败”在许多国家都存在,在现在的发达国家发展历程中的某一阶段,甚至比较普遍,但也说不上是 “权贵资本主义”。因为,“权贵资本主义”作为一种社会经济现象,它的主要特征是一种制度性的“权力资本化”,而不仅仅是有人去腐蚀“政府官员”。
可以简单举几个比较典型的“权贵资本主义”的例子。有过在中共体制内工作的人都知道,“宣传部”是中共政权的核心部门之一,这个部门的职能是控制意识形态,同“经济”毫无关系,是吃中共“皇粮”的。但是,这个部门为了提高自己的经济利益,就可以以加强“理论教育”、“提高理论水平”的名义,要求所在地区的机关干部、教师或者其他身份的人去参加所谓“培训”、“考试”。然后合法地向每个参加考试的人收取管理费、资料费等等。
再如,一个房地产公司要开发某处房产,需要几十个政府行政管理部门盖章,而每一个部门盖一个章都向开发商索取一笔费用,这也是权力寻租。即在这些部门和一些官员看来,政府和执政党的行政权力是一种有价值的物品,可以向使用者收取租金。需要指出的是,这些政府部门收取的费用,当然不会由开发商支付。这些开发商是经济实体,以赢利为目的,他们会把政府机构的所索取的费用加到房价上。因此,最后为这些政府部门的“寻租行为”买单的,还是普通消费者。
二、“权贵资本主义”为什么不好?
人类的经济活动已经有了几千年历史,只是到了两三百年之前,主流文明才认识到了市场经济是最好的经济制度。市场经济究竟好在那里呢?
我们知道,市场经济最核心的是等价交换,生活在这个体制中,如果你需要多少价值的东西,你就必须拥有同样价值的东西去交换,这就是通常所说的等价交换。通过等价交换这个机制,人们创造财富的积极性就被激发出来了,形成社会财富不断涌流出来的局面。因此,市场经济的发达程度同一个的国家国民的富裕程度是联在一起的。
反过来,如果一个社会不是按照等价交换原则来组织社会经济活动,那么人们的创造力和聪明才智就不需要花费在创造社会财富上面。人类学的研究证明,历史上曾有过一些民族是靠劫掠临近民族的财富维持生存的,在这样的民族,人民就以好勇斗狠作为生存训练的主要内容,以增长蛮力作为人生追求的目标。中国社会曾有“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古训,不是因为中国古人天生就喜欢读书,而是因为社会的激励机制是“科举入仕”,平民子弟只有读好书才能改变自己的生存状态,因而精英都去啃“八股”。
“权贵资本主义”的本质是权力资本化,因此,它所产生的社会激励就是要人们去谋求权力,去做官。
不久,中国科协主席周光召批评现在一些青年科学家不安心搞科研,一心想做官。殊不知这正是这十几年“官本位”回潮产生的激励效应,做官和搞科研之间的比较利益如此悬殊,一个理性的人要追求官位是再也正常不过的了。
因此,“权贵资本主义”必然导致一个缺乏创新精神、缺乏科技进步能力、缺乏效率的社会。
不仅如此,近些年遍地开花的,无视公共利益和经济效益的形象工程、政绩工程还证明,“权贵资本主义”不仅无效率,而且反效率。
由于“权贵资本主义”诱导人们去求官,但是,相对于人口规模来说,一个社会的官位毕竟是极为有限的,这样一来,官场的倾轧就在所难免。在中国这样的官本位的国家,官场政治产生的社会效应其大无比,满官场都是跑官要官勾心斗角,社会风气焉能不坏?
因此,在官本位的制度中,中共政权空喊的“科教兴国”、“以德治国”,其实都是南辕北辙的废话。
交换经济使社会各利益集团结成一个具有共容利益的网络,而权贵资本主义的利益集团是靠掠夺,而不是靠创造来获取社会财富,因而无法同其他利益集团形成共容利益,因此,权贵集团必然又是反社会的。
至此,我们可以简单概括权贵资本主义的弊端,那就是:反效率、反社会、扭曲社会的激励机制。因此,一个权贵主义的社会必然是一个缺乏公正、社会矛盾丛生并不断激化的社会。
三、为什么说中国已经陷入了权贵资本主义?
前不久,以吴敬琏等为代表的少数几个还有良知的经济学呼吁要谨防中国陷入权贵资本主义。但在我看来,事实上中国已经陷入了权贵资本主义的泥潭,判断标准至少有三:
第一,以公权力为依托的利益集团“权力寻租泛滥”成灾。
为了节省读者的阅读时间,我们不必去罗列当前中国社会中比比皆是的政府高收费、乱收费,以及在经济开发中指定开发商等行为,仅以政府公布的国家审计署 2003年度审计工作报告为例,你就可以看出当前那些掌握公共权力的中共政府机构利用权力寻租有多么普遍,有多大的规模!需知,国家审计署披露的主要还是中央一级的党政机关的情况,由此可以不难想象地方政府的寻租规模有多大!
第二,在经济活动中,处于强势的利益集团单方定价普遍存在。
关注社情民意的人都知道,“下岗工人买断工龄、政府征收农民承包地、城市居民动拆迁”是这些年来引发社会冲突的几大热点。
在一个发展市场经济的国家,由于经济结构的调整,有一些工人要失业,这原本是很正常的事;随着经济发展,工业或者其他经济用途的用地增加,需要征地,需要动迁,这些也是很正常的事。而在当代中国,这些事情为什么会引发激烈矛盾甚至死人呢?随便挑一个案例就可以看出,问题的症结全在于社会没有一个公开透明的竞价机制,供求双方之间没有个公开透明的竞价平台,也没有超脱于双方利益,尤其是超脱于强势一方利益的第三方监督机构,总是由强势一方单方定价;这样的定价机制怎么可能保证当事人的利益均衡?何况,由于人所共知的原因,越来越多的中共党政官员的末世心态愈来愈严重,于是,“抓紧时机捞一把”泛滥成灾。这有中国资本外逃的规模和速度为证。而这个“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年代,恰恰容易为这种行为提供合法性。
第三,也是最为严重的是,政府动辄动用国家暴力镇压利益被侵害的弱势群体的和平维权行动,赤裸裸地公开维护权贵集团的利益。
在由于没有公开透明的竞价平台和监督机制而引发的利益纠纷中,政府不是作为维护公正的“守夜人”,而是往往以“维护安定团结”为由,凭借国家暴力,对处于弱势一方的维权者进行严酷镇压,无论同弱势群体对立的是政府还是私人开发商。当代中国,这样的国家暴行比比皆是,触目惊心。最近发生在广东番禺的太石村事件、重庆特种钢公司事件,以及刚刚发生的重庆警方监禁披露重特钢工人维权信息的浙江商人施晓渝先生,不过是中共地方政府滥用国家暴力的一幅副缩影!
除此而外,还不说自中共十四大片面强调“效率优先,兼顾公平”以来,企事业单位中管理层同一般职工收入差距逐年拉大至数倍乃至数十倍、一些消耗垄断资源的企业的领导人年收入超千万元,是否经过了什么公开透明的合法程序?
需要指出的是,即使在封建社会的古代中国,巡视的官员对拦轿喊冤或在衙门前擅自击鼓鸣冤的平民百姓,还有承接诉状的风度。而今天的中共中央政府却为毫无申诉渠道的平民上访设置了重重障碍,实质上是取缔了中国公民的上访权力。这不是当今中共政府最典型的赤裸裸维护权贵利益,无视平民百姓疾苦的劣政又是什么!
上述几点足以证明,当代中国,权贵利益集团干扰甚至主导着社会经济生活。尽管中央政府的个别官员有时也对此种现象表示不满,但无济于事。最近,素以亲民而引人注目的总理温家宝南下视察数日,却对因村民维护合法权益而引起官民警民冲突、连国际社会都已经发出声音的广东番禺太石村“过门而不入”,就是一个明证。
四、回溯改革历程,问题出在哪里?
从1978 年底的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算起,迄今为止,中国的经济体制改革已历27年。在这27年中,举世公认的是,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以家庭承包为主要内容的农村第一步改革都是成功的。说它是成功的,可以用福利经济学的一个术语来描述,那就是这个改革实现了“帕累托改进”。“帕累托改进”是指一种变化,即在没有使任何人境况变坏的前提下,使得至少一个人变得更好。对当时中国农村有所了解的人,相信对此都会有所体会。
农村第一步改革为什么会取得成功呢?回溯那一段历史,我们就可以发现,首先,联产承包责任制是把生产的决策权以及与此相关的分配权下放到了经济主体------农户身上;其次,在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的同时,撤消了作为“政社合一”的人民公社,这实质上是改革了中国农村的行政体制;第三,当时的学术界、理论界和媒体比较活跃,媒体经常组织实事求是,注重实证的公开讨论,为农村改革顺利推进提供了很好的思想氛围和舆论氛围。
用理论语言来概况,我们可以说,农村第一步改革成功的全部奥妙在于她是以是“完善个人权力”作为支撑点,以及围绕这个支撑点展开了一系列政治体制改革改革和舆论方面的配套。
但是。由于政治上的原因,也由于当时整个中国学术界缺乏必要的理论工具,理论界和媒体没有实事求是地研究分析、宣传农村改革成功的真实原因,甚至错误地把农村改革的成功概括为“一包就灵”,殊不知,权力向农村的经济主体承包同向城市企事业单位的管理者承包,不仅在激发效率方面,而且其社会效果也截然不同!
随后,由于“****”北京大屠杀之后中国经济改革经历了一个停滞期。再后,是邓小平“南巡”之后,以中共十四大为标志的,以“建立现代企业制度”为旗帜的新一轮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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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改革为何堕入了权贵资本主义泥潭?

作者:刘晓峰

然而,十几年过去了,中共十四大以后掀起的改革,除了一次又一次卷起阵阵泡沫之外,并未创造出改革前十年的辉煌。不仅如此,在中国经济陷入“悲惨式增长“的同时,据国家统计局最新披露,内地最富裕的10%人口占有了全国财富的45%;而最贫穷的10%的人口所占有的财富仅为1.4%。财政部官员曾透露,银行 60%的存款掌握在10%的存户手里。另据世界银行的报告,中国社会的基尼系数已扩大至0.458,而国际公认的警戒线为0.4。
最近,已任北京某大学付校长、当年曾经参加十四大提出“效率优先,兼顾公平”研究报告的中共中央党校的学者,在接受香港大公报采访时承认, “这种情况下,如果再把‘效率优先、兼顾公平’作为改革发展的指导思想,就值得重新研究了。”
不过,这位幕僚回避了一个最重要的事实,那就是:这些触目惊心的数据完全是中共十四大之后衍生出来的恶果!是中共十四大精神符合逻辑的产物!
问题出在哪里呢?
有一点常识的人都知道,私有产权是能够使激励和约束有机结合起来的产权形式。因为,一个理性的产权所有者,必然具有使自己的财产不断增值的冲动,剩余价值学说对其中的道理做过细致的分析。不过,私有产权的约束功能又容易导致产权所有者压低劳动力必要成本而扩大利润空间。因此,在私有产权的社会,除了国家制定最低工资法等办法限制产权所有者的这些不良手法之外,还通过工会对资方的制约来保护劳工的权益。
而中共十四大的经济方针,是在启动产权改革的同时提出要“效率优先,兼顾公平”。这就是说,中共是在对政府企事业单位的管理者们没有建立起任何经济性约束机制、而由于“放权让利”改革模式中,原有的对企事业单位主管人员的行政性约束也消解的条件下,不仅把收入分配的行政权力从政府手中下给了管理者们,而且还鼓励他们要“拉开差距”!这样一来,怎么可能不出现“监守自盗”式的疯狂掠夺?
我无意去深入分析中共十四大经济方针的逻辑矛盾,仅想指出:获得成功的农村第一步改革着眼于经济主体个人的权利,而十四大所着眼的则是强化管理者的权力。奥尔森在《权力的逻辑》中指出:“拥有最高水平的人均收入的国家------发达民主国家------同时也是个人权利得到最好保护的国家。”“如果个人的权利足够广泛,政治和行政方面的自行其是必然受到某种程度的制约。” 奥尔森揭示的这个道理的逆定理同样存在:反过来,如果缺乏个人权利,“政治和行政方面的自行其是”就很难受到有效制约。中国改革的二十多年历程证明事实正是如此:当改革背离了充实个人权力这个基点之后,就必然演变成为管理者“监守自盗”的恶作剧!而且愈演愈烈,一发不可收拾!
二十多年前,安徽凤阳县小岗村十几位饥寒交迫的农民出自求生的欲望,秘密签下了一份“托孤”的契约,不少人认为那是中国向现代社会转型的历史起点。这种表述是否准确姑且不论,可悲的是,在后来兴起的“改革开放”大潮中,这场明明是基于争取个人权利的、始于民间的无声抗争,被官方主导的舆论和当时尚未脱昧的中国知识界阉割了!于是,“落后就要挨打”的国家主义喧嚣掩盖了争取个人权利的民间抗争;国家利益掩盖了公民个人利益;日益强化的官僚权利不断侵蚀平民的权利……。曾经有过“革命吞噬了自己的儿女”惨痛经历的中国人,又再次体验“改革吞噬自己的儿女”的悲剧!------二十多年前,中国的改革以把土地承包给农民以缓解他们的生存危机为起点,而今天,据官方自己公布的数据,“务农无地、上班无岗、低保无份”的“三无农民”已达4000万人!
五、“大军之后,必有凶年”
早在二十多年前,发端于南美洲的权贵资本主义就遭到了国际社会普遍诟病,并引起了中国理论界的关注。二十多年过去了,权贵资本主义终于在中国酿成大势!事实证明,面对权贵资本主义这样一个怪物,如今统治中国的这个政治集团乃至它竭力维护的这个体制,根本上缺乏趋利避害的能力,因此,理性和常识告诉我们,那个或许含有反思意味的“科学发展观”根本不可能得到落实。因为,不受制约的权力本身就是一头怪兽,而当这头怪兽尝到资本的味道之后,就必然演出一场高歌猛进的抢劫掠夺,这就是当前中国的现实!然而,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在人类历史上,没有任何力量可以依靠欺压和掠夺手段建立起一种稳定的经济秩序!“大军之后,必有凶年”……
(刘晓峰:中国改革为何堕入了权贵资本主义泥潭? 全文完博闻bowenpress.com)

Sunday, August 20, 2006

看看我们的朋友—致受难中的高智晟和他的妻子和孩子

(博讯2006年8月20日)

从山东赶回来,最牵挂的是高智晟的命运。他的哥哥几次打来电话,不知道弟弟的下落,心急如焚。而且高智晟的妻子和两个孩子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是被派出所带走了,还是被软禁在家?16号上午还在家里,之后就没有人见过他们。

20日上午,我跟焦国标说,咱们去看看耿和吧,我就想确定她到底在不在家里。他说好啊,正好下午去方舟教会。我说,我也正想去教会。

接上国标,轻车熟路,12点40分就到了高智晟家楼下。为防万一,我给范亚峰博士打了一个电话:一旦被抓走,总得有人知道啊。看望朋友也有被抓的可能性,这在我们这片国土上并不稀奇。何止被抓,因为看望陈光诚而被殴打、被辱骂、被抢劫、被掀翻车辆、被死亡威胁的事情,就发生在眼前。小关北里是不是又一个东师古村?一会儿就知道。

楼东头停了5辆车,应该是国保的。我们下了车,二话没说,大步流星往里走。单元门口有三个人,看了我们一眼,没管。我推测他们以为我们是其他住户的居民或他们的亲友。到了202,我敲了几下门,出来一个陌生女人,不是耿和;她见到我,问找谁,我说找耿和。话音没落,她立刻把门关上,不再打开。与此同时,楼道里窜出四五个汉子,催促我们下楼。

到了楼下,我和焦国标抬头往高智晟的房间张望,希望发现点什么信息。那个女人是谁?耿和搬家了?

不到一分钟,高智晟的女儿探出头来望着我。她认识我们,我很高兴;抓紧时间问:

“你还好吧?”
“好。”
“你妈妈呢?”
“在给天宇热奶呢。”
“天宇身体怎么样?”
“不太舒服。”
“格格,你什么时候开学?”
“明天。”
“刚才开门的人是谁啊?”
“住在我们家的人。”
“你爸爸的小灵通谁在用?” 焦国标问。
“用不了。”
“你的手机能用吗?”
“他们不让用。” 格格几次回头往屋里看。“——不让我说了。”她匆忙把窗子关上。

我一下子明白了:一定是女国保。为了防止他们外出,为了防止他们与外界联络,为了不让任何人能走进他们家里,他们派了女国保强行进驻高智晟家里。我最担心的是,这种毫不掩饰的恶行给小孩子的心灵带来的阴影!


“你们是谁?来干什么?”几个警察嚷道。
“我们来看朋友。”
“你们把身份证拿出来!”
“看朋友还要检查身份证?”
“少废话!走,到屋里说。”领我们到小区的值班室里去。
“你们和高智晟什么关系?”他们态度蛮横,像审罪犯。
我说:是朋友。
焦国标说:我们三家人有时候一起出去玩。
我知道可能要被带走;赶紧给亚峰打电话。把耿和的情况告诉她。还没说完,穿制服的那个中年人一把将手机给夺走。“不许打电话!”又跟焦国标说,“你也把手机交出来!”
我生气了:“凭什么把我手机拿走?”
他们说,走,到派出所去!

在去小关派出所的路上,我据理力争,他们连推带搡。我说,你们做事要问问能不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唯一穿制服的警察开始用不干净的语言骂我。我提醒他注意文明用语;他开始发作了:“你妈B,就骂你怎么了!”“操你妈的,我们就是政府!”这两句最肮脏、最恶毒的骂人话,他说了七、八次之多。

我沉默。我不生气,只是有点可怜他。我可看清了他的警号,可我不愿意公布它,他也一样是受害者!
到了派出所,12:50。把我和焦国标分开讯问。因为下午要赶往方舟教会,我先问他们,几点钟放我们走?他们说:“问他妈的什么,惯得你!”
我说:“如果你们不告诉我几点放我走,我就一句话也不说。”
他们蔑视、挑衅、冷嘲热讽。
一个命令道:“把他身上东西都掏出来!”
我抗议!两个人对我强行搜身,把兜里的东西全掏走。一把车钥匙,一本通信录。我在心里抗议:抢手机、辱骂人、强行搜身,仅仅是因为一个公民想去看看朋友!这就发生在2006年的朝阳公安分局小关派出所!
开始问话。我一句话也没再说。直到14:30学校来人把我接走。、
在沉默中,我心如水。

——他们把我当敌人,我不这样。我努力从他们一言一行的蛛丝马迹中寻找哪怕是一点点人性的闪光!我们甚至愿意牺牲自己的身体自由来争取真正的自由;而我们要争取的自由,包括了那些今天在扼制我们自由的人们的自由!

2006-8-20 (博讯记者:蔡楚) [博讯首发,欢迎转载,请注明出处]-boxun.com)

民主最高原則

作者:蔡煌瑯

針對報載游主席批評施明德「訴諸道德是封建」之說法,媒體所報導游主席當天談話的內容是斷章取義,事實上,當天談話的內容在於強調民主法治的重要性,以制度與法治為民主政治的依歸。

現代民主政體出現以前,政治統治莫不以神權、道德為之,但卻往往成為人治與威權政體的藉口。民主政治的偉大,在於將價值法制化,並透過法制程序解決權力問題。

游主席談話之中,並非指道德訴求是封建思想,游主席所不能認同的是,前主席施明德以道德訴求促扁下台的作法。游主席認同所有政治人物必須以最高道德標準自我要求,但道德是每人心中的一把尺,有不同的尺度,所以才需要法律與制度將一般性的道德準則制度化。

今日社會上個人可以道德來自我要求,但民主政治卻必須以法治與民主程序為準則。陳總統是六百萬人民支持票選出來的,陳總統是否涉及弊案也必須經過司法程序來定奪,而不是以個人標準來決定。施主席的道德訴求,我們也尊重,但陳總統的去留,還是必須透過民主程序為之。

再次呼籲施主席,不要以個人去留為訴求,而以建立制度為目標,唯有將價值理想法制化、制度化,才是民主政治的最高原則。此外,民進黨也將在下一會期全力推動陽光法案,希望施主席能一起參與,希望在野黨共同推動。

(作者為民主進步黨副秘書長)

我貼一推新聞評論...只是表明:台灣 言論新聞自由的前題下,才能討論自由民主的真價!!!

台灣沒有不備揭開的騙局,也不再有政治犯!!!

余杰关于与布什总统会面情况的声明/郭飞雄的紧急信

(博讯 boxun.com)
自郭飞雄披露“缺席”美国总统布什的会见后,引发了一些人士的激烈辩论。博讯编辑认为,人总是有不同观点和意见,做事风格也不一样。但每个人以任何方式对推动中国走向民主做的努力,都值得肯定。博讯刚收到余杰对此事的解释,我们在此转发,并一并发表郭飞雄的公开信。希望争论各方和读者以平静的心态看待事件,不要做过多的猜测或争辩。


余杰关于与布什总统会面情况的声明

此次我和王怡、李柏光在白宫与布什总统的会面,我们本人从未作出过任何直接的努力。在华府召开的宗教自由峰会期间,对华援助协会曾经向白宫方面提出申请,但一直未有回应。因此,会议结束之后,我们赴德州米德兰参加圣经学习,5月8日晨(亦即正式会面三天前)才突然获得白宫的通知,表示可以安排会见。米德兰教会的教友们高兴地告知我们,教会的数千弟兄姊妹从布什总统第一届任期履新之日便开始恳切祷告,希望总统在任内接见中国基督徒和家庭教会成员,他们为此祷告了六年,神终于垂听了他们的祷告。对于我们基督徒来说,这是一个神迹。
关于这次会见,我个人有如下的理解:
第一,按照美国政府的运作规律,稍微有常识的人都应当清楚地知道:布什总统会见何人、不会见何人,是由布什总统及其幕僚最后决定的。任何人没有权力代替白宫作出这样的决定,任何人也没有能力阻挠白宫见其他人。一个重要的信息是:在正式会见前一天,中共当局还正式发出照会,要求白宫取消此次会面,但白宫不予理会。
第二,这次会面,白宫方面释放出的信息非常清晰,乃是对宗教自由的严重关注。同时,也是作为基督徒的布什与三位来自中国家庭教会的基督徒之间的私人交流,因此会面的地点不是公事公办的白宫椭圆形办公室,而是温馨轻松的总统私人会客厅。参与会面的其他白宫官员亦都是虔诚的基督徒。此次会谈的重心是中国家庭教会的现状以及我们个人的信仰见证,会谈结束之前布什总统还带领所有在场的人牵手祷告。显然,这样的场合非基督徒的参与是不适宜的。
第三,我和王怡也对会谈的性质也有着清晰的定位。我们事前向白宫方面表示了如下的意见:此次会谈是的核心是宗教自由问题,我们会把布什总统看作是主内的弟兄,会谈理应是基督徒与基督徒之间美好的交通。我们会谈的内容当然也会涉及普遍意义上的人权问题等,但所有的一切都当在基督真理的光照下,对于我们来说,“顺从神,不顺从人,是应当的”。如果此次会谈的性质属于总统接见中国的民运人士,我和王怡明确表示将婉拒之。首先,我们对自己的定位并非为“民运人士”,我们对自己的定位是:作为基督徒,我们追求和捍卫信仰自由;作为中文写作者,我们追求和捍卫言论自由。其次,如果白宫接见中国的民运人士,我们并非恰当的人选,那些长期以来追求世俗意义上的民主制度、并为此而付出巨大代价的、我们亦一直怀有敬意的人士更有资格获得接见。白宫方面充分考虑并肯定了我们的意见。
第四,此次会谈,我和王怡、李柏光均以普通的中国基督徒、家庭教会成员的身分参加。我们从未声称过我们“代表”中国的基督徒和家庭教会,甚至也没有声称过代表我们所在的“方舟”教会和“秋雨之福”团契。我们更没有声称“代表”独立中文笔会,虽然我们三人都是独立中文笔会会员,但在会谈中从未涉及此身分。因此,某些因为此次会谈而导致的对独立中文笔会的攻击是毫无道理的。
第五,我个人不认同将此次会见作“泛政治化”的阐释。我愿意倾听教会内外不同的意见和看法,但对所有的攻击和辱骂不作任何回应,因为他们所作的,他们自己不知道。
愿上帝的公义和慈爱早日降临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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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飞雄的一封紧急信

(此信早在5月9日已当面递交当事人傅希秋先生。为了将负面效应减至最小,我一直隐 忍不发。现在是5月18日,已到了公布事态真相的时候了。)


对华援助协会主席傅希秋先生:
承蒙您邀请我参加华盛顿宗教自由与法治研讨会,并给予我本人多方面照顾,不胜感激。
5月8日中午您告知我不能参加5月11日布什总统对出席研讨会的中国大陆人士的接见。我深感震惊。您告知我,这是您和王怡、余杰等几位基督徒祷告后作出的决定。我需要正式向您了解的是你们几位是否有权作出这样的决定?
正如媒体业已报道的是,这次会议因对国内处于自由民主斗争前线的维权人士高智晟、范亚峰、郭飞雄、张星水、李柏光发出邀请而获得美国舆论、学界、国会和政府的高度重视。也因高智晟、范亚峰、张星水三人受阻未能成行而激发人们高度同情。因这样的重视和同情而拓展的国际交往渠道,在中国独立作家笔会的王怡、余杰的强烈要求(如你已告知我的)下,对作为维权人士的我关闭,是否有将国内民间社会中维权运动与独立作家笔会的权力斗争不明智的引向国际舞台之嫌?是否有违美国总统接见大陆人士的本意?我已告知您我将此事视为对我本人的严重的不道德的伤害。高智晟先生得知后,也委托我向您询问,这种行为已构成对中国大陆维权运动的严重伤害,究竟出于何种考虑?
5月8日下午,我已将上述意见口头告知您,现正式以文字形式呈递您,请您在5月9日中午1点30分以前给予书面答复。
杨茂东(笔名 郭飞雄)
5月9日上午10点
补记:
据5月9日上午10点30分与范亚峰的通话,范亚峰、高智晟、张星水与郭飞雄四票 赞成郭飞雄前去会见布什,请傅希秋先生转告王怡、余杰二人。
(以上为紧急信的原文)

郭飞雄注:
(1) 5月8日上午,在得州米德兰,傅希秋先生告知了我美国总统布什将会见参 加宗教自由与法治研讨会的中国大陆人士的消息。
中午午餐后,我先回到傅希秋先生的办公室,傅希秋先生随后赶到,突然对我说,飞雄,我有事要和你讲。尚未说话,王怡和郑牧师也进来了,对我说,飞雄,我们要对上帝做一个祷告,请你先出去一会儿。傅希秋先生和王怡、余杰、郑牧师等随即抱在一起。
几分钟后,在隔壁房间,傅希秋和王怡向我宣布,这次会见白宫只邀请基督徒参加,你不是基督徒,我们经过向上帝祷告,决定不让你参加。
王怡专门对我说:飞雄你搞政治,与民运弄到一块。我是捍卫宗教自由的,所以不能让你去。
我在向傅希秋先生做必要交涉的过程中,一直保持了低声调,没有与任何人发生争吵。我不想将此事演变成失态的闹剧。
但是,王怡、余杰、郑牧师和傅希秋先生四位基督徒,通过抱在一起、向上帝祷告的形式,宣布剥夺我参加正常的外交会见的权利——这一幕,将永远刻在我的脑海里。不知怎地,它总是让我联想起太平天国冯秀全、萧朝贵、杨秀清经常宣称“上帝附体”的历史细节,令我感到恶心。
对于我来说,这可能是历史性的一幕。
(2)5月9日我乘飞机离开米德兰。5月10日在纽约,我接到了对华援助协会美方协调人戴布儿女士的电话,经傅希秋先生的翻译,意为向我表示“最深刻的道歉”。我随即表示感谢,并再次告知傅希秋先生,你们所做的,是一件严重的不道德行为。
行前,傅希秋先生一再表示,他受到了王怡、余杰二人退团和其它压力,被迫如此。接到我的紧急信后,他表示,会作出书面道歉。傅希秋先生对我本人作出了多次帮助,我至今对他深怀感激,而且我对他多年帮助国内受迫害的家庭教会的工作持高度赞赏态度。但在此事上,我对他深不以为然。我告知他,这件事是不可接受的。
(3)在向北京的高智晟律师通报事态时,我说:当时我已向王怡指出,“见不见布什,对你们很重要,对我来说实在算不了什么。”但我接受不了这种一道出行、而通过密谋非法剥夺我的参与权的行径,这对我来说,乃是奇耻大辱。而且,它所伤害的,绝非我一个人。范亚峰甚至在电话里哽咽了起来,伤我实为在伤他,他被他最要好的私人朋友王怡、余杰从背后连捅了几刀子(不是一刀子),其心灵的创伤可想而知。
我对高智晟律师说:见不见胡锦涛、温家宝,可能对我们还有一点儿重要。我们可以去和他们谈政改,谈法治,谈家庭教会、法轮功学员、上访群众受到迫害,谈基层选举——以一个公民对待公仆的姿态。中国的自由民主人权事业,需要世界各个国家和民族的人民、媒体和政府的声援,但主要靠中国人自己努力,靠全体中国人努力,其中包括中国政府内部的改革者和一切良知尚未泯灭的人士的努力。
在美国访问的各个场合,我都注意到保持寻求国际社会对维权运动的声援和捍卫尊严与国家利益、批评和赞扬的均衡。能够投身于为世界上最伟大的国家争自由、争民主、争人权的事业,我深感幸运。我想,我所受到的伤害,不仅仅属于我个人的遭遇,我如长期将之隐瞒下去,于民间社会的健康成长极为不利,会不断有人掉进同样的陷阱。经过审慎考虑,综合了各方面意见后,我将之正式公布于众,是邪非邪,由人评说。


赵达功:个人行为不能代表独立中文笔会

余杰、王怡等在美国的言论不代表独立笔会的立场,他们只代表他们个人。独立笔会是一个维护写作、出版自由的作家组织,独立笔会会员可以是不同宗教信仰者、不同党派、不同民运组织成员,甚至也可以是共产党员,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加入独立笔会必须承认笔会章程,这是前提。
当然余杰、王怡等人是独立笔会会员,他们为宗教自由和中国民主自由事业斗争和呐喊,作为笔会会员应该高兴。不过我要强调,笔会不是宗教组织,引领笔会维护写作、出版自由的的不是宗教信仰。上帝的归上帝,恺撒的归恺撒,西方诸多民主国家大都是基督教或天主教信仰占多的国家,可她们不是宗教国家,恰恰是政教分离才是特征,也许教徒可以代表一个教会组织或观点,但决不能代表整体的中国民主力量。
我个人的观点一直很明确,宗教不能救中国,救中国的只能是民主自由理念。多的不说,台湾、韩国、日本、印度以及东南亚诸多民主国家,哪一个标榜自己是因为宗教的原因,看看这些国家和地区不同宗教信仰者所占的比例吧,我们应该很清楚了。


郭飞雄声明

赵达功老师的说法是正确的。王怡、余杰的行径与独立作家笔会无关。
我在今日行文时已注意到这一点。但5月9日的紧急信的确原文如此。这次发表时我无权更改原文。否则就不真实了。
当时之所以这样行文,是鉴于在交涉的那几日一些人士在网上按王怡、余杰的口径进行有意的误导性的宣传。现在看来,当时的行文过于匆忙了。正确的表达应该是将“独立作家笔会”后面加入“个别人”。
我对独立作家笔会的老师们和朋友们在我入狱期间对我和太石村民的救援怀有永远的感激。 [博讯首发,欢迎转载,请注明出处](博讯 boxun.com)

关于要求立即解除对许志永博士羁押的声明

8月17日晚7:30左右,正在山东沂南县办理陈光成案出庭辩护手续的许志永博士突然遭遇当地不明身份人士指控其为偷窃钱包者,与许志永同行的张立辉律师及李方平律师也被指控为其同伙。现许志永博士仍被沂南县公安局界湖派出所羁押。
陈光成案将于8月18日下午2:30在沂南县法院开庭。由于陈光成的辩护律师李劲松先生不能到庭,为保护陈光成的权益,需要变更辩护人,而许志永博士和李方平律师均是得到陈光成本人授权的辩护人选。为了尽快在开庭前确认出庭辩护人,许志永博士提前在8月16日赶到沂南县,依照程序申请办理变更手续。然而,沂南县人民法院却断然拒绝变更许志永博士为陈光成的辩护人。
我们认为,许志永博士被指为偷包贼而遭受羁押的事件,发生在今天,是有关部门蓄意采取野蛮恐怖手段打击相关人士,企图阻扰18日庭审公正公开进行的拙劣表演。陈光成案开庭在即,我们严正要求临沂地方政府有关部门认真贯彻落实党中央依法治国的精神,我们严正要求当地司法系统依法行政;我们严正要求当地有关部门立即解除对许志永博士的违法羁押,严正要求司法机关公平公正的审理陈光成案件。我们认为,如果任由荒谬的行径继续肆意妄为,只会加深对中国法治进程的伤害。
冯兰瑞 应松年 姜明安 张思之 茅于轼 吴思 杜光 滕彪 于建嵘
2006年8月17日
了解更多情况,请登陆http://xuzhiyong.fyfz.cn/blog/xuzhiyong/

高智晟,请收下属于您的赞歌

闻高智晟大律师被中共邪党流氓绑架有感而作

文/艾蔻

二百二十六天
对你而言,是漫漫人生路上
人类最黑暗的一段苦难
那个禽兽般的螃蟹流氓政权
像秋风里小鬼对天神一般与你喧战
只因为,你替坚信真善忍的人
与那苦诉无门受煎熬的冤民
微躯敢一言

你是逆风中的一座不动山
在二百二十六个日日夜里里
跟踪、骚扰、恐吓和暴力
如影随形般把你追赶
你傲笑邪恶的气魄
令他们如坐针毡
你的犀利而威严的言锋
令他们自形污秽与胆寒
那背后使出的种种卑鄙伎俩
在你的谈笑声里,化为灰烟

你来自一望无际的黄土高原
故乡的山水给了你纯正与虎胆
基督的洗礼使你不能与魔鬼为伍
“伸冤在我,我必与你同在”
上帝给了你与邪恶作战的勇气
圣保罗的光辉在你身上闪现
你看不惯冤深似海的血案
你不能睹法轮功学员被肢解的凄惨
你的心被寄来的血书震撼
不轻弹的男儿泪烛光里闪烁点点
心中的哀痛使你毅然决然
为捍卫人权不惜把生命置之一边

那鸱鸦般无脊梁的小丑
嘲笑你膀羽太宽
它笑你一往无前的勇气
怕把邪恶们给它的甜饼弄翻
鸱鸦们!你们的麻鹊巢穴
已在狂风里摇摇颤颤
你可曾为自己的未来思虑一番
只有承了神的诺言的勇士
才能在狂涛里力挽狂澜

来吧!黎明前的黑暗
你的黑暗衬出了勇士的尊严
高智晟,你无愧天地的壮举
在人们心里永远高大无边
无论你上书胡温的呐喊
还是为民奔波在路端
今日里,你把黎民的苦难手扛在肩
历史,会记住这善与恶的较战
愿基督佑你
愿人性的光辉永远在你身上闪现

2006年8月17日下午

源自清心原创

刘晓波余杰等怎么可以如此主动接受“高智晟案进入司法程序“这种可能?!

送交者: 羽森 于 北京时间 08/19/2006

[人权论坛] 自由中国论坛斑竹删安魂曲的帖子,还把本人笔名暂时封锁。。。。这些小动作都是没用的,只能暴露该坛某些人不允许别人揭露批判刘晓波等“御用异议人士“的无耻。

现将本人被删贴重新贴出如下----

刘晓波余杰等怎么可以如此主动接受“高智晟案进入司法程序“这种可能?!

“3,如果高智晟案进入司法程序,我们敦促司法当局公开审理,确保司法公正和被告人得到充分的法律辩护。“

换句话说,如果中共当局真的把高智晟正式逮捕押上法庭“审判“,那么刘晓波等人对此是可以接受的,只要中共据说能“公开审理,确保司法公正和被告人得到充分的法律辩护“即可!

尤其,即使中共根本不肯满足公开信第一二项要求,刘晓波们也不可能会有进一步的抗议行动了----否则这第三条“如果“云云岂不是废话多余?否则刘晓波们为什么不义正词严地警告中共:你们如果不尽快释放高智晟,我们还会有下一步的抗议行动呢?!

----其实,所谓“如果高智晟案进入司法程序“的这种可能性,甚至连中共自己目前都没好意思承认----事实上这种可能性也只有在中共正式逮捕高智晟后才可能成为现实。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刘晓波等真的想营救高智晟的话,显然就根本不该画蛇添足地提出所谓“如果高智晟案进入司法程序“的远期可能性,而当然应该正面警告中共:你绝不能把高智晟押上审判台!

刘晓波等人的表态,实际就等于这些人提前向中共亮出了自己在这个问题上的底线:那就是你们尽管正式逮捕高智晟并审判之好了,我们已经提前接受了这种可能,并不会对你们在此之前的任何让高案升级举措有新的抗议理由。。。这样的所谓“抗议“,说白了不过是对身陷危局者一种隐蔽的出卖,甚至说得更严重一些,有暗示当局让“高智晟案进入司法程序“之嫌。

问题是,高智晟案显然是一起政治迫害案件,中共将来“进入司法程序“,用以指控高智晟的除了“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罪“之外也不会再有其他。。。那么高智晟案“进入司法程序“本身就是对民主人士专制镇压的一部分,刘晓波等“民主人士“又怎么可能有任何理由去主动接受这一暴行、甚至暗示此案有可能存在“司法公正“呢?!

当年刘荻小妹妹被捕,我们可是直到她被正式逮捕才在公开信中提及“公开、公正、公平的审判“,在当时这也是无奈之举。。。如果她刚被拘留我们就说什么“如果刘荻案进入司法程序,我们敦促司法当局公开审理,确保司法公正和被告人得到充分的法律辩护“,这不说是不怀好意、至少也是暴露底线、其蠢无比----而且当时我们自发提出的那些抗议要求,在力度和具体性实质性上更绝非刘晓波等的公开信可比。。。

难道刘晓波余杰这些“民主精英“,居然提个要求连普通网友也不如么?我看不至于,说白了他们这次发起签名,不过表面装得很义正词严,其实对受害者惠而不费、对反动派主动讨好的又一场愚弄公众行为----如果真心为了救人,写出来的公开信可能象胡平签名信一样粗糙,但却绝对会象胡平一样义愤难平、真情流露,却决不至于像这份公开信一样甚至连正式要求都充满了“如果高智晟案进入司法程序““我们敦促当局“一样冷静到可怕的“理性“(奇怪的是,刘晓波余杰等平时骂起中共却感情充沛得很)。

-----其实很多事情都可以将心比心:当初郭飞雄等人受迫害,高智晟可从没说过"如果此案涉及司法程序“的混账话,而是马上开始绝食抗议。虽然他们做法不妥,但这份救人抗议之心却是真诚的。。。如今高智晟自己被抓,刘晓波等不绝食抗议也就罢了,至少总该坚决要求中共放人、否则大家保留继续抗议的权利不是?----怎么能一上来就主动说什么“如果此案涉及司法程序“,摆明了自己的抗议底线其实后退到可怜呢?如果大家有谁自己被抓,你会希望第一天就有人胡说八道什么“如果XXX被正式逮捕押上法庭,我们敦促司法当局公开审理,确保司法公正和被告人得到充分的法律辩护“这样的丧气话么?!

中共还没敢正式逮捕高智晟呢,刘晓波余杰等就忙不迭主动宣布要准备接受“高智晟案进入司法程序“这种可能了----这不是混账什么是混帐?这不是出卖什么是出卖?!

拒签《关于高智晟律师被捕的声明》的声明

送交者: 草虾 [博讯论坛] 拒签《关于高智晟律师被捕的声明》的声明

听说已有热心的朋友起草了《关于高智晟律师被捕的声明》并征集签名,急忙找到签名网,看到声明说“...高智晟继续以公民的身份从事民间维权活动...我们实在看不出对他实行“拘留审查”的正当理由。无论是作为律师还是作为公民,高智晟先生都有充分的权利参与民间维权活动,也有发表自己政治见解的言论自由,这些权利理应受到政府的尊重和保护...”“我们强烈要求国家主席胡锦涛先生、国务院总理温家宝先生...敦促北京市人大及全国人大依法调查...”

觉得文风好眼熟,再看看发起人名单“刘晓波...余杰、王怡...”,顿时两眼一抹黑--又是余王捉刀!

这笔会的二杆子,先是炮制了一篇雌文《公开信致高智晟: 请回到维权的行列中来》,实在太妙的三字“请回到”=“已离开”维权的行列。那么,今天又说“实在看不出对他实行“拘留审查”的正当理由...”,就是说高智晟的言行都是在合法的界限之内,都没有超出民间维权的行列呵,是不是这意思?请问这《声明》和《公开信》的妙旨,以哪个为准?

回顾余杰王怡在白宫门前碰头,跟高智晟的代表郭飞雄先生说白白,对着天下人发誓“顺服掌权者”、“不与中国民运并列”,你们难道不知道,高智晟早就被中国民权运动的我等暴徒视为当然领袖,你们怎么又来并列?密捕高智晟是掌权者的英明决策,你们应该拍手称快拥护顺服,怎么又来干扰政府的办公秩序?

余王的峰巅之作《以真话来维权》说“有人受到两三名警察的跟踪,在接受海外媒体采访的时候却非得夸大到二三十人,似乎不这样夸大不足以显示自己的“重要”;比如,有人出没娱乐场所,并与地方黑势力发生冲突,却非得将这样的事件泛政治化,将其描述成国安策划的阴谋;……这些惊人的言行,在短期内可能会给维权活动带来“轰动效应”,但长远来看却会给维权活动带来“伤筋动骨”的损害...”当高智晟的马仔赵昕先生死皮赖脸请求余副统帅仔细听取汇报时,余某很正确地判断:“没有这个必要!”

现在是大夏天啊,高智晟光着膀子进入黑牢,等到余王的声明呈入胡锦涛的主席府、中转温家宝的总理府、提交全国人大讨论、下发北京人大备案,然后责令北京市公安局如何如何,那时已经是寒冬腊月了吧?老高该成冰棍了吧?

请问,余文学家和王法学家,难道不了解中国的县官不如现管的政法体系?如果你们直接写给周永康先生,学着我们这些老前辈当年跪着的风采,或许有戏。

不过,想想高智晟的马前郭飞雄、马后赵昕,再看看刘晓波左手余杰、右手王怡,太有意思了。您说说,当年东吴孙权那伙子人,先帮着曹操修理关羽张飞,后冲着汉献帝发个声明,您说那刘皇叔还能杀出长坂坡?

脸没洗干净的人呼吁搞卫生,谁信?你们那八月十五的理事会,理清了什么事?得,您几位还是先把自己的事情说说清楚吧。火刚起苗,还没上房,要救火自有我等暴徒上前卖命,用不着劳您大驾,烤坏了您的羽毛谁赔?

你们不是说“两三名警察的跟踪”么,怎么也相信“二三十人...策划的阴谋”?假如高智晟听说是被你们声明援救出来的,他宁可蹲回去,您信不信?

想来想去,我可没有胆子加签这份声明。为何?请允许我说:
“我看没有这个必要,我相信我自己的判断。”
“我不会与你们一起出现在公共场所。”

不与余王并列!

紧急营救高智晟 规模将空前

对郭飞雄的电话采访
8月15日中午12点,高智晟律师在山东省东营市的姐姐家中,突然被十几名便衣们突然闯入、秘密抓走的消息,引起国内维权人士的强烈关注,本报记者就此事件拨通了高智晟律师的密友郭飞雄家的电话。郭先生表示,中共此次抓高智晟,或为秋后算帐,或为试探举动,但此举必将激起海内外的民愤,带来“规模空前”营救与民主运动大潮。以下是通话的全部内容。
记者:听说您已经和很多人通了电话,对高智晟律师在山东被秘密抓捕一事进行了交流,请问您能否透露一下您对此事件的看法?
郭飞雄:现在还得不到最准确的消息,因为现在把人抓走有好几种可能:一种可能,是因为陈光诚案件的违法审判,他们预先将有可能进行非暴力抗争的高智晟本人先控制起来,进行软禁绑架。第二种可能是关几个月整一整,再判个缓刑。第三种可能就是下毒手,判刑十年八年。现在三种可能到底是哪一种,还无法断定。我认为第三种可能性最大。按照中共专制体系惯例,它总是要秋后算帐的。现在是刚刚跨进秋季,它认为是到了该报复的时候了。

记者:高智晟律师现在是受到全球关注的一位非常知名的人物,中共现在对他下如此重手,它考虑没考虑到国内国际的舆论和压力?

郭飞雄:我认为他们也反覆掂量过,如果高智晟现在真的被抓捕的话,那就说明中国执政集团内部的专制力量又重新聚合,要向抗争者下毒手了。我对他们抓捕高智晟的行为表示最强烈的抗议,并且会在未来的时间里投入主要的精力来营救高智晟,宣传高智晟所代表的价值,法制和人权理念。我认为今天的中国专制者想对高智晟非法的、无辜的打击和判刑,他们必会付出相当大的代价,这个代价他们不见得能够承担得了。

举例说,据我所知,普通的公务员、法律工作者、律师、国家干部、大学教授、普通的上访群众和基督徒中间,对高智晟同情的人是非常非常的多,在我们平常的生活中就有很多人跟我表达过:如果高智晟律师出了问题,他们就会站出来声援支持高智晟。我想接下来的时间就是这些朋友兑现他们的诺言的时候了。如果我们的营救方案得法,会产生一种汹涌澎湃的力量,跟专制势力斗争。

另外一点呢我相信:高智晟在海外的朋友,包括法轮功的团体、中国的民运、全球华人中那些有良知的人们,都会行动起来,用各种形式来帮助和营救高智晟律师,扩展高智晟律师所昭示的精神价值。我预计国内和国际营救高智晟的力量所展示的营救规模将是空前的。

在奥运会之前,全世界都在关注着中国,看看中国想寻求与国际接轨是一种温和、改革的良性沟通方式还是表现出一种冥顽不化的、对内部作恶做到底恶行,我想国际社会会对中国政府的行为作出公正的判断。并根据中国所作出的行动能否为国际社会所接受而改变对中国的政策。高智晟未来的命运实际上关系到整个中国的对外关系,这是我的一种预计。我想全球社会所有比较欣赏高智晟的人格和它所代表的精神价值的朋友们,应该尽可能地团结起来,想尽一切办法来营救高智晟。

高智晟是中国的一个符号,它标志着中国的人权和法治状况,今天的中国已经够黑暗的了,中国已经没有法制,人们正在滑向一个非常危险的深渊,如果高智晟遭到非常打压,得不到有力的救援的话,中国国内未来的走向不堪设想。所以我呼吁那些为了中国、为了人民,现在是能够承担责任的人站出来的最佳的时机,我们欢迎你们和我们沟通,和我们站在一起。就国内人们的判断,抓高智晟不是一个结束,如果他们要把高智晟下黑狱,他后面还要抓几十个人。我们都做好了精神准备,一点也不惧怕他们,前面进去了后面还不断地有人跟上。

记者:有一种说法,说抓捕高智晟也反映中共高层内部两种派系斗争的情况,对此您怎么看?

郭飞雄:为了十七大进行严峻的权力斗争,这是必然的。在这个斗争的过程当中,怎么处理民间社会正在崛起的民间维权力量,对各个派别也是一个比较大的考题。现在看来,他们抓人就证明他们内部的一部份人已经勾结起来了,要下毒手了。这往往不是权力斗争激烈的信号,反倒是他们达成妥协秘密肮脏协议的一个信号。但是如果我们民间社会和全球营救高智晟律师比较得法的话,团结的力量比较强大,会促进它们内部的权力斗争,促进体制内部还有良知的人站出来,阻扰他们这种没落的、非法的、强盗似的行径。

记者:他们抓捕高智晟律师,是否也想通过这件事情来试探一下国内反中共的力量究竟有多大,从而加强他们维护专制统治的力量呢?

郭飞雄:我认为这可能是一个刺探。他们想看看国际社会、中国民间社会因营救高智晟所形成的力量到底达到什么程度,根据实力对比、代价成本的大小来决定他们最后的选择。

我认为几个冤狱的过程当中都存在着这种因素和考量。所以我建议国际和国内的各种力量要坚决地、非常强硬的投入到营救高智晟的运动中去。我们营救的不是一个人,而是整个中国的民气、人气。帮助的是整个中国的民主运动和维权运动。它不仅具有个性而且具有全局的意义。

高智晟的受难是有价值的,一般当他的名声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他的入狱和后面的营救行动都能使国内的自由、民主、人权的力量发展得越来越大。这个专制的统治者他不相信,他认为它们能够把我们控制住,扼杀住。我们现在得用我们的明确行动告诉他们,不可能!

高智晟在山东突遭中共秘密抓捕

(博讯2006年8月17日)
在山东省东营市姐姐家看望病危姐夫的闻名律师高智晟于8月15日中午12点,被十几名突然闯入的便衣们秘密抓走。这一消息是在高智晟失去行踪24小时后,平时所有的通信渠道都遭到当局切断、经过多方打听才终于被确定的。

高智晟是于周二(15日)被抓走的。从周一开始,他姐姐家的电话就一直被切断(切断状态表现是从外界打进去时响铃却无人接听,他们从家里打不出去电话),高智晟亲戚们的手机还被当局扣留24小时和受到警告。
周二(15日)的早晨,大纪元记者通过手机才与高智晟取得了联系,当时,他对于当局中午的抓捕似乎还没有察觉。

中午12点,高智晟的姐姐家突然闯进来十几名便衣,几个便衣按住了高智晟,使他不能出声,他的姐姐被便衣们关进另外一间房子里,并且威胁不准讲话。在几分钟之内,这群没有出示任何法律手续和理由的便衣就把高智晟秘密的抓走了。

抓走后,一名人士告知高智晟的姐姐说,"你弟弟犯罪了,是山东东营市公安把你弟弟抓走的。"面临丈夫病危和弟弟再次被抓,高智晟的姐姐雪上加霜,她说:我不知道弟弟犯了什么罪,我只知道他是个律师,我担心弟弟是不是还活着?

此后,高智晟山东姐姐家的电话、高智晟夫人耿和的电话和来往密切的朋友马文都的电话都处于没有人接听——被当局切断的状态,高智晟其它的手机也都关机,甚至连高智晟在北京卖菜的侄子们的电话也打不通。

高智晟在陕北的家人也很着急,在15日,打了十几通电话给山东姐姐家和夫人耿和,也都没有取得联系。

在中共当局竭尽全力封锁拘捕高智晟的消息时,有人告知大纪元说:"昨天从内部得到消息,公安人士传闻昨天(15日)对高律师下手,不知高律师现在情况,望关注!"

高智晟曾表示,他不会畏惧当局的抓捕,他的文章将要直指造成百姓苦难的最深根源。

在他文章的揭露矛头直指公安部长周永康后,中共当局的监控骚扰显然进入到更具有威胁性的阶段:断电话、断电、断燃气、近身挑衅跟踪……。

高智晟在文章《亲人危难之际 特务恶行紧逼》中写道:中共公安系统的最近行径表明,我和我的亲人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本身,即使得他们如梗在喉、寝食难安。

8月13日,高智晟表示:今天,东营市的便衣们对我采取了近身跟踪。但他说,看到在酷热的夏天里,每天摇着大蒲扇取凉、脚下经常堆着一堆矿泉水瓶子、施行昼夜监控的特务们,不由的感到可怜……,等等再报导他们这些事情,且看周永康他们如何下手。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在高智晟被当局便衣数次殴打、围困了262天的情况下,在山东维权盲人陈光诚案将于周五(18日)开庭、当地警察严防声援者再度聚集临沂声援的情况下,高智晟律师被当局秘密抓走。

高智晟被抓走的消息,被中共当局成功的封锁了一天之久,显然,对于抓捕高智晟的影响,当局不但领教过,而且仍然十分惧怕。

高智晟曾说:我们是和整个人类史上最为邪恶的团体打交道,这个没有人性的团体在最后必定会使用最绝望的方式。在前行的路上,我们要有流血和失去生命的准备。

郭飞雄第三次被警方殴打-法律工作者就此发表谈话

(博讯2006年8月15日)

当选香港《亚洲周刊》2005年“风云人物”的维权人士郭飞雄先生在美国访问三个月后,于7月下旬回到广州。8月9日晚上,郭飞雄先生在从广州开往北京的列车上遭到警方殴打,第二天下午被押送回广州家中。这是继今年2月3日和3月20日之后,郭飞雄先生第三次被警方殴打。 (博讯 boxun.com)

被殴打以后刚刚回到家中的郭飞雄先生接受了我的采访。

问:“请问您现在受伤的情况怎么样?”
答:“可能脸上破相了。”

问:“请您讲一讲事情的经过。”
答:“本来我到武汉没有人跟踪了。我在楼下,他们有的时候来跟踪,有的时候不来跟踪。我本以为我现在的处境已经缓和很多了,但是绝没有想到他们突然不仅来了一下,而且来了一下非常残忍的、超出了任何高度冲突时期的。

昨天下午五点零四分的时候,我乘T98 由广州东站开往北京西站的火车。我坐的是二车厢105座。票是在一个售票点买的。
走了大约四个小时,到晚上九点钟左右,快到韶关站的时候,突然乘警来了,要检查我的车票。所有人的都不检查,就检查我的。我的车票给他一看以后,他就说‘你这个车票有问题,跟我到列车长那儿去说’。跟在我身边、坐在我附近的有六个秘密警察一直跟着我。他们前边不断跟外面打电话,坐在火车上一路走,一路不断在联系。
这个时候我就说‘我的车票肯定没有问题,这是正式售票点买的’。我说‘你把你的警官证拿出来’。他当时只要把警察证拿出来,我就跟他走了。我这句话刚说完,他就上来打我,然后六、七个警察上来。打人的人不是跟踪的人,打人的人全是铁路乘警和韶关站的警察,这次打得比较重。”

问:“这时候车在什么地方?”
答:“车停在韶关火车站,刚停下来他们就这样作了,打得非常凶。后来才知道,有一个记者去采访他们,他们说我是法轮功。就是法轮功也不应该这样打。”

问:“都伤到什么地方?”
答:“额头被打掉一块皮,有酒瓶盖那么大的一个缺口,现在鼓得很厉害。如果长不好,可能就毁容了吧。把我从半空中朝地下推的时候,把我两手反剪在后面,结果胸膛撞在地板上‘喀嚓’一下,我惨叫了一声,肺部到现在还是疼痛的。”

问:“您后来有没有去医院?”
答:“因为我现在经济比较困难,我和我太太的工作都被警察破坏了。现在不准我就业,不准我太太就业,家里基本上要处在一种‘弹尽粮绝’的地步了。检查(身体)一次两、三百块钱。脸上的东西拍个照片就够了。打头,打身体,身上打了好几处伤,而整个过程中间我没有反抗,也没有说什么不妥当的话,他们上来就打,并且下手特别重。
打完以后,我就觉得不能让老百姓看到以为我真是个造假火车票的人,所以我还喊了一句,好让人们传给以后的人。我说‘我是为了政治,他们这些人是警察,是秘密警察跟踪我的!推动民主无罪!’只喊了这几句。”

问:“您喊完之后他们打的。。。”
答:“喊完之后还是打啊,一路走一路打,并且用我的皮带把我反剪在后面绑住了。他们没有出示任何法律文件,没有讲任何理由,也不掏出他的警官证,就把人绑起来了,一路绑着打。我问他们为什么打人,他们把我嘴巴捂住了。打得我脑袋火冒金星,后来就押到韶关铁路派出所里面。
过了一个小时,把我从铁路派出所带到了韶关曲江一个秘密宾馆的地方关押。整个过程中间都没有问我火车票的事。火车票被他们收走了,我的手机被他们拿走了。”

问:“现在你的手机在吗?”
答:“没有啊,眼镜也被他们拿走了。要求归还,不给。”

问:“殴打进行了多长时间?”
答:“在车上打了有三、四分钟,边打边捆。”

问:“打的时候,周围围观的、车上乘客有多少?”
答:“几百人都看着的,都不敢说话,因为来了十几个警察。中国人看到警察,都个个是害怕的嘛。”

问:“火车就一直停在韶关站上吗?”
答:“对对。然后下了火车以后,只有十几米远,虽然打,但是打的就少了。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为什么打我。
他们不准我到北京去,为什么不准我到北京去?另外,你不准我到北京去就是了,为什么要打人呢?你只要出示警官证,我就跟你走了嘛!”

问:“发生这个事情的确切时间是。。。”
答:“昨天晚上九点钟。”

问:“被送回家是今天。。。”
答:“下午大概是三、四点钟到的家。这十八个小时我一直是处在绝食绝水状态,关押到今天上午十点钟左右。”

问:“对于为什么现在会发生这件事情,您是怎么分析的?”
答:“打我这个事情绝非偶然。他们冒充中央说北京不欢迎我。最近到底有什么事情使得他们必须要阻挠我到北京,或者要打我?问来问去,最后的结果,我分析可能和太石村有关系。我都不知道他们有这个(动议罢免村主任第一次受重挫)一周年的纪念活动。我打电话问了太石村,他们说有一个叫作什么聚餐会,计划在8月16日,但早就取消掉了。”

问:“您再次被暴力殴打,心里怎么想?”
答:“我就决定从这个事情开始反击,尽我的全力进行反击。‘事不过三’,打我已经打到第三次了,已经够了!再退的话,人都没有活路了。所以,我现在准备首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一定要起诉铁道部和这些警察,然后对前面两次打人的凶手都要起诉。
我知道这个起诉非常艰难。”

问:“当时他们佩戴的号码您有没有记下来?”
答:“这次很幸运都记住了。打的最凶的是三个人。第一个是T98次列车上的乘警,一辆列车只有两个乘警,是哪个乘警肯定找得到的,是我起诉的对象。还有两个韶关火车站铁路派出所的警察。这两个人的警号一个是091522,一个是091485。这两个人。。。凭着他的警号也可以找到他的真实姓名。这次是一定要追究到底,并且尽最大的努力。
(火车过)韶关站再往前走一、二十分钟就出广东了。这次打人的指挥者,我现在能找到的是几个人了。一部分是番禺区的警察,其中有一个是预审科的,曾经在看守所的时候预审过我的。他背后还有人安排,其中有一个就是经常在我楼下逛的广州市国保大队的周警官。。。
这些人都要追查到他们的姓名,要起诉。就是不受理的话,现在发动社会上了解真实情况的人,在接下来的三、五年帮忙举报;警察系统内部有良知的人帮忙匿名把他们的情况讲出来。从现在开始,要搜罗他们的名单,然后一直追究下去。”


* 高智晟律师发表谈话*

当选香港《亚洲周刊》2005年“风云人物”的高智晟律师, 是被北京市司法局停业一年的北京晟智律师事务所主任,他现在正在山东省看望病危的亲人。
高智晟律师听到郭飞雄再次被暴力殴打的消息之后说:“郭飞雄被打,我们在此感到了一种悲哀,为施暴者感到悲哀——你们如此庞大的一个群体,拥有国家政权,你们就找不到任何暴力之外的其它的解决方式吗?为什么和中国人民就不能用语言来沟通?就使用暴力?
问题是,这样的歇斯底里,这样的野蛮和无底线的暴行,能给你们自己带来任何好处吗?
你们今天的危机、今天的不安,不就是这样的暴行带来的吗?
另外一方面,郭飞雄这样的人是靠打压能够使他收敛和屈服的吗?去年在监狱里面五十九天的绝食,不印证了这些早已是突破死亡的,持这样价值的一些个体,他怕你野蛮打压吗?”
郭飞雄原本是准备低调一点,结果这次打压,他刚才说他决心全身心的再次投入和这些恶势力进行抗争当中去。”

我也顺便请问高智晟律师目前处境怎麽样。他说:“前天我到外甥那儿去,路途上始终有一辆车,我们(的车)无论跑多少速度它都和我们保持两、三米距离,这样是非常危险的。他的车号是鲁BZ0243 ,近距离跟踪我。
我到了外甥家不到一分钟,他们就把我外甥家的电给掐断了。”

问:“那是什么时间?”
答:“8月8日下午大概四点多吧。当天晚上,我外甥住的整个那一栋楼供居民做饭的‘液化气’全部被掐断,还有我外甥家的电话被掐断。
他们煞有介事在楼下守了二十多个人,导致我第二天走的时候大概前后左右不低于一百人的当地居民探头探脑赶出来看我。看这二、三十名特务包围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 滕彪先生发表谈话 *

当选香港《亚洲周刊》2005年“风云人物”的在北京的法学博士、北京华一律师事务所兼职律师滕彪先生得知郭飞雄又被暴力殴打后说:“我觉得现在对于维权人士、普通公民,用非法律的这种暴力已经太多了!
我觉得还是应该有更多的人出来关注这种非常不好的倾向。而且,即使在这种情况下,国内的维权还是应该要继续下去,还得坚持非暴力的、法制的原则。”

问:“有消息说,中国当局把维权人士与法轮功、宗教等六方面人士列为‘六大打击对象’,您在国内有没有听到这一消息?”
答:“把维权作为打击对象,这个说法从去年八、九月份的时候就有。我觉得这种思维方式还是中国阶级斗争年代的思维方式,把某一些人或某一类人列为‘阶级敌人’。我觉得现在政府讲‘依法治国’,讲‘和谐社会’,这种敌我斗争的观念,完全和现代的法制精神相违背。”

问:“您和您周围的维权律师、维权人士现在处境怎么样?”
答:“我个人没有什么新的情况,还是原来的那些压力。但是,我周围的很多朋友,他们被软禁、被跟踪的情况好像比较明显。”


* 范亚峰先生发表谈话 *

当选香港《亚洲周刊》2005年“风云人物”的中国社会科学院法学博士范亚峰先生,得知郭飞雄先生再一次遭到暴力殴打后说:“我认为,用暴力来对待维权人士,不是一个很好的办法。最近,高智晟、郭飞雄相继受到殴打,而且动手非常凶,这个信号不是一件好事情。应该说,这说明有关部门在暴力的滥用上在沿着一条危险的路越走越远。当然,这也是一个征兆,说明整个大陆的法制民主的转型进入一个比较关键的时期。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不出意外的话,这样一种频繁动用暴力的方式不仅不会解决问题,反而会推动维权运动向一个更高的台阶、更大的规模,甚至向着前不久高智晟律师所讲的四个趋势,就是‘街头化’、‘政治化’、‘规模化’、‘组织化’迅速发展。
我们今天就可以看到,一向以温和、稳健著称的刘路律师就郭飞雄被殴打发表了一个声明,坚决的要和郭飞雄先生站在一起,这个本身就可以说明问题。
郭飞雄他在大陆应该说为老百姓、为普通人所作的一些维权的努力,还是得到了普通人和整个维权界的尊重和爱护,就这个意义上来讲,中国的事情还是要自己来做。
我认为,有关部门应该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行为方式,改正一下工作方式。否则的话,伤害到的是长远的利益。那麽,对这些具体的工作人员来说,对他们未来的前途、生活,也会留下很不利的影响。我想,这是双方都不愿意看到的。”

吃吧,中国人!

作者:李怡

有爱滋县之称的河南省上蔡县,近几年因被报道爱滋病
泛滥的惨况,而收取了各界援助金约三亿元(人民币,
下同),日前被揭发援助金肥了县委书记杨松泉。别号
「杨书亿」的杨松泉等官员,涉嫌贪污爱滋病专用款项
一千万元,更曾虚报爱滋病人数字,诈骗到访的温家宝总
理八千元的「利是钱」。──这可以说是近来听到的最
肮脏残酷的贪污丑闻。

内地著名评论员徐迅雷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河
南大抵是穷山恶水,但那盛产爱滋病,县委书记自然就
『靠爱滋吃爱滋』了。」
与加拿大一位朋友谈起这件事,他诧异地问:「这样也
吃得下?」这是生活在善良文明社会的人无法想像的事


但在中国内地,这绝对是「吃得下!」道德沦丧的社会
,有甚么吃不下?靠爱滋吃爱滋,靠希望工程吃希望工
程,靠孤儿院吃孤儿院……。
广州的《南方周末》曾揭露中国希望工程的一亿多慈善
捐款被挪用去炒股票,办公司,找三陪小姐的花费也当
作「工作费」报销。失学的儿童?管他去死!

内地民政部门给孤儿院拨福利款项,规定凡给孤儿作一
次医疗手术,可获福利津贴若干元。孤儿院的主事人,
不是为需要做手术的孤儿找合适的医生与医院,而是选
择能给他们回扣的医生和医院,这叫做靠孤儿院吃孤儿
院。

上下交征利,人人都看自己所在的职位有甚么东西可「
吃」,就尽量去「吃」。不久前揭发东莞市塘厦镇前镇
长李为民,所管辖的镇也不过十多万人,却能够挪用大
量公款,他在港澳输掉的赌款就有九千多万。这也是说
在一个小镇当个「九品芝麻官」,也能够靠芝麻官吃芝麻
官。

这种靠甚么吃甚么的事情,每天发生,说之不尽。东北
一小镇的银行行长,可以把大部份存户的钱都「吃掉」
,然后一走了之。深圳、广州常见一些伤残的求乞儿童
,那是卖人口的丐帮头目把儿童硬生生残害之后再利用
他们的残躯去吃讨赚钱。

内地网页流传一个笑话:四个孩子在一起夸耀各自的叔
叔。毛毛说:我叔叔在服装店工作,他身上穿的衣服天
天翻花样,说是试穿。明明说:我叔叔在饭店当厨师,
山珍海味天天尝新,说是试吃。惠惠说:我叔叔在百货
商店当经理,家的家用电器应有尽有,说是试用。莉莉
说:我叔叔在婚姻介绍所工作,来找他的小姑娘真多,
最近他与一个女青年同居,说是试婚。

一个「靠山吃山」的顺口溜是:
「官场吃公款,商场吃回扣,赌场吃洗钱;」
「工人吃低保,医生吃红包,警察吃罚款,编辑吃『版
面』,学校吃『择校费』,演员吃『出场费』,运动员
吃『身价费』,小姐吃『青春磨损费』……」

「只有农民没得吃──土地吃不了,转身吃救济,救济
吃不了,外出务工去。」

吃吧,中国人!靠山吃山,把山林吃光,让水土流失,
一场不算大的雨也造成洪灾。靠水吃水,倾倒工业污水
,拦江建坝,让污泥浊水垃圾滚滚流到下游,或者塞河
道成灾。

吃吧,中国人!吃吧,中国贪官,把胜景吃掉,把古吃
掉,把资源吃掉,把贫弱无依者连骨头都吞掉,看中国
还剩下甚么?

一支开炮前即被葬送的舰队

作者:佚名 一、一场武器装备差距最小的战争

  中日甲午战争,是近代史以至现代史上,中国军队与入侵之外敌交战时武器装备差距最小的一次战争。它又是近代史以至现代史上,中国军队败得最惨的一次战争。首当其冲的是为多年惨淡经营的北洋水师全军覆灭。一切后果由此蔓延扩展。战争双方装备实力与最终结局反差如此之大,不得不令人深思。
  北洋水师是一支付出了巨大投入的舰队。有人统计,不算南洋水师和广东、福建水师,仅建成北洋水师就耗银3000万两。满清驻日本领事姚锡光在描述北洋舰队年开支时说,“其俸饷并后路天津水师学堂及军械、支应各局经费,岁1768000余两”;这还仅仅是北洋舰队的官兵饷项及后方开支等项。另有统计说,清廷支付的舰船购造费便已超过3000万两。再加舰船上各种装备器材的购置维持费、舰队官兵薪俸、舰队基地营造费及维持费、后路各造船修船局厂及官衙的开设维持费、海军人才的教育培养费等等,合而计之,清廷为海军的总投资约在1亿两上下。等于每年拿出300多万两白银用于海军建设,平均占其年财政收入的4%强,个别年份超过10%。这样的数目与比例,在当时条件下不可谓不高。
  这是一支危机面前完全可以一战的舰队。其建立之初即参考西方列强海军规制,制定了一套较为严密的规程。从表面看其组织制度已经完备,对各级官兵都有具体详尽且十分严格的要求。舰队的训练也曾经十分刻苦。琅威理任总教习时,监督极严,“刻不自暇自逸,尝在厕中犹命打旗传令”;“日夜操练,士卒欲求离舰甚难,是琅精神所及,人无敢差错者”。严格的要求和训练,使舰队官兵在文化素质上也达到了较高水准。英国远东舰队司令斐利曼特尔评价道:“其发施号令之旗,皆用英文,各弁皆能一目了然。是故就北洋舰队而论,诚非轻心以掉之者也”。
  该舰队在装甲和火炮口径方面一直保持优势。排水量7335吨的“定远”、“镇远”两舰是亚洲最令人生畏的军舰,属于当时世界较先进的铁甲堡式铁甲舰。设计时综合了英国“英伟勒息白”号和德国“萨克森”号铁甲舰的长处,各装12英寸大炮4门,装甲厚度达14寸。日方叹其为“东洋巨擘”。一直以此二舰为最大威胁。它加速造舰计划,搞出所谓“三景舰”对付定、镇二舰,但直到战时,它们仍未达到如此威力。黄海大战中,定、镇二舰“中数百弹,又被松岛之十三寸大弹击中数次,而曾无一弹之钻入,死者亦不见其多”,皆证明它们是威力极强的海战利器。
  据日方资料记载,黄海海战时双方舰只装甲情况如下:
  日方似将既使金属构造但未加装甲防护的舰只,皆归入非铁甲舰只一栏。据我方资料记载,“定远”、“镇远”的护甲厚14寸,“经远”、“来远”的护甲厚9.5寸。 看来即使日本的“三景”舰,也缺乏北洋舰队这样较大规模的装甲防护。北洋舰队的装甲水平普遍超过日本舰队。
  火炮方面据日方记载,200毫米以上大口径的火炮日、中两舰队之间为11门对21门,我方记载此口径火炮北洋舰队则有26门;优势更大。小口径火炮北洋舰队也有92比50的优势。日方只在中口径火炮方面以209比141占优。当然因为中口径炮多为速射炮,所以其在火炮射速方面的优势还是明显的。但因为大、小口径火炮北洋舰队的优势同样不小,所以不能说火炮全部是日方占优。再看看船速方面的差距。就平均船速说,日舰每小时快1.44节,优势似乎不像人们形容得那么大。有人说北洋舰队将10舰编为一队,使高速舰只失速达8节,不利争取主动,那么日本舰队中也有航速很低的炮舰,其舰队失速亦不在北洋舰队之下。
  流行的说法是,北洋海军自1888年后未添船购炮,已难以一战。但从以上可看出,不论就哪一个方面说,北洋舰队也远未到不能一战的地步。1894年5 月下旬李鸿章校阅北洋海军,奏称“北洋各舰及广东三船沿途行驶操演,船阵整齐变化,雁行鱼贯,操纵自如。……以鱼雷六艇试演袭营阵法,攻守多方,备极奇奥”;“于驶行之际,击穹远之靶,发速中多。经远一船,发十六炮,中至十五。广东三船,中靶亦在七成以上”;“夜间合操,水师全军万炮并发,起止如一。英、法、俄、日本各国,均以兵船来观,称为节制精严”。
  若不是出于此种自信,清廷不会在这篇上奏两个月之后毅然下诏对日宣战。
  
二、精心策划战争的日本为胜败皆做好了准备

  日本精心策划了这场战争。但碍于北洋水师,它没有必胜的把握。伊藤博文首相在丰岛海战后对同僚说:“似有糊里糊涂进入(战争)海洋之感”;日本外相陆奥宗光在其外交记录中也写道: “……英国亦自始与其他列国同抱最后胜利将归中国之臆测,中日开战后,彼之东洋舰队司令长官斐利曼德之举动往往不少可怪之处;今亦不能辩其是否出于有心的运动”。
  开战之初,世界舆论普遍以中国为看好。日本大本营制定了三种方案,为胜败皆做好准备: 甲,歼灭北洋舰队夺取制海权,即与清军在直隶平原决战;乙,未能歼灭对方舰队,不能独掌制海权,则只以陆军开进朝鲜;丙,海战失利,联合舰队损失沉重,制海权为北洋舰队夺得,则以陆军主力驻守日本,等待中国军队登陆来袭。
  三种方案皆围绕制海权进行。三种方案皆视北洋水师之命运而定取舍。
  所以如此,一个重要原因是也觉出自己海军力量的不足。
  首先,日本海军的投入少于满清海军。据统计,日本从1868年至1894年3月,日本政府共向海军拨款94,805,694日元,约合白银6,000多万两; 只相当于同期清廷对海军投入的60%。
  其次,联合舰队的组建时间仓促。1894年7月19日,日本海军联合舰队刚刚编成。此时距丰岛海战仅6天,距黄海海战也只剩下60天时间。其主力战舰多是1890年以后下水,舰龄短,官兵受训时间也短;相形之下,北洋水师自1888年成军后,舰队合操训练已经6年,多数官兵在舰训练时间达10年以上,这是仓促成军的日本联合舰队无法比拟的。
  其三,联合舰队舰只混杂,有的舰只战斗力甚弱。
  据日方统计,联合舰队12艘军舰参加关键的黄海海战,共计40,840吨;北洋海军14艘军舰参战,共计35,346吨(我方大多数资料统计北洋舰队参战舰只为10艘,皆不算开战后赶来增援的“平远”、“广乙”两舰及两艘鱼雷艇);日方在总吨位上的优势也是貌似强大。
  如“西京丸”,排水量4100吨,只有一门120毫米火炮,日方称其为“伪装巡洋舰”,实为一艘战前刚刚改装的商船,根本不适合作战。该船在黄海海战中由日海军军令部长桦山资纪乘坐,只为观察战况。战斗一开始它就躲在日舰战斗队形的外侧,企图靠其它军舰掩护其安全。再如“赤城”号炮舰,排水量仅622吨,航速10节,被安排在尾随“西京丸”之后,躲避北洋舰队的直接炮火。这两艘日舰战斗力防护力均较弱,被形容为“羁绊手足、老朽迟缓之二舰”;日方在海战中根本不依靠它们的战斗力。“比睿”舰则是一艘1873年购自英国的全木结构老舰,首尾三根高耸的木桅杆使它看上去像一艘海盗船,完全不像一艘现代军舰。
  中日海军,各有优劣。从客观条件看,没有哪一方能够稳操胜券。所以当双方在黄海相遇、将拉开大战序幕时,为缓和其官兵的紧张情绪,日本联合舰队司令官伊东佑亨甚至下令“准士兵随意吸烟,以安定心神”。
三、战场上北洋水师像一支未加训练的舰队

  舰队是实力相当的舰队,结局却是一边倒的结局。当面临的是战场而不是操场、面对的是敌舰而不是靶舰的时候,“节制精严”的北洋舰队变得毫无节制可言。
  首先舰队布阵就陷入混乱。丁汝昌与洋员汉纳根、泰莱商定“分段纵列、掎角鱼贯之阵”,到刘步蟾传令后竟变为了“一字雁行阵”;接着针对日方的阵式我方又发生龃龉,接战时的实际战斗队形摆成了“单行两翼雁行阵”。
  临战前短时间内阵形如此变乱,致使今天很多人还在争论考证,北洋舰队用的到底是什么阵形。此种勉强之阵形维持时间也不长,“待日舰绕至背后时清军阵列始乱,此后即不复能整矣”。再加上“定远”舰一炮震塌飞桥,丁汝昌摔成重伤,首炮之始北洋舰队就失去了总指挥(泰莱回忆道,“此桥之名甚佳,而其竟飞,而丁与予亦随之飞。鸭绿江之战以是开始”)。这场命运攸关的海战持续4个多小时,北洋舰队几乎始终在无统一指挥的状态下分散作战;“旗舰仅于开仗时升一旗令,此后遂无号令”。刘步蟾、林泰曾二位总兵,无一人挺身而出,替代丁汝昌指挥。战斗将结束时才有“靖远”舰管带叶祖圭升旗代替旗舰;升起的也是一面收队旗,收拢指挥残余舰只撤出战斗而已。
  再者为作战效能的低下。先击之不中,后中之不沉。在有效射距外总兵刘步蟾就命“定远”舰首先发炮,首炮非但未击中目标,反震塌前部搭于主炮上的飞桥,重伤了丁汝昌。战斗掉队的日舰“比睿”号从我舰群中穿过,“来远”舰在400米距离上发射鱼雷,不中,其侥幸逃出。火力极弱的武装商船“西京丸”经过“定远”舰时,“定远”发4炮,2炮未中;“福龙”号鱼雷艇赶来向其连发3颗鱼雷,最近的发射距离为40米,竟也无一命中,又侥幸逃出。仅600余吨的“赤城”号在炮火中蒸汽管破裂,前炮弹药断绝、大樯摧折居然也不沉,再侥幸逃出。李鸿章夸耀北洋海军的“攻守多方,备极奇奥”、“发十六炮,中至十五”之说,在真枪实弹的战场上烟消云散。
  战场上的北洋海军如此失序,完全像一支未加训练的舰队。其6年合操实战尚不能成一阵,而组建时间很短的日本联合舰队,在整个作战过程中队形不乱,“始终信号相通,秩序井然,如在操演中”。据统计,黄海海战中日舰平均中弹11.17发,而北洋各舰平均中弹107.71发。日舰火炮命中率高出北洋舰队九倍以上。
  双方舰队的实力与战绩相较是极不相称的。“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养就是为了用。为什么庞大的北洋舰队如清臣文廷式所指:“糜费千万却不能一战”?
  自从战争与人类社会相伴以来,还没有哪一种力量像海军这样,尤其检验一支军队的整体实力。也没有哪一种兵器像军舰这样,每一个战斗动作的质量都是全体成员战斗动作质量的总合。战场决定胜利,战场却不能孕育胜利。胜利只能孕育在充满单调乏味训练的承平。
  同治年间有人仔细观察过西方海军训练:“……每船数百人,终日寂然无声。所派在船分段巡查者,持枪往来,足无停趾。不但无故无一登岸者,即在船亦无酣嬉高卧之人。枪炮、器械、绳索什物,不惜厚费,必新必坚,终日淬励,如待敌至。即炮子之光滑,亦如球如镜;大小合膛,皆以规算测量,故其炮能命中致远,无坚不摧。虽王子贵人,一经入伍,与齐民等,凡劳苦蠢笨事,皆习为之。桅高数丈,缘索以登,必行走如飞。尽各兵之所能,方为水师提督。行伍之中,从无一官一兵,可以幸进”。
  这就是战斗力。只有这种由严密的组织、严格的训练、 严谨的作风培养出来的军队,在关键时刻才能拿出顽强的整体合力。匹夫之勇已不足贵。现代战争之勇,必须以高超的作战技能为基础。必须借助精确熟练地操纵使用战争兵器来体现。一支连舰炮都能用来张晒衣裤的舰队,战时再勇,对形成有机合力来说也为时晚矣。
  
四、这支新式军队,很快就与八旗绿营的腐败军风相差无二

  多种资料证明,北洋水师在一片承平的中后期,军风被各种习气严重毒化。
  《北洋水师章程》规定:“总兵以下各官,皆终年住船,不建衙,不建公馆。”但“琅威理去,操练尽弛。自左右翼总兵以下,争挈眷陆居,军士去船以嬉”;提督丁汝昌则在海军公所所在地刘公岛盖铺屋,出租给各将领居住,以致“夜间住岸者,一船有半”;对这种视章程为儿戏的举动,李鸿章以“武夫难拘绳墨”为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到对日宣战前一日,他才急电丁汝昌,令“各船留火,官弁夜晚住船,不准回家”。
  章程同样规定不得酗酒聚赌,违者严惩。但“定远”舰水兵在管带室门口赌博,却无人过问;甚至提督也侧身其间:“琅君既去,有某西人偶登其船,见海军提督正与巡兵团同坐斗竹牌也”。
  满清兵部所定《处分则例》规定,“官员宿娼者革职”;但“每北洋封冻,海军岁例巡南洋,率淫赌于香港、上海,识者早忧之”。在北洋舰队最为艰难的威海之战后期,“来远”、“威远”被日军鱼雷艇夜袭击沉,“是夜‘来远’管带邱宝仁、‘威远’管带林颖启登岸逐声妓未归,擅弃职守,苟且偷生”;“靖远”舰在港内中炮沉没时,“管带叶祖圭已先离船在陆”。
  章程规定的船制与保养也形同虚设。舰船一是不保养,一是作他用。英国远东舰队司令斐利曼特曾谈过一段对中国舰艇的观感:“中国水雷船排列海边,无人掌管,外则铁锈堆积,内则秽污狼籍;使或海波告警,业已无可驶用”。
  舰队后期实行行船公费管带包干,节余归己,更使各船管带平时惜费应付,鲜于保养维修,结果战时后果严重。“致远”、“靖远”二舰截门橡皮年久破烂,一直未加整修,致使两舰在海战时中炮后速即沉没。
  至于舰船不作常年训练而挪做他用,则已不是海军的个别现象了。“南洋‘元凯’、‘超武’兵船,仅供大员往来差使,并不巡缉海面”;北洋以军舰走私贩运,搭载旅客,为各衙门赚取银两。在这种风气下,舰队内部投亲攀友,结党营私。海军大半闽人,水师提督、淮人陆将丁汝昌“孤寄群闽人之上,遂为闽党所制,威令不行”。黄海之战后,甚至“有若干命令,船员全体故意置之不理”;提督空有其名。而闽党之首刘步蟾则被人们称为“实际上之提督者”。总教习琅威理“督操綦严,军官多闽人,颇恶之。右翼总兵刘步蟾与有违言,不相能,乃以计逐琅威理”。“督带粤人邓世昌,素忠勇,闽人素忌之”;“致远战酣,闽人相视不救”。这支新式军队的风气,如此之快就与八旗绿营的腐败军风无二。
作者: 铁背心 发布日期: 2006-4-24
五、弄虚作假可以欺骗很多人,却无法欺骗敌人

  舰队腐败风气的发展,很快发展为训练中弄虚作假,欺上瞒下。“平日操练炮靶、雷靶,惟船动而靶不动”;每次演习打靶,总是“预量码数,设置浮标,遵标行驶,码数已知,放固易中”;“在防操练,不过故事虚行”;“徒求演放整齐,所练仍属皮毛,毫无裨益”,空给观者以威力强大的假象,博得官爵利禄的实惠。最后发展到1894年大阅海军时,定、镇两艘铁甲舰12英寸主炮的战时用弹仅存3枚(“定远”1枚,“镇远”2枚),只有练习用弹“库藏尚丰”。
  虽然“前此一年,鸿章已从汉纳根之议,令制巨弹,备战斗舰用”,却一直没有落实。而这时战争已迫在眉捷,与备战如此相关的事宜,既不见刘步蟾、林泰曾二管带向丁汝昌报告,又不见丁汝昌向李鸿章报告。不管北洋舰队内部提督、总兵、管带之间矛盾有多大,但直至其全军覆灭,定、镇二舰到底有几枚12英寸主炮战时用弹,人人讳莫如深。就此一项,北洋舰队大口径火炮方面的优势立成乌有。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海战中二舰之主炮在绝大部分时间内,一直在用练习弹与敌舰作战。
  歌舞升平中弄虚作假,战火硝烟中便代以谎报军情。
  丰岛海战,“广乙”舰沉没,“济远”舰受伤,北洋海军首战失利。但丁汝昌报李鸿章“风闻日本提督阵亡,‘吉野’伤重,中途沉没”。
  黄海海战,丁汝昌跌伤、舰队失去指挥,本因我方在有效射距外仓促开炮震塌飞桥所致,奏报却成为“日船排炮将‘定远’望台打坏,丁脚夹于铁木之中,身不能动”(至今我们一些学术文章还在引用这样的观点);丁汝昌还向李鸿章报称“敌忽以鱼雷快船直攻‘定远’,尚未驶到,致远开足机轮驶出‘定远’之前,即将来船攻沉。倭船以鱼雷轰击致远,旋亦沉没”;实则日方舰队中根本没有鱼雷快船,“致远”舰在沉没前也未曾“将来船攻沉”。
  此战北洋海军损失“致远”、“经远”、“扬威”、“超勇”、“广甲”等5舰,日舰一艘未沉。李鸿章却电军机处“我失四船,日沉三船”;又奏:“据海军提督丁汝昌呈称……此次据中外各将弁目击,攻沉倭船三艘。而采诸各国传闻,则被伤后沉者尚不止此数。内有一船系装马步兵千余,将由大孤山登岸袭我陆军后路,竟令全军俱覆”。日舰竟然携一艘“装马步兵千余”的运兵船来寻北洋舰队决战,完全是无稽之谈。为掩盖失败而说谎,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
  一场我方损失严重的败仗,却被丁、李二人形容为“以寡击众,转败为功”;而且“若非‘济远’、‘广甲’相继逃循,牵乱全队,必可大获全胜”。清廷也以为“东沟之战,倭船伤重”,“邓世昌首先冲阵,攻毁敌船”,“沉倭船三只,余多受重伤”由此给予大力褒奖。一时间除参战知情者外,上上下下多跌进自我欣慰的虚假光环。不能战,以为能战;本已败,以为平,或以为胜;严重加剧了对局势的错误判断。
  虽然北洋海军上报击沉的日舰,后来纷纷出现在围攻威海的日舰行列中,但直至全军覆灭那一天,谎报军情未曾中止。1894年11月,“镇远”舰在归威海港时为避水雷浮标,误触礁石,“伤机器舱,裂口三丈余,宽五尺”;管带林泰曾见破损严重难以修复,深感责任重大,自杀身亡。这样一起严重事故,经丁汝昌、李鸿章层层奏报,就成了“镇远擦伤”,具体是“进港时为水雷浮鼓擦伤多处”,具体损伤状况则瞒而不报。以至清廷信以为真,下谕旨称“林泰曾胆小,为何派令当此重任?”
  有的谎报军情,使作战计划都发生改变。1895年2月, 左一鱼雷艇管带王平驾艇带头出逃,至烟台后先谎称丁汝昌令其率军冲出,再谎称威海已失。陆路援兵得知此讯,遂撤消了对威海的增援。陆路撤援,成为威海防卫战失败的直接原因。
  在艰难的威海围困战后期,这支军队更是军纪全面崩溃。
  首先是部分人员不告而别。“北洋海军医务人员,以文官不属于提督,临战先逃”,“洋员院长,反而服务至最后,相形之下殊为可耻”。
  其次是单个的、小规模的溃逃发展到有组织、携船艇的大规模循逃。1895年2月7日,日舰总攻刘公岛。交战之中, 北洋海军10艘鱼雷艇及2只小汽船在管带王平、蔡廷干率领下结伙逃循。结果“逃艇同时受我方各舰岸上之火炮,及日军舰炮之轰击,一艇跨触横档而碎,余沿汀西窜,日舰追之。或弃艇登岸,或随艇搁浅,为日军所掳 ”。一支完整无损的鱼雷艇支队,在战争中毫无建树, 就这样丢脸地毁灭了。
  最后更发展到集体投降。“刘公岛兵士水手聚党噪出,鸣枪过市,声言向提督觅生路”;“水手弃舰上岸,陆兵则挤至岸边,或登舰船,求载之离岛”;“哨兵已不在岗位,弁卒多离营垒”;营务处道员牛昶炳请降;刘公岛炮台守将张文宣被兵士们拥来请降;严道洪请降;“各管带踵至,相对泣”;众洋员皆请降。面对这样一个全军崩溃的局面,万般无奈的丁汝昌“乃令诸将候令,同时沉船,诸将不应,汝昌复议命诸舰突围出,亦不奉命。军士露刃挟汝昌,汝昌入舱仰药死”。
  官兵“恐取怒日人也”不肯沉船,使“镇远”、“济远”、“平远”等10艘舰船为日海军俘获。这支投入巨资兴建、前后多年操练、声名显赫一时的舰队,就此全军覆灭。
  只敢露刃向己,不敢露刃向敌。军风至此,军纪至此,不由不亡。
  
六、对军人来说,胜利没有替代品

  自林则徐以后,国人皆知西方专恃坚船利炮,无坚船利炮要割地赔款。清廷也以为过去之失尽在船不坚、炮不利。现在船不可谓不坚了,炮也不可谓不利,为什么还要割地赔款、且甚至是更大规模的割地赔款?为什么巨额军饷堆砌起来的海军从理论上说能够一战、实践中却不经一战?
  北洋舰队如此迅速的覆灭,震惊中外。英国远东舰队司令曾评论说,北洋水师“观其外貌,大可一决雌雄于海国”。他只看到了这支舰队的外貌。亲历战斗全过程的洋员泰莱,对这支舰队评论如下:“如大树然,虫蛀入根,观其外特一小孔耳,岂知腹已半腐”;可谓要害之语。
  战争在最终检验一支军队、证明一支军队。清朝末年政治腐败导致军事失败,已是不争的事实。但仅此,还远不能解释清楚为什么竟败至如此之惨。
  应该说舰队广大官兵作战异常英勇。包括外籍雇员对此都留下了深刻印象。其宁死不退、誓以军舰共存亡之气概,对今人仍是极大的激励。
  但是对军人来说,胜利没有替代品。至今仍有人以为北洋舰队败于船速炮速,败于经费不足。同是战斗舰,只备有一两枚主炮实弹去作战的海军,有再强的兵器也归于无用。同是鱼雷艇,我方管带王平等人驾艇冒死冲出港外争相逃命、丢脸地毁灭之时,日方艇长铃木贯太郎却率艇冒死冲入港内、创下了世界近代海战史上鱼雷艇首次成功夜袭军舰的战例。其中之差距,是多拨一些经费就可弥补的么?
  单就军事来说, 甲午战争中最令人铭心刻骨的结局,莫过于庞大的北洋舰队整体覆灭的同时,对方舰队竟然一艘未沉。就此一点,任何经费短绌方面的探索、船速炮速方面的考证,以致对叛徒逃兵的声讨和对英雄壮烈的讴歌,在这个残酷事实面前皆成了苍白无力的开脱。
  甲午之败,腐败使然。有政治的腐败,更有军事的腐败。可以计算一下,在日本联合舰队开炮以前,我们自己内部有多少人参加进了埋葬这支舰队的工作。他们有的本是海军积极的筹建者,为此上下呼吁,四处奔走;有的则是舰队指挥者和战斗参加者,最终随战舰的沉没而自杀身亡。有的至今仍受我们尊敬。他们的悲剧,又何尝仅仅是他们个人的悲剧。在那个政治腐败、军纪废弛的社会环境中,一切都因循往复,形成一个互为因果的恶性循环锁链。政权建立了军队,又腐蚀着它;军队维护着政权,又瓦解了它。它们本想极力避免但结果却加速了那个无法避免的过程。在这其中,它们互为牺牲品。
  对当今的军人来说,一个再大不过的教训就是:武器本身并不是战斗力,哪怕是再先进的武器。任何武器的效用,皆要通过人去实现。从这一点上来说,北洋水师之失败实属必然。 

《龙猪文化传承之争:中国人是龙还是猪的传人?》

作者:亦忱

——关于《中国人是猪的传人,而不是龙的传人》引发争论的感想


华夏民族是龙的传人,这是一个自上世纪80年代起,被海内外华夏子孙广为接受的文化观念。这个观念眼下却面临着空前的挑战。

最近,在人民网强国博客、红网论坛、天涯社区、世纪中国等一些平日里原本就非常火爆的论坛中,由于“湘中黄守愚”写的奇文《中国人是猪的传人,而不是龙的传人》横空出世,因其直指“中国人是龙的传人”是一个虚妄之说,猪才是和中国人非常匹配的图腾,中国人其实是猪的传人而石破天惊。因为有了这个龙猪之争,这些个论坛,其热闹非凡为近年所仅见,不但其点击量普遍激增,而且跟贴者也多得数不胜数,从而形成了新近各大BBS甫被整肃而更加自律后却逆势繁荣的一个奇异的景观。

这,其实很好理解,因为讨论龙和猪的事而与人事无关,更无涉当代政治和国家大事,所以无论参与讨论者用什么极端的语言来攻击颠覆“龙的传人”这一神话的黄守愚,或拥戴“猪的传人”这一旷古未闻新说的人如何用怪异的词汇来表达自己的感想,都被各大BBS的版主放行,其言论的自由度可说是空前的。

笔者不才,读书不多,学识浅薄,虽然现在准退休在家,但为了打发一天到晚那些醒着的垃圾时间,几乎天天都要去那几大BBS光顾一下,有时嘴痒和手痒也隔三差五在论坛中发发言,间或吹捧一下自己非常喜爱的文章作者,为此,鄙人深得几位论坛大虾的好感。

由于对龙文化、猪文化向无研究,我对黄守愚的文章对错是不敢贸然下结论的。再说,我原本就对什么龙文化、猪文化没有什么大兴趣,而一直只关心人文化。只是因为长期对自己究竟是不是龙的传人感到疑疑惑惑,所以,当我咋看黄守愚居然敢历史性地颠覆这个被海内外中国人一致认同的文化观念,确实是大吃了一惊,并继之引发了我的一番思考。特别是当我细看黄守愚先生在文中考证、引用《周易》、《说文》及《诗经》之类的中国古文化典藉所作的详尽说明和立论,并佐以出土于神州热土的玉猪龙、青铜猪等图片为证,我不得非常痛苦地承认,黄守愚的文章结论,作为一家之言,是严肃的、理性的,也是有充裕的论据可以支撑得住的,有人能拿出勇气来接受这个新观点也是说得过去的,虽然我接受它暂时还有点精神障碍。

根据我对此文引爆的热烈讨论所做的观察,中国大陆的很多网民由于受到此文的精神冲击和刺激,绝对不亚于有人扒开了自己的祖坟。因为他们实在不原意,也不敢去想象自己的祖先居然是一副吃了就睡、睡了就吃,随时可被捉去屠宰而只能干嚎几声的猪的传人,更不愿意承认在自己的喉管里流淌的不是龙涎,血管里竟流的是猪血。所以,他们的极端愤怒我也是完全能够理解的,其跟着黄帖讨论的的言辞充满着暴虐、戾气和无内容的嚎叫,也是再正常不过的。如果要说有什么遗憾,也仅仅是非常遗憾地看到,我非常期待的能有真正的文化学者来反驳黄文的力作却一篇也未见,中国的文化界那些以龙的传人自居的学界泰斗们选择了令人印象深刻也叫人深感失望的沉默。

想当年,那个矮个子的香港歌手张明敏在大陆中国的春节晚会上以一曲《龙的传人》而红遍海峡两岸的时代,我对中国人是龙的传人的说法是心存疑虑的,接受它也是作了巨大保留的。因为据我所知,中国人在有清一代特别是晚清,因为举国上下的男士都在后脑勺上蓄了条酷似猪尾巴的长辫,而被西方人和日本人一直唤作猪仔。中国人在什么时候除了皇帝老儿之外,有谁敢称自己是龙的传人呢?

事实上,在帝王统治中国的时代,谁要是敢在大庭广众中疯疯癫癫的说,他是龙的传人,如果不被灭九族,自己的脑袋要搬家,恐怕就是一个双料的傻子也会明白的道理。当年,我的本家祖先陈胜在大泽乡起义准备推翻暴秦时,虽然振臂高呼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但他尽管推翻强秦居功至伟,却至死也没有当成龙的传人,可见想当龙的传人不是说说就能做到的。

上世纪初,孙中山领导的辛亥革命,使清王朝在著名的猪仔袁世凯的软硬兼施下逊位而放弃了对整个国家的统治权,末代皇帝溥仪作为真龙天子其作威作福的领地也被历史性地局限于紫禁城弹丸之地。后来,他在另一个猪仔“辫帅”张勋的策动下想再次当全中国的真龙天子,居然被剪掉了猪尾巴的一介武夫冯玉祥赶出了紫禁城。自此以降,想做龙的传人的“猪仔们”虽然大有人在,但无不以失败而告终。

众所周知,近代中国在满清被推翻后最早想当龙的传人的尝试者,当属那个在满清皇室和革命党人间左右逢源的辛亥革命功臣袁大头。然而,他当龙的传人的实践只维持了83天就在举国的声讨下呜呼哀哉了。后来,虽然想当龙的传人者不乏其人,但恕我孤陋寡闻,我只在老威的《中国底层访谈录》中,知道一个在穷乡僻壤称帝的农民皇帝曾应龙,听说此人现在居然在大巴山中的大牢中服刑还以“陛下”自居,可见其实是个疯子。据传,当年伟人毛泽东打进紫禁城后,虽然也去金銮殿上转悠了一回,但他还是丢弃了那些个劝进的清客要他学汉高祖的念头,平生没有再次踏进紫禁城一步。我甚至听军旅学者刘亚洲和历史学者章立凡讲的故事,毛泽东甚至对把国号由中华民国改成中华人民共和国也后悔不已。可见,所谓“开国”之说全是些中国的奴才学者们为了拍伟人的马屁而编造的最离奇的当代神话。因为中国早在毛泽东出世之前就在地球上存在了几千年,毛伟人只不过把国家政权的姓氏改了一下而已,又不是在荒无人烟的南极洲和38万公里之外的月亮上重新缔造了一个崭新的国家。事实上,我从小就读毛主席的书长大,但我翻遍毛主席的所有著作,从来就没有看到过一次毛泽东自称是龙的传人。后来,那些毛泽东的接班人是不是有人自称是龙的传人?依我看,以他们个个雄才大略,是没有一个会不明智到不知天高地厚的地步的。

如果以上我说的话比较在理,则我的看法是:近代中国最有机会当龙的传人的人除了那个愚蠢的袁世凯之外都很谦虚,没有一个以龙的传人而自居;到是哪些早年在中国大陆当猪仔都当不下去的猪仔们的传人,在西洋、南洋和日韩诸国讨生活赚了几个洋钱、学了点洋艺之后,回到当年他爷爷的爷爷生活不下去的猪圈里来高唱自己是“龙的传人”。或者换个说法,如果说中国在历史上真的有什么龙文化现象,也随着末代皇帝洪宪帝袁世凯走进了坟墓,永远成了历史性的文化垃圾,现今所有宣称继承了中华龙文化的家伙,如果不是无脑儿白痴,就是一群猪仔的后代们在遗忘了自己的家史后,只会在当今中国大陆才特有的意淫自己祖先的伪文化现象

记得那年我初读王小波的文集,读到那篇被广为传播的《一只独立特行的猪》时的感受,那真是永远也难以忘记,特别那种被震惊得不能动弹的感觉就是现在也难以言传。如果谁要我现在就要把读这篇文章的感受描摹清楚,我的回答是,不独是我,任谁在中国的当代语境中也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我始终认为,有史以来的中国人谈论猪文化(如果猪真的有文化可谈)的文字全部加起来,也抵不上王小波这篇文章的分量。

所以,我来参与谈猪文化,自认为是不可能超越王小波的水平的,也只能当当抄书匠而已。好在现在的互联网功能太强大了,用百度一索,此文就出来了。下面,我们看看王小波是如何用人的眼光看“猪文化”的。

王小波说,“插队的时候,我喂过猪、也放过牛。假如没有人来管,这两种动物也完全知道该怎样生活。它们会自由自在地闲逛,饥则食渴则饮,春天来临时还要谈谈爱情;这样一来,它们的生活层次很低,完全乏善可陈。人来了以后,给它们的生活做出了安排:每一头牛和每一口猪的生活都有了主题。就它们中的大多数而言,这种生活主题是很悲惨的:前者的主题是干活,后者的主题是长肉。我不认为这有什么可抱怨的,因为我当时的生活也不见得丰富了多少,除了八个样板戏,也没有什么消遣。有极少数的猪和牛,它们的生活另有安排。以猪为例,种猪和母猪除了吃,还有别的事可干。就我所见,它们对这些安排也不大喜欢。种猪的任务是交配,换言之,我们的政策准许它当个花花公子。但是疲惫的种猪往往摆出一种肉猪(肉猪是阉过的)才有的正人君子架势,死活不肯跳到母猪背上去。母猪的任务是生崽儿,但有些母猪却要把猪崽儿吃掉。总的来说,人的安排使猪痛苦不堪。但它们还是接受了:猪总是猪啊。”

在谈了对猪的独特观察后,王小波接着非常感慨地说:“对生活做种种设置是人特有的品性。不光是设置动物,也设置自己。我们知道,在古希腊有个斯巴达,那里的生活被设置得了无生趣,其目的就是要使男人成为亡命战士,使女人成为生育机器,前者像些斗鸡,后者像些母猪。这两类动物是很特别的,但我以为,它们肯定不喜欢自己的生活。但不喜欢又能怎么样?人也好,动物也罢,都很难改变自己的命运。”

如果王小波谈猪文化就谈到这里为止,他作为上世纪中国文坛一代奇人中的奇人也就一点也不奇了,至少我就会像他说猪一样,会说他“乏善可陈”了。问题是他在此文中谈了一头逃过了被劁(也就是阉割)命运,也不愿呆在猪圈里受人管束的公猪令人惊叹的英勇事迹。所以,我认为,他仅仅凭这一篇文章,就能理所当然地把自己和那些同时代的绝大多数文人们用“独立特行”四个字区别开来了。

根据王小波的细致观察,这头猪居然比当时的人都自由,它竟敢跳到人住的屋顶上去晒太阳和目无法纪地学会了指挥当时的人民公社的社员们下工的汽笛叫声。为此,王小波竟佩服得无以复加而把此猪称为“猪兄”,由此可见王小波对这头猪的崇敬和喜爱达到了什么程度。按王小波的说法,“所有喂过猪的知青都喜欢它,喜欢它特立独行的派头儿,还说它活得潇洒。但老乡们就不这么浪漫,他们说,这猪不正经。领导则痛恨它。”

后来,这头深得“猪文化”真传的“又黑又瘦”的猪,因为不在规定的时间里学“糖厂的汽笛”叫声,大队的“领导上因此开了一个会,把它定成了破坏春耕的坏分子,要对它采取专政手段”,即把它宰掉。然而,此猪居然成功地挑战人民公社的秩序。根据王小波的回忆,为了干掉这头“独立特行”的黑猪,“指导员带了二十几个人,手拿五四式手枪;副指导员带了十几人,手持看青的火枪,分两路在猪场外的空地上兜捕它。”谁知,这头“猪兄的镇定使我佩服之极:它很冷静地躲在手枪和火枪的连线之内,任凭人喊狗叫,不离那条线。这样,拿手枪的人开火就会把拿火枪的打死,反之亦然;两头同时开火,两头都会被打死。至于它,因为目标小,多半没事。就这样连兜了几个圈子,它找到了一个空子,一头撞出去了;跑得潇洒之极。”

据王小波说,他后来“在甘蔗地里还见过它一次,它长出了獠牙,还认识我,但已不容我走近了。这种冷淡使我痛心,但我也赞成它对心怀叵测的人保持距离。”
  
在文章的最后,王小波大发感慨:“我已经四十岁了,除了这只猪,还没见过谁敢于如此无视对生活的设置。相反,我倒见过很多想要设置别人生活的人,还有对被设置的生活安之若素的人。因为这个原故,我一直怀念这只特立独行的猪。”

说心里话,自从读过王小波这篇文章后,我从此就基本没有再用过“你是一头猪”这样的词汇骂过自己讨厌的人,哪怕我极度厌恶这家伙,非要用猪做骂人的参照动物,我也一定要在猪字的前面或后面加上一个蠢字。因为,我敢说我所认识的所有人中,没有几个人能和那只王小波描绘的“独立特行”的黑猪相提并论,更别说能超过它了。


在我看来,这次由黄守愚挑起的中国人到底的是龙文化传人还是猪文化传人之争,其实,根本就没有触及中国文化的痛处,也没有搔到中国文化的痒处,而只是使中国的政治病夫们在求医无门的状态下,自以为找到了中国病的病根。对此,你只要是去哪些个争论场所去瞅瞅,谁都能轻易发现,除了有几个心平气和的民间方士在那里故弄玄虚之外,满场一片狼藉,遍地都是口水和屎尿,其肮脏的程度恐怕也只有猪圈可以与之相比。

龙文化崇尚的是什么?猪文化又崇尚的是什么?它们和现在的中国人有什么关系?它们对传统的中国文化走向现代化有何积极的意义?如果不能回答这些个问题,这样的研究就是毫无价值的研究。

实事求是地说,像黄守愚从语义学的源流证明“家”字原本就专属于猪所拥有,从而引申为中国人把自己的世系源流叫做“家族”就是猪的传人的意思,虽然在逻辑上能够说得通,但这毫无积极的意义。这就像我说“幸”字的原意专属于皇宫里的女子被皇帝看上,而被太监们香汤沐浴后送上龙塌与皇帝性交,而把“幸福”的意义狭隘地理解成民间有些人骂那些痴心妄想的家伙“你想皇帝的卵操”一样没有意义。

中国的文化是什么文化?鲁迅曾经说过是“酱缸文化”,即什么外来的东西被置于中国的文化酱缸中就会被它给染成黑色。在我看来,如果非要拿一种动物来类比中国的传统文化,看来也只有猪而且是家猪才能够类比的。根据我读历史的体会,我认为自从200万满族人靠扬州十日和嘉定三屠这样的血腥杀戮行动统治了1.2亿汉族人,并强制汉族人蓄起亡国奴标识脑后的长辫之日起,中国人从此与猪几乎没有什么两样,其区别只不过是中国人比猪会说人话,中国人的尾巴是留在脑后而猪的尾巴是长在屁股上而已。

在我看来,满清时代的中国人被西方人叫做猪仔其实是最精准的评价:汉族人像猪一样在八旗军队的宰割、镇压和统治下,虽然被禁止与满族人通婚,却由当初的1.2亿人口繁衍到清王朝垮台时的4亿人口,其繁衍的速度我想是世界上任何一种猪都相形见绌的。中国一些当代的主流历史学家把这说成是满清的成就,我看就凭这一点,授予中国人是猪的传人光荣称号半点也不冤枉。因为这种历史观除了用猪的眼光看是成就外,用人的眼光看那叫奇耻大辱:1840—1842年,英国的几千士兵为了取得自己的国民在满清的疆域内贩毒的自由权,能在近4亿人口的大清帝国如入无人之境,从中国的内河长江能长驱直入兵临南京城下,并迫使满清王朝签订城下之盟《南京条约》;1856年—1860年,英法联军为了进一步扩大贩毒的自由再次与清军交战,最多时也不不过区区1.7万士兵,居然可以攻克满清的都城北京并一把火烧掉了咸丰皇帝的号称万国之园的私家花园圆明园;那个俄国沙皇的几个走卒,居然凭借在满清与众列强的纠纷中调停有功,不用放一枪一炮,就可以把满族的发祥地割去100多万平方公里;1937年12月,不到10万日军可以轻易攻占中华民国的首都南京并狂杀30万守军和平民,其一个班的士兵居然能屠杀一个团的中国被俘军人!

所有这一切,除了用人进了猪圈才能做到来作比外,我实在想不出比这更形象和贴切的比喻。

当然,今天的中国人开始在伟大光荣正确的党领导下从地球的东方站起来了,中国不仅没有了象袁大头那样想当龙的传人的皇帝,而且早已经摆脱了满清时象猪的传人一样任人宰割的悲惨命运。但是,因为中国人当龙的传人和猪的传人时间太久了,你只要稍微去了解一下上世纪中叶以来的华夏民族的历史,中国人无论是作为龙的传人还是作为猪的传人的残留痕迹其实都是非常明显的。

为了不招致更多的砖板,我就把那些举例的事情留给想说的人去说了。

我很高兴能作为“猪的传人”而扬名世界

作者:亦忱

前些天,我写了两篇文章,一篇是《在中国,谁有资格告诉我从哪儿找回羞耻?》,另一篇是《龙猪文化传承之争:中国人是龙还是猪的传人?》(http://hexun.com/chengp001/default.html)。

在前文中,我趴在地上象白痴一样承认:“我就是一个无耻的中国人。如果非要拿别国的人作比,我自认为比日本人无耻100倍”;在后文中,因为我对黄守愚关于“中国人是猪的传人而不是龙的传人”的观点,不是从学术上而是用中国近代的历史事实给与了支持,说了下面这些很伤龙的传人们感情的重话:

“如果非要拿一种动物来类比中国的传统文化,看来也只有猪而且是家猪才能够类比的。根据我读历史的体会,我认为自从200万满族人靠扬州十日和嘉定三屠这样的血腥杀戮行动统治了1.2亿汉族人,并强制汉族人蓄起亡国奴标识脑后的长辫之日起,中国人从此与猪几乎没有什么两样,其区别只不过是中国人比猪会说人话,中国人的尾巴是留在脑后而猪的尾巴是长在屁股上而已。

在我看来,满清时代的中国人被西方人叫做猪仔其实是最精准的评价:汉族人像猪一样在八旗军队的宰割、镇压和统治下,虽然被禁止与满族人通婚,却由当初的1.2亿人口繁衍到清王朝垮台时的4亿人口,其繁衍的速度我想是世界上任何一种猪都相形见绌的。中国一些当代的主流历史学家把这说成是满清的成就,我看就凭这一点,授予中国人是猪的传人光荣称号半点也不冤枉。因为这种历史观除了用猪的眼光看是成就外,用人的眼光看那叫奇耻大辱:1840—1842年,英国的几千士兵为了取得自己的国民在满清的疆域内贩毒的自由权,能在近4亿人口的大清帝国如入无人之境,从中国的内河长江能长驱直入兵临南京城下,并迫使满清王朝签订城下之盟《南京条约》;1856年—1860年,英法联军为了进一步扩大贩毒的自由再次与清军交战,最多时也不不过区区1.7万士兵,居然可以攻克满清的都城北京并一把火烧掉了咸丰皇帝的号称万国之园的私家花园圆明园;那个俄国沙皇的几个走卒,居然凭借在满清与众列强的纠纷中调停有功,不用放一枪一炮,就可以把满族的发祥地割去100多万平方公里;1937年12月,不到10万日军可以轻易攻占中华民国的首都南京并狂杀30万守军和平民,其一个班的士兵居然能屠杀一个团的中国被俘军人!

所有这一切,除了用人进了猪圈才能做到来作比外,我实在想不出比这更形象和贴切的比喻。”

因为上面那些很伤感情的话,我很自然、很合乎逻辑也正是我所期待的被龙的传人们永远地扣上了“猪的传人”的帽子。我终于梦寐以求地开始和中国那些极端爱国的、极有荣誉感的龙的传人们彻底地划请了界限。

说来真是令人难以置信,自从我的那两篇小文象两条毒蛇一样出笼后,网络上某些以龙的传人自居的时事评论家们,平时虽然对当代中国的“人事”或“猪事”向来不太关心,对“龙潭”或“猪圈”里发生的好多问题一向态度暧昧,却对我这个猪的传人说的一些实话大动肝火,仿佛我这个猪的传人把他们的爷爷和爷爷的爷爷辈们的坟墓全给扒开了,并把他们曝尸示众似的揭穿了其不光彩的全部老底。以致我始料不及的看见,这些和我同宗共祖的猪的传人兄弟们竟被激怒得义愤填膺和怒不可遏。

凡关心这件事的人都能发现,在那些谴责和声讨我的中国人中,对我扣上“老愤青”帽子者,算是最温和的批评;那些骂我是“老混蛋”、“是得了5号病的猪”、“是靠自虐来出名的蠢猪”、“是日本的慰安妇留在中国的野种”、“是哗众取宠,结果只能是身败名裂”的评论者则成千上万。你看看,你看看,这样高的评价,在当今的中国谁能得到?我想,就连那个著名的李老师想必也会在美国妒忌吧?!说心里话,这些极端仇视和蔑视我的谩骂虽然让我看得心惊胆颤,但我其实是一点也不用害怕的。因为我早就知道,这些肆意挥霍自己口水和随地大小便的家伙都象我一样,没有一个真是龙的传人,他们几乎全是和我别无二致的猪的传人。他们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和我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其实是一个模样,当年后脑上无一例外全长了条猪尾巴,只不过他们唯一和我不同的是,早就忘记了家史,自以为是龙种的胚子而已。在所有憎恨我的人中,惟有一个有犯罪倾向或是精神有毛病的家伙,在我的文章后留言:“请告诉我你的住址,老子一定要宰了你这头蠢猪。”这才使我有点害怕。也只有在看此人的留言时,我才庆幸自己在文章上署的是笔名,在博客的门户中留的是虚拟的电子邮箱地址。由此看来,我以前支持网络实名制的想法有多么愚蠢(见附文)。

如果说这些天我感到有什么不足,唯一使我感到遗憾的是,中国的平面媒体和电视媒体倒是也没把我怎么着,他们在这件事情上一声不吭,全都保持了令人不解的沉默和中立。我原先以为,首先会对黄守愚和我这种自甘与猪为伍的家伙大加讨伐的,应该是中国的平面媒体和电视媒体。结果,事情居然又是如此出乎我的预料,这真使我感到很失落、很惆怅。可仔细想想,这也不一定是坏事。由此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这两种媒体对黄守愚的文章和我的行为是认同的:因为沉默就意味着准许,简称默许。

当然,公开支持我的人其实也大有人在。如网络世界著名的时事评论家田奇庄先生在读过我的《在中国,谁有资格告诉我从哪儿找回羞耻?》文章后,破天荒地亲自给我打来电话表示祝贺,他说,读过这篇文章过后确实感到有点震撼,并说这篇文章是他所读过的我的文章中写得最好的文章。为此,我激动和感动得差点老泪纵横。除此以外,我还接到过许多人给我发来的电邮,有赞扬的,有认同的,有交换看法的,我的QQ和MSN与“和讯通”上因此在短短的10来天里居然增加了100多个新朋友,甚至一个远在千里的MM居然要发展我做她的老情人。总之一句话,我开始要在虚拟世界准备过一种以“猪的传人”为前缀的网络名人的生活了。这真使我有做黄粱美梦的感觉。套用那个著名咖啡的广告词:感觉好极了!

说实话,这种豆得瓜,播下跳蚤的种子却生下一头小猪的美事,毫无疑问使我大喜过望。现在,虽然事情已经慢慢地过去了,叫骂声也开始慢慢地平息,但我基本可以确信,我确实开始走进了黄守愚给我指引并由自己一手开创的“猪的传人新时代”。我真的可以开始慢慢地咀嚼和消化这件事情给我带来的丰厚回报:因为我作为一个“猪的传人”终于开始出名了,而且是臭名远扬。我听一个很有本事的网友告诉我,就连躲在美国的“新世纪网”和“博讯网”这些我平常根本就上不去的反动网站也幸灾乐祸地分别转发了我这两篇文章,其中,甚至有一个叫“伏虎”的网络评论家居然极端嘲讽地把我和中国人心目中的偶像屈原相提并论,并说我发出了新世纪的“天问”。这正是我所期待的效果:齐达内用自己的脑门顶了一下马特拉奇领了一张红牌,使意大利人夺走的世界杯黯然失色;而我只是用嘴在某些自称龙的传人们两块脸上一边吐了一口浓痰,却在神州以及世界的华人圈里赢得了堪比齐达内用头顶人的收获且不用向谁领红牌,也不用向任何人道歉。

最使我激动不已的是,有一位名叫“千朝残阳”的网友在我文章后面的评论中说:“精彩!这是作为一个真正的爱国者和民族主义者应该反思的!其实,自卑的人往往表现出来的就是骄傲!一个真正担心民族存亡的人又怎能对那些阻碍的东西视而不见呢?那么多的反话只因为痛心!!!!!爱国者活在这个年代是个悲剧,这是个让人心痛的年代,心痛不是来源与外敌,而是来源于自己深爱的这片土地!!!!!!”对此,我也要象他打了那么多的惊叹号地发自肺腑地说:这位网友能支持我,我虽然很高兴,也很感动,但他在理解我的意思上却出了问题。因为他过高地抬举了我!他还居然说我说的那些话是“反话”!在中国,难道还有谁不知道:“中国的人权比美国好五倍”吗?!我用得着说什么反话吗?!

说心里话,这段时间是我活到50岁以来最开心的日子。因为我从来就没有想到过猪的传人拱猪的传人会这么令人开心,我这个仅仅说了几句实话的猪的传人会这么引人注目。

毋庸讳言,当一个知名的“猪的传人”的感觉和当无名之辈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如果有人一定要把我和王小波那头著名的“独立特行”的猪相比,我希望他们都能看到,我比王小波笔下的那头“又黑又瘦”的猪可说幸运100倍:我居然在成功地挑战了龙的传人们最珍视的价值观念和思想秩序后,而仅仅只是在虚拟世界中挨了一些不痛不痒的“砖板”,而没有受到“领导上”的注意和关照,更没有什么“指导员”和“副指导员”拿着“五四手枪”和“看青的火枪”组织民兵来对我进行夹击。

由此看来,中国在新世纪里真的是进步了。

一只特立独行的猪

作者:王小波

  插队的时候,我喂过猪、也放过牛。假如没有人来管,这两种动物也完全知道该怎样生活。它们会自由自在地闲逛,饥则食渴则饮,春天来临时还要谈谈爱情;这样一来,它们的生活层次很低,完全乏善可陈。人来了以后,给它们的生活做出了安排:每一头牛和每一口猪的生活都有了主题。就它们中的大多数而言,这种生活主题是很悲惨的:前者的主题是干活,后者的主题是长肉。我不认为这有什么可抱怨的,因为我当时的生活也不见得丰富了多少,除了八个样板戏,也没有什么消遣。有极少数的猪和牛,它们的生活另有安排。以猪为例,种猪和母猪除了吃,还有别的事可干。就我所见,它们对这些安排也不大喜欢。种猪的任务是交配,换言之,我们的政策准许它当个花花公子。但是疲惫的种猪往往摆出一种肉猪(肉猪是阉过的)才有的正人君子架势,死活不肯跳到母猪背上去。母猪的任务是生崽儿,但有些母猪却要把猪崽儿吃掉。总的来说,人的安排使猪痛苦不堪。但它们还是接受了:猪总是猪啊。
  对生活做种种设置是人特有的品性。不光是设置动物,也设置自己。我们知道,在古希腊有个斯巴达,那里的生活被设置得了无生趣,其目的就是要使男人成为亡命战士,使女人成为生育机器,前者像些斗鸡,后者像些母猪。这两类动物是很特别的,但我以为,它们肯定不喜欢自己的生活。但不喜欢又能怎么样?人也好,动物也罢,都很难改变自己的命运。
  以下谈到的一只猪有些与众不同。我喂猪时,它已经有四五岁了,从名分上说,它是肉猪,但长得又黑又瘦,两眼炯炯有光。这家伙像山羊一样敏捷,一米高的猪栏一跳就过;它还能跳上猪圈的房顶,这一点又像是猫——所以它总是到处游逛,根本就不在圈里呆着。所有喂过猪的知青都把它当宠儿来对待,它也是我的宠儿——因为它只对知青好,容许他们走到三米之内,要是别的人,它早就跑了。它是公的,原本该劁掉。不过你去试试看,哪怕你把劁猪刀藏在身后,它也能嗅出来,朝你瞪大眼睛,噢噢地吼起来。我总是用细米糠熬的粥喂它,等它吃够了以后,才把糠对到野草里喂别的猪。其他猪看了嫉妒,一起嚷起来。这时候整个猪场一片鬼哭狼嚎,但我和它都不在乎。吃饱了以后,它就跳上房顶去晒太阳,或者模仿各种声音。它会学汽车响、拖拉机响,学得都很像;有时整天不见踪影,我估计它到附近的村寨里找母猪去了。我们这里也有母猪,都关在圈里,被过度的生育搞得走了形,又脏又臭,它对它们不感兴趣;村寨里的母猪好看一些。它有很多精彩的事迹,但我喂猪的时间短,知道得有限,索性就不写了。总而言之,所有喂过猪的知青都喜欢它,喜欢它特立独行的派头儿,还说它活得潇洒。但老乡们就不这么浪漫,他们说,这猪不正经。领导则痛恨它,这一点以后还要谈到。我对它则不止是喜欢——我尊敬它,常常不顾自己虚长十几岁这一现实,把它叫做“猪兄”。如前所述,这位猪兄会模仿各种声音。我想它也学过人说话,但没有学会——假如学会了,我们就可以做倾心之谈。但这不能怪它。人和猪的音色差得太远了。
  后来,猪兄学会了汽笛叫,这个本领给它招来了麻烦。我们那里有座糖厂,中午要鸣一次汽笛,让工人换班。我们队下地干活时,听见这次汽笛响就收工回来。我的猪兄每天上午十点钟总要跳到房上学汽笛,地里的人听见它叫就回来——这可比糖厂鸣笛早了一个半小时。坦白地说,这不能全怪猪兄,它毕竟不是锅炉,叫起来和汽笛还有些区别,但老乡们却硬说听不出来。领导上因此开了一个会,把它定成了破坏春耕的坏分子,要对它采取专政手段——会议的精神我已经知道了,但我不为它担忧——因为假如专政是指绳索和杀猪刀的话,那是一点门都没有的。以前的领导也不是没试过,一百人也这不住它。狗也没用:猪兄跑起来像颗鱼雷,能把狗撞出一丈开外。谁知这回是动了真格的,指导员带了二十几个人,手拿五四式手枪;副指导员带了十几人,手持看青的火枪,分两路在猪场外的空地上兜捕它。这就使我陷入了内心的矛盾:按我和它的交情,我该舞起两把杀猪刀冲出去,和它并肩战斗,但我又觉得这样做太过惊世骇俗——它毕竟是只猪啊;还有一个理由,我不敢对抗领导,我怀疑这才是问题之所在。总之,我在一边看着。猪兄的镇定使我佩服之极:它很冷静地躲在手枪和火枪的连线之内,任凭人喊狗咬,不离那条线。这样,拿手枪的人开火就会把拿火枪的打死,反之亦然;两头同时开火,两头都会被打死。至于它,因为目标小,多半没事。就这样连兜了几个圈子,它找到了一个空子,一头撞出去了;跑得潇洒之极。以后我在甘蔗地里还见过它一次,它长出了獠牙,还认识我,但已不容我走近了。这种冷淡使我痛心,但我也赞成它对心怀叵测的人保持距离。
  我已经四十岁了,除了这只猪,还没见过谁敢于如此无视对生活的设置。相反,我倒见过很多想要设置别人生活的人,还有对被设置的生活安之若素的人。因为这个原故,我一直怀念这只特立独行的猪。

  

《在中国,谁有资格告诉我从哪儿找回羞耻?》

作者:亦忱

——读《大日本海军总司令官致大清国北洋水师提督书》后的感想

我曾经非常极端地说过,当年大和民族没有入主中华,那是汉民族的不幸,对大和民族未尝不是大幸。这话在中国的愤青们听来,无疑可列为十恶不赦的汉奸言论。不过,你要是能耐心地看完此文后再下此结论,我就一句也不会争辩地认栽了:因为我和你是完全不一样的中国人,你是有个极有荣誉感的中国人,而我是个自认无耻的中国人。

在我这个无耻的中国人看来,中国的历史,真是既不可思议又难以理解:伟大的汉民族先后被从未经受过汉文化熏陶的蒙古人和满族人征服过,却神差鬼使的“战胜”了诚心学过汉文化1000多年的好学生“小”日本;恶贯满盈的满清皇室被推翻后,效法英美制度的民族主义者中正先生却败于效法苏联制度的共产主义者润之伟人,“民国”居然就那么轻易的被“共和国”取代了。模仿黑格尔的一句话来描述我读中国历史的体会,我最想说的是:我从中国历史中所学到的惟一东西,是没有从中学到任何东西。

在当今中国,我如果说,绝大多数国民都在当局的成功教育下,自1949年起,就开始普遍接受了“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的观点,是不会有很多人提出异议的。而当我过了50岁之后的某一天,读了《大日本海军总司令官致大清国北洋水师提督书》(附后),几天神情恍惚之后,却突然像一个白痴一样意识到,自己原来一直是无耻地趴着的。当我趴着以异样的眼光看着身边和远处的中国人时,竟然发现当今活在中国的人无一不是趴着的,其中,也自然包括高居庙堂的哪些达官显贵,只是这些人趴在那里不自知而已。百余年来,真正能以高大形象站在外国人心目中的中国人,原来全是些“死于非命”的中国人,这包括甲午战争时死去的军人刘步蟾、邓世昌和上个世纪在中国昙花一现的王实味、储安平、顾准等文化人。 

大清子民的后代们可真要好好感谢那拉氏慈禧太后,是她发现并放手使用了汉人李鸿章及北洋海军的一大帮汉族的“英雄”,从而,使甲午海战输得不是太难看,也使那些战死和自裁的清军将领们总算赢得了日本对手的尊重。在我看来,慈禧的英明能流芳千古的表现,是把北洋海军的军费银子挪了些去修那个世界著名的大园子。要是当时全买了军舰,也只不过给小日本多增加几条船做战利品,在今天那个中国人切齿痛恨的靖国神社里再多几个锚、多几个舵而已。否则,大清子民的后代们如今住在皇城里,除了去那个被英法联军烧成废墟的破园子里捉蟋蟀外,还真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可去。 

  话说至此,各位看官可能真的会以为我这个无耻的中国人,要么是个汉奸和“粪青”混合的怪胎,要么就是当年小日本留在中国的野种的后代吧。告诉你,我其实是个地地道道的、土生土长的、源远流长的中国汉族人。那年回老家,我在一远房的堂弟家里曾亲眼看过我陈家的族谱有32本之多,我的祖先居然可上溯到汉丞相陈平。不过,由于我自认为此人在历史上名声不太好,所以一直不太对外人说起这事。当然,我爷爷和爷爷的爷爷名声更臭,他们全是后脑上蓄过猪尾巴的猪仔,按说连他们的祖先一小指头也抵不到,所以,我在某些场合提起祖先陈丞相时还是有点骄傲的。至于我爷爷的爷爷辈的事我是从来就不提的,倒不是因为羞耻,而是觉得他们能在兵荒马乱之后能苟活下来并人丁兴旺整出个大家族也确实不容易。

说实话,仅凭自己那一点点有限的历史知识,我其实也知道慈禧不是什么好鸟。但话得说回来,中国历朝历代的统治者又有几个不是私心自用、毫无廉耻、不怕报应的孬鸟呢?对中国的统治者,你只有比较了才有鉴别。对慈禧,我说她是中华大地上旷古无双的第一号伟人,比武则天、比康熙大帝、比孙中山、比蒋中正、比毛邓两个伟人加起来都要伟大一个等级,你还真是不那么容易驳倒我的。想想吧,她,一个深居后宫的女流之辈,在中国乃至世界历史处于亘古未有的转折关头,就凭她能驾驭和玩弄包括连毛伟人、蒋伟人都一致钦佩的曾国藩在内的满汉4万万人,她就是中国旷古无双的头号伟人,这还不包括她能把世界列强玩弄于股掌之中,敢空前绝后地以一当十对当时全世界11个列强宣战后,居然还能够安然坐回龙庭。我以为,在中国的近代历史上,只有慈禧太后才最有资格享受伟大、光荣、正确这六个字的赞誉。现今的中国人中,凡刻意诋毁慈禧太后的人,基本上全是精神阳痿的大老爷们。

不错,慈禧是腐败,但那是她把自己的家财和江山不当一回事,与当今的王公大臣们把别人的家财和江山不当一回事,那就简直算小儿科了!不错,慈禧是带了些自己的夜明珠、翡翠白菜之类的稀世珍宝到棺材里去。可是,你要拿当今大清子民后代的眼光看,那叫寒酸!你只要知道当今海军衙门里的王参将能把当年慈禧可修三个园子的贪污受贿的赃款搁自家的“冰箱、洗衣机”里,用来养一二三四五奶,你想不佩服慈禧老佛爷的清廉和节制,那你就真不是个东西。

凡对日本的历史有所了解的中国人都知道,这个世界中,在历史上能虚心当汉民族学生的民族也就是大和民族,又真的是做到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就是到了今天,谁也不能否认,比中国人更象汉族人的民族其实是大和民族:那几个小岛上的人写的是有日本特色的汉字,穿的是有大唐特色的汉装,其寺庙几乎是从神州克隆,其佛教乃汉传佛教的正宗,更别说整个清代汉人被满人收拾得面目全非时了。当你知道文革时,中国的和尚们被强迫还俗,居然会有众和尚们被红卫兵强迫手持“什么佛经全是放屁”的标语示众,你就会很自然想到,中国的佛教早就死了,那个轮子功能横空出世就很好理解了。中国现在依然有许多国民,因为上世纪那场战争的缘故,加之近年日本那个人格有点缺陷、长期单身不找老婆却带着女儿满世界旅行的“小犬”首相经常去靖国神社拜鬼,而对日本人至今咬牙切齿,不可原谅,这也是情有可原的。但是,我敢说这些人可能根本就没有想过也根本就不知道,在满人奴役汉民族的那270多年间,日本列岛其实就是汉民族最神往的海外福地,也只有在那里汉人才不会被人当猪仔对待。这与朝鲜和越南这两个二流民族享受了汉民族近两千年教化,却把汉字在近代予以废除,居然把自己民族的历史愚蠢地掐断,形成了极为强烈的对比。

现在,有很多的中国人对日本的了解,无论是它的历史还是现实,其了解的水准与当年西方人了解中国人只知道“男人留指甲梳辫子穿裙子(旗袍)”,可说别无二致。这些人根本就不知道孙逸仙伟人为何要改名孙中山,也不可能知道康有为被慈禧太后追杀时跑哪去了。至于我们天天写文章娴熟地运用“革命”、“哲学”、“当事人”等等现代使用最频繁的汉语词汇,他们也是不可能知道谁教中国人使用的。如果我再告诉这些人,那个当年在东京地铁中策划毒气杀人的麻原彰晃依然好好的活在监狱中,这些人是就是想破脑子也理解不了的。

其实,我们对一个最重要的邻居无知,并不要紧。如果你从今日起,开始好好学习中日两国的历史,特别是好好学习日本的历史。要不了半年,你绝对会成为一个有点真历史知识而不是被篡改了的历史知识的中国人。到时,相信你也绝对不会人云亦云的去瞎嚷嚷。你到时一定会知道,日本人居然是整整1000多年,是以不识汉字、不会写汉书法、不懂中华上国之学为耻啊!你现在学一回日本人并不可耻,如果为了找到心理平衡,就权当老师不耻下问吧。当年,甲午海战时,日将伊东佑亨能用汉字给丁汝昌写出那种文采和义理具佳的劝降书,能礼葬自己战场上的对手,可能也只有说他的文化骨髓里有汉文化的基因才能说得通。现在,我们中国人与日本人交往,你别看日本人对你都彬彬有礼得近乎谦卑,我敢说,十有九五他从骨子里是看不起你的。原因无它,因为你的民族没有了骨气、没有了勇气、也没有了当年做他们民族先生时的那种大气。如果你现在也附和你的领导去谴责日本人不能正视自己的不光彩的那段肮脏历史,至少你得对自己民族的历史有所了解。你在谴责日本人不敢正视当年制造的南京大屠杀时,也应该知道并正视什么叫扬州十日和嘉定三屠吧?至于40年前、45年前发生的事情你不屑于去记住,你可以吩咐你的儿孙去记住也行。我想,这对每个中国人而言应该是并不过分的要求吧。

我曾经还说过,以征服者君临中华民族的满人,并不是像早年处于蒙昧时代的日本人那样把汉民族当先生,而是把汉民族当奴才来役使。稍微了解满清历史的人都能知道,满人对汉人的奴役,其最成功之处,是把汉民族整体去势,使之变成了一个世界上族群最大的太监化民族。汉民族作为一个伟大的民族失去自己的民族精神和气质,其标志是:一根像猪尾巴一样的长辫,在“留发不留头,留头不留发”的威胁下,被强制蓄在了脑后近300年。在我看来,这与去掉裤裆里的两个蛋蛋,实乃异曲同工之效。就是在满清皇室被推翻快100年之后,我还是认为,这是比当年在美洲殖民的白种人从肉体上灭绝印地安人更残忍的暴行。

满人,这个在马背上征服汉族的关外民族,以血腥的暴力做后盾虐待汉人无所不用其极,居然能在外观上把汉人修理得和满人别无二致,却又能在满汉之间筑起不许通婚的屏障,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与当年的满人相比,我敢说,无论是过去现在乃至将来,日本人其实更像汉族人的兄弟姐妹。你回头看看日据时期的东北、台湾,日本人与汉民族互相融合的速度和深度,就是对日本人再有仇恨的人,也是不能不承认的历史事实。日本战败后,那么多的日本孤儿被中国人收养,仅仅是一个同情心所能解释的?当年,毛老爷子在夺得锦绣江山后,曾不无感激的对日本友人说,他要感谢“皇军”对他的帮助,那可是有白纸黑字记录在案的!

中日之间,现在有化解不了的世代冤仇,两国的那些愤青国民互相敌视,两国的领导人在暗暗地较劲,这是一个世人皆知的现实。之所以会造成这种历史性的僵局,某些日本人的乖谬和愚蠢无疑是一个极为重要的原因,但中国人就没有半点责任吗?中国俗话说:一个碗撞不响,两个碗撞叮当。欧洲那些个有着历史世仇、语言文字各异的民族和国家,能在不到60年的时间内可以消弭仇恨和隔阂,用和平协商的机制组成一个统一的欧盟,从而把各自在边界上的哨所和铁丝网全部撤掉。这说明,现代人只要走出了肮脏的历史隧道后,究竟能做些什么前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以此反观中日这两个国家,一个要以国家领导人参拜靖国神社和修改历史教科书的方式藐视另一个国家的国民对耻辱历史的记忆,另一个则顺水推舟借题发挥,把两国的历史问题和现实问题故意混淆,并据此对自己的国民用民族主义的“狼奶”来饲养,在精神资源消耗殆尽的时代以此来维系国民对国家的认同。中日之间的这种僵局,谁能化解?我在此预言,如果世界真的能走向大同社会(以欧盟来做参照,这未尝没有可能),中日这两个历史联系最紧密、民族特性最相似的国家,只要是由那些像猪一样蠢、像狼一样狠的家伙在主导其中一个国家的外交政策,这两个国家别说组成像欧盟那样的国家联盟,就是做个不吵架的好邻居也是不可能的。只配做做山姆大叔国际棋盘上的几粒棋子。

回顾中国的历史,你看时间老人的报应就是这样滑稽和荒唐:满族人因为弱智的生活习性和愚蠢的民族歧视政策,其作为大中华的征服者,被汉民族消解成当今可以忽略得不值一提的弱小民族,可他对汉民族奴役近300年的恶果,也流毒深远没有穷期。这两个民族全是历史性的输家,征服者以民族的种群消解对历史上的作恶付出了子孙不彰的代价;被征服者虽然人丁兴旺,虽然奴才的标识脑后的辫子剪掉了,但精气神一去不复返矣,永远的丧失了古汉民族的精神和气质。对这个论断,可能会有很多的中国人不服气甚至愤慨,但你只要睁眼看看中国人当下都在干些什么,就基本上不会反驳我的这个论断的。政治领域的事就不去说它了,说了这篇小文你也看不到。你只要看看当今中国的贪官们做梦都想去瑞士银行开户头去美国做寓公、为富不仁的暴发户们天天都想娶二三四奶、没有脊梁的文人们以当权贵的家禽(说犬儒是恭维)为荣、城里下岗的工人和农村失地的农民们则无不甘于认命,这个国家的人除去几个特立独行之士外,大都像我一样基本上成了行尸走肉样的政治病夫。

如果有人说我是吃饱了撑得慌而在此胡说八道,我就建议他每天都去看看8个小时那个无时无刻不在标榜自己在传承中华文明的央视,看看它们天天都在播些什么东西:灾难可以变成荣誉,丑闻可以变成政绩,腐败可以变成功劳,谎言可以变成真理,特别是当你看着那些个满屏幕起死回生的满清王公大臣和格格贝勒们在你面前活灵活现时,如果你不产生时空错乱的感觉,在我看来,要么是你脑子当年被门夹过或被驴踢过不好使了,要么就是对“大清电视台”情有独钟,是满人植入你爷爷的爷爷身上的奴才基因在自己身上起了作用。

有人曾对我说,下回若中日再战,也许写劝降书的一方是中国的某个将军。要我说,就凭中国还在前赴后继出产军械衙门里的刘参将和海军衙门里的王参将,那也只能是中国的粪青们在做白日梦。以我这张乌鸦嘴来说,若中国在新世纪再有外患,只会比晚清更不堪一击!但愿下回不是当年汉民族的小学生日本人做中国的对手。

说心里话,作为一个中国人,我不仅长期没有羞耻感,就是时至今日,我依然不知从哪儿去找回那个叫“羞耻”的东西。

最后,我不得不痛苦地承认,我就是一个无耻的中国人。如果非要拿别国的人作比,我自认为比日本人无耻100倍。

在中国,谁有资格告诉我从哪儿能找回羞耻?

(2006-7-10)


附:

《大日本海军总司令官致大清国北洋水师提督书》

大日本帝国海军总司令官中将伊东佑亨致书与大清国北洋水师提督丁军门汝昌麾下:
   
   时局之变,仆与阁下从事于疆场,抑何其不幸之甚耶?然今日之事,国事也,非私仇也,则仆与阁下友谊之温,今犹如昨。仆之此书,岂徒为劝降清国提督而作者哉?大凡天下事,当局者迷,旁观者审。今有人焉,于其进退之间,虽有国计身家两全之策,而为目前公私诸务所蔽,惑于所见,则友人安得不以忠言直告,以发其三思乎?仆之渎告阁下者,亦惟出于友谊,一片至诚,冀阁下三思。
  
   清国海陆二军,连战连北之因,苟使虚心平气以查之,不难立睹其致败之由,以阁下之英明,固已知之审矣。至清国而有今日之败者,固非君相一己之罪,盖其墨守常经,不通变之所由致也。夫取士必以考试,考试必由文艺,于是乎执政之大臣,当道之达宪,必由文艺以相升擢。文艺乃为显荣之梯阶耳,岂足济夫实效?当今之时,犹如古昔,虽亦非不美,然使清国果能独立孤往,无复能行于今日乎?
  
   前三十载,我日本之国事,遭若何等之辛酸,厥能免于垂危者,度阁下之所深悉也。当此之时,我国实以急去旧治,因时制宜,更张新政,以为国可存立之一大要图。今贵国亦不可不以去旧谋新为当务之急,亟从更张,苟其遵之,则国可相安;不然,岂能免于败亡之数乎?
  
   与我日本相战,其必至于败之局,殆不待龟卜而已定之久矣。既际此国运穷迫之时,臣子之为家邦致诚者,岂可徒向滔滔颓波委以一身,而即足云报国也耶?以上下数千年,纵横几万里,史册疆域,炳然庞然,宇内最旧之国,使其中兴隆治,皇图永安,抑亦何难?
  
   夫大厦之将倾,固非一木所能支。苟见势不可为,时不云利,即以全军船舰权降与敌,而以国家兴废之端观之,诚以些些小节,何足挂怀?仆于是乎指誓天日,敢请阁下暂游日本。切原阁下蓄余力,以待他日贵国中兴之候,宣劳政绩,以报国恩。阁下幸垂听纳焉。
  
   贵国史册所载,雪会稽之耻以成大志之例甚多,固不待言。法国前总统末古末哑恒曾降敌国,以待时机;厥后归助本国政府,更革前政,而法国未尝加以丑辱,且仍推为总统。土耳其之哑司末恒拔香,夫加那利一败,城陷而身为囚虏。一朝归国,即跻大司马之高位,以成改革军制之伟勋,迄未闻有挠其大谋者也。阁下苟来日本,仆能保我天皇陛下大度优容。盖我陛下于其臣民之谋逆者,岂仅赦免其罪而已哉?如榎本海军中将,大鸟枢密顾问等,量其才艺,授职封官,类例殊众。今者,非其本国之臣民,而显有威名赫赫之人,其优待之隆,自必更胜数倍耳。第今日阁下之所宜决者,厥有二端:任夫贵国依然不悟,墨守常经,以跻于至否之极,而同归于尽乎?亦或蓄留余力,以为他日之计乎?
  
   从来贵国军人与敌军往返书翰,大都以壮语豪言,互相酬答,或炫其强或蔽其弱,以为能事。仆之斯书,洵发于友谊之至诚,决非草草,请阁下垂察焉。倘幸容纳鄙衷,则待复书赉临。于实行方法,再为详陈。
  
   谨布上文。
  
                          明治二十八年一月二十日
  
                      伯爵 大山 巌 頓首
                         伊東祐亨 頓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