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根民主論壇

仇恨源於争夺,幸福起於分享,公正是秩序的基础。 人类文明的进步来源於对公正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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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day, April 27, 2008

小轴承到大飞机:实践检验“市场换技术”是啥“理”

作者:云淡水暖
原载中国工人网 http://www.zggr.org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句话,据考最早出自毛泽东的“真理只有一个,而究竟谁发现了真理,不依靠主观的夸张,而依靠客观的实践。只有千百万人民的革命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尺度。”(《新民主主义论》),1978年5月1日,《光明日报》发表《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然后就有了轰轰烈烈的“思想大解放”,各种“新思维”纷纷出来进行“实践”,经过近30年的实践,有些“理”恐怕已经多少有些检验结果出来了,其中一个“理”就是所谓“市场换技术”。

1月7日晚间的央视《焦点访谈》对“市场换技术”一词指名道姓地给出了一个实践的案例,叫做“西轴合资之痛”,报道说,2001年,德国FAG轴承公司与西北轴承股份有限公司组建合资企业――富安捷铁路轴承有限公司。通过合资-控股-独资的“三步走”策略,该合资公司的技术、品牌、市场最终全部被德方控制。在“三步走”的前两年,中方派出的“副总裁”唯一“负责”的工作,就是修了合资公司的围墙,中方派出的财务总监,看不到财务报表,第一年,合资公司亏损980万元,第二年,又亏损1300万元。然后中方拿不出“增资”,被德方全部“买断”,最可气的是,德方如今生产的产品图纸和工艺,竟然还是中方原有的东西。《焦点访谈》开门见山地指出“本着‘市场换技术’的意图,西北轴承与德国FAG公司合资”。

尽管痛定思痛找出了诸多原因,比如,谈判时草率签约、为了政绩,急于求成,德方老奸巨滑、有备而来等等,但《焦点访谈》指出,此种现象,绝非个案,“在全国并不鲜见,有些地方已经成了外商吞并中资企业的一种套路。”,可是,国内的一些人,却在20几年来愈来愈热衷于“市场换技术”,比如2005年在海南博敖某论坛上,WTO“首席谈判代表”关于国内不必有“自主品牌”轿车的高论,可谓层级颇高的声音了。

看到、听到这句“通过合资-控股-独资的‘三步走’策略”,颇为令人叫绝,因为这个“三步走”太耳熟了,其后果也远非西北轴承股份有限公司的合资前“铁路轴承占全国市场的40%,利润占全公司的40%。NXZ商标是国家驰名商标,利税是宁夏回族自治区的支柱大户。”那么“单调”,西北轴承失掉的是一个铁路轴承产品,而另外一个“三步走”失掉的是中国自主研发大飞机的宝贵经验和20年时间,那就是中国民航客机研发的“三步走”战略,也恐怕算是“市场换技术”的“先驱”了。

大飞机的“三步走”是如此构想的:第一步是部分制造和装配麦道80/90系列飞机,由麦道提供技术;第二步与国外合作,联合研制100座级飞机,约在2005年服役;第三步是自行设计、制造180座级飞机,2010年实现。实践的结果,大飞机的命运,绝不亚于小轴承,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1985年和1989年,美国麦道与中国签订了在上海飞机制造厂共装配30架MD-82、5架MD-83的协议。作为合同的一部分,麦道向中国转包了水平安定面、襟翼和6个舱门的生产,占机身价值的10%,中国没有半点知识产权,这一步,从1986年到1994年,而这个合作,是在毁灭了上海飞机工业从1970年到1980年研发国产“运十”客机的成果残骸上进行的,这一步从1986年到1994年走了也8年,“成果”是完成了这35架飞机的装配任务,其中除5架MD-83返销美国,卖给了环球航空公司外,19架MD-82卖给了北航,11架MD-82卖给了东航。市场在美方手中了,“技术”还未见到影子。

1995年,走“第二步”,中美“合作”生产MD-90飞机,孰料后来麦道“卖身”给波音,波音悍然决定停止MD-90在全球生产,花巨资搭建起的生产线失去了作用,原本20架的生产计划,仅仅完成了两架。这其中,欧洲人还看到了“市场换技术”的机缘,进来插了一手,空中客车亚洲公司、新加坡与中国方面正式签约,准备“联合设计和生产” 100座级飞机AE-100,然而,知道麦道项目的“合作”下马,欧洲人也立马毁约,中方哑巴吃黄连,接下来就没有了“第三步”的什么可能了,只剩下一种可能,就是全面开放市场,一亿条牛仔裤换一架大飞机。

最令人寒心的是,在与麦道和空客“合作”中中方投入巨资参与的成果,摇身一变成了人家的“新产品”,1998年,波音推出的波音-717被认为完全是重新命名的MD-95(MD-90的改进型,而空客同时推出的107座支线飞机A-318,被认为完全是承诺中与中国合作AE-100的翻版。一位国内专家叹息道:我们就像黑瞎子掰棒子,掰一个扔一个,至少100多亿就扔掉了。

外国人来中国“合资”、“合作”的一个主要特征,就是要先打掉中国的自主品牌,占有中国产品的市场,比如《焦点访谈》的案例中,德方在签约时的所谓“投入”,包括100万欧元的“技术投入”,而据中方技术人员愤然透露,中方连半根“技术投入”的毫毛、半个“技术投入”的欧元都未能见到。而在大飞机案例中,“运十”试飞时,波音一位副总裁承认:在大型喷气飞机研制上,你们已经毕业了,我们不过早毕业了几年。而麦道“合作”的条件,就是“运十”下马。原中国航空部飞机局局长胡溪涛曾表示:“如果‘运十’没有被迫停止开发,也许中国现在已经是世界一流的航空工业大国了。”。

如今,西北轴承公司的铁路轴承占全国市场的40%,利润占全公司的40%。NXZ商标是国家驰名商标,利税是宁夏回族自治区的支柱大户等等的辉煌,已经是过眼烟云。而准备在中国装配加工的20架MD-90飞机的全部采购入库的,按当时价格3000多万美元一架计算,库存价值5亿美元的原材料,还在仓库中消耗岁月,可谓是殊途同归。

经过20多年,“市场换技术”的思维,已经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实践“检验”着,“理”是什么,已经显露出毫无悬念的框架,央视的《焦点访谈》不无尖锐地指出“有些地方已经成了外商吞并中资企业的一种套路。”,有人可能想拿家电出口说“市场换技术”的“成功”,但前不久才传来今后出口到欧美的电视机,要“缴纳30美金/台的专利费”了。

实践已经检验出来的,是个什么“理”?

血的教训中共在西藏最大的失误是中途变卦

(博讯北京时间2008年4月18日 转载)

来源:中华博客
“藏独”问题是历史上达赖、班禅两系为争夺地方权力的遗留。按照清朝解决两派纠纷的协议,由达赖、班禅分别治理前藏、后藏。到了清末,中央政府的孱弱给了十三世达赖向班禅夺权的机会。十三世达赖为了换取武器和财政支持而勾结英国人,擅自签署了出卖后藏领土的麦克马洪线,也就是出卖了班禅的领地,并驱逐九世班禅到内地,实现了他独霸西藏的第一步。继而他又策动西藏独立,企图永远割据西藏,并数次趁内地战乱派兵洗劫内地(青海、西康)。后来他虽然死了,他一手置办起来的“藏独”集团依然存在,并把今天的十四世达赖培养成代言人,发动了1959年的叛乱,出逃后继续与西藏人民为敌。这就是藏独的缘起。 (博讯
中国共产党在西藏问题上作出的贡献是不可磨灭的。中共解放了占人口95%的农奴,并消灭了腐朽没落的僧侣统治。中共在内地政策上犯过很多错误,但在西藏肯定是功在千秋。迄今,广大藏民仍享受着多数汉族群众没有的优待,象领取各种补贴、无限生育政策、子女接受教育时的优惠等等。这都是在大陆生活过的人眼见的事实,西藏没有理由独立。

如果说中共在西藏的最大失误,那就是没有坚决执行毛主席关于改造西藏的伟大战略,彻底解放农奴、推翻奴隶主阶级和喇嘛统治,反而在80年代中途变卦,又恢复寺院和喇嘛教传播,给没落的奴隶主阶级反攻倒算提供了温床,让喇嘛庙成为西藏动乱的策源地。“把喇嘛请回来念经”和“把资本家请回来剥削”的结果是完全一样的。资本家回来,工人便成了资本的奴隶,社会将倒退回必须重新进行一埸阶级的战争。喇嘛回来了,也使社会倒退,它中断了西藏人民的觉醒,更伤害了部分翻身农奴改造和建设西藏的热情,使相当一部分人陷入迷惘,在政治上无所适从。

每走错一步,都是要付出血的教训

左大培中国人是否应当抵制“家乐福”

作者:左大培

奥运圣火传递经过英国、法国和美国时受到支持“西藏独立”的人的干扰,这终于在全球的中国人中间激起了公愤。特别是少数法国人在巴黎支持“西藏独立”而阻挠奥运圣火传递的恶劣表演,更是使中国公众极为愤怒。中国的互联网上流传的一则消息说,法国的大零售企业“家乐福”的大股东支持“西藏独立”,于是爱国的中国人相互呼应,要抵制“家乐福”。这种抵制当然会使在中国有大批分店的“家乐福”公司受到重大的损失。
这股抵制的浪潮终于波及到了我的身上。今天上午,一位自称是“凤凰卫视”员工的女士打电话给我,希望我参加一个讨论“中国人应当不应当抵制家乐福”的辩论会。我坚决地拒绝参加这场辩论,因为据我的印象,参加这种辩论只会降低我的水平,在学术上丢我的脸。不过,不参加辩论决不意味着我没有话要说,更不意味着我怕哪位观点对立的人士。我不想参加这种电视辩论,只不过是因为我只想在我能够畅所欲言的地方说话而已。
我对“凤凰卫视”的问题的回答是:我们本来就没有权力去讨论什么“中国人应当不应当抵制家乐福”。在我看来,只要我们对个人的自由还有一点点尊重,我们就应当明白,抵制还是不抵制家乐福,那是每一个中国人自己的自由,呼吁还是不呼吁别人也参加对“家乐福”的抵制,那也是每一个中国人自己的自由。只要那些抵制者和呼吁抵制者没有妨碍不抵制者的行动自由,我们就没有任何权力或权利去妨害那些抵制者和呼吁抵制者行使他们的自由权。

使我不能接受的倒是,我们为什么还要讨论这样一个不是问题的问题。那些在一本正经地议论“中国人应当不应当抵制家乐福”的人,为什么不首先好好讨论一下,法国人是否“应当”支持“西藏独立”,法国人是否“应当”妨碍奥运圣火传递。我相信,即使我们的讨论得出了结论,说“法国人不应当支持西藏独立,法国人不应当为此而妨碍奥运圣火传递”,法国政府也会回答你说,那不是它可以管的事情,那是法国人的自由,法国政府无权妨碍法国人民行使他们的自由的权利。法国人有这样破坏“国际准则”的自由,难道中国人就连“不上家乐福买东西”的自由都没有了吗?

家乐福利益的维护者们吓唬中国人,说抵制家乐福会危害中国人自己,因为家乐福卖的多半是中国制造的产品,雇的是中国员工。其实这样的说词只能吓唬没有经济头脑的人。我不相信那些抵制家乐福的人会减少他们购买的东西。他们不上家乐福买东西,就会要上其它的中国商店买东西。那些向家乐福供货的中国供货商可以将他们的产品卖给中国的商店,那些家乐福的员工也可以转到中国的商店去工作,抵制家乐福并不会损害这些中国人。受抵制家乐福之害的人当然有,那就是家乐福的老板们,他们由此而失去了一个发财的途径,失去了把中国人生产的东西倒卖给中国人而从中扒一层皮的机会。

这里的问题恰恰在于,是谁造成了目前这样的局面:中国的消费者买中国自己生产的产品,还要让家乐福之类的外国老板在中间扒一层皮,捞一笔转手费?我早就说过,有一批中国的官员前赴后继地为外国老板争利益,以一切可能的优惠政策和手段帮助外资企业在中国抢占市场。在今日之中国,遍地都是家乐福的分店。这大多是官员们“招商引资”的“政绩”,是对外资企业的优惠政策所结下的“累累硕果”。

对我这个专业的经济学家来说,重要的不是是否应当抵制家乐福,而是应当要以中国自己的外汇资金回购家乐福的商场。

至少在一年多以前,我已经反复强调,在中国的外商直接投资已经过多,这造成了中国的外汇储备过多,增加了中国的通货膨胀压力。就是从减少外汇储备以缓解通货膨胀压力的角度看,我们也应当停止外商投资的流入并尽快回购国内的外商投资企业。

我在最近写的一篇文章还主张:有组织、有计划、有步骤地强制收购外商在华投资企业或外资持有的企业股权,减少外资在中国境内持有的企业资本金;此种收购可以由专门的中国国有控股公司、投资基金进行,收购所需要的外币资金,由财政部发行专门的建设债券筹集,这些债券由国内银行以其持有的中央银行票据认购,而这些国有财产经营机构将所获中央银行票据兑换为外币使用。

这些主张特别适用于家乐福这样的外资零售企业。既然它们的市场和员工都在中国国内,甚至连供货商也都在国内,我们就实在没有什么必要再让这种零售企业作为外资企业而存在。应当将这样的零售企业(不仅仅是家乐福!)购买回来由我们中国人自己掌控,正好也花掉一些我们那过多的外汇。当然,家乐福为它售出的中国分店漫天要价是不行的,我们只“应当”为强行购回的家乐福中国分店付出一个公平的价格。

附带说一声,我之所以没有出来呼吁抵制家乐福,一是因为没有时间,二是因为我自己一直就在抵制家乐福之类的外国商店。其实,我不仅一直在抵制家乐福,而且也一直在抵制所有的外国商店,诸如“沃尔玛”之流,甚至也在尽可能抵制一切外国牌子的产品。不过,我的抵制只是一种“尽可能”的抵制,也就是“尽可能”不到外国公司的商店买东西,“尽可能”不买外国牌子的产品。我的抵制并不死板和极端。如果在我口渴的时候没有别的东西可喝,我也会不得不买可口可乐喝。当然,这基本上都是在一些“不得不”的场合。我愤恨的只是,是谁在中国给我制造了这么多“不得不”的场合。

做好本职工作就是最大的爱国是现代版的莫谈国事

作者:杨思远

新华网北京4月19日一则电文称:“要以做好本职工作的行动,把我们的国家发展好、建设好,作为表达爱国热情的最好方式。”4月20日,新华社就抵制家乐福发文《应理性表达爱国情感》,其中再次谈到要做好本职工作:“我国还是发展中国家,应把这种爱国的情感化为踏踏实实的工作,心无旁骛,锐意进取,一心一意谋发展。”

说起“做好本职工作”,我可不是第一次听说。1986年我大学毕业后就想当一名老师,我觉得当一名老师就是教几个得意弟子,写几篇自己喜欢的文章,这就是我理解的本职工作,其意义不过就是教书育人。那时我年轻,才21岁,不懂世事,后来的经历告诉我,大学毕业时对本职工作的理解太肤浅了。

80年代,每到3月开春是“文明礼貌月”,这是学雷锋做好事的“月子”。但到了31号,3月就要过去,难道4月就不需要学雷锋了吗?不,报上说,“为了深入开展文明礼貌活动,提倡岗位学雷锋”。于是我就想:我的岗位不就是教书吗?噢,原来教书当老师还具有学雷锋的意义,这是我当初选择职业时没有想到的。

1998年南方发生特大洪灾,给人民生命财产造成巨大损失,全国人民奋起抗洪救灾工作,各地组织人员奔赴长江大堤,许多人急灾民之所急,自愿加入抗洪队伍南下。于是,电视上有人号召,坚守岗位,“做好本职工作”就是对抗洪救灾最有力的支持。我立即认识到,我讲课还具有抗洪的意义,这真实意外的收获。
1999年5月8日,美国轰炸我驻南联盟使馆,造成人员伤亡和馆舍毁损,这是美帝国主义对中国领土的公然侵犯。当时,我的许多学生纷纷上街游行,抗议美帝国主义的这一暴行。然而,出于怕乱,电视上再次出现要人民群众安于岗位,“做好本职工作”,要化愤怒为力量,心里急,手下紧,以扎扎实实的工作成绩报效祖国,使祖国强盛起来,这样别人就不敢欺负我们。我的本职工作是教书,自然了,教书又具有抗击美帝的伟大意义!过去只听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千钟粟,没想到,书中自有学雷锋,书中自有抗美帝!
……
今天,西方国家利用奥运有组织地阴谋分裂中国,圣火传递变成羞辱中华民族的游街示众,面对海外华人爆发空前的爱国主义群众运动,面对国内群众自发抵制家乐福的正义行为,又有人以“做好本职工作”和以抽象的“理性爱国”来逼迫人民放弃正义斗争的权利。“做好本职工作”真的能解决一切问题吗?书中真的应有尽有吗?
让人民“做好本职工作”,就是让人民在特殊时期放弃正当行动的权利。谁都知道,岗位学雷锋是屁话,那等于不学。雷锋精神本来就是牺牲自己的休息时间,把有限的生命投入无限的为人民服务之中,如果提倡岗位学雷锋,那岂不成了人人是雷锋了?那社会风气怎么如此恶劣呢?正是这个岗位学雷锋,才取消了雷锋精神,使朝气蓬勃的社会不见了,到处充满着腐败恶臭!岗位学雷锋,结果是一个雷锋倒下了,半个雷锋也没有站起来。“做好本职工作”就能抗击美国鬼子了吗?那抗美援朝还有必要打吗?抗美援越岂不多此一举?都像我这样,讲讲课,教教书,就能把鬼子讲跑教死,人民志愿军的血岂不是白流?那个倒霉的毛岸英岂不是白白送了性命?按照“做好本职工作”的要求,这次奥运圣火传递根本无须海外华人联合起来护送,因为护送圣火不是他们的“本职”,他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大家看看,这样的逻辑居然为新华网和新华社这样的主流媒体所坚持,真是奇怪极了。轰炸使馆后,中国人民在本职岗位上为美帝国主义和西方世界兢兢业业,每年输出大量血汗财富,可短短两个月内,通货膨胀、台独“公投”、打砸抢烧、东突事件、东海争端、航母逼近、潜艇游弋、抵制奥运……为什么中华民族“做好本职工作”却并没有能幸免被分裂宰割的命运呢?这些事实不正是告诉我们,“做好本职工作”根本无用吗?平时强调“做好本职工作”有其一定意义,可是当社会矛盾激化,一味强调“做好本职工作”就是故意捆住人民的手脚,自动放弃斗争的权利,结果就是任人宰割。俗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可是我们的媒体却告诉我们,兵来“做好本职工作”,水来亦要“做好本职工作”。这就是他们要求人民的“理性爱国”。
让人民“做好本职工作”,就是将处理尖锐的社会矛盾的权利留给腐败无能的官僚老爷们。有人会说,你这样讲,岂不是不信任政府?信不信任,关键看你做的如何。人民选举政府,是让它为人民服务。全国人民心向奥运,可是传递奥运圣火遭到的屈辱,实在让人民感到不满;人民盼望祖国早日统一,可是有人“公投”,却不见有人捍卫《反分裂国家法》;藏独分子抢夺圣火,却要求人民“理性爱国”;家乐福要保留追究抵制者的权利,欲图用中国法律惩治中国的爱国者,政府居然听之任之……。要人民信任政府,政府必须站到人民一边。可人民起来了,官僚老爷们却害怕。他们本来是人民的仆人,可是当主人起来反分裂、护圣火、抵制洋人时,仆人居然要求主人“理性爱国”!这真是从未见过的大胆仆人。“做好本职工作”本来是主人对仆人说的话,当人民把公共事务交给公仆的时候,的确要求他们这样做。但是,他们把“本职工作” “做好”了吗?他们“心无旁骛” 了吗?没有,领土完整的防务交给了他们,他们让主人的使馆挨了炸;祖国统一的大业交给了他们,他们让汉奸在台湾进行“公投”,至今不予追究;达赖分裂祖国罪证确凿,对话的大门还给他敞着;国有银行和企业交给他们经营,他们竟然廉价卖给洋人……让人民“做好本职工作”,他们自己从来没有把本职工作做好!由于他们自己没有“做好本职工作”,导致民族矛盾激化,人民才没法“做好本职工作”,没法“心无旁骛”了。身为公仆,他们白天围着饭桌转,晚上围着裙子转,这就是他们的“本职工作”;身为公仆,让主人下岗,让主人贫困,让主人卖淫,让自己腐败,这就是他们的“本职工作”;身为公仆,让主人住不起房、看不起病、上不起学、养不起老、死不起人,这就是他们的“本职工作”……官僚老爷们,由于你们的腐败无能,你们怎么敢对美国老爷说不,你们怎么能处理好炸馆事件,你们怎么敢得罪家乐福!由于你们不能“干干净净做人”,人家轰炸你,你只是求人家道歉;人家分裂你,你只是说“好在公投没成功”;人家打砸抢烧你,你只是敞开对话的门……十足的汉奸嘴脸!骂你是汉奸,你却说“人言不足畏!”——侯耀华小品:“这年头,不怕不要命的,就怕不要脸的。”
让人民“做好本职工作”是现代版的“莫论国事”。 “莫论国事”是封建社会官僚统治阶级对小民和草民的要求,将国事揽为皇帝的家事,小民只能安份守己,不许乱说乱动;大事自有皇帝操心。天下是他的天下,不是我们小民的天下。一来操不了心,人微言轻;二来没有必要操心,小民只想有个家,皇帝才怕失去天下。至于“天下兴亡,匹夫有责”,那不过是皇帝们没有“做好本职工作”,弄出个国破,让小民家亦不保,于是小民为保家才去卫国。这个时候皇帝们真的希望多出一些不务“本职工作”的匹夫。可是我们今天的这些官老爷,连封建皇上都不如,国家正在被洋人支解,居然迫使老百姓“莫论国事”, “做好”什么“本职工作”。等到故国不堪回首,看你们到哪里去找“本职工作”!

人民中国的一切工作都是人民的工作,人民是国家的公民,不再是小民和草民了。中华人民共和国也不再是少数人的国家,而是人民的国家,是人民牺牲了无数优秀儿女取得革命胜利后建立的,内政、外交、国防,治党、治国、治军,经济、政治、文化,都是人民的“本职工作”,都需要人民 “做好”,也只有人民才能 “做好”。只有人民起来监督政府,才不会人亡政息。离开人民,谁也做不好工作,这是党的群众路线早就解决了事情;剥夺人民管理国家事务的权利,最终只能被人民扫进历史垃圾堆。

后生写给胡锦涛主席的2份公开信

这样的纯净高远,这样的回肠荡气。全无尖酸狭闷之味,真乃泱泱中华之才。鹤鸣于九皋,声振天际;凤翔于千刃,高梧深栖。共同的赤子之心,莫论5060;别样的风雨故事,当数7080。

作者:中山大学2年级学生 王学成
2008年4月21日

尊敬的共和国船长——主席同志:
您好。做为80后的一员,做为中大信科院一位理科生,做为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一员,我奋笔直书,向主席您写下这2封信,因为我有鲜活的灵魂。中国人历来都有告状的传统,所以这第一封信,我是要告状的。如果从范围来讲,我告的范围太广,似乎告了古今中外的一些存在。
首先我要讲的是,我不投状于中国最高人民法院,而投状于主席,是因为我不相信现今社会状态下,法律的公正,但我却相信基于人性的良知。我们都知道,当经中国,在几乎所有的权利都集中在了大大小小的官僚和巨资产阶级手里的时刻,法律只是权利集中者手里的一个玩具,于己有用则对其爱不释手,于己无用则随时可以将它凉在一边,甚至于可以撕破脸面,将法律变成强权的奴隶,动用财力,武力,威胁利诱,强奸天理,掩饰罪恶。权利和财力的勾结,更是形成了中国的造孽机器,遗祸无穷,天理难存。他们可以把人大会当作玩品,通过扶持一些政要和学阀来给自己抬轿子,他们也可以任意指鹿为马,迫害对他们有害的真理和势力。然而主席,我不信法律,却信天理,我不信强权,却信人性,所以我还是要告状。自然既然给了我明亮的眼,我就有权去追求万事的真,自然既然给了我晶莹的泪,我就有权去爱恨,去追求正义和善,自然既然把语言赋予我,我就有权去批判谎言传播真理,自然既然把智慧和感情给了人类,我就有权利追求使人类高尚和幸福的理和情或国度。我相信追求真,善,美,正义,公平,关爱是人性最本质的真,所以我要发挥人性的本能,追求天理,所以我要告状。
一告孔子
我是中国人,不可不谈中国事。所以我这第一告,要告一个中国人。他太老了,老到我已经无法将他的肉体带上堂来,因为他的肉体已经零落成泥碾作尘了。但是,我缓释要告他,因为他已经不是人了,他成神了。我们这一代最喜欢真理不喜欢神。因为我们知道神在有时候会骗人的,会自私自利或者霸道无耻的,但是真理却不会。神往往会骗我们安于现状,熄灭梦想,抽走我们的灵魂,把我们变成行尸走肉,但真理却不会,他会给我们梦想,给我们灵魂,让我们去做一个真正的人,让我们成为有血有肉有思想有感情的生动的人。
那么我要告谁呢?我要告仲尼。李敖为今人题词说:"天不生仲尼,万古如长夜。天又生我们,长夜才复旦",的确,上天不早就像孔子一样伟大的人物,那么万古就像漫漫长夜一样暗淡无光。但是我们这一代人不喜欢搞权威,不喜欢独尊,因为我们真的希望"天又生我们,长夜才复旦"。我们希望21世纪的中国有更接近真理,更贴近人性,更造福苍生的伟大哲学,社会学,经济学和思想。所以我要坚决反对现在社会里高高立起来的权威和独尊。因为读书人被独尊和权威一糊弄,十有八九掉进图书沼泽爬不出来,更莫谈破而后立了。而那些在沼泽里爬不出来的人,却往往成为文化就不,思想进步的绊脚石,这类人,他们掌握的知识越多,我们社会进步的阻力就越大,因为他们排他,他们遏制新文化,新思想的产生和发展。
我要告孔子,告他什么呢?我要告他成神罪。因为成神,所以唯我独尊,不可逾越。因为成神,所以我们是卑贱的蝼蚁,因为成神,所以无数的罪恶和谎言,在神的庇护下放肆。因为成神,所以吃人的东西常常在神的大树下乘凉。因为成神,所以他的屁也变香了,因为成神,世上更先进的文化思想真理,都被他的独尊排斥掉了,而掉进去出不来的学术混蛋却在那儿摇头晃脑,照本宣科,骗吃骗喝。我们是21世纪的中国人,我们这一代更喜欢真理不喜欢神。我们希望百家争鸣,也喜欢融会贯通。我们继承旧,也喜欢创造新,我们希望有更贴近人性真善美,公平,正义的新思想新理论新文化的诞生,我们希望21世纪是中国伟大复兴的世纪。现在社会上成了神的人,就像孔子,他是伟大,但他是人,是人就要放屁,我们需要有随时随地批判地接受文化的大环境,我们不希望成为说他的屁是香的的哪一类人。我们喜欢真理,不喜欢神,我们不止要听好的,还要明白坏的根源。一大堆在那儿鼓吹的东西,我们不喜欢。这样的人文环境不好,怎么就找不到一些批判臭屁的东西呢?
我要告孔子,还要告他思想的根,那是什么?早在两千多年前,中国人就已经把世界的统一性归于精神的统一了,而那个年代的孔子更是在无知与精神之中更注重精神的一个,他一生求道,处处悟道,时时不忘联系世界的精神统一性。不独唯他,像老子的道德论,庄子的"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合一"的天人合一的思想,都是在重精神轻物质的哲学观指导下形成的。这类重物质轻精神的哲学观藏在当时诸子百家的著作里,直接导致了传统主流思想骨子里把物质摆在精神下面的事实。中国人尚读书,鄙商农,崇气节但却讲肉食者鄙,都是重精神轻物质的直接证据。而这又恰恰是导致我中华近百年屈辱藏的最隐秘的一大根本原因之一,所以我要告他。我们知道,人类文明是由基于物质的自然科学和基于精神的人文科学共同支撑的,在一个重精神轻物质的大环境里,自然科学的发展必然是落后的,这直接导致我中华近代科技之落后。而孔子他最更大,因为成神,造了一大批学术混蛋和卫道士,阻碍社会变革,阻碍人文科学进步,所以我要告孔子。
我告孔子,认为21世纪的中国,不该尊儒,而应该批儒。诚然,正心,修身,治国,平天下很不错,文明接受,但是怎么就没有批判他臭屁的一些文章呢?这样的人文环境不好,一大堆在那儿鼓吹的东西,一大堆在哪里造神的东西,我们国家这样的人文环境不好,我们这一代人,要真理不要神。我们要一个百花齐放的批判地继承古今中外的文化思想的大环境,我们要知道真话,要知道真正的对和真正的错。21世纪的中国不该尊儒,不该造神,有神了,就没人超越了,就停步不前了,甚至要倒退了。21世纪中国,需要一个百家争鸣的批判地继承文化思想的大环境。
二告私有制
第二告,我要告一个不是东西的东西,那他是什么呢?他不是人,也不是神,甚至于也不能算是东西,但他又确实是古今中外最不是东西的东西,它就是私有制。私有制犯了什么罪呢?他罪太多,罄竹难书。我就不想再为他著书立说了,但还是要简单说点。因为古今中外他一直在作怪,而尤其在现在的一些缺乏公平正义的,人民处于沉睡状态中的国家造孽深重。
私有制把女人的屁股变成了商品,而生命人也成了可以随意买卖的货物。私有制形成尊卑贵贱,并在此基础上包养腐败,他助长贵族遗传和贫困轮回,贫富之鸿沟几成天险难越,严重不平等让优势者践踏着社会的公平,正义,真善美和社会良知。他制造着财富和权利的无休止不平等,深化各国内部矛盾,像癌细胞一样谋杀着古今中外所有的国家。他就像恶魔一样挑起人类的战争,却在看不见的角落偷偷微笑。他让个人失业,农民失地,大学生没工作,闲散人员犯罪,贵族阶级违法。他让社会资源严重浪费,牛奶常常倒进江河,酒肉常常臭于朱门。他造就巨大的不平等,人类的灵魂常常在地狱里煎熬。
多少次人类公平,正义的愿望,

被私有制无情地撕成粉碎,

爱我祖国和人民的心,

被私有制刺得流不出泪也喊不出声,

多少人在恐惧和贫困理悲,多少人在热闹后的孤独里飞,

我要告这万恶的根!

多少故事多少牵挂的人,

多少真情飘散在风尘,

我无法欺骗使我无法欺骗的人,

我无法尊敬使我无法尊敬的人,

私有制你这万恶的根,

我要把你告上人类大法庭,

多少人被你驯服成丢了魂的奴隶,

多少人被你利诱成汉奸和走狗,

多少人被你欺负得在悄悄落泪,

我无法欺骗使我无法欺骗的人,

我要告你这万恶的根,

多少人上不起学在贫困理轮回,

多少人看不起病在悲伤理消逝,

多少人在战争中痛失家园孤苦无依,

我要告你这万恶的根。
三告第二次洋务运动
千古去,换了人间,不再告人,不再告神,我要告中国历史上一次失败的运动。虽然他远去,但他又近前。他是什么,他是中国历史上的一次洋务运动,也史称"洋务运动"。
搞学术独尊而形成的一大批学究混蛋和卫道士,结合着一大批腐败官僚和非常有钱的人,构成了该洋务运动中后期的罪恶核心,国内贫富差距的拉大加剧着内部矛盾的深化,人民生活于水深火热之中,而朱门酒肉臭也是不争的事实。而国内崇洋之风空前高涨,各媒体报馆和学堂,都在讲洋学,办实业兴国。谈笑歌舞升平中,醉死朱门粉黛里,人民不满情绪在地下悄悄酝酿。而西方势力,为更好地掠夺原材料和廉价劳动力,对中华就行着联合打压,并积极扶持培养着国内傀儡势力。由"清"政府发起的这股办洋务的热潮,上线以总理各国事务衙门这类外宾接待点为标志,下线以《马关条约》这类不平等条约的达成为结束标志。一次惨痛的教训,一次悲哀的旅程。
这次运动在历史上是以失败而告终的,对而今我们这些80后而言,它已经死了。中国人讲究死者为大,似乎我应该尊重它了,但是现在的我却偏偏不肯放过它,我坚持要告它。我要告它这条以改革,开放,自强为号召的"自强"新政。这一次典型的物质第一精神第二的路线,这一次一切以物质进步为中心的强国路线,害我中华儿郎流了多少血,送了多少财,到头只换来一杯辛酸泪。谭嗣同那样的烈士,就因为要说真话,就因为要唤醒民众,就要被邪恶轴心杀害。一大批与富,权勾结起来的学术混蛋,卫道士,贪官,恶绅依仗着手里的特权,架空最高领导,对内迫害对外妥协。这类事实上以物质进步为中心,文化和政治流于微末的强国路线,能不失败吗?朝朝歌舞升平,暮暮醉生梦死,处处粉饰太平,不容批判的文化怎么进步?严重腐败,脱离最广大群众的政府,只能是腐败越腐败,软弱越软弱。由于他严重反人民反正义的软弱特性,注定了他外妥协让步甚至与之勾结,对内欺瞒哄骗甚至残酷迫害的的本性。但凡这种势力最怕的不是西方世界灭我中华之国,他们最怕的是人民力量夺取政权。因为他们知道,在西方人眼里,就算中华灭了国,他们还是有用的,但是在人民眼里,他们是该被送上断头台的。
我告洋务运动就算告他物质第一的强国路线,我告洋务运动就是告他错误的强国路线,告他这加速造孽的政策根源。治国者,在精神上不注重追求人类精神的进步化,不提倡时时刻刻批评与自我批评,不注重对文化的批判地继承,不注重在政治上矛盾的简化,一味得姑息养奸,一批又一批的腐败的作风,言论,思想就会在和平的土壤里生根发芽并茁壮成长,这种腐败再配以私有制土壤里劫贫济富的劣根性,人民灾难不沉重,我看倒是怪事了,那个腐败的政府他不灭亡,我看这真是没有天理了。那样的政府,我看他不该叫"清"政府,他太不清了,我看该叫他"土匪政府","官僚政府","富贵人政府","贪赃枉法政府",这是怎样一个破政府呀,这不是造孽的机器,邪恶的中心吗?这样的政府他不亡,我看便果真没有天理了。
然而历史早已经证实这世上是有天理的,所以我要告,因为我相信天理永远高于法理,我要告像他这样的运动。一个没有精神的民族是一个供人奴隶的民族,一个物质第一的民族是一个人尽可夫的民族,一个消灭精神的民族是一个一盘散沙的,思想混乱的民族。缺乏精神的民族是一个多么令人悲伤的民族啊。我们这一代的中国人,我们80后中优秀的儿郎,我们需要精神,奋发图强的精神,我们不要一些靡靡之音。我们需要一个批判性继承文化的百家争鸣的大环境,我们要朝着贴近人性真,善,美,公平,正义进军,我们要朝着使人类高尚幸福的国度进军。我们这一代是需要点精神的,我们也需要女子,但我们不需要女子这一类商品,我们也需要食物,但我们不要吃新贵们嗟来之食。所以我要告,因为我要为我们这一代呼唤一点精神,我要为我们这一代消灭一些假道学,假权威,我要为我们这一代扫除一些高高在上的,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我们不喜欢步入一个黑社会在裸奔的年代。中国要走向真正意义上的繁荣富强的前提,必须是先要扫除一些邪恶中心。不独我们这一代人,我们的社会也先要精神,如果真的如我所料,中国涨大的官僚阶级由于痛巨资产阶级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没勇气进行彻底的反腐败活动,那么请把这一工作交给罪广大的人民群众,要充分调动人民的力量,配合"祖国和人民利益高于一切"的将士和正义官员和先进的知识分子,组成三角格局,扫除匪患,贪患,为民族之发展扫除内忧,并且在战斗过程中,积极凝聚军心,培养一支真正意义上的爱国爱民的威武之师。并且营造全国范围内批判性接受文化的大环境,积极提倡批评与自我批评的修身作风。
四告罪恶的应试教育
有些东西太欺负我们80后了,所以我要告他。他是什么呢?他就算我们正经历的教育制度。现在关注一下报纸,随处可见大学生自杀,博士自祭,女大学生卖淫挣学费……。这个世界多么荒诞,这个世界多么令人热血沸腾,我无法忍受这漫漫长夜里的空旷和绝望,我无法做一个麻木而跪着的奴隶,起来吧,战斗吧!内心无数次的呼唤催我起笔。我要告这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虽然教育在金钱王国,多数变成了强权和物质的奴隶,但是人类在强调并将持续强调一个亘古不变的主题——人类从不放弃对真,善,美,正义,公正等人类进步事业的追求。
这金钱的王国,自然是拜金主义的爱子,而教育制度也常常沦为拜金主义和强权政治下的一个附庸。这里的学生没有真正属于自己的理想,有的只是复制尊卑贵贱秩序下的尊卑贵贱。在私有制的天下,金钱的王国,这里只盛产造钱的机器,一些真正的鲜活的灵魂却在这里饱受煎熬。多少学生在郁闷里彷徨,多少生命在无知中逝去,这里的课堂没有扣人心弦的灵魂,这里只有流水账似的教条。这里一个个跪着的奴隶在吃喝玩闹中空虚,这里一个个患近视眼的毛驴,在相互抱着合作的,任劳任怨的精神,痴呆地,虔诚地,礼貌地给自己的主人行注目礼。他们太近视了,他们只能看清周围一小点儿大私有制规则制定下的一些小规则,他们看不清当今的社会,他们看不清21世纪真正的大环境,他们看不清人类的希望在哪里,他们看不清痛苦的根在何方,所以他们感到恐惧,他们感到害怕。他们走向社会,是一群不折不扣的毛驴,辛勤劳动,而后,劳动成果被一群高高在上的东西夺取,只留给他们一些活命的口粮,而这些高高在上的东西,几乎掌握着这世界上所有的权利和财力,所有他们无所畏惧,他们可以肆意践踏法律,摧残公平,正义,天理,制造人间罪孽。这群近视的毛驴啊,心是多么的悲伤!因为无论多么反动和无情的教育或现实,,他们都无法摧毁人性对真善美公平正义的追求。但他们又是多么的无奈,因为他们找不到罪恶的根,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一次又一次的悲剧把自己的心撕成粉碎,而后麻木。我要告这金钱王国里的教育。大学校园里没了灵魂的行尸走肉在自焚,无知无觉的倒是快乐的,并积极寻找着自己的主人。而这些多情的人,这些鲜活的灵魂却是怎样一种悲哀呀!3月份湛江师范有一个同辈的女孩子悄然逝去。看看他这篇遗书:
亲爱的爸爸妈妈,女儿不孝。在你们看到这些文字时,我很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请你们不要悲伤,就当生了一个小孩夭折了罢。
我一直很痛苦。这种痛苦是从初中以来就有的,一直持续到现在,几乎从未间断过。对我而言,快乐就是藏起眼泪对别人笑。我很累,可对你们说有什么用。奔波的爸爸只会给我吃药,操劳的妈妈只会为我唉声叹气。给每一个人都徒增苦恼。所以一个人的伤悲就一个人承受吧。况且,忧伤是嵌在心里的不可名状的灼热,不可言说。能说出来的就不叫忧伤了。独自隐忍了这么多年,没有知己,没有伙伴,没有敌人,我看不到明天,看不到未来。忧郁,忧伤,消沉,直至绝望,绝望,完全绝望——我身体里流淌的血液竟是如此寂寞。不想再这么下去了,没有人可以解救自己,就自己来结束自己吧。这会给你们带来什么,我很清楚。你们是我唯一不放心的所在。但目前我只想求一个解脱,求一个解脱,求一个长长的假期一梦千年永世不醒。什么都不想顾,一了百了。我承认我很自私,从小你们没有教过我要怎样去做一个无私的人,在生活中我没有学会,在十几年的做题中我没有学会。所以当内心的绝望像一只巨大的铁鸟黑色的羽翼铺天盖地而来的时候,我狭小的心胸无法包容,只能眼睁睁任其将我扑没。
也许大人们都认为"沉重"是不应该出现在我们身上的。你们认为我们永远都该阳光灿烂。在你们看来,我不愁吃穿,不愁生计,只有弄懂课本理论这最简单的要求而已。更何况,上了大学,人生理应没什么大的缺憾了。真的是这样吗?
在中学,升学压力就像一块沉重的铅板重重地压在心头,使我动弹不得。世界杯的主题曲已经被我们改成了"啊累啊累啊累",但你们还是在说:"你玩得太好了。"谎言重复一千遍也是真理,于是我向题海更深处猛扎。
我开始出现幻觉开始沉陷于痛苦的泥淖无法自拔是在初三,我的黑色初三。第一次兵戈相见,它就把我击垮在地,措手不及。虽然最后我还是站了起来并如所愿地成功地通过了独木桥,但我也为此付出了一生的代价。我的学习能力在中考完后的那个暑假就已消退得无影无踪,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这么把我给抛弃了。那个烦躁的暑假。迫于家长的压力,我仍得马不停蹄地啃着高中课本枯燥的理论,尽管那并不是我所愿意的。有关于那个暑假的记忆一片空白,覆盖着眼前就只有三寸书桌,充斥着耳膜的就只有窗外冗长聒噪的蝉鸣蛙叫。从那时开始,我就知道我的心已经死了,读美文不再动容,诵妙语不再垂泪。从此以后,面无表情,沉默寡言,独来独往,行尸走肉,像一个死去了多年的人。
初三没有空去忧伤,唯有玩命。没日没夜。在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里,我可以毫无怨言地抱着数学参考书一直做到日月无光做到山无棱天地合。每当夜的使者拉下帷幕,我就在一个人的房间里在明晃晃的白色炽灯光下握着笔飞快地做题,ABCD顺利地写下去。在这狭小的空间里,门窗关得严严实实,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我甚至可以听得见内心发出的空洞洞的咕咚声。伴着我的就只有窗外竹叶的沙沙声,还有一两声猫叫。而到了凌晨一两点,合上我的清华北大发散思维大课堂的时候,就开始整夜整夜的无眠。风声,虫鸣声,狗吠声,人的鼾声,婴儿的啼哭声,黑夜里的一切声音毫无保留不可抗拒地直钻入耳,胸中的恐惧涌起,升腾,支离破碎,呼之欲出。那种恐惧更甚于一场地震一场海啸,感觉竟是如此的清晰分明犹如切肤。可这一切,你们却从来不知道,我的恐惧就在你们的鼾声中此起彼伏。你们只要求我坐在书桌前,只要我能一天24小时坐在书桌前,升学就有了保障,心里就有了安慰;只要我的头脑能像收割机一样永不停歇地在题海里吐纳,一切都好办。至于你是否熊猫眼,内心是否在挣扎,那并不是你们所关心的。重点是今天你背了多少个英语单词记了多少道化学方程式,模拟考试全级排名第几。因而是没有时间允许你的心去忧伤去小资的。
上了高中,我不得不继续每天都吃一种价格不菲的西药,只因为初三的后遗症——曾一度濒于崩溃的精神,如同浓硝酸腐蚀过的铜板,痕迹斑斑。这种药就这样一直伴了我五六年,一直如今。我不知道它究竟还要伴我走多远。我时常想起我的在亮的刺眼的白炽灯下度过的无数疲惫的夜晚,头顶雪白的天花板,寂寞的蜘蛛网,忧伤渐次灭顶。那些伤口,就像我一样,是个倔强的孩子,不肯愈合,因为内心是温暖潮湿的地方,适合任何东西生长。
药有一种可怕的增胖的副作用,到了高三我的体重已由原来的九十四一路蹭到一百一十八。我十几岁的青葱岁月,每天就只有那些白色的药片伴着我肥胖的身躯背着双肩包在学校里低着头穿行,穿行在我空洞洞的四季春秋,那些白色的药片,多么像我匆匆流过的时光,一去不回来。
一去不回来。仅仅在高考结束的第二天,我已经对那些莫名忧伤的日子感觉到模糊,如同大雾中的玻璃窗,外面的世间百态氤氲成模糊的水气只有忧伤的感觉,一再一再,一再一再地倏忽而过。我能记起的只有我粗陋的木书架上被认真装订的试卷,上面有我认真的蓝色墨迹和更加认真的红色墨迹,还有一排排厚厚的资料练习册,大部分没有时间做,可是仍然一本一本地买回来。在高考完的第二天我就把它们全部束之高阁,用不愿再去触碰,如同不忍去揭一个旧伤疤。
两次升学,带给我的不例乎都是寂寞,以及内心大片大片不为人知的荒芜。都是些暧昧且疼痛的东西。在初三,压力一半化为利剑,刺伤了我自己,另一半则化为动力,催我没日没夜玩命地做题。而到了高三,在长期的精神压迫之下,我已趋于麻木,升学压力对我而言,却是麻木、消沉、堕落的混合物,也常常一瞬间就想到辛酸想到忧伤,矫情恶心得像一个文人。内心的绝望和希望,彼此厮杀。在一种单纯可是近乎残酷的时光里,在一种仰望和低头的姿势里,想着不可接近可是又格外真切的未来。如今,上个大学,最后却发现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有遇见,什么也没有得到。唯有继续戴着我的玻璃假面,强颜欢笑,开心的,孩子的,执张不落的帆。我似乎重新拥有了自由,重新拥有了快乐,自作主张地减少了药的剂量,甚至最后完全将它摒弃,我的体重也由原来的一百二十恢复到九十四。我以为我终于摆脱了中学的噩梦。那样疲惫的白天。那样恐惧的夜晚。那样冗长的暑假。然而,快乐总是那么的短暂,像个贪玩的小孩,又如昙花一现。由于一度失去药物的支撑,就在大一的那个暑假,我重又开始出现了幻觉幻听,重又沦陷于痛苦的泥淖之中。我是个善于在幻觉中沉沦的人,很多时候我就是为了这样那样莫名其妙的怀疑或者说是由不确定带来的恐慌而将自己弄得精力憔悴。整个暑假我昏昏沉沉头脑发热鬼迷心窍,致使我失去了我在大学认识的惟一知己——星。曾经紧握在手里的幸福是简单而透明的,就像两只大雁,依偎在一起飞过天空,那么简单,那么快乐。而在孤雁难鸣的这段日子以来,再用郭敬明的话来说,我有着自己才能感受到的疲惫,如同用很薄很薄的刀片在皮肤划出很浅的伤痕,那种隐约但细腻持久的疼痛,有时候会被忽略,有时候却排山倒海地奔涌到我的面前,哗——哗——哗,我听到海浪的声音,以及天空海鸟的破鸣。
地球上有很多人,但我的世界里空荡荡的,地平线上一个人也没有,站在我一个人的浑黄的苍穹之下,我凝视着地平线上那轮金色的落日,如同凝视着我那些日升月沉无家可归的绝望。
我忘记了我空洞洞的四季春秋,我忘记了我曾经熬夜学习熬夜到无眠,我忘记了我的噩梦暑假,我忘记了爸妈弟妹忘记了星,我忘记了我年少冗长书堆厚镜片的日子,我忘记了我的精彩讲课忘记了我在课堂上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我甚至忘记了自己曾经是那么乖戾的孩子,连没有幸福都不介意……
我错过了很多很多,我总是一个人难过。
爸爸妈妈,女儿对不起你们!女儿辜负了你们的期望,你们对女儿的恩情,只有来世再报了!亲爱的爸爸妈妈,请祝愿我在黄泉路上走好吧!人,能够得到解脱,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这是怎样的一种悲哀啊!我要告这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这样的教育,他试图抛弃所有的真善美正义公平温情,从头到脚只拥抱贪婪和欲望。这样的教育,他试图不有血有肉有思想有感情的生动的人变成痴呆麻木老实笨拙短视的驴。这样的教育,他试图把人变成瞎子,因为他从来都不讲是什么,通过这样的手段和无耻扼杀着人类追求追求公平正义真善美温情的人性,他从来都不讲万恶的根,他从来都不讲现实世界是怎样的一种肮脏和黑暗。这样的教育,他试图将人类所有的美德在物质这个硬道理面前都弱化到极点。他试图把人变成财产的动物,学业,职业,乃至身体相貌都是满足贪婪而用于加速的工具。他诱拐哄骗推,把穷人的女儿变成心甘情愿的小姐,把雄才大略肢解于各分工领域。我要告这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因为我无法欺骗使我无法欺骗的人。我要告这私有制制度下泯灭人性的教育。我要告这吃人的传承。是否。为这传承,我们这80后的一代还要牺牲那么多的真情,泯灭那么多的人性,葬送那么多的生命?是否,为这传承,我们还要将罪恶供养?将恐怖和悲痛藏在喜庆祥和的艺术背后?我们是否还要教育自己用看待神的眼光看待那些把自己打扮得温良恭俭,彬彬有礼并且气度迷人的假权威,假道学?我们这一代不需要神,我们这一代只想做人。我们只想有更贴近人性的,使人类高尚幸福的生活环境和国度,我们喜欢真理不喜欢神,因为我们不喜欢那些藏在神的道德皮毛底下的罪恶和肮脏。尽管人性难以被消灭,但我还是要告。我无法容忍这对人性犯下如此深重罪行的东西,继续在祖国的大地上啃闷拐骗,并且吃人。人民,我善良并且无知的人民,我无法欺骗使我无法欺骗的人,我要告这吃人的东西。
21世纪的中国,我们希望"天又生我们,长夜才复旦"。我们更喜欢真正百家争鸣的批判性传承的大环境,我们不喜欢说教式的政治和文化环境。就像我们更喜欢可以真正的自主选择学习的图书馆和网络,而不喜欢呆板单调无情的说教课堂一样。因为我们是人,我们有所爱,也有所恨,因为我们有灵魂,我们不是行尸走肉。我们不喜欢大环境里处处的歌舞升平,女人脸蛋儿和高高在上的神,我们更喜欢人,真真正正堂堂正正的人。比起权威,我们更喜欢真理。我们不喜欢《新上海滩》那为黑社会头子造势的主题,我们不喜欢《色戒》和《集结号》侮辱爱国青年烈士和真正的军人,我们讨厌这社会罪恶的根。我们不要四处只有歌舞升平,我们讨厌现在的人文大环境,这种消灭不了人性对真善美公平正义的追求,就企图把老二和阴道无限放大,以达到让让老二和阴道控制人的现实文化环境。比起《色戒》,我们更喜欢布莱希特的一首诗:
无论何时何地,我们都更喜欢那些毫不妥协的真理的子孙们,因为他们是我们这个世界上光明的源泉。人类文明有两大支撑,一为物质文明,建立在人类自身物质性基础上,一为精神文明,建立在人类自身灵魂性的基础上。物质文明衍生自然科学,精神文明衍生人文科学。自然科学创造了人类社会的物质躯壳,人文科学创造了人类社会的灵魂。我今天提出一个至今在人类历史上尚未完成的一个主义,该叫他做辩证主义。其核心理念就是论证物质与精神的对等性,因为我非常明确地知道这是真理,但我不想在此浪费篇幅。这与主席你治国,暂时关系不太大。我只想说治国者,物质和精神的进步必须同等重视。我今天明确提出物质与精神是对等的相辅相成,相互依从的两大真实客观存在这一论断。
 
写给主席的第二封信
主席:
常见报纸上鼓吹21世纪是中国的世纪,真的是这样吗?我看不然,如果政府持续深化私有制,中国内部矛盾只会加剧,而军队也必形成两大阵营,即无产阶级阵营和资产阶级阵营,而在21世纪国际环境下,中国要不爆发内战,倒是新鲜了。持续这样的道路,内战只是早晚的事,如果政府将民众催眠得好,内战只可能压后,不可能消除,我想这点主席应该比我们看的更清楚。而国际反华势力为了更好地掠夺物资和廉价劳动力,必会千方百计得扶持傀儡势力。和平时期,他们可能会内外勾结毁我中华之金融防线,破坏我内部团结,以期将中华变成其理想的商品倾销地。而若不幸内战时期,他们更可能会直接派兵扶持傀儡势力,以期维护反华势力其资产阶级利益。今年三独事件,以及西方普遍对中国的政治讨伐,和对中国的军事包围,我看国难当头了。可怜我中华许多人民还在和平的美梦理处于催眠状态。难道真是"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吗?
看着我同辈的留学生朋友们那么拼命,我不禁落泪。分析当前国内外形式,能以最小代价让中华强盛的,只有主席您呀。首先,我们必须要弄清楚腐败对我中华政权腐蚀之深度。因为腐蚀太深,政权必沦落为具有反人民性质的怕民不怕洋的资产阶级性质的傀儡政权候选人,而敢不敢,能不能发动并完全信任最广大的人民群众进行一场轰轰烈烈的反帝反贪污的爱国主义运动,是检验国家政权是否具有无产阶级性质,是否代表最广大人民群众利益的试金石。若不幸,国家政权已经沦为具有资产阶级性质的反人民政权,甚至于已屈服与外国势力,打算勾结外敌签订不平等条约和做些卖国的事情,也无惧,只要主席心中有我中华亿万子民共和国绝不可能变天,共和国倒不下去,中国腐败政权可能灭亡,但中华民族是当今世界上如何一个民族也灭亡不了的,中华民族有的是优秀儿郎。

08年奥运会必是场鸿门宴。有鉴于此,主席也许可以秘藏一军于京,以策万全,事若有变,则进可攻退可守。出入境之地要严查有害武器流入,京都护卫当提高警惕,在来自与疆藏二地的少数民族人员中盘查,防止其于奥运期间捣乱。另召开军委会,统一思想,确保军队无内变,确保军队的人民性国家性,研究西方势力可能掀起的小规模试探性入侵,早做准备,随时等待给其下马威,则敌必不敢张狂。十大军区部署要合理,隐秘。2炮部队更要隐秘。重点要看待台湾事务,不可让藏疆牵制视野。

严守金融资产,确保国家经济安全。我怀疑,西方这次是虚张声势,醉翁之意不在酒,在我中华之经济也。重视一些巨贪巨孽之资产流动,不可另其带走人民血汗钱,若银行及其他一些要害部门已经失守,必须武力追回,任何不经过最广大人民群众同意就出让的权利财力,中国人民都有权收回。

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举。主席不妨效法商鞅千金立木取信,行一惊世之举。目前国内人民最为爱戴的是毛泽东主席。建议共其他领导人跪拜毛主席,并向全国人民检讨,能跪多久就跪多久,越久惊世效果越大。如此可得贤者心,工农心,将士心。另,个人提议当厚葬毛主席,他是我最热爱的英雄,想到他老人家至今尤住水晶棺,我心痛之极。

借此火炬事件发起一场轰轰烈烈的爱国主义性质的反帝反腐败运动,依托最广大人民群众加共和国将士加正义官员先进知识分子组成中坚力量,依托中坚力量反贪,打机黑恶势力,坚决将不稳定因素降到最低。重点打击一些具有反人民性质的媒体机构,不可另其乱我民心,军心,士气。《集结号》,洛阳掘烈士坟事件,要处理好,以慰军心。
最后争取消灭傀儡势力,最好一举成擒。西方乱我中华,必依靠傀儡势力。釜底抽薪,另其无所依靠,则其难自解。因为外敌要谋取在华利益,一定要借助傀儡势力的,我中华核大国,只要内部一心,世界上敢报必死之决心犯我中华国威者,尚未出世。当然,主席或早已经胸有成竹。我之建议仅做参考。然而若政权当局仍一味催眠群众,坚持要走向反人民路线,我很为政府悲哀。历史上,没有一个反人民的政权能够逃脱人民的惩罚。

中山大学2年级学生,王学成

秦晖的罪恶计划,砍人双腿送人拐棍

作者:安庆仁

难为秦晖教授了,在学商穿一条裤子的今天,还能想到那些流浪在城市里的拾荒者。虽然象征意义远大于实质意义,虽然这与赔付无关,我们还是愿意倾听。“中国很多城市的管理者和市民,一边是希望尽可能多地享受农民工带来的服务,一边却想尽办法将农民工等贫民驱赶出城市。”这话说得多好,差一点就说到我们心坎上去了。古人云,良言一句三冬暖,可是秦晖教你知道吗,对那些城市的拾荒者来说,享受粮食是奢侈的,享受良言,同样亦是奢侈的。

不过我人为,秦晖教授的见解未免不流于肤浅,其人道主义的一面虽不能说是温情秀,但显然,他忽略了几十年来积存在中国社会内部的深层问题。例如修建贫民窟的背后都有哪些原因?这些贫民是从哪里来的?中国社会又为什么会产生如此大规模的贫民?贫民群体的出现,到底是天灾还是人祸?如果这些问题不解决,或者不去正视,甚至还刻意回避,那么修建贫民窟岂不是舍本逐末么?等于是河水流到入海口处才去治污,治标不治本、治下不治上、治末不治源,而且也非常虚伪。

另外一些疑问也同样存在,一、贫民越来越多,几天前重新发布的一个标准显示,中国贫困人口较之前计算的数据要多出4000万。如此大规模的贫民,要建多少贫民窟才够用呢?二、修建贫民窟的速度是否能超过生产贫民的速度?据有关报道披露,由于私挖滥采,山西省有三分之一的地面都变成了沉陷区,这意味着,仅山西一省,在未来数年间就可能向社会输送2000万贫民。以如此速度生产贫民,贫民窟建设是不是也要搞大跃进才行啊。三、也是至关重要的一个问题。贫民窟和富人区共存,是否就是那个理想中的终极的中国社会呢?有足够的理由怀疑,这是某些人热衷于建设贫民窟的根本原因。

少跟我谈什么人道主义,如果人道主义就是把农民赶离家远,然后给予他们在城市的边缘实际上是城市的垃圾场附近搭盖纸板房的权力,这样的人道主义跟美国人给巴勒斯坦人修建难民营又有什么质的区别呢?毫不隐讳的讲,我所以鄙视和诅咒《南都》、《南周》,并不因其只要民主不要民族,也不因其只反皇帝不反贪官。最直接的原因就是这两份报纸在中国的改革开放过程中上下其手、私结党羽、图谋不轨。他们以民之名而害民,以改革之名而误改革,以党之名而弱党、裂党、丑党。他们装神像神、装鬼像鬼,大奸似忠,一头鼓吹剥削有功、掠夺有理、贪腐无罪,大搞损公肥私、损人民肥权贵之行径,从而制造了近乎人类灾难的民工潮;另一头又惺惺作态假仁假义,用贫民窟冒充温暖工程愚弄民众、扰乱视听,岂非猫哭耗子假慈悲吗。真真的是好话说尽坏事做绝。
从哲学的角度讲,《南都》和《南周》就是中国社会贫富分化的始作俑者之一,每生产出一个贫民,他们就要从中分得一些红利,每死掉一个贫民,他们就少了一个上门寻仇的敌人。而这,就是被渲染得至洁至纯、至真至善、至仁至爱,俨然已成为中国社会理性、正义、平等化身的《南都》和《南周》。更为让人不能接受的是,当中国的私人资本已经强大到足与外资分庭抗礼的今天,出于阶级本性的原因也受制于追逐金钱的贪婪本性,《南都》和《南周》依然不打算关闭掉生产贫民的舆论流水线。

极具讽刺意味的是,《南都》和《南周》却总是以关心贫民的姿态出现,打着为穷人争取权利譬如贫民窟这样的居住权的幌子,四处招摇撞骗。倘若揭破《南都》和《南周》美丽谎言的外衣,我们就会惊恐的发现,所谓贫民窟工程,其实是个砍人双腿送人拐棍的罪恶计划。纵览古今中外,都找不到《南都》和《南周》这样厚颜无耻又道貌岸然的报纸。网上有人说,做人不能太CNN,《南都》和《南周》其实都不如人家CNN的板缝高尚。起码来说,CNN还是以说真话为主的,而《南都》和《南周》,何尝说过真话?

并不否认,当前中国需要贫民窟,对于那些浪迹于城市里的拾荒者来说,活着也许比尊严更重要。可是,这仅仅是问题的一个方面。展开了说,给他们这样的居住权就完了吗?这就是我们这个社会的最终目标么?果真如此,就不能不怀疑一些人的险恶用心了,莫非是要用二元价值观把中国分成“贵人、凡人、类人、非人”不成。否则的话,请给他们平等,给他们关爱,给他们正常人拥有的一切,绝不能让他们永远住在贫民窟里。归根究底,他们人生的失败,更多的原因来自于社会,是中国社会转型,剥夺了他们享受幸福生活的权利。更干脆一点说,他们是改革开放的牺牲品。

在这里需要思考的是,我们为什么非要把他们变成贫民呢?为什么非要剥夺他们的土地呢?我们的城市一定要很大很大才好吗?北京很大,大而不当;上海很大,华而不实;广东很大,弊病丛生。可不可以有这样一个安排,城市适当的发展,农村加速发展,让农民植根家园治贫致富。其实要做到这一点并不难,只要我们不去挤占他们的空间,不再损害他们权利,在城乡货物交易中做到买卖公平,那么,就算盖好了贫民窟请他们来住,他们都不会来的。而我更怀疑,建贫民窟还有另外一个不可告人的目的——永远使用廉价的劳动力。

秦晖该争的是“免于堕入贫民窟的自由”
2008年04月16日
作者 郭松民

“有贫民区的城市,并不就会比其他城市矮一头,相反却是尊重农民工等城市贫民的自由,给予城市贫民福利。我认为深圳完全可以率先兴建贫民区,在关外开辟一块土地专用。”日前,知名学者清华大学教授秦晖在深圳演讲时用诗一样的语言对贫民区做了如是赞美,他认为,可以用设立贫民区的方式,来解决中国城市化过程中“那些由农村转移到城市的移民”的安居问题(4月14日中国新闻网)。

用“贫民区”而不是“贫民窟”,这体现了中国学者在谴词造句时的特殊智慧,那么两者的区别究竟在哪里呢?秦教授并没有解释,但综合他整篇的演讲来看,“区”就是“窟”,只不过听起来不那么刺耳罢了。

虽然秦教授用了“自由”、“福利”等美好的字眼来装饰贫民窟,但对贫民窟有一点感性认识的人,就不见得会同意。美国《史密森学会会刊》记者约翰.兰开斯特在印度孟买最大的贫民窟达拉维看到:在这片面积1.72平方公里的土地上,竟拥挤着100万人口,巷子里堆满了废品和垃圾,散发着浓烈的腐臭味。这里也几乎没有什么卫生设施,平均每15个家庭共用一根水管,每天只供水两个小时,每1440个人共用一个厕所……,约翰的结论是:“这里是城市里的地狱!”

此外,各国的贫民窟无一例外地都是当地社会动乱的根源,是流行病的渊薮,是黄、赌、毒泛滥和黑社会控制的地盘,是正规的警治和法治社会不能建立的“化外之地”。任何一个城市的市长,都不会把自己城市有贫民窟作为比别人“高一头”的理由,相反,他们提起贫民窟来总是会满面羞惭,把它看成亟待治愈但又无法治愈的城市之癌。

也许有人会为秦教授辩解说,设立贫民窟是一种无奈之举,是为了让农民工能够以比较低的成本安顿下来。但在我看来,这一举措不仅没有改变城市对农民工的制度性歧视,反而把这种歧视更加制度化、合理化了。对于城市的雇主来说,由于无须考虑返乡的费用,他们甚至可以把农民工的工资压得更地低,而城市的管理者也可以更加理直气壮地不承担贫民窟居民的任何福利,这一点只要看看孟买贫民窟的状况就知道了。

所以我认为,如果秦教授真的关心农民工的自由和福利的话,那首先就应该为农民工去争这样一种自由——免于堕入贫民窟的自由!这才是真正值得去争取的自由,要知道,一个人一旦堕入了贫民窟,则相当于被社会抛弃了,还有什么自由、福利可言呢?

从更加宏观的角度看,由于中国巨大的人口基数,用贫民窟来解决城市化问题,也是很难想象的。据学者温铁军统计,如果按国际惯例,把在城市居住半年以上、并且从事的是非农职业的人都统计为城市人口的话,则中国已经有了全世界最大规模的城市人口。假如按照南亚或拉美的比例,有一半左右的城市人口是住在贫民窟的话,那这个数字将是三亿多人。在如此规模的贫民窟里,我们看到可能不是自由和福利,而世界上最大规模的人道主义灾难。

解决中国的城市化问题,如果说不能照搬西方经验的话,那么照搬孟买或里约热内卢的贫民窟模式就更不应该了。从长远来看,中国的城市化还是应该两条腿走路:一是按照新农村建设的既定方针,加大对农村的投入,使农民在农村也能过上一种富足安适的生活,这不仅为中华民族未来的粮食安全投资,也是为了增强农民工在城市的谈判地位,使他们可以选择不去贫民窟;二是给每一个愿意在城市定居的农民工以同等的国民待遇,提高工资占GDP的比例,使他们能够在城市里过上一种有基本尊严的生活——至于贫民窟,就还是让它留在国外吧。

http://news.sina.com.cn/c/2008-04-14/021815348150.shtml

城市化与贫民权利
2008年04月13日  南方都市报
秦晖

都市化过程中出现大量城市新移民,如何让他们在城市住下来,最终融入城市?在民主时代,或者允许贫民“自由”解决住房而容忍“贫民窟”,或者以福利国家方式消除贫民窟,成为两种基本选择,而普遍趋势是自由与福利兼有,尽管这些做法各有利弊,但今天的共识是:既不给自由也不给福利的做法已为人道的底线所不容。

真问题并非“贫民窟”而是拆毁“贫民窟”

我国自改革开放以来,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城市化高潮。最近我们经常听到这样一种言论,一亿四千万农民工进城,却没有出现“贫民窟”,创造了举世唯一的“奇迹”。可是接下来我觉得他就应该解释,这些人没有住在贫民窟,那住在哪呢?所有讲奇迹的人都回避了这个问题。

这些进城的农民工,他们是不是在城市买了商品房呢?估计很少。是不是住进了国家提供的福利房呢?好像也没听说过。是不是他们自己盖了一些棚户呢?好像也没有。那他们到底去了哪里,是上了天还是入了地?

现在某些人批评贫民窟,已经很少再说当代西方发达国家了,因为这些国家的贫民区,至少在建筑景观上都是很漂亮的,而棚户式的贫民窟,大概只能在发展中国家看到了。于是,这些人就说,你看印度的贫民窟多糟糕、拉美的贫民窟多糟糕,而且说这些都是资本主义或新自由主义的恶果。

这些人关于资本主义造成贫民窟的理论,在19世纪恰恰是马克思主义者曾经严厉批评过的。恩格斯在《论住宅问题》一文中说道:穷人“一般总是住在恶劣的、拥挤的、不卫生的住宅中”,这“不是现代(按:指资本主义)特有的现象;它甚至也不是现代无产阶级遭受的一种和以前一切被压迫阶级的痛苦不同的特有的痛苦;相反,它几乎是同等地伤害到一切时代的一切被压迫阶级”。

换言之,“贫民窟”并非马克思恩格斯们批判的“资本主义社会”所独有。而“现代”真正特殊的问题是:城市主城区穷人“本来就很恶劣的居住条件”也无法维持了。由于经济的快速发展,大城市主城区的地价飙升,于是很多人盯住了这一块地皮,认为在这一块地皮上盖低档住房很不合算,千方百计要把城市中心区的穷人赶走,然后盖一系列豪华的建筑。恩格斯说,这才是资本主义时代的真正问题。对此,我们不妨以老牌资本主义国家法国首都巴黎做个案例考察。

法国的奥斯曼“大拆迁”

在没有迁徙自由的中世纪,巴黎是没有“贫民窟”的。法国大革命后国民有了迁徙自由,迁入巴黎的“进城农民”大增。尤其是复辟时期、七月王朝与第二帝国时期法国工业化加快,城市也加速扩张。1800-1860年间,巴黎人口从58万增至170万,即三倍于前。贫寒的新移民见缝插针,在昔日的峨峨“皇都”里“私搭乱建”,加上适应贫寒租户需求的廉租私房大量出现。于是在市内的西、北、东三面都出现了“贫民窟”。这些街区不仅不“雅观”,而且使与之为邻的达官贵人感到不舒服。加之自大革命起在“无套裤汉”的抗争遗风之下,贫民区被视为“起义”的渊薮。尽管激进思想并非发源于贫民区,但在某些人看来,从1789到1848年,“捣乱者”每隔若干年就在那里竖起街垒路障,而狭窄的街巷使镇压者的大炮难以到达。所以,统治者对这些“贫民窟”深感头疼。但在革命后“民权”的保护下他们无可奈何。

机会终于来了,这就是1852年拿破仑三世颠覆共和、恢复帝制后,政治出现专制化趋势,民权被严重削弱。在此背景下皇帝实行“警长治城”,于1853年将其心腹、巴黎警察局长奥斯曼伯爵升为塞纳省省长和巴黎市长,授命他清理贫民区。

奥斯曼权势巨大,他动用国家权力强制性地成片拆迁,据说他“将直尺按在城市地图上,穿过中世纪巴黎拥挤狭窄的街道画出条条直线,创造出了新的城市形式。他推翻一切挡道的东西,让路给林荫大道”。17年内,城市中43%的房屋被强制拆除,“有效地清理了贫民区”。在此期间,第二帝国通过提高税收投入了巨资,为打造奥斯曼的“新巴黎”花了25亿法郎,而这个时期国家每年财政总支出不过14亿-23亿法郎。奥斯曼以其对民权的蔑视而被称为“凯旋了的万代主义”。

奥斯曼不仅手段强硬,而且生财有道,他使用政府的暴力帮助开发商赶走贫民,规定开发商建造的豪华“新巴黎”房产由投资者特许经营,并以政府的垄断权力保证他们能在短期内收回投资并得到足以诱人的利润,但特许期满后房产必须归政府所有。于是政商合作发财,帝国基建-财政部门的不少官员借之也大捞一把。而被驱赶的穷人所得补偿很少,奥斯曼的改造对他们完全是一场灾难。

奥斯曼之后的“自由拆迁时代”

不过,奥斯曼现象不仅是在民主国家中很少见到,即使在法国,也就是那二十年的一个特殊现象。奥斯曼以后,巴黎的城市改造仍然在进行,但它的原则以及相应造成的城市风貌,就和奥斯曼时代有了很大的不同。在共和民主时期,城市改造基本上遵循两条原则:商业性拆迁,遵循自由交易原则;公益性拆迁,遵循民主决策原则。

所谓民主决策,是指一个项目如果是公益性质的,那么首先要通过民主程序来确定,要经过议会讨论、舆论论证等等,最终达成共识,建还是不建。如果建,那么第二个程序就是自由交易的尝试,尽管是公益项目,能够做自由交易也要尽量做自由交易。如果在第二个程序遇到问题,有人漫天要价,怎么办?那有第三个程序,就是由中立的资产评估机构来财产评估。如果这个评估的价格,拆迁户仍然不能接受,仍然是漫天叫价,那怎么办呢?第四个程序就是要有替代方案的论证。如果替代方案论证也认为不行,公益必须要这个地方,那么在走完这些程序以后,可以实行国家最终定价,按照公平、合理的价格来给予拆迁补偿。这个过程相当复杂,不是哪个领导一拍脑瓜就能够做得出来的。

奥斯曼以后的巴黎城市拆迁和改造更加重视贫民的权利,一方面,政府不能强行驱赶他们,另外一个方面,反而有越来越多的责任要为穷人提供服务。这是民主国家的两个发展趋势,权力越来越受限制,责任越来越可问责,也就是说,政府想做就能做的事越来越少,政府不想做也得做的事越来越多。政府不想做也得做的是什么呢?那就是帮助穷人。这就涉及到贫民区、简陋住房的改造问题。这些相关问题等我介绍完另外几个国家的贫民窟情况后,再作介绍。


南非索韦托:隔离型贫民窟

南非的一些城市比如约翰内斯堡在1994年废除种族隔离制度以前是很漂亮、很安静、很整洁、治安也很好的,但前提是不准黑人进来。可是,白人又需要黑人给他们打工,又不想给他们提供福利房,怎么办?南非白人想到了一个办法,就是在城郊划一大片地方,让黑人自己在那里盖房,这就是索韦托贫民窟的来历。到1980年,索韦托已经发展到160万人口,比约翰内斯堡主城区的人口还要多。这两个地方紧挨着,但却是天壤之别,如果说约翰内斯堡是天堂,那索韦托就是地狱。

索韦托可以说是黑人的伤心地,但在1994年种族隔离制度废除以后,情况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今天我们看到索韦托不再是地狱,而约翰内斯堡也不再是天堂,黑人开始大量地移居约翰内斯堡,开始盖起一些不是太漂亮的房子。

虽然现在很多人对于这种状况不满,但在索韦托也可以看到很乐观的景象。因为索韦托的房子虽然还是不怎么样,但已比上世纪60年代好很多了,而且索韦托的公共设施这些年也发生E

今日第三世界都市的贫民窟

(1)印度贫民窟的来历

在殖民时代,由于英国人的“城管”相对较严,尽管当时的印度农民远比现在更贫困,但印度大城市中的贫民窟并不多。独立后印度实行民主制度,对穷人迁徙限制放宽,大城市不可能“贫民与狗不得入内”,于是农民进城的过程加速。

同时,上世纪90年代以前印度“政治学英国,经济学苏联”,政治上不仅搞民主而且承认公民迁徙自由权利,经济上却实行“马哈拉诺比斯社会主义”,被当时苏联定义为“走非资本主义发展道路的国家”。这种体制虽然也号称民主社会主义,然而却不是学瑞典搞福利国家、二次分配,而是学苏联以国家财政投资搞了许多大型国有企业实行“计划经济”,这样一来,用于社会保障的钱便严重不足。名义上尽管国家对公民的教育与卫生承担责任,但实际上除了左派执政的一些邦外,那时印度多数邦中的乡村公立医疗与教育网点量少、质差、经费缺,而大城市里对穷人的保障就要好些,虽没有发达国家那种住房福利,教育、卫生条件还是远比农村强。在迁徙自由状态下,这更加速了乡村中最穷的那部分居民迁入城市。

而另一方面,这种“社会主义”的国家垄断也导致民营中小企业发展不足,难以做到充分就业,进城人口中相当一部分难以脱贫。尽管他们并不比进城以前更穷,但在现代化大城市中,他们的棚户区的确触目惊心。这些因素的综合,便使得印度在独立后的几十年内都市贫民窟大为扩张。

(2)拉美贫民窟现象:开发商给穷人让路

中国人到拉美,往往会觉得有些事情不可思议,比如经常可以看到一些靠近市中心的地方,都是大片大片的贫民窟,而房地产商往往在一些条件很差的地方,比如50多度的陡坡,搞商品房开发。于是中国人很惊奇,这么好的地方你们怎么不圈呢?拉美的开发商会瞪眼睛回答,你们真是有本事啊,怎么能够把他们搞走?

其实,拉美的城市周围也有圈地运动,可这不是政府圈老百姓的地,而是老百姓圈政府的地:一帮进城农民,进城后要找地方盖房子,于是找一块政府公地拉起一道铁丝网,自己盖起了房子,政府说这是违章建筑,但整个社会的舆论都是支持他们的,折腾了半天,政府也就说,算了算了。比如BOSCO合作社区就是这样的,百姓征了官家的地。

我觉得拉美的贫民窟,有一点比美国好,那就是他们的组织性要比美国强,他们往往有的是从农村整村地往城里迁,保持了农村里原有的人际关系,社交活动也比较多,像我看到的BOSCO,他们就组织起来自己盖了一些房子,都是二居室的,很简陋。他们是穷人,而且进城的年限不过是五年十年,基本上是来自山区的印第安人。但是这些房子最大的好处就是特别便宜,为什么便宜呢?土地是圈来的,也没有开发商的利润,基本上是自己合作盖房,成本就是建筑材料,据说这样一套房子才2000多美元。

民主福利国家的贫民区改造

前面提到,在奥斯曼时代,巴黎虽然大拆大建,建立了很多豪华建筑,但基本上没给穷人盖什么房子。但到了民主共和时期,这种现象就有了很大的变化,尤其是从二战前到战后,一直到上世纪60年代,法国先是在巴黎周边贫民区比较集中的地方,比如伊夫里、苏瓦希、楠泰尔等地,建立了以高层廉租为特征的第二代福利房。这种福利房引起了很多的批评,尤其是来自左派的批评,他们认为给穷人盖的房子还是不够好,建筑密度太高、绿地太少、居住太拥挤,人们在里面缺少自尊心。在这种批评下,到了上世纪80年代以后,法国开始大量兴建所谓第三代福利房,也就是以低楼层、低建筑密度,绿地和公共设施配套齐全的街区为主。

那么,什么是福利房呢?福利房有两个特征,第一是由政府的房政部门面向全社会盖的,而不是像我国那种各单位给自己内部人盖的。第二就是它的分配标准,唯一的分配条件就是贫困(低收入)。西方国家形形色色,有左派掌权的福利国家,有右派掌权的自由放任国家,福利房覆盖面也有很大的差别,但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福利都是从最穷的人开始覆盖的,从来不是从最富的人开始覆盖的。

中国的“负福利”住房制度

由政府房政部门兴建,以贫困(低收入)为唯一分配条件。此种制度在西方普遍,在剧变前一些东欧国家也有。但我国从未有过。国共鼎革初,政府曾把一些没收房交由房政部门安置社会贫民,但从未新建此种住房。此后用房政经费维修旧房且远不足。国家的住房建设资金都拨给“单位”,按“负福利”原则实行“单位分配制”:有特权的“好单位”收入高房子更好,无特权的“差单位”收入低住房差(往往无房)。在单位内部同样按“负福利”原则:官大工资高,“住房待遇”更高;官小工资低,“住房待遇”更低。而最穷的农民和“无单位者”不仅完全没有分房资格,自己盖个“窟”也被指为“私搭乱建”而要被惩处,处于典型的“无福利也无自由”状态。

后来我们搞住房改革“取消福利房”,其实是把过去的“特权房”予以变现、赎买。真正的“福利房”制度,我们过去从未有过,现在也不是“取消”的问题,而是要新建一套前所未有的福利房制度。

不要让中国农民再做“两栖人”

中国其实也有“贫民窟”,但更多的“进城农民”无疑还是住在工棚里。中印工业化进程都导致大量农民进城,但不同的是:印度农民往往卖掉土地,举家进城后占地搭建简易住房,形成为人诟病的“贫民窟”。但是这些新移民相对易于在城市建立家庭生活,同时形成社会保障压力。而中国农民没有地权,不可能卖地,但可能被“征地”而赤手空拳流入城市。

他们不能在城市占地,政府不许建立简易住房,又租不起更买不起常规住房,造成大量成家的新移民只能在城内过集体生活,形成表面上比贫民窟好看的集体宿舍(工棚),并把家庭留在农村,而且自己也不可能扎根于城市,通常在“出卖青春”之后便回乡度过余生。中国因此表面上避免了贫民窟问题。

我记得重庆有个官员说过,重庆“永远不会有贫民窟”,原因是中国农民习惯做“两栖人”,不像你们印度人喜欢全家进城。恰恰就在这个城市,2007年3月重庆市沙坪坝区有关部门进行的专项调查中,有5%的男性民工坦承自己找过“小姐”。调查还显示,已婚夫妻打工而两地分居,长期没有性生活时,24%的男性、33%的女性“整夜睡不着”。39%的男性、55%的女性民工通过“给家里打电话”来度过漫漫长夜。调查报告指出“这说明,性压抑已经成了民工感情生活的一大痛楚。”“35岁前没有家庭生活,35岁后没有社会保障”长远下去会怎样?别的社会问题且不论,请看奇文《亲子鉴定与文化问题》:中科院北京基因组司法物证鉴定中心2005年共做了3000例左右的亲子鉴定,其中680例鉴定为非亲子,比率达22.6%.而其中农村例子中非亲子率更是“有点惊人”,高达将近50%!今后我们的社会基础、文明基础、人伦基础会如何变化?

其实这样的问题在中国的其他城市也非常多,我觉得,重庆最近搞的城乡统筹改革非常之有意义,我也希望重庆的城市化能开创一个新的模式。我要讲的是,重庆的城市化如果在城市里出现贫民社区,我不会批评它,我觉得这是一个很难免的现象,在这一点上我们应该对政府有足够的理解。可是,如果在这个过程中,重庆又多出几百万的两栖人,我觉得这个问题可能要比有贫民社区更严重了,尤其是现在的农民工子弟发展到第二代的时候,问题就更严重了,因为第一代还可以说他们是两栖人,第二代还让他们当两栖人吗?

现代城市新移民的问题,没有尽善尽美的解决方式,但是我们知道,有一些方式是应该避免的,老实说,像索韦托那样的方式,很多人就认为是非常不人道的,但是我认为,索韦托毕竟还是给了黑人一个在城市里成家立业的条件,我们现在不能给他们提供廉租房,我们也不允许他们在城市里自己盖起类似棚户区,而且我们还要整顿城中村。现在整顿城中村,大家讨论的都是如何给城中村原来的户籍人口以更多的补偿,拆迁补偿往往都是给房主的补偿,但最大的问题是,我们基本上不考虑租户的利益。其实城中村的改造,最大的问题是这些租户都去了哪里?这些租住城中村的农民工去了哪里?

城市新移民,一般来讲,或者给他自由,或者给他福利,或者二者都给。二者都不给,可能在一段时间内,我们会看到一些所谓的好处,但从长远来看,这种做法负作用很大。中国最应该警惕的不是什么拉美化,中国怎么会拉美化?中国现在正在奥斯曼化,怎么防止这个现象,这是大家要考虑的。

资本发起的最后一场战役:土地私有化

作者:追求同舟共济

30年的改革开放,我们用同一个逻辑完成了中国的社会转型,这个逻辑就是“否定国家统筹经济发展的合法性,主张用资本的力量(它的另一个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代名词的说法是“市场”)来引导社会的发展”,我们用这个逻辑终结了农村合作化的可能,瓦解了国企的社会价值,市场化了本属于公共资源或具有公共资源意义的医疗、教育、房产,加快了开放金融的步伐和力度。当这一切都已成定局或正按部就班地进行着了的时候,国内和国际资本及其代理人,开始把目标瞄向了一个民族赖以生存的最大,对我们而言也是最后的战略性资源:土地,这些人以“市场经济需要生产资料自由流动”和“保护农民权益”为口号,发起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土地私有化”造势活动。清华大学的秦晖、蔡继明以及耶鲁大学的陈志武等学者,最近两年或通过长篇累牍地撰文,或通过接受采访的方式,大肆推销他们的“土地私有化”观念,他们的行文逻辑,基本都是从已引起国内学术界反思的“市场经济”这个前提出发,从一个侧面阐述私有化的合理性与必要性,而根本不谈及资本意图、土地私有化必然引起的社会后果,以及我们民族需要花多大代价来承受这个后果、是否能承受这个后果等问题。

06年6月,秦晖在《经济观察报》连发两篇文章,都是近万字的长篇大论,谈论土地私有化问题,这两篇文章的很多观点其实是站不住脚的,当时我很想写一篇反驳的文章,名字都取好了-----《十问秦晖》,后来他参加由《南方农村报》主办的三农问题研讨,我看了他的照片,说了句“秦晖长得象个坏人”,随后,在看了《南方都市报》对他的专访后,我才知道我那句话非常不礼貌,非常失礼,老刀孤陋寡闻,不知秦晖教授患有眼疾,心里很惭愧,所以这文章也一直没着手写,今天借这机会,向秦晖教授道个歉,并谈论一下土地私有化的意图及其必然引起的社会后果。

秦晖教授认为,土地私有化能增加农民收益,从而解决三农问题。这是经不起推敲的,也不符合所谓市场经济的价格波动原则,在当前的土地制度下,只有极少部分土地能进入市场交易,由于相对紧缺,所以导致地价极高,但是,当私有化将所有土地的交易完全合法化后,由于市场供应量几乎是无限度增大,供求关系换位,必然导致土地价格急剧下滑,有年轻学者曾计算过,按照耕地本来的价值推算,国内的耕地售价每亩平均不会超过1万元。也就是说,私有化并不能提高土地交易价格,从而增加农民收益。单从市场价格这个角度而言,土地私有化将必然导致地价下滑。

而用私有化来解决三农问题更是无稽之谈,三农问题与土地所有制形式并没有直接关系,而与国内产业结构性失衡和基层政府对农民征收过多费用有关,农民穷的问题绝不是土地问题,从世界范围看,这个问题也不是由农民自己就可以解决的问题,农业和工业产值的差距不可能从农业自身得到解决,这已经是个常识,没有哪一个国家从农业向工业化转变过程,是依靠农业自身来解决这个矛盾的,而都无一例外需要启动国家调控功能,通过补贴农业达到二者相对平衡。此外,导致农民权益没得到保护的原因在于具体的管理机制,而不是土地所有形式,私有化并不可能让这个管理机制自动变好。私有化并不是什么特别的利器,在整个社会的管理、政府行为没得到很好规治的情况下,一张产权证并不能改变农民利益受损的处境,不说历史上有名的“羊吃人”(这是在私有化的背景下发生的悲剧),就说当下发生在城市里的撤迁,由于行政权没得到完善和规治,不少撤迁户手里握着的产权证,并没有保障他们获得应有的收益。

秦晖教授文章还有不少奇怪的,逻辑不通甚至自我设定的错误观点,比如用一两个官员极其典型违背政策的观点来指代政府立场,认为私有化不会带来土地集中和兼并,甚至声称解放后土地集中程度最高等等。

鼓吹土地私有化的人强调得最多的,是“私有化(明晰产权)是市场经济的需要”,以及“私有化可以保障农民的权益不被剥夺”。尤其是最后一点,从现实的一个侧面看可以得到相当部分人的同情,就是说当前的所有制形式不能很好地保障农民的权益,他可以罗列大量的事实证据证明这个观点。

但是,这个判断有一个逻辑错误,就是有意或无意把管理模式和所有制形式两者混淆了,比如导致农民受损的是管理模式,他们提出的“病因”和开的“药方”瞄准的却是“所有制形式”。当前我们的土地所有形式并非不明晰,如果土地所有权真的不明晰,那么也就不可能发生黑龙江和河南的农民“收复失地”的举动。导致农民的土地收益被掠夺的原因在于政府的管理模式和行为模式存在缺陷,可他们却有意无意地忽略这个区别,这种有意无意的忽略,在最近30年已经发生了很多次,国企就这样瓜分掉了,房地产就这样市场化了,金融就这样赔本引进战略伙伴了,现在他们用同样的逻辑进入土地领域。而且一些媒体也乐于给他们提供场地来宣扬他们的观点——在很大程度上,媒体成了资本谋取社会资源的一个重要工具。

按照土地私有化这个逻辑,一旦土地私有化后,中国将面临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从耕地这块来看,中国现有的耕地18亿亩,这18亿亩59%集中在东北平原、华北平原和长江中下游平原,10%在西北,这些土地都很平整,适合大面积的机械化耕作。而且事实上,机械化耕作几十年前在上述地区曾具有一定规模:在改革开放以前,就是78年以前,我国东北有60%以上耕地实行了机械化耕作,新疆是80%,华北平原也是60%左右。

私有化为土地自由交易提供了合法性,而资本一旦可以进入这个领域,它就会按照自己的逻辑运作,它的逻辑是什么?利润最大化,而要实现利益最大化,它就会按照它的最高效率来配置它的生产要素,这个效率按美国70年代的水平估算,一个农业工人可以轻松耕作3000亩土地,18亿亩中的这百分之70,需要多少人就可以完成整个作业?按照资本的逻辑,土地私有化后,实际农业人口只需要不到一亿。而现在我国的实际农业人口还有7亿多,剩下的这6亿多怎么办?当然资本不会管这个,现在我们对农业已经开始补贴,在这样的政策背景下,资本一旦完成了交易,它就不会再承担任何额外的社会责任。而我们的社会是否有相对充足的机会吸纳这些被挤出来的人口?没有。

不要以为国内资本没有能力完成这种大规模的兼并,经过三十年的累积,国内私人资本已经相当雄厚,我曾在一篇文章中粗略计算过,仅仅由于第一次分配的不合理,这三十年资本方就额外拿走了本属于劳动方的8万亿。所以中国的资本市场不缺钱,非常充裕,这也可以从最近几年的宏观调控窥到一点端倪,最近几年,我们虽然一再采取“紧缩银根”控制投资,但投资热却无法降温,为什么?就是因为国内资本市场中的私人资本数额庞大,资本的所有权变了,以前是国家主导,现在大量货币在私人手上,所以用紧缩银根这招搞宏观调控就不那么灵了,再加上开了国际金融这个口子,国际资本跟国内资本已经有了游刃有余的结合方式,资本的力量更不可小觑。
单从效率上讲,土地兼并能带来效率提高,这非常符合主流经济学推崇的发展原则,很多被新自由主义描绘的市场经济洗了三十年脑的中国人,包括中国学者,都会自觉不自觉地将这一趋势和进步、发展联系在一起,但也许我们在此需要回到一个简单的问题面前,就是我们的发展是为了什么?是为资本创造效率还是为国民获得更好的生存环境?我们需要追问我们是否又在犯一个错误——是否在用资本意志取代民生需求?而要满足我们的民生需求,我们是否应该继续按照资本的逻辑来主导中国的进一步转型?比如完成土地私有化。

匈牙利是如此转型的一个典型代表,而且不同群体给予这个国家的结论非常值得玩味:西方主流经济学家在2007年把这个资源和产业绝大部分为外国资本瓜分掉了的国家吹捧成了发达国家。认为它的转型非常成功,而大多数具有民族立场的经济学家则一致认为匈牙利的转型是个不折不扣的悲剧,这个悲剧具体到耕地这块的情形是这样―――-短短几年时间,匈牙利的主要耕地区——西北部地区的80%的耕地都集中到了外国人手上。

在大多数国企被瓦解,金融“坚定不移”地加大了开放力度,甚至连军工也开始转制的情形下,土地私有化称得上是资本在中国发起的最后一次大战役,这个战役一旦按照资本的意志完成,国际国内的剩余资本在中国就又有了一个庞大的角逐空间,这也许确实可以给中国再带来10到15年的经济高速增长,但是,我们为此要付出的代价也许就太大了,土地私有化后,中国的社会结构和基本价值就相对彻底瓦解掉了。若想再行改变(几乎是必然的),可能就只有一条出路了:流血。

甚至比流血更悲壮,因为我国应该在2015-2020年就会迎来一个世界从所未有的“丁字形结构”的社会,这个“丁字形结构”是什么?是我们实行的独生子女政策导致的人口结构性变化,现在我们是多数人在创造财富,养活小部分人,但独生子女的一代步入中年后,这个情况就会发生逆转---------整个社会是少数人干活,养活不能干活的大多数:一对夫妻得养活两对老人,一到两个小孩。这个时候,指望资本来承担一些额外的责任是不现实的,资本其实从来都具有比专制更彻底的特权,它存在的目的就是要满足自己的利益,资本按市场原则完成了交易,就算履行了社会责任,而这个丁字形结构,意味着中华民族将有一个生存压力异常沉重的未来,需要去承担一个前无古人的沉重负担,而从此前我们的改革设计看,我们还没有考虑好如何为这个局面买单的事,我们该怎么为这个局势买单?依靠资本吗?按照资本的逻辑它不会管你这个,不用说这个,比它更小儿科的“新劳动法”,只不过为劳动者增加了一点儿权力(远远没到位),就遭受到资本方及其代理者数年的围追堵截。这样的局势最后只能是社会和政府承担,无论你对这个政府怎么看,持什么态度,但最后这些事情都得由它来具体承担着,但是资本这几十年来把我们国家最大的收益拿走了,它一直在,也一直会用它的逻辑说话,所以如果私有化一旦施行,我对未来的局势判断是非常悲观的,我会觉得我们这个民族前景将有一个很大的悲剧发生。

农村的问题确实需要解决,农村不能按照现在的路往下走了,但更不应该用“私有化”的方式去解决农村问题、解决土地权益问题,鼓吹私有化的人只从西方经济理论出发,侃侃而谈私有化的必要性,但几乎不涉及私有化必然产生的社会后果,以及我们为这些后果必须支付的代价,所以我说他们的言论是对这个民族不负责任,是在不计后果、厚颜无耻地为各类正急于寻找新的投资机会的私人资本说话。

土地股份制——沉没前的最后一块木板

作者:张宏良

土地资源是一个民族最后的资源,如同溺水者沉没前最后一块木板。然而,目前悄然兴起的所谓“成渝模式”的土地股份制改革,正在葬送中华民族最后的资源,撤去溺水者生还的最后一块木板。所谓土地股份制,既不是把土地归农民个人所有的私有化,也不是归集体所有的公有化,而是把土地向大股东强行集中的一种形式。其特点就是把农民各自承包的土地集中起来,以入股方式交给大股东支配,如同城市股份公司中散户投资者的命运一样,农民除了得到一串表示股权的阿拉伯数字之外,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有,作为补偿,政府取消他们的农民身份,和他们那些九十年代买断工龄下岗的工人老大哥一样,成为下岗农民,之所以说是下岗农民而不是城市居民,是因为中国户籍管理的属地原则决定了丧失土地的农民仍然只能留在原地,无论进入任何一个城市都只能是外来民工的身份,无权享有城市居民的各种福利。也就是说,土地股份制改革后的农民,将成为人类历史上最奇特的一部分人口:既不是享有社会福利的城市居民,也不是拥有土地的农民,同时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流民,中国历史上的流民可以不受任何约束地自由迁徙和落户,而中国的身份证制度如同封建时代罪犯脸上的金印,无论农民走到哪里都标记着永远是农村人,成为古今中外绝无仅有的具有中国特色的劳动人口。

与九十年代城市国有企业私有化改革一样,土地股份制改革实际上是运用国家政权的力量,通过土地强行兼并的方式形成大土地私有制。本来,现代股份制是人类历史上经济领域里最伟大的一场革命,它通过资本的高度社会化使社会公众成为投资主体,形成了公有制的实现形式,实现了马克思当初关于社会占有制的设想,并且还创造了一种共赢的经济模式,奠定了人类将来进入大同世界的经济基础。西方发达国家由私有化——国家化——社会化的资本发展过程,证明了马克思主义关于社会主义的论断是完全正确的,目前人类社会正在经历的伟大变革,人类21世纪的文明和福祉的发展,都将会从这里开始并且正在形成社会历史发展潮流。可是反观中国的股份制改革却与世界发展潮流背道而驰,不是消除资本的私人性质,变私人占有制为社会占有制,而是完全相反,把已经国有化集体化的财产重新集中到私人手中,土地股份制改革就是典型,先通过所谓家庭承包把规模经营的集体经济变成分散经营的小农经济,然后再把分散的小农经济变成大规模的私人经济。可见中国包括土地改革在内的产权改革与世界发展潮流完全相反,世界所有制演变的逻辑是私有化——国有化——社会化;中国所有制演变的逻辑是私有化——公有化——私有化。第一阶段中国与世界发展是同步的,是在顺应世界历史的发展潮流;第二步中国与世界发展是背离的,悖逆了世界历史的发展潮流;由于悖逆世界历史发展潮流很难找到理论上的合法性,所以就称之为具有中国特色的改革。最初提出中国特色,主要是和传统社会主义相区别;后来强调中国特色,主要是和世界发展潮流相区别;无论是早期呼吁坚持社会主义还是后来呼吁顺应世界潮流,统统被称为极左思潮而加以坚决否定。可以说,把现代社会创造的诸如社会主义等先进的政治文明成果,把人类历史上诸如公平正义等优秀的文化成果,统统打上极左的烙印加以彻底否定,把悖逆世界发展潮流的少数人对社会公众的掠夺称为改革,是目前中国生态濒临崩溃、社会矛盾丛生、道德伦理丧失的主要根源。

可见,目前中国已经到了应该对改革本身进行改革的时候了。胡锦涛总书记在十七大政治报告中指出:“改革开放是决定当代中国命运的关键抉择,是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必由之路;只有社会主义才能救中国,只有改革开放才能发展中国、发展社会主义、发展马克思主义。”胡锦涛总书记这段话概括了改革的性质、地位、作用和方向,改革决定着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决定着21世纪中国的命运,决定着中国社会主义事业的成败,决定着马克思主义的盛衰,所以必须要保证改革的正确历史方向,绝不能重演十九世纪洋务运动改革的悲剧!反思改革,不是否定改革,而是要保持改革的正确方向,回归真正的改革,人类的历史就是一部不断改革的历史,人类一天不能停止发展,就一天不能停止改革,作为社会主义自我完善的改革,在中华人民共和国诞生那一天起就开始了,除非是极端反共反华反人民反人类反文明的邪教分子,无论持有任何观点和立场的政治力量都不可能否定改革,改革和革命,是人类历史上最激动人心的两个辉煌乐章。但是,绝不能把一切打破现状的变化都称之为改革,世界大潮浩浩荡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凡是顺应世界大潮的变革就是改革就是革命,就有出路有前途,就要坚持要拥护;相反,凡是悖逆世界大潮的变化就是复辟就是反动,就没有出路没有前途,就要反对要批判。本来,在包括资本主义国家在内的整个世界都在走向资本社会化、劳动合作化的上个世纪末,中国由集体经济强行退回到分散的小农经济,已经是一个历史倒退,在农民开始自发地再次走上合作化道路的今天,再次强行堵塞中国农民的合作化道路,强行通过土地兼并把小农经济变成大私有制经济,则完全是历史的大倒退,是曾经被打倒的地主资产阶级对当初农民土改的历史清算,是要否定当年土改运动的第二次土改,当初第一次土改是农民对地主的剥夺,目前的第二次土改则是对农民的剥夺。这应该是中国共产党人必须守住的最后底线,是中华民族必须守住的最后底线,如果这个底线被突破,中央六中全会举起的公平正义的大旗就会被砍倒,十七大提出的建设“学有所教、劳有所得、病有所医、老有所养、住有所居,”的目标就会落空,建设和谐社会的道路就会被彻底堵塞,中国就会被推上动乱之路和亡国之路。

第一,土地股份制将会彻底扼杀目前中国农民正在发展的股份合作制,彻底葬送中国农民在产权领域的伟大创造,是背叛劳动背叛文明背叛进步背叛公平正义的历史反动。股份合作制是中国农民继乡镇企业之后的又一个伟大历史创举,与西方发达国家兴起的员工持股制度遥想呼应,开辟了劳动和资本可以平等入股的崭新时代。中国农民的股份合作制和西方国家的员工持股制度的共同本质特点,就是在资方按照出资额多少获取股权的同时,允许劳动者按照劳动贡献大小获取相应股权,把劳动者分散的股权集中起来,由公司内部的员工持股会统一管理,一旦员工持股会的股份达到控股水平,公司便成为工人真正当家作主的企业。可以说,承认劳动入股权,是在资本主义制度内部劳动者获得的最伟大胜利,资本和劳动在企业内部的融合,将有可能彻底结束数百年来资本和劳动的尖锐对立,推动人类社会进入资本和劳动直接融合的时代。就这一点并且仅仅就这一点来将,现代股份制是人类历史上一场无论怎样估计都不会过高的伟大革命。可是,在劳动入股权获得世界范围内伟大胜利的今天,在劳动者应该当家作主的社会主义中国,却拒不承认劳动入股的权利;在全世界资本主义跨国公司百分之百承认劳动入股权的同时,中国所有股份公司却是百分之百只承认资本入股的权利。为什么?回答永远都是一句话,这些都是极左思潮的蛊惑人心。在中国改革精英那里,所谓极左思潮已经成为他们拒绝包括劳动入股权在内的一切人类文明和进步的唯一借口。

特别让人苦笑难耐的是,中国股份制在拒绝劳动入股权的同时,却搞起了一个权力入股制度,即所谓的管理入股和管理层收购,结果形成了中外股份公司相反的发展路线,外国资本主义股份公司正在把劳动者作为股东引入股份公司,中国社会主义股份公司却在把当权者作为股东引入股份公司。在组成现代社会的官员、资本家和劳动者三方面力量的组合上,世界其他所有国家都是把官员排除在股份公司持股者之外,唯独中国是把劳动者排除在股份公司持股者之外。如果说毛泽东时代是劳动者主权,西方发达国家是投资者主权,目前中国则是官僚资本主权。由于西方发达国家包括劳动者在内的社会公众正在成为投资主体,所以它越来越接近于毛泽东时代的劳动者主权,相比之下,中国社会正在人类文明疾速发展过程中逐渐陷入停顿和倒退。最让人担心的就在这里,建立在人类文明发展基础上的经济增长,会把一个国家变成为强大国家;相反,建立在人类文明停顿和倒退基础上的经济增长,会把一个国家变成肥大国家;肥大国家不仅没有任何战斗力,甚至越是肥大就越是危险。晚清洋务运动和民国初期经济发展的黄金时代,曾经先后两次把中国变成了肥大国家,肥大到几乎亡国灭种的地步。为什么同样是经济发展,西方发达国家变成了强大虎狼,中国变成了肥大猪羊?差别在哪里?就差在政治文明上。建立在员工持股制度上的股份制,再次把西方发达国家变成了一个强大的整体;建立在官员持股制度上的股份制,正在把中国重新变成一盘散沙。有人可能会说,土地入股后农民就成为了持股者,和实行股份合作制没有什么区别,实际情况却截然不同,二者之间有本质区别:股份合作制中的农民具有劳动者和持股者双重身份,管理上实行一人一票制,拥有双重投票权的农民不会被赶离公司和土地;土地股份制中的农民则丧失了劳动者的合法身份,成为单纯的小额持股者,在一股一票的管理方式下,农民那少得可怜的丁点儿零碎股份,根本不可能拥有任何权力,况且农民并不拥有土地所有权,用来入股的只能是土地使用权,使用权限的时间长短带有很大随意性,完全由当地村镇干部决定,这更加决定了他们不仅不会拥有任何权利,甚至股权转让所得都会微乎其微,这就注定了他们将在更加悲惨的基础上重复九十年代城市下岗工人的悲剧,城市下岗工人至少还有一个房子作为栖身之所,而丧失土地的农民却不能把房子带离农村,带到他们有可能谋生的地方。

第二,土地股份制的实质是土地私有化市场化,结果将加剧经济殖民化。中国农村土地的占有性质十分复杂,是集体所有、农民经营、官员支配,这种复杂的所有制结构在客观上阻挡了土地的市场化进程,使农村土地成为还没有被市场经济完全淹没的经济孤岛,外资很难进入,所以外资只能通过美国政府压迫中国开放农业,这就是中美经济战略对话中美国集中攻击中国农业、金融和电讯产业的背景。目前外资进攻中国的路线十分清晰:以美国政府为代表的西方发达国家政府,集中攻击农业、金融和电讯三大产业;以跨国公司为主力的国际垄断资本,集中攻击中国的装备工业、能源工业、食品工业和商业运输业等。这些产业刀刀都指向中国经济的致命死穴。就农业来讲,所谓开放无非就是土地的私有化和市场化,而土地股份化恰恰满足了美国政府为代表的西方发达国家的这一要求。在这里,我们不能不佩服美国全球化战略出神入化的高超水平,一如当年毛泽东同时指挥彼此厮杀的国共两支军队一样,美国今天也在同时指挥着敌我双方的方针政策,美国战略上需要什么,中国经济学界就向决策者端上什么,并且决策者往往是欢天喜地地主动吞下未来的苦果。

目前的土地股份制就是又一个悲剧典型。土地市场化,意味着目前中国的18亿亩耕地突然具有了市场价格,立刻成为浮出市面的惊人巨额财富,即便按照目前国家征用耕地每亩6万元价格计算,中国也会突然冒出超过一百万亿的财富,相当于全国GDP的5倍!如此辉煌的巨大经济成就,除毛泽东那种谋略深远的政治领袖之外,是任何当政者都很难经受住的巨大诱惑,对于目前中国来讲,GDP的毒瘾超过了任何毒品。从1986年时任国务院总理的赵紫阳在改革精英的蛊惑下引进GDP概念那时候起,美国为代表的西方发达国家就找到了麻醉和瘫痪中国这头国际奶牛的有效方法——GDP,1840年以来中国先后两次被西方列强实施麻醉:第一次是英国用鸦片麻醉了中国,把中国放在了西方列强任意宰杀的案板上;目前这第二次是美国用GDP在麻醉中国。历史往往惊人地相似,当初英国人自己不吸食鸦片却大规模向中国输出鸦片,今天美国人自己不相信GDP,却成功地把中国人变成了GDP的忠实信徒,直到今天仍然在高喊“以经济建设为中心”。麻醉的目的是为了方便宰杀,土地市场化将要造成的上百万亿财富,将是比20万亿国有企业资产、60万亿金融资产更加巨大的一块肥肉,必然会引来国际垄断资本的疯狂吞噬,再加上外资贿赂赃款可以通过境外账号支付,对受贿官员十分安全,外资完全可以利用腐败手段控制我们主持土地股份制的官员,财富浩劫将在所难免。到今天我们才明白,西方发达国家强迫人民币升值的真正目的,是为外资进入中国抢劫资产设置“投资保险”,如果抢劫成功,将是一石四鸟,剥掉中国四张皮:通过购并企业(银行)国有资产剥掉第一张皮,通过进入城市房地产剥掉第二张皮,通过进入证券市场剥掉第三张皮,通过进入农村耕地市场剥掉第四张皮;相反,如果抢劫失败,没有瓜分到中国巨额资产,就用升值后的人民币换回更多美元打道回国,至少不会赔钱。到目前为止,外资对中国的财富抢劫十分成功,前三张皮剥的十分顺利,剥掉农村耕地这最后一张皮的下刀处已经确定:土地市场化。18亿亩耕地开始成为外资瓜分对象,劫掠中华民族最后资源的第三次大瓜分开始了。饱经忧患多灾多难的中华民族,再次走到了生死存亡的十字路口,中华民族再次到了最危险的时候,我们古老的民族还能挺过这一关吗?我的眼里已充满了泪水——

第三,土地股份制将会形成历史上最大的流民潮,把农民彻底推向绝路,随时爆发社会大动乱。站在民工的立场上看,中国是人类历史上最不公平的时期,整个城市的所有大楼都是民工建造的,民工却不拥有其中一间房屋,这是古今中外历史上从未有过的极端贫富差距。为什么民工仍然能够忍受?就在于民工的家乡还有一块土地,民工还有一条可以选择的生活退路。家乡的土地成为城市民工的生活退路,城市民工又成为家乡老幼脱贫的希望;前有希望,后有退路,所以再苦再穷再不公平,民工仍然能够忍受。并且城市打工赚钱和家乡种地之间形成了一个经济互补的生态圈,这是民工能够接受历史罕见超低工资的根本原因,是极度脆弱的农村农业没有陷入崩溃的根本原因。

土地股份制将会在两个方面对农民形成毁灭性打击,把农民彻底逼向绝路,一方面,丧失土地断绝活路的亿万农民只能举家前往城市谋生,而天文数字的高额房价又形成了农民无法跨越的城市壁垒,如狼似虎的城市执法大队也铲除了形成贫民窟的条件,农民将完全陷入绝路;另一方面,在城市打工赚钱的民工被切断了回乡娶妻生子的生活退路,只能被迫滞留城市,面对耸入云霄的高价房屋和高价美女,对于一年工资买不了一平米房屋的民工来讲,同样是陷入生活绝境。土地私有化把农民抛向城市,城市高房价又把农民挡在城外,那些希望破灭后路断绝的数亿农民将完全变成绝望盲目的流民,形成中国历史上最大规模的流民大潮,流民大潮是中国历代农民起义的主要力量,所谓农民造反其实大都是流民造反,失去土地的流民既没有生活希望也没有生活退路,甚至连做牛做马的资格都被剥夺了,除了为盗为匪就只有造反革命,除此之外剩下的就只有自杀一条路。从历史上来看,流民造反往往具有双重作用:如果能迅速形成统一力量,则具有改朝换代的积极作用;如果不能形成统一力量,结果就是分裂、动乱和内战,虽然最终仍然会形成统一,但是代价极其惨重,往往是白骨盈野、千里血河,能完整活下来的百姓家庭极其罕见,正是从这极其惨烈的历史遭遇中,老百姓才总结出“宁做太平犬,不做离乱人”的切身体会,这也是为什么中国老百姓宁可接受集权专制,也不愿意分权内乱的根本原因。在这里我们需要强调指出的是,中国历史上历次内乱都是在生态环境十分完善的基础上发生的,即使如此,尚且是十室九空,而今在生态环境已经濒临崩溃的情况下,一旦发生内乱,后果之惨烈将有可能超越历史上任何一次内乱。


第四,土地私有化和市场化,将突破18亿亩耕地红线,形成能源粮食双双依赖进口的被动局面,通过榨干中国来维持西方发达国家的经济繁荣。今年两会上温家宝总理代表中央政府宣布,一定要守住18亿亩耕地这条红线,可以说,在人类生存方式还没有改变的条件下,18亿亩耕地是中华民族的生命线。要守住18亿亩耕地的红线,就只有坚持农村耕地的公有制和计划经济,耕地占有的公有化和计划化,是目前中国社会主义经济制度的最后一块孤岛,是最后一块完全属于中华人民共和国支配的财产,是中华民族将来应付金融危机经济危机,实现社会稳定和经济复苏的最后一块阵地。我们懂得这一点,我们的敌人也懂得这一点,所以便操纵混入中国政府里和学术界的汉奸买办力量,掀起了耕地私有化市场化的浪潮。一旦耕地私有化市场化全面铺开,18亿亩耕地的红线就会全面崩溃,道理很简单,一亩地用来种麦子和用来开发房地产,其利润相差何止千倍万倍!在利润的推动下,大量耕地将会如同雪崩般地放弃耕作、改变用途。耕地的市场化,将会在两个方面把中国置于死地:一方面,耕地锐减会使粮食越来越依赖进口,粮食从来就是战略物资,前苏联对美关系陷入被动的历史转折点就是从粮食进口开始的,世界出口粮食的主要国家就是美国、欧盟、加拿大、澳大利亚和阿根廷等,西方发达国家就会既抬高粮价大赚其钱,又卡住我们的脖子迫使我们听话,无论提出什么条件我们都只能答应,把中国完全变成未来地球村里的世界性奴隶。另一方面,耕地市场化增加了农产品的土地成本,就会提高城市食品价格;要维护城市居民利益控制粮食价格,又会造成土地价格暴跌,外资趁机低价收购中国耕地,控制中国农业;当中国的农业和城市食品工业都被外资控制以后,国家的经济独立和政治独立就还剩下一句空话,甚至连独立国防都很难保证,大家可以想象一下,当中国人民解放军的食堂采购都高喊“哈喽”依赖外资的时候,中华民族将依靠什么实现统一和发展?

谈到这里,虽然惊惧的冷汗浃背,却不由得越来越钦佩美国,美国让我们懂得了什么叫“上兵伐谋”,什么叫“不战而屈人之兵,不攻而拔人之城,不久而毁人之国”,这些在中国早已绝迹的东方智慧之花,居然在太平洋彼岸结出了战略之果。同时也越来越佩服中国的右派,中国右派是全世界最聪明的右派,总是占尽先机、胜券在握:当左派右派争论改革应该姓资姓社时,右派引领外资悄悄把国有企业瓜分了;当左派为国有企业被瓜分而奔走呼号时,右派又引领外资悄悄把国有银行瓜分了;当左派为国有银行被瓜分而悲愤呐喊时,右派又开始引领外资悄悄扑向了农村18亿亩耕地——

中国的右派不仅最聪明,并且独具中国特色绝无仅有,全世界任何国家的右派都是爱国势力,甚至是极端的爱国势力,唯独中国的右派是卖国势力,并且是彻底的卖国势力。
……………………

潘韦评论:
可以说,中国的左派与右派,在农村土地所有制方面是最为你死我活针锋相对不共戴天刀光剑影的。
如果说,中国现行的社会制度还被别有用心地称之为“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的话,那么生产资料公有制就是一个核心内容。右派要取消社会主义性质,也是从所有制方面入手。
不过,改革开放30年来,能卖的都卖了,不能卖的也卖了。国有企业改制,造成了大量的下岗问题,产生了触目惊心的贫富差距,使得改革本身的合法性几近荡然无存。现如今,当局不得不依靠千疮百孔的经济增长来维系自身的权力存在与运作。右派们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道义谴责,其中,又以类似厉以宁、张维迎、吴敬琏等首当其冲。
放任贫富差距和社会分化而带来的物质增长,逐渐暴露出其与国民福祉诉求上的南辕北辙。
这就让私有化失去了舆论制高点,至少是在类似网路上的民间舆论当中,右派当中的市场原教旨主义者们与国民形同陌路。
不过,问题并没有因此而得到解决或者延迟。
人们意识到,当局并不是在左派与右派当中进行选择,而是本着巨大而恶性的官僚体系的自我维系、纠错、再生产机制的要求,在对国民的强取豪夺上越走越远。
麻烦在于,在中国是不是有真正的公有制。
中国社会的二元结构,是饱受诟病的对象。在土地制度方面,城市土地的公有制或者被称之为国有化,形成了社会主义制度的物质基础。而农村土地的集体所有制,则由于集体本身的浮光掠影而遭到了所有权方面的高度质疑。
但是,在城市公有制土地上,城市居民被强制性拆迁,给公有制本身带来了法理性的诘难。当局动员武装力量,伙同黑恶势力,把城市居民从房屋里赶走,其根本依据就是拆迁目标房屋所附着土地的公有制。
公有,就是公共所有。什么是公共呢?这又是个太大的话题了。古今中外,对于公共及公共性的论述汗牛充栋。
可到了从封建社会过来的中国,情况就变得很是微妙了。从1993年开始,公有制摇身一变,成为国家所有制,公共性被抽象虚幻的国家取代。进一步,则是国家所有成为委府所有。再接下来嘛,情况就尽人皆知了:委府所有演变为部门所有,部门所有变换作部门领导人所有……
也就是说,实际上,土地所有制,不过是从一种私有制向另一种私有制转换而已。
这里的公有制,还别提什么排他性和供给的无限丰富性,在与时俱进的中国特色的现如今,则很意识形态化地被巧立名目偷梁换柱。
国家主义的倒行逆施,才演绎了改革开放至今的全部恶果。
吊诡更进退维谷的是,在保持社会主义这种挂羊头卖狗肉的牌坊之际,却经历着古今中外也从来没有过的丧权辱国盛况,自上而下的卖国求荣,成就了所谓国家利益或者民族利益被束之高阁的窘境,万众一心当婊子,廉价到了公共汽车谁逮着谁上的地步。
想来想去,怎么着都是个死。到底是私有制,还是徒有其表的公有制,对咱们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呢?

农村政策的底线是不搞土地私有化

无地必反。如果政策失误,制造出一两亿无地农民,聚集到城市形成贫民窟,就要出大乱子。因为,中国的问题,是一个人口膨胀而资源短缺的农业国家追求工业化的发展问题和不同发展阶段的制度安排问题。中国一旦以土地私有化推进大规模兼并,那就不是贫民窟的问题了,而是暴力冲突。
农村政策的底线是不搞土地私有化
——专访温铁军
文/玛 雅
我们做的事情反倒应该是主流
玛雅:今年是改革30周年。30年来,中国农村发生了巨大变化,但是也有不少地区陷入困境,所以三农问题成为国家重中之重。你是有影响的三农问题专家,有“温三农”的称呼,但是至少在过去相当一段时间里,你的观点并非主流,这是为什么?
温铁军:我们今天学术界的主流是私有化、市场化、自由化、全球化,或者比较中性些,是工业化、城市化、资本化、现代化。非主流的则五花八门。我们这些搞改良的人也可以被归类为非主流,是因为我们埋头搞新乡村建设,主张人民生计、联合协作与多元文化。
以往的发展主义主导的工业化和资本化过程到底怎么评价?农村还有什么本源性的东西留存下来可资利用?人们现在还缺乏最为基础的研究,拿来就说话容易浮躁。比如按照现在的主流思想,似乎应该建设一套非常标准的西方制度,才能够解决中国的问题。然而,中国的现实是,仍然有大约8亿农民生活在分散的农村。无论这个国家的大城市怎么变,乡土中国的村社还是村社,几千年的传统文化传承的小农村社制度作为农村的一般经济基础,至今基本没变,还是2亿多小农户生活在380万个自然村,行政性地集中为60万个行政村。
俗话说,十里不同风,农村地方性的差异非常大。既然是数千年来形成的制度,既然各地的情况千差万别,我们能不能简单化地把这种传统的村社制度直接和所谓的现代法治社会对接?中国执政党的中央已经清楚了,真正要让全国人民的生活达到中等发达国家的水平,得到2050年前后。然后再经过两三代人的努力,到21世纪末才有可能达到发达国家的水平。那么,有没有可能今天就把发达国家的现行制度照搬来,那样就实现了现代法治啦?如果真是这样,哪一个人口过亿的发展中大国没有照搬?印度、巴西、墨西哥、印度尼西亚,还有巴基斯坦和孟加拉,哪一个照搬得比中国不彻底?可哪一个不是30%以上的贫困率、严重的50%多?哪一个全面完成工业化了?而且甭管人均收入有多高,仍然是城乡二元结构,靠大型贫民窟大量集中贫困人口。比如印度,全面继承了殖民主义时期宗主国的上层建筑,那些自由选举、多党制议会民主,私有化和市场化也早都落实了,但是被主流肯定的工业化、城市化的发展却越来越不如中国。
由此提出的问题是,发展中国家到底要什么?乡土中国到底要什么?2004年我出了一本关于宏观问题的文集,书名就叫《我们到底要什么》。如果发展中国家都是照搬,得到的必然是一种恶性循环。
玛雅:如果照搬西方行不通,你认为中国的事情应该怎么办?
温铁军:连邓小平当年都说,要摸着石头过河,我不过是个搞农村实验的,脑子里更没有什么一定之规。如果有人一定要说应该怎么着,那我就说,先实事求是地去做调查研究,把情况搞清楚了才能逐渐得出接近客观事实的理性认识。方法论常识告诉我,不能承认照搬的东西就都有普适性。做实验的人片面不得,也照搬不得。在有些主流集中的场合,我甚至求他们给农民留一点空间。我说:不要在乡土社会强制推行你们照搬的这套理论、规范和标准。也许在大城市,你们可以按照美国的标准来,但千万别让中国农民也必须那样,否则,这个国家非乱套不可。
上世纪90年代后期,随着农民用脚投票——群体性事件越来越多,我们才多少可以表达些不同意见了。温家宝总理讲过,我们国家这么大,各地情况千差万别,经济结构也不同,怎么可以靠一个政策、一声号令就一刀切地解决问题?但是那个年代以来延续下来的一刀切的思想,至今影响还没有完全消失。我觉得,不论是传统的,还是新的一套治理办法,都有一个和当地的实际情况结合的问题,都需要一个因时制宜、因地制宜的不断实践、检验的过程。中国共产党提出由革命党向执政党转型后,之所以我们今天讨论的空间比较宽,还能够下去做新乡村建设,在于执政党和民众同样面临一个挑战,就是国家如何在工业化、城市化加速时期能够既稳定又发展,亦即,能够实现和谐社会的唯一路线就是科学发展。既然现在都想到一起了,我们做的另类的事情反倒应该是主流了。
在三农这个领域做调查研究是大有可为的。上一代产生了一批像晏阳初这样的大海归、梁漱溟这样的大儒、卢作孚这样的大实业家、陶行之这样的大教育家……这些真正的大师,哪一个不是乡村建设实验的发起者和参与者?陈翰笙、薛暮桥、费孝通等先辈知识分子也是从乡村研究起步。中国革命的领袖毛泽东早期也受过乡建思想和平民教育的影响。这些成功的知识分子之所以回过头来反哺乡土社会,动员那么多人搞乡村建设,就是因为中国社会城乡差别越拉越大,贫富差别越拉越大,需要缓和各种矛盾。他们做的不就是改良吗?当年的主流是工业化、实业救国,科技教育救国;非主流的就是乡建。今天我们的主流是私有化、市场化、自由化、全球化,就是所谓的“西式四化”,但我认为,这些“化”未必能解决中国的三农问题。所以,非主流的还得是改良主义,所以,我就应该继续搞乡建。
“西式四化”解决不了中国的问题
玛雅:“西式四化”既然是主流,为什么解决不了中国的问题?
温铁军:“西式四化”从逻辑上说是成立的——只有先私有化了才能市场化;有了市场化的自由贸易,“商品是天然的平等派”,新生的中产阶级就必然要求政治自由化,最后通向全球一体化。但是,麻烦出在这个过程必然形成的制度成本会惯性地转嫁到农村,于是就有了日益严峻的“三农问题”。近年来有人甚至希望一步到位,把美国的经济理论和政策复制到中国来,以为中国只要照搬美国的制度就万事大吉了。但是他们忽略了一个常识,“中国无农场,美国无农民”。中国有两亿多农户,美国仅有17万农场主,难道能把针对农场主的美国农业政策和理论照搬过来,解决中国的三农问题吗?
中国的现实是,平原面积只占国土面积的1/8,而水、土、光、热这四种适宜农业的资源比较匹配的平原面积只占国土面积的不到10%。沙漠、山区和高原肯定不是企业家办工厂的首选地,所以工业必然集中在平原和沿海,因此城市也必然集中在平原和沿海,这样,农业、工业、城市和人口都主要集中在平原和沿海。因此,中国的区域差别拉大,本来应该是中国经济地理条件制约的结果,而并非完全是人为的结果或者制度之祸。
很多人把城市化作为解决三农问题的根本出路,认为只要加快城市化,放开户口,让农民进城,三农问题就迎刃而解了。但我还是希望大家谨慎些;因为我去过很多发展中国家考察,只要是人口超过一亿的,就没有发现哪一个城市化是成功的。
玛雅:你评判它们不成功的标准是什么?
温铁军:发展中国家的城市化,大都是用大型贫民窟来实现的,那只不过是一种“空间平移、集中贫困”——农村分散的贫困人口转移到城市,变成相对集中的贫民窟人口。比如印度,无地农民缺乏生存条件,农村贫困人口高达36%,他们部分地流动到城市的贫民窟,仍然缺乏生存条件。这就叫城市化?印度农村的土地是私有的,城市的土地也是私有的,大量失地农民涌入城市求生计,进入私人所有地就是侵犯私有财产,是要被捕的,所以他们只好居住在公路、铁路、河道两侧的公有土地上。印度要搞基础建设,首先遇到的困难是怎么对付大量的贫民窟——住在里面的人动辄上百万,拆迁的困难和引发的冲突可想而知。没有基础建设,就没有外国的直接投资,尽管印度是完全市场经济国家,可FDI(外国直接投资)连中国的1/10都不到。只要到印度的贫民窟看看,就知道为什么它工业化发展不起来了。
印度这种“空间平移贫困”是个规律,类似情况其他发展中国家也有,比如孟加拉、墨西哥、巴西等。我这几年去过许多国家的贫民窟考察,那里的生活简直不堪入目。近年来批评我的人很多,确实没法应对,因为他们的一个共同特点是——都没有“眼见为实”。
土地私有化的后果是暴力冲突
玛雅:这是你反对中国土地私有化的根本原因?目前国内一些学者呼吁土地私有化,一些地方的农民也要求获得土地所有权,你认为土地私有化对中国将意味着什么?
温铁军:中国农村一旦以土地私有化推进兼并,那就不是贫民窟的问题了,而是暴力冲突。我曾经多次去考察过墨西哥的农民起义、埃及农民的地权斗争、印度的游击区,以及其他国家发生的农民对抗性冲突,根本的制度原因都是一个,就是资本主义与土地私有化结合。2004年我写的印度考察报告,题目就叫《无地必反》。
世界上人口过亿的发展中国家,只有中国真正完成了土地革命,而土地革命是民主革命的核心内容。因此,在发展中人口大国中,唯独中国不存在发生农民起义的制度环境,政府至少还可以通过大幅度增加新农村建设投资,来改善农民的生存条件。其他国家凡出现农民起义的地方,至今暴力冲突不断。血的事实告诉我们,中国农村政策的底线就是不搞土地私有化,否则,我们牺牲了几千万人的生命才完成的民主革命又会倒退回去。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今后无论谁谈土地私有化,就让他去其他国家的贫民窟看看。中国的问题,是一个人口膨胀而资源短缺的农业国家,追求工业化的发展问题和整个发展过程中的制度安排问题,如果政策失误,也制造出一两亿无地农民集中进入贫民窟,就要出大乱子。
事实上,中国已经出现少数贫民窟,北京周边就能看到这样的地方。学者当然可以说,这是城市化的必然结果,是“正常现象”。但是,我们不要忘记,分散在农村的贫民还能通过扶贫来缓解困境;一旦数以百万的贫困人口从四面八方聚集到一起,必然形成社会动乱的基础。几乎所有发展中国家的大型贫民窟都是黑社会操控,黄赌毒泛滥。真到那时,别说以法治国,有本事先以法治“窟”,能治得了吗?
早几年我提出这个看法的时候,有学者问我,既然其他发展中国家都靠贫民窟来实现城市化,中国为什么不可以这么做?对这样的提问我无言以对。如果必须回答,那只能反问:“那个贫民窟里的人为什么不是你?难道他们就该呆在贫民窟,你就该住别墅吗?”这显然不是正常的学术讨论。正常的讨论应该是以防止在中国也出现大型贫民窟为目标来研究各国的贫民窟问题,不要让中国也像其他发展中国家那样,空间平移贫困进入城市。
玛雅:如果从社会稳定考虑土地所有权问题,有人也许会说,黄赌毒在城市贫民窟泛滥,在农村一样可能泛滥,现在一些农村地区就赌博成风。这类问题通过加强司法和思想教育来解决,是不是比土地制度更能奏效?
温铁军:赌博在一些乡村肯定有,但一般来说,农民在自己长期生存的社区内部基本上不犯大罪,个别小偷小摸可能有。为什么?首先是地权在起约束作用。我国现在这种农地制度的基本作用是什么?从制度经济学研究发展问题的角度来说,其实是国家稳定。那么,获取这种制度收益的就是国家。在中国这么突出的人地(人口与资源)矛盾之下,能够这么短期完成工业化的原始积累但农村仍然能够维持安定,靠的什么?靠的可不是司法,不是警力,而是地权的约束。在当代的改革之中,很多农村基层治理所依据的乡规民约都明确写着,一旦刑事犯罪,其地权形成的股份收益,或者村社内部分配的福利随即丧失。尤其是在有一定工业收益的乡村,比如广东珠三角农村实行以土地为中心的社区股份合作制,一般都把村社土地和工业资产做成股权分给每家每户。这种股份合作制就有一条共同约定:村民如果刑事犯罪,股权将被取消。因此广东的刑事案件虽然高于其他地区,但仍主要是外来人口犯罪。
农村土地按人口平均分配、按户占有产权,这是中国特色的农地制度安排。这种制度有效地稳住了本来就严重过剩的农民人口,直到90年代末期产业资本大规模扩张之前,避免了其他发展中国家在无序流动下形成的贫民窟,从而也就避免了社会性犯罪和政治动乱。
这是因为,流动人口增加所导致的刑事犯罪增加是规律,既不是伦理道德和教育问题,也不是法制建设不足的问题。
大家都相信现代法治社会是一种进步,却很少注意了解法治社会的制度成本。我去过美国十多次,美国的警察系统确实很灵敏。有一回我开车被别人撞了,刚想跟对方“理论”几句,警车到了。谁报警了?警察做记录之后是保险公司来解决问题。现代法治社会是靠这种警制维持的,效率高,成本也极高。
当然,我也可以随大流地乐得见到传统社会变成现代社会,只不过要问一个问题:谁来支付这种极高成本?法治社会必须靠强大的警制支撑,如果中国农村也照搬这种制度,农民有钱负担高成本的警制吗?你知道不知道,现在农村建了那么多的司法所、派出所、法院,连捆人的绳子都得谁被捆谁拿钱!并不是国家出钱。过去修建这些机构,一概是从基层抽税费来维持这套庞大、高成本的所谓上层建筑,现在呢,这笔钱谁来付?如果政府来付我完全没意见,村村建派出所我都拥护,只要不向农民伸手。知道已经形成的这套高成本的现代法治现在农村怎么玩吗?中央取消税费了,那好,地方这些权力部门就得换着方法捞钱!都怪他们吗?谁之过?
中国现在13亿人口,2020年以后达到15-16亿,无论搬来的是什么主义、什么制度,能稳得住吗?那可是天大的本事!西方在工业化早期就经过殖民化把过剩贫困人口转移出去了,中国今天还有这种可能吗?只能十几亿人在这么点资源的地方共生!如果是在所谓制度优越的欧洲,十几亿人早就打翻天了。中国至今还没有打翻天,最大的一个稳定器就是农民平均占有的土地制度。所以,千万别去信那些万金油或者灵丹妙药,不能简单化地给三农问题开药方。新时期已经不再是三农问题能否缓解,而是关乎中华民族能不能稳定地、可持续地走下去的问题。
稳定整个乡土中国,别出大乱子
玛雅:取消农业税后,农村基层组织财源枯竭、权力弱化,已经逐渐从乡村社会退出。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农村社会失序,社会成本将十分巨大,税费改革带来的可见的好处会被不可见的坏处所覆盖。
温铁军:关于税费改革的意义,我曾经说,“04新政之最大者,莫过于免赋”。我们终于在“大包干”27年之后,完成了历史上屡试不爽的“均田免赋”,这有利于农民休养生息。
但凡事都有利有弊。取消农业税以后,乡村债务问题爆发,正规组织的“治理能力”势必出现弱化。这时候,农村各种非正规组织,包括家族势力、宗教势力,甚至某些黑恶势力,都借机而起,趁虚而入,迅速以选举或行贿、暴力等手段填补农村的“组织空白”和“制度空白”。这种情况之所以有泛滥成灾之势,主要是因为那些家族性的或者未登记的宗教组织的制度成本低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程度,如果任其发展,势必养痈为患。但出现这些问题的地方,政府部门和乡村组织对此往往束手无策,视而不见或隐瞒不报者居多。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我们不抓紧帮助农民发育健康的合作社经济和社会中介组织,农村怕就稳不住。
玛雅:这就是你提出“改良式”新乡村建设的根本动因?试图在农民难以离开土地的情况下稳定农村?
温铁军:怎么能够稳住?国际经验也表明,只有通过把社会资源转化成社会资本,才可能使得乡村社会有序运作,不至于出现人们所不愿意看到的动荡。这种动荡在上个世纪20-30年代的“民国黄金十年”发生过,且并不主要是因为地主压迫农民,而主要是工业化城市化加快,农村资源大规模流出,导致农村凋敝,小农破产,然后破产农民造反。今天如何避免这个曾经发生的历史教训,是当前执政党面临的重大挑战,所以三农问题才被强调为重中之重。所以我说,该改良了。共产党已经从革命党转为执政党,那在农村执政党需要什么呢?需要乡村建设,需要把对抗性的矛盾转化为建设性的力量,稳定整个乡土中国,别出大乱子。
(温铁军,中国人民大学农业与农村发展学院院长、教授)
(《凤凰周刊》总第282期,2008年2月5日)

Saturday, April 26, 2008

中国工人阶级状况:安源实录(片段)

作者:于建嵘 原载:天益社区

从2001年5月1日到2005年4月27日,中国社会科学院教授于建嵘在安源煤矿进行了以观察性访谈为基础、结合制度文本和历史文献研究的“厂矿工作”,最后形成《中国工人阶级状况:安源实录》,这里摘选调查中的几个片段。

我下到了中国最底层——总平巷的牢骚

2001年6月9日早8时,我来到着名的安源煤矿总平巷。总平巷在安源煤矿建矿初期是工人上下班以及煤炭输出的总巷道,建筑呈牌坊形,用红砖砌成,井口上方塑有铁锤岩尖图案和“总平巷”三个大字。巷内分为东平巷和西平巷。现在总平巷只供输炭和输入采矿物资,工人们进出井已另建有通道。可当年这是进入矿井的必经之路。因此,为了便于矿警和工头监视工人,在巷口两侧,设有岗亭。而安源煤矿工人罢工时,总平巷则是一个重要的战场。1922年9月14日,安源工人高呼罢工的口号就是从这里涌出来的,并在井口上方竖起了“罢工”的大旗,用煤桶堵住井口,与资本家展开了史无前例的罢工斗争。
在总平巷口见到许多在维修铁路的工人。他们之间互相叫着各种外号。其中有位名叫唐增福的工人却自称“唐老鸭”。还有一名自称是“黑猫警长”的。有一位自称是“山鸡”的特喜爱开玩笑,说自己的老婆到外打工去了,等过年会开着桑塔纳回来。我问,打什么样的工这样赚钱。他有点不怀好意地看着“黑猫警长”说:“女人到外面打工,还能干什么呢?还不是开发本身的肉体资源。”他话还没有说完,“黑猫警长”就冲过来给了他一拳,并气愤地说:“你**的,敢骂老子,我老婆就是去卖肉了总比在家饿死好。”见此情境,大家忙过来劝架。这时,“唐老鸭”走到我身边,小声地对我说:“黑猫警长一家是四代矿工,他的老爷爷是当年罢工时的代表,他家老婆最近出去打工后突然没有消息了,有人说在深圳卖肉被警察扣住了。你说说,如果他家先人知道现在还需要自己的女人卖肉来养家活口的话,当年还罢工干什么啊?!”听此言,就像突闻惊雷,我的心一下被揪了起来。
据了解,他们都是运输区的,固定合同工,许多都是矿上的子弟,参加工作后大都能分到较好的工种。但我发现,他们并不很努力地工作,总是三个一群,五个一夥坐在地上闲聊。时不时有一负责人的样子的人(也戴着矿灯,一身的机油)来叫他们工作,他们爱理不理的样子。我问他们,为什么这样。“山鸡”气愤地说,我们干得好坏没有什么关系,工资又不多一分。我问他们现在工人的工资是如何发的。有一位年轻的解释说,现在工资已不是由国家确定的了,改革开放嘛,工资标准和发放的形式当然也是要改的,现在工资主要由运输区核准的,发多发少全由那些当官的说了算。
他们看我很认真地记载他们说的话,也有了表达的兴趣。有一位工人对我说:“看你像个大知识份子,你知道工人是什么意思吗?”他们看到我很迷惑,都笑了起来。那个问我的工人很严肃地说:“我告诉你吧,原来李立三到安源说,‘工人’两个字放在一起,就是一个‘天’,实际上他是骗人的,‘工人’中的‘工’字,是说上下一堵,站在中间干活的。意思是说,那些被堵在这里干活的人,就是工人。”在工人们的哈哈大笑中,问我话的工人却一点都没有笑。他仍然很认真地把我拉进总平巷口,并推着我在巷道里走了十多米,然后对我说,“你现在算下过井了,当年***到安源来发动工人运动时,就是从这里走进煤井的,也就走了几十米吧,在巷道里找了几个工人聊天,就把工人骗起来跟着他搞革命,说将来革命成功了,如何如何。可后来呢?他当了主席,我们工人还是工人。”听此言,我更到愕然。
从已有的史料看来,在***成立前的1920年11月,***的先驱者***就来到了萍乡进行社会考察。他的这次萍乡之行,虽然没有直接深入到安源煤矿,但在从长沙前往萍乡的火车上和在萍乡街头的小旅馆里,***的人生观和世界观发生了很大的转变。1921年秋月,毛泽东再次来到萍乡,这时的***已是**湖南支部书记。其目的是考察安源煤矿路矿工人状况并开辟工人运动。由于安源位于江西、湖南两省交界处,当时安源工人运动归属于湖南党组织领导。这一次***是以湖南省第一师范附属小学主事这一公开身份,以走亲访友的名义,利用同乡关系(当时毛拜访的是他父亲的一位故友,是安源煤矿西平巷二段段长,叫毛紫云,人称毛师爷),走进安源这一“乡土工区”的。他到了井下、北处房子、锅炉房等地,考察了工人劳动的情形。对这一次安源之行,***有过很生动的描述:
“当年接受了马列主义教育之后,总认为自己已经是个革命者了,可哪知道一去煤矿和工人打交道,由于自己还是一副学生腔,先生样,工人不买你的账。我们也不知道怎样做工作,现在想起来真有意思,成天只知道在铁轨上转来转去,这样下去怎么行呢?后来想了很长时间才明白了过来,思想立场还没有转变过来嘛。一个人思想总是发展的,立场是可以转变的。立场转变了,才会认为我们要自觉放下架子,拜工人为师。也真灵哩,后来我们和工人一起聊天、谈心,工人同志才慢慢地和我们接近起来,心里的话才愿意和我们讲。”可以说,这种转变不仅仅是形式上的。以后的历史证明,***的这次安源之行,在很大程度上选择了中国革命后来的道路。因为,在这里,他认识到了安源这个在广大贫困农村包围中的工业社区的力量。
正是有了这样的认识,同年12月,***就同刚从法国留学回国后加入了***的李立三(当时叫李隆郅)、共青团员张理会、宋友生四人一起从长沙到安源进行工人运动。时任湖南劳工会评议干事的张理会和长沙第一师范附属小学教员的宋友生,曾在长沙甲种工业学校任教,有学生在安源当机械工人,这就为***这些革命者走进安源提供了方便。他们到安源后,通过曾在长沙甲种工业学校读过书的安源铁路工人周镜泉和李涤生,才进一步认识了在安源工人有一定影响的朱少连等人的。当时随***一同到安源去的张理会对***如何引道这些工人认识“革命道理”有过很生动的问忆。***对这些工人说,“煤是资本家挖的吗?火车是资本家开的吗?是我们。他们住的洋房是哪个修的?是我们。工人是创造社会财富的主人。如果没有你们辛勤地劳动,就没有国家社会的一切,你们整天下井上工,做牛做马,一年到头还是吃不饱,穿不暖,你们开矿他们赚钱,你们开车他们赚钱,他们住好的,吃好的,还讨小老婆,你们的血汗钱都被他们拿走了。这是什么道理呢?这是极不合理的现象!”有了一定的基础后,***就决定在这里成立***领导的工人组织,并确定由李立三常驻安源指导一切。李立三吸收八名先进的觉悟工人加入社会主义青年团,组成了安源第一个团支部,并发展了朱少连、周镜全、李涤生等六名党员,于1922年2月在安路局的火车房开了第一次党员会议,建立了安源党支部,李立三任支部书记。为组织工人俱乐部准备领导核心,1922年3月成立安源路矿工人俱乐部筹备委员会,租牛角坡湖北同乡会东厢房为部址,由李立三、朱少连等10人联名呈请萍乡县知事公署立案。4月16日召开的第三次筹备会议,讨论通过了俱乐部总章和部员公约,选举李立三为主任,朱少连为副主任,选出评议干事若干人,组成俱乐部领导机构干事委员会。干事委员会下设文书股、宣传股、游艺股、会计股等办事机构,工人监察队。当时工人俱乐部有部员300多人。5月1日,工人俱乐部举行部员大会并游行,纪念国际劳动节,宣告工人俱乐部正式成立,拉开了中国工人阶级“革命”的序幕。可见,无论当年***在总平巷的巷道走了多远,但历史已表明,他在安源的每一步都对中国社会的变迁产生过深远的影响。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如何理解这些历史人物,如何理解中国社会的这一变迁。

有话就说:干什么工种也靠关系

离总平巷口不到十米的地方是一排黑黑的房子,那里是安源煤矿运输调度站。这里有几位工人正坐在一张全是煤灰的椅子上聊天,我便站在旁边听。从他们聊天的内容来看,他们是司机班的。当他们了解我是来安源搞社会调查的后,就叫他们司机班的班长来接待我。这位班长30多岁,人却显得特别有主张。他将我上下打量一番,便问我是不是党员。我告诉他,我不是共产党员。他听后便说:
我就知道你不是共产党员。因为现在共产党员是不可能来做这样的调查的。道理很简单,在大城市里讲讲三个代表就可以代表我们工人了,根本不必要了解我们工人是如何生活的。我也算是一位共产党员吧。入党这么多年了,可是作为一位工人党员并没有得到什么好处。我们这些出卖劳动力的人,只不过是别人的工具。中国这个社会是共产党的,但并不是所有的共产党员的,只是那些做了官的共产党员的。他们做了官,有了权,不仅可以直接统治这个社会,而且可以利用这个权力,为自己或亲朋好友谋取钱财。我们这些普通的共产党员是什么也得不到的。 
他的警惕性很高,看我在录音和做记录,忙说:这些话,随便说说可以,你千万不要记,不然我什么都不说了。可是我将录音机关了后,他也什么也不说了。这时过来一位洗煤厂的工人,看到这种情况,感到很不可理解,对那位高姓班长说,“现在是什么年代了,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你官已经小到只是一个班长,怕什么。”高班长就说,“你也是班长啊,你敢同他讲真话?”经他一激,这位洗煤厂矸选班的值班班长袁小强接受了我的访问。

时间:2001年6月9日11时。
地点:安源煤矿运输调度站外工人休息的长椅处。
受访人:袁小强,男,35岁,洗煤厂矸选班的值班班长。

我父亲50年代从湖南株洲市农村到安源煤矿上来工作的,那时许多地方的工厂和矿山都到农村招工。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我父亲就到了安源来。这样,也就有一批像我这样出生在安源、长在安源的人。我从江西技校毕业后,就进了安源矿。现在已经结婚了,妻子是一位农民,没有工作,就在安源街开了一小店,生意还可以,比我每个月500来元钱工资要高一些。
洗煤厂作为安源煤矿来说,要比下井强一些,主要是工作在地面,环境要好一些,劳动强度没有那么强,工作的时间也比较有规律,工资也有保障,所以这里没有农民工,一般都是正式工人,许多是安源煤矿老工人的子弟。当然,这里的工种也不完全一样,因为分为矸选、水选、煤质、储运,机电、后勤很多部门,总共有三百多人。具体到什么工种就要看关系了。在安源,大家有一句话,挖煤的不如运煤的,运煤的不如选煤的,选煤的不如卖煤的,卖煤的不如管人的。这不光说工种苦,而且还包括福利待遇。在井下挖煤,是最苦的,可钱肯定不如卖煤的多,卖煤又归管人的管,不叫你卖,你就没有煤可卖了。
这个社会讲到底是谁有权谁就是老大。在共产党的企业里,谁有权就会有钱。谁有权大家就会听你的。以权和钱建立起来的关系是这个社会最主要的关系。改革开放以前的情况,我不太了解。听一些老工人讲,那时要比现在好多了,没有人敢像现在这样明目张胆地搞权钱交易。那时候的干部是干出来的。如果有谁完全靠关系去买官,工人是会起来反对他们的。他们就是再恨工人,也拿工人也没有办法,因为有国家的政策保护啊,你没有过硬的理由是不敢开除和处分工人的。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权钱交易都可以公开进行。工人再有意见也没有办法,不敢说啊。谁说了,就要谁下岗。而且还说这是改革啊。现在谁敢反对改革?就是这些改革,改得工人一点权都没有了,而改得那些领导比资本家还资本家啊。他们只要讨好上级领导就行了,完全可以不管工人的意见。我们这些没有关系和靠山的工人,就只有老老实实干,靠出买苦力养家。企业不是我们的是国家的,而国家又是当官的,所以企业也就是这些当官的人。
袁班长的话,对我震撼很大。的确,安源煤矿及许多国有企业在法律上属于国家,但是由谁代表着国家呢?如果说是由企业领导者,也许并不客观,虽然他们在很大程度上可以决定工人的命运,但是他们自己的命运又是由他们的主管部门及其负责人决定的。而且,就工人来说,又是具有一定的等级的,那些具有特定身份的工人,也具有了一定的特定的利益。只有那些以农民身份来到这个矿山打工的人,他们的身份注定了自己是这个工矿企业最下等的人。
访问完,已过十二时。也许是这种思考太过沉重,或者是天气的原因。尽管没有吃早饭,可一点食欲也没有。在黑尘漫天之中,独自回到约一公里外的招待所,已是一身的黑汗。可招待所又是停水,电风扇吹的风还是那样闷热。但不知什么时候,却躺在只有大棉被的床上睡着了。到醒来时,已是下午三时,急忙赶到街心,想见一下前期认识的老工人。不想,我刚到那里,天一下就变了,倾盆大雨,全身淋了个透。老工人一个都没有见着。只得顶着雨回招待所,在路上顿感饥饿,花了二元五角买了一碗“康师傅速食面”,回来一吃,其味难以入口,想来是假货。

井下纪实:“水深火热”

6月13日,晴空万里。因昨晚整理资料3时才睡,所以醒来时已是7时20分,来不及吃早饭,就急忙往矿四工区跑。8时整见到了四工区工会的欧阳师傅,他告诉我陈书记在调度室等我下井,同欧阳师傅一起到调度室。可见到陈书记后,他告诉我,根据矿里的规定,外来人员不经特别批准不许下井。他认为,根据我这样的情况,起码要经矿领导批准。听此言,我连忙跑到矿党委办向孙正风主任讲明下井的要求。他一听说我要下井,很紧张地说:“到目前为此,还没有博士下过井,一个博士如果在井下出了什么安全事故,那是没有办法向社会交代的。”但我说,我来研究安源工人的,需要对他们的生活有更多的体验。如果没有这种体验,就不能真实知道工人们的世界。特别是对于矿区工人的生活,如果没有井下生活的体验,就根本不能真正认识这些长期生活在地下的工人们。而且一位博士的生命也并不比工人的生命珍贵。如果因为自己是位博士,就害怕到井下去见证工人的生活,那么我就根本没有资格来到这里研究工人。
孙主任见我要求下井的态度很坚决,只得给主管矿长打电话,并向主管矿长陈述了我要求下井的理由。主管矿长说,这样的事需要商量一下。等了大约十五分钟,主管矿长来电话说,经研究可以让于博士下井,但要求力保安全,最好就在附近的工区跑跑算了,不要到四工区去,因为四工区的生产条件最艰苦,路途最远。我说,要去就到四工区去,工人能去,我也能够。孙主任只得将我的要求和矿领导的意见通知四工区,并给矿安全检查科打了电话,要求他们为我办理有关下井的手续。在等办手续时,我到了总平巷,见到上次调查时访问过的老工人唐增福。唐师傅知道我要下井到四工区工作面上去,感到很惊讶。他很风趣地说:“毛泽东当年到安源煤矿来,只是在总平巷转了转,你却要到目前安源煤矿的最远最苦的采区去,你想比毛泽东走得更远?”
8时46分,我同四工区的陈书记一道来到专供下井人员换衣服和领矿灯的大楼,凭矿领导的批示,领到了矿灯和下井服。我们从下井口下去,先走了约800米的大巷,就坐交通车往下走。我当时坐的交通车有六节车箱,像过山车一样,每节车箱可坐10人。只觉得车箱上有一些字迹,用头上的矿灯照上去,原来是个女人的画像,是用白色的东西画上去的。在这阴黑的矿井里,有这么一幅美人画也的确让人感到轻松了很多。陈看我在认真研究这幅美人画,便开玩笑地说:“这画也不知道是我们那位工人画家在下井前画的,这叫画像解渴啊!”他这一说,大家都笑了起来。交通车是直接往下行的,坡度很大,使人感到有点像往下扎,可能由于我早上没有吃饭,加上第一次下到这么深的矿井,所以有一种天昏地暗的感觉。交通车往下行驶了大约700米左右就停下来了。陈告诉我,现在我们到了目前安源煤矿最深的一级采煤层,大约距地面有1000米了。要到四工区的工作面,还须步行约2000米。他建议到这里看一下就算了,也算下了井,到工作面的确太危险,也很远。但我表示,今天不到工作面,就不上去了。他见我态度坚决,也就表示没有办法,只得舍命陪君子了。
于是,陈在前面带路,我们俩一前一后往四工区的工作面走去。整个巷道黑黑的,偶尔有矿工头上的灯显现。大部分时间,我们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走了大约200米,我们走进了一条更小的巷道。这道巷道下面有好多水,而且明显地感到温度要高很多。我高一脚低一脚地在水中移动,全身都开始流汗。一个在中学就学过的词语突然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水深火热”,也许我在此时才真正体会到了它的涵义。走过这200来米巷道,我们又进入到了一条更矮更小的巷道。尽管陈在前面一再提醒我“注意头”,但我还总是不由自主地将头抬起来,因此,头几次重重的碰撞到了巷道顶上,眼前也就冒出了金花。好在戴了安全帽子,不然肯定会是头破血流。陈见状便对我说,你现在知道煤矿工人为什么总低着头走路了吧。我也突然明白了,在这样的环境中,如何才能抬起头来呢?
接着我们又到了一条直接往下通行的更小的巷道。这道巷道与前面的有了很大的不同,不仅是小得多,而且支撑巷道的也由原来的木头变成了铁架。因为我在主巷道看到的是由石头和水泥砌成,而在“水深水热”的那几百米看到是由木头架起来的。我将这种不同告诉了陈,他告诉我,现在快进入工作面了。因为工作面是采煤点,用这种能移动的铁架一方面可以保护工人工作,另一方面又可以减少成本。行走不远,我终于看到在上方有许多矿灯在闪烁,也听到人说话和其他一些声音。我想,终于到了工作面了。
我是差不多手脚并用才从散煤中爬到工作面的。到了工作面,看到十多个工人在狭窄的铁架子下面工作。由于电机出了点问题,还有几个工人在一个较宽的地方修理电机。在我经过一个工人时,他为了侧身让我过去,将矿灯直接照到了我的脸前,并突然惊叫了起来:“你是于师傅吗?”我感到很奇怪,忙问他是谁?他说我是你昨天谈过话的王都华啊。我这才记起了这声音。因为我已无法将面前这个全身都是黑煤灰的人与我昨天所有的认识人联系起来了。可我感到奇怪的是,我现在也满脸的煤灰,他如何能够认识我呢?他笑着说,认识你很容易的啊,因为你戴了眼镜,我们这里还从来没有来过戴眼镜的人呢。
经他这样一说,那几个正在修理电机的工人就围了过来。他们说应该到了休息时间了。于是,我就同他们聊了起来。我先问了他们从什么地方来的,在井下工作有多少时间了。除了一个姓何的老工人(48岁)说自己祖宗三代都是安源的工人,17岁下井,现在在修理班工作。其他的采煤工人告诉我,他们都是江西附近几个地区农村来的,其中有一个已转为正式合同工,其他的都是农民协议工或轮换工。在这地下几千尺的井下,我终于证实了井下主要是农民工的这一说法。我问陪我一同下井的陈书记,为什么萍矿有那么多下岗职工,而采煤则又招收农民工呢?陈小声对我解释说,安煤是有部分工人宁愿下岗也不愿意下井,主要是因为如果申请下岗,像安源这样的国有大矿和革命老区这点背景,国家无论如何都要保证160多元的下岗生活费。下井就太辛苦而且有危险,工资还不高,有时也就是400多元。这样一比较,下岗比下井就要好一些了。而农民工则不一样了,这些年农业经济不景气,种田不赚钱,到这里可以赚些活钱,也就容易满足,工作也比正式工人卖命一些。所以,大部分基层采区都喜欢用农民工,而不想用正式工人,特别是那些工人子弟。听到这,一个让我感到十分惊讶的名词突然涌了出来──贫困的工人贵族?由于陈的声音较小,那些从农村来的农民也不知道我们在说些什么,可一个劲地点头,而且表现出一种在农村我们可以常见的表情。
从交谈中得知,他们在早上6时下井,要到下午2时才能下班,加上路上来回两个小时的路程和近一个小时的清洗,他们实际上工作在10小时以上。他们中一个姓李的年轻人对我说,“我们这些农民工文化程度不高,没有技术,只有这一身死力气,到外面找不到工作。能够进安源煤矿来找工,已经不错了。只是这里的工作的确太危险,分配也有些不公平。如果能有点保障就好了。”另一位姓刘的农民工说,“井下干活是苦一些,但只要埋头干就是了,没有那么多麻烦。而且到了井下,人和人就平等了,都是一脸的黑,也分不出富贵了,命也一样值钱,所以也就感到蛮好的。”他这一说,就有人附和说,“对啊,一上了井我就有气,反而到井心里的气也就消了。”我问他们为什么这样想?那位年龄较少的工人说,“道理很简单啊,在矿井里大家都只有一条命,这条命都是土地爷的了,如果发生事故,无论你是博士还是我这个文盲都是一样死。”他还没有说完,何师傅就向他身上吐着口水,大声说,“你这个乌鸦嘴!!你在这里放屁啊!”接着在场有的工人也往这位工人吐着口水,骂他是乌鸦嘴。那位被骂的工人一句话也不敢说,坐在煤地里,用那双全是煤的手擦着脸上的口水。
我听着这些陈述,看着这些面目不清的工人们,一股悲凉涌上心头。我真的不能想像他们就是这样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艰难地出卖着自己,过着这样暗无天日的生活。我在想,在许多经济学者高调讨论“知识经济”的时候,是否想到,有那么一批中国的产业工人,他们每天都是进行最基本的物质的创造,但是,我们却在遗忘他们,在牺牲他们最基本的利益。我坐煤堆里,不知是劳累还是心忧,也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一个劲地流了下来。

第二部分 工人行动中的政治

一、工农维权与抗争性政治

2004年7月17日下午2时,我同中国社会科学院农村发展研究所陆雷博士陪同哈佛大学裴宜理(Elizabeth J.Perry)教授乘飞机从北京来到了长沙,我们此行的目的是到安源去。
我同裴宜理教授是在2003年12月认识的。当时我应美国卡内基基金会的邀请访问华盛顿。裴宜理教授闻讯后邀请我到位于波士顿的哈佛大学访问并作一次学术演讲。12月4日,我从纽约的哥伦比亚大学来到波士顿,裴宜理教授的博士研究生阎小俊到车站接我,然后我们就直接到了世界著名的哈佛大学费正清东亚研究中心,并在那里见到了裴宜理教授。裴宜理教授是美国最著名的政治学家之一,她1978年毕业于密歇根大学获博士学位,其后在美国一些著名的大学任教,曾任哈佛大学费正清东亚研究中心主任,现为美国科学院院士、哈佛大学亨利•罗索夫斯基政治学讲座教授。她是我这次学术演讲的主持者,给我出的演讲题目是“当代中国农民的抗争活动及对农村稳定的影响,“Organized Peasant Resistance in Contemporary China: Implications for Rural Stability”,而我当时讲的题目却是“当代中国农民的维权活动与政治”。我之所以改变既定的题目,主要是想强调两个方面:首先,当代中国农民的抗争行动在很大程度上是一种维权活动;其次,它不仅影响了农村的社会稳定,而且对于中国政治的发展具有重要意义。在这次演讲中,我主要分析了两个问题。
其一,当代中国农民的维权活动的基本特征。我认为,近十年来,中国农民的维权活动大体经过了三个阶段。在1992年以前,农民的多数抗争可以大体归结为西方学者称之为"弱者武器"的"日常抵抗"形式 ,这种抵抗主要以个人行动为主,因而不需要计划或相互协调,利用的是隐蔽的策略,以不与权威发生正面冲突为特征,是一种有关个人直接利益的"机会主义"抗争。而自1992年至1998年,农民的抗争可以归结为"依法抗争"或"合法的反抗"这类形式 ,其特点是利用中央政府的政策来对抗基层政府的土政策,以上级为诉求对象,抗争者认定的解决问题的主体是上级,抗争者不直接对抗他们控诉的对象。这种抗争形式是一种公开的、准制度化或半制度化的形式,采用的方式主要是上访,以诉求上级政府的权威来对抗基层干部的"枉法"行为。它一般以具体的"事件"为背景,主要是一种有关集体具体利益的抗争。而自1998年以后,农民的抗争实际上已进入到了"有组织抗争"或"以法抗争"阶段 。这种抗争是以具有明确政治信仰的农民利益代言人为核心,通过各种方式建立了相对稳定的社会动员网络,抗争者以其他农民为诉求对象,他们认定的解决问题的主体是包括他们在内并以他们为主导的农民自己,抗争者直接挑战他们的对立面,即直接以县乡政府为抗争对象,是一种旨在宣示和确立农民这一社会群体抽象的"合法权益"或"公民权利"政治性抗争 。
其二,农民维权活动对中国政治将产生什么样的影响。我认为,近十年来中国农民维权活动是在一个特定的社会政治生态下发生的。虽然农民占到了全国总人口的四分之三,但他们在经济上被剥夺的同时,还一直被排斥在国家政治生活之外,是中国社会的弱势群体。因此,在一个强大的国家政治框架下而缺乏公民社会意识和规则的社会里,他们的抗争活动只能属于弱者的反抗,是一种被“法律认可”的但被“政治禁止”的行为。但这并不是说,农民维权活动不具有政治上的意义。在我看来,农民维权活动与国家政治有着十分复杂的互动性,它可以为我们正确理解中国政治提供许多相关的信息。这主要表现为,农民维权活动构成了一种社会压力,迫使执政者从政治这一高度来认识农民的处境并不停地修正其相关政策;农民维权活动在对知识精英们进行着现代权益社会的启蒙,也因此改变了中国的政治话语状况;农民维权活动也在改造农民自身,他们从以法维权中获得了的政治体验,培养了其领导人的政治智慧,同时也在提升着农民整体的政治诉求。正是基于上述的认识,我们有理由相信,当代中国农民的维权活动所表现出来的理性和力量,对社会各个领域具有深远的示范意义,必将引发一场旨在建构一个民主开放的公民社会的世纪性维权运动。
演讲结束后,裴宜理教授亲自开车请我到哈佛大学附近的一中餐馆吃饭。她送给了我一本《上海罢工——中国工人政治研究》的中译本。实际上,在来美国之前,我已经从书店里买到了这本书并认真研读过。她告诉我,她父母是作为传教士从美国到中国去的。她本人生在上海,生长在日本,然后回美国来读书和工作的。她一直对近代中国的民众反抗、革命和政治力量之间的相互关系痴迷。她最初的研究是有关农民问题的,主要的研究成果就是其博士论文《华北的叛乱者与革命,1845—1945》。这本书是她学术的真正起点,是研究19世纪中期至20世纪中期淮北地区农村动乱问题的。她认为:
“传统形式的农民暴动之发生,亲缘和地缘关系比起阶级地位更为重要”。而“这些传统的的东西,在一定程度上使得进入这一地区开展动员农民工作的共产主义革命者陷于两难境地。尽管共产党干部吸引利用了既有的暴动模式,但在1949年后,他们也将全新的阶级斗争方式引入了中国农村”。即使在上海这一高度“现代”的背景下,“在不断演进的反抗方式中,与工人中存在的世俗关系——地缘祖籍、性别、文化程度等等——相比,阶级地位的作用仍然不是那么突出。当共产党和国民党的干部着手在上海工人中开展组织工作时,他们的努力受到了工人队伍中既有壁垒的深刻影响。反之,这两个政党不同的社会基础也深深地刻画出了先是国民党政权然后是共产党政权的不同特性”。
我告诉她,我的研究思路与她有相同的地方又有不同的地方。相同的地方,我们都是从研究农民问题和研究工人问题;所不同的地方是,她更多研究的是历史而我更关注的现状;她要寻找到工人和农民在进行反抗时所表现出来的相一致的地方,而我更想搞清楚的是工人和农民在进行反抗时所表现出来的不同。接着,我介绍了自己正在进行的安源工人的研究。我的研究方法主要是实证方法,就是深入到矿区进行访谈。2001年到2003是我研究的第一个阶段,进行的开放式访谈,主要是想通过这些访谈了解当代工人阶级的基本状况。下一阶段将从工人的集体行动进行结构访谈,要研究在工人阶级在目前的状况下,为什么会产生或不产生集体行动。在我看来,现在学术界对中国工人的集体行动研究是十分有限的。
裴宜理教授对我的这些观点表示出非常的兴趣。她说,无论研究历史还是现状,研究工人还是研究农民,基本的分析框架是很重要的。她还表示,对安源研究十分有兴趣。于是我邀请她,在方便的时候,来中国的安源考察。
正是这次约定,裴宜理教授在7月15日从上海来到了北京,然后开始了我们这次安源之行。

二、两封上访信

7月18日早8时30分,湖南省委宣传部派车送我们三人和湖南师范大学周作翰教授一起从长沙到安源。上午11时到达安源。由萍乡市政府安排在安源宾馆的711(裴),712(周),713(于、陆),中午萍乡市委陈副秘书长设宴招待。下午3时,安源煤矿党委办孙正风主任来到宾馆。简单交谈后我们即前往安源煤矿。
安源的变化很大,道路扩宽了,绿化也做得不错。安源广场更象一个开放式的公园,成为了安源居民休息健身的主要去处。我们一行来到安源广场,那些正在聊天的老工人就很高兴地围了过来,同我打着招呼。柳本金很大声地告诉我,最近他到了北京旅游,可因我的电话换了,没有找到我。我是知道的,他说这些话的主要目的就是要告诉大家他到过北京了。尽管大家还是一样的说笑,可我总感到气氛有些不一样,却又说不清楚是什么。只是看到有几位我曾经访问过的老工人同我简单交谈后就到一边去很秘密谈论着什么,不一会他们中的一位就急急忙忙走了。而其他同我聊天的老工人也一边同我说东道西,一边四处观望,时不时流露出一点紧张来。过了大约十多分钟,原来离开的那一位又赶到了我们中间,他很郑重交给我两份材料,说要等会看,不要让人发现了。这让我感到非常惊愕。因为,从我2001年到安源来从事工人状况调查,虽然我也经常能够听到各种不满和愤怒,但从来来都是公开而热烈的。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非常急切地想了解这些不能让人发现的材料是些什么内容。于是,我离开了人群,来到广场不远一个的小餐馆,找了一个没有人注意的地方翻阅这两份材料。

材料一

关于请求按国家及省有关法规、文件发放护理费和伤残补助金的报告
萍矿集团公司党、政、工领导:
我们是安源煤矿伤残退休职工,现请求上级组织认真按照国家劳动部(1996)266号文件及江西省劳动厅(1996)第125号和(1997)第23号文件精神,给我们发放职业病工人护理费和一次性伤残补助金。
我们这些退休职工大部分都是曾经长期从事井下生产一线工作而患有二至三级矽肺病的人,按国家有关规定属四类工残患者,可享受二级护理待遇,死亡补助金标,准可为本省上年度职工平均工资48个月至60个月的金额。可是,这些待遇我们并没有享受到或者说没有完全享受到。
我们矽肺病人的死亡补助金实际地仅拿到本省上年度职工平均工资20个月的金额,还不到规定的二分之一。我们的营养费每月仅28元,平均每天不过一支冰棒的钱。我们在医院住院治病,按照《职业病防治法》和《工残保险条例》等有关文件规定,我们这些职业病患者可领取到一至三级不等的护理费,但是除了少数个别跟医生、领导比较熟悉有一定关系背景的人才能开到证明批到字领到护理费之外,极大多数人是享受不到的,因为我们既不熟悉申报程序又不熟悉有关部门和有关领导,而且身为患者病得自身难保,既没有那份耐心又没有那份精力。有关部门理应站在“三个代表”的立场上考虑尽量为患者提供便利,维护职业病患者或工残人员的合法权益,而不应当“裁减”和损害我们这些弱势群体的合法权益。
我们这些职业病患者或工伤残者都曾是社会主义事业的建设者,都是在伟大的社会主义建设事业中不幸患病或伤残的,不论在身体上还是精神上都饱尝了伤病的折磨与痛苦,可我们无怨无悔,建设祖国是我们的神圣职责和义务。但,当我们因工伤残之后,国家既然规定了相关的待遇,我们不但可以而且应当不折不扣地享受,任何单位或个人都不能凌驾国家法律法规之上而予以剥夺或裁减。
我们曾多次向上级组织和领导反映我们的上述意见,但始终得不到满意的回答。为此,我们再次向萍矿集团公司党、政、工组织和领导请求,迫切希望能够认真按照国家劳动部、省劳动厅有关文件精神给我们发放职业病工人医疗护理费和一次性伤残补助金。
特此报告,请予批准。
安源煤矿矽肺伤残退休职工
二00四年三月十一日

材料二

1.8万名萍矿退休职工的心声
关于请求增加工资、改善经济待遇的报告
现将萍矿退休职工现行工资状况、造成之原因、以及我们的迫切要求陈述于后,供参考。
据可靠统计资料:现萍矿退休职工平均工资仅524元,比全国、全省同行业和钢铁、电力其他行业退休职工工资低4()—50%,比萍乡地区各行业退休职工工资低40%以上。仅以萍乡高坑地区为例,该地环卫1人退休工资平均达800元以上,而高坑矿井下退休职工工资仅为500多元。
造成萍矿退休职工工资水准极其低下,主要是前几任主要局领导滥用职权,拒不执行上级相关文件决定,擅自制定一些不合理政策造成的。
萍矿前任局长陈庆禄、张玉衡、文培斌等人扣压上级有关文件,多次剥夺萍矿退休职工增资以及提高工龄工资,增补菜蓝子费等待遇,致使萍矿退休职工工资极为低下,这是不堪容忍的。
萍矿退休职工曾经为国家的经济建设付出艰辛,也作出了一定贡献,到头落得如此境地:在全民生活水平大幅度提高的大背景下,我们的生活水平实际上是日趋下降,因物价上涨,我们中的一些人甚至尚不能解决温饱问题。
鉴于萍矿退休职工的工资现状,我们迫切要求:增加工资,改善待遇,要求省里尽快出台相关政策,早日解决这一问题。我们殷切期盼省委省政府给1.8万名萍矿退休职工一个圆满的答复。

无产阶级革命敬礼!
萍乡矿业集团公司全体退休职工
2004年6月28日
(签名、盖章名单附后)
看了安源工人送来的这些上访材料,我突然明白了,今天的安源为何增加了这许多的紧张。

三、党委书记的委婉警告

4时,我们到安源矿党委办公室。安源煤矿党委书记刘xx和党办主任孙xx与我们进行了座谈。刘xx书记先对裴宜理教授访问安源煤矿表示欢迎。他有针对性的谈到了安源矿的经济状况和退休工人的问题。

社会稳定是企业最大的政治

时间:2004年7月18日下午4时
地点:安源煤矿会议室
人员:刘xx,安源矿党委书记

欢迎哈佛大学的裴教授、湖南师大的周教授和中国社科院的于博士和陆博士来安源煤矿参观指导。于博士是我们的老朋友了,他到我们安源来调查已经有5年了。现在啊,象于博士这样搞社会调查的真的还不多。他坚持了数年,真正深入到矿区,甚至还到了我们矿里最深最危险的采掘点,与矿工交朋友,了解实际情况,不容易啊,值得我们大家学习。我听说,我们矿的矿工对于博士很信任,这很好啊,说明于博士与大家心连心啊。只是现在社会情况有些复杂,有些情况工人也不一定了解,因此,对他们提出的问题和要求也要进行具体的分析啊。比如最近一些退休工人就在争三级工资的事情啊,我估计你们这次来,他们肯定会与于博士讲的。我在这里不妨先介绍一些情况,好使你们特别是于博士心中有数啊。
现在退休老工人讲的问题,是一个历史老问题。早些年由于煤炭行业性不景气,我们的日子过得好紧的啊。于博士在2001年来时,我们安源矿还是破破烂烂的啊。听说于博士就总在外面的马路上与工人一起吃饭,饭里面会有许多煤灰啊。这几年情况发生变化了。一是由于包括我们煤炭行业在内的能源行业全面复苏,二是在国家政策帮助下我们安源矿成为了上市公司。企业效益好了,我们就还了一些老账,搞了一些环境建设,提高了职工的生活福利待遇。总的来说,全矿职工无论是普通工人,还是高中层干部,都是感到高兴的。但是并不是说就没有问题了,比如现在退休工人提出的增加三级工资等问题,就是比较突出的事情。
我们矿是个老矿,企业人员的构成比较特别。现在全矿4310人在岗,就有3000多退休职工。这是原来用工制度造成的。现在用工制度改革了,所有的人只要同我们签订了劳动合同,就是我们的员工了。现在我们一般也不说农民协议工,都是我们的职工。我们第一线的700多工人,基本上都是农民工。但原来退休职工我们不能不管啊。根据国家的政策,我们企业也把这些老职工交给政府的社会保险。这个社会保险是全国统筹统调.我们企业曾经为国家做了很大的贡献,但是老企业,退休工人多,所以靠全国统筹才能养得起。这样一来,现在退休的人领的钱不叫退休工资,就叫养老金。由于国家统一的标准,有些退休老工人领到的养老金就比较低。随着经济的发展,这些退休老职工对生活水平的提高期望值也有所提高了啊。他们看到社会上有些人富了,我们这些在职职工生活水平提高了,而他们的生活水平却没有提高,有些意见,找矿务局要求提高福利待遇,要求加三级工资。实际上他们已是社区的人了,不是我们企业的人了。他们的福利待遇已经与我们企业没有多少关系了。可这一点,他们并不明白啊,总还认为自己仍然是矿上的人,要矿里面来解决他们的问题。可这是没有法律和政策依据的。可以说啊,他们生活困难提出增加福利待遇,叫做于情有理,而于法无据啊,这如何能解决呢?当然啰,我们还处在过渡时期,有些问题还没有接轨,他们有些人不理解,但不能以此来搞出事情来,那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我分析啊,这些退休老工人也是一时吵嚷一下,没有什么关系。问题啊,安源是有革命传统的地方,当年安源大罢工时工人就特别团结。现在有些退休老工人就想学当年的样子,想团结起来与矿务局讲条件。只是当年与现在不同了,现在是法制社会了,做所有的事情都要有法律和政策依据的。等他们感到靠这样的办法,不仅不能增加自己的福利待遇,反而对自己及子女都有危害时,就不会再吵了。要不了多久,安源就会风平浪静的。
我们是国有企业,追求经济效益是我们的目标,但社会效益也是很重要的。现在对安源矿来说,维护社会的稳定也就是我们最大的目标,是我们安源矿最大的政治。我想,这一点,我想于博士与我们有同感。于博士是国家级的研究人员,离党中央近,站得比我们这些基层干部高,看得比我们远,还希望你多给工人做些工作,与我们共同一道来维护好目前这个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如果出了什么事总不是件好事啊。
刘xx书记这一番讲话很有水平。不多的言辞,不仅解释了安源退休职工提出的问题,还鲜明地表明了企业的态度,最为重要的,他在礼貌周到之中不软不硬地对我提出了警告。这些年,由于我一直在研究社会冲突,也就常会得到这样的一些警告。只是因为我知道自己的原则和底线,所以也一般不会太把这样的警告放在心上。而且,相比较而言,刘书记的这些话,远比我在调查农村群体性事件时被乡镇干部警告要委婉和礼貌得多。我对他讲话中提到的两点特别感兴趣。其一,安源的退休工人现在是社区的人,他们的福利待遇不再由企业负责任。工人从单位人变成社区人,是作为企业改革的一项重要措施提出来的。可在现实中,有许多企业就是利用这一改革而把工人作为企业的负担推给社会。但是这种变化对工人意味着什么呢?我们却很少去认真关注。特别是由于许多配套措施没有落实,工人的合法权益往往在这些改革中被侵害,而会产生什么样的社会问题更是人们不愿意触及的。其二,安源工人有团结起来抗争的传统。这实际上是更有意思的问题。的确,当年的安源工人大罢工造就过一代共产党人,也培育了安源工人团结战斗的传统。但是,不同的阶段、不同的政治力量会因不同的目的和采取不同的方式来利用这一传统。可以说,它是一份政治遗产,可以有不同的解读,也可以有不同的利用。
离开矿会议室,在孙xx主任的陪同下,我们一起来到了总平巷。裴宜理教授对巷口那个神堂特别感兴趣。孙主任告诉他,建矿很长一个时期,安源矿工都从总平巷下井的。由于矿工的职业特别危险,工人下井时都要在这里烧一柱香求神保估。裴教授说,在井下的工人实际上与井上时表现出来的思想意识有很多不一样的,他们一走进这个巷口,就把自己交给土地神了。然后,我们一起参观了罢工时期的谈判处。孙主任重点讲了当年刘少奇代表工人去谈判的故事。裴教授主要想了解,刘少奇是以工人还是教员身份来谈判的。看来,历史学家关注的更多是细节,
参观完已六点多钟了,孙主任说要代表矿里面请大家吃饭。我说,这就不要了,还是按我们的老规格办事到职工食堂吃饭。这样,我们一行五人到了新装修过的矿工食堂。同工人一样,花四元钱一位。可能由于孙主任的特别关照,我们的菜比工人的要多一些,只是全是红红的辣椒,裴教授边吃边开玩笑说,只有吃到安源的饭,才能知道这里为什么出革命家了,毛主席说的啊,不吃辣椒不革命呢。我开玩笑说,这是哈费大学教授第一次吃到安源工人的饭,也可载入史册了。
在我们吃饭期间,有一些矿工过来与我聊天。其中我多次访问过的农民协议工叶明根更是语出惊人。他很认真地对我说,“于博士啊,你在2001年对我讲过,只要我存到了1万元就一定会讨到老婆的,我现在都快存到2万元了,还没有讨到老婆。你这次来了,不帮我讨到老婆就不准回北京啊”。之后,就是满堂欢笑。吃完饭后,我们一行参观了工人宿舍。

四、工人们的策略

19日早上8时,我们就来到了安源广场。因纪念馆还没有开门,我们来到正在聊天的工人中间,想听听他们在谈些什么。这里,我访谈过多次的一位老工人把我叫到一边,说有好多话要同我讲讲。

我们争取的自己合法权利

时间:2004年7月19日8时15分。
地点:安源广场西南角
人员:xxx,简称x
陈XX,安源矿退休干部,简称陈。
x:这次我来安源矿,知道了你们退休老工人就福利待遇问题上访和找矿务局领导谈判。作为矿里的老领导,您是如何看待这个问题的。
陈:我们的退休工人是争取自己的合法权利。这是合情、合理、合法的事情。这个事情的责任不在我们退休工人,而在于矿务局的领导不依法办事,我们是依法维护自己的权利。我是完全支持的,而积极参加了这些行动。
x:这个事情最早是如何发起的?
陈:这个事情啊表面上看是最近发起的,实际上已准备好多年了。你是知道的,这些年我们这些老工人一直都在讲我们的生活水平太低,我们都感到不满啊。我们当年为安源矿,为国家的煤炭事业可是出了大力的啊,可现在呢,他们不管我们了。天下那有这样的理,那有这样对待自己先人的?现在这些在位的领导啊,不讲良心。说到底,是不要脸,只顾自己享受,不管老工人的死活。现在啊,这个世道真的变了,让一些自私自利的家伙当了权。想当年我们这些矿长,那个这样贪过,我们想的就是如何多出煤,如何出好煤。现在呢?他们就是想着自己多赚钱。他们现在肥得流油了,却敢克扣我们这些老工人的三级工资,还有菜篮子钱,工龄补贴。这简直是不人道。每当我想起这些,心里就有气啊。但我们也没有办法,找不到具体事件啊。今年春节期间,矿里面开会,有老工程师就说了矿务局前领导克扣了我们的三级工资的事。这下子我们知道了,原来是我们现在低工资是他们搞的名堂啊。这个事啊,很快让全体退休老职工知道了。大家感到这很气愤啊,就有人建议找矿务局领导讲道理去,要他们补发我们的工资和菜篮子钱等福利待遇啊。
x:你们讲的这些工资、菜篮子钱、工龄补贴有依据吗?
陈:现在还没有找到正式文件。讲实话,我们到那里去拿文件?他们那些当官的不给我们看,我们有什么办法呢?事实上,有没有文件并不重要啊。我们的生活水平摆在这里,我们就是只拿了这么多钱,平均500元左右。而他们这些在位的呢?那可了不得啊。有的拿几十万的年薪。是我们工人的几十倍。这才是真正的道理。当年毛主席领导我们安源工人罢工时,有一个理由就是矿里面的那些当权的比工人工资差了几十倍。现在就是这样啊。这是什么世道啊。不管有没有文件,我们讲的这个理总是对的吧。我们这些老工人是讲道理的,没有文件你们当权的不会为我们制订一个文件出来啊?你们拿几十万元一年的文件还不是你们自己定的。一讲到我们这些老工人的福利待遇问题,就不行了,就要文件了。真是霸权主义,蛮不讲理,现在那有我们工人讲话的地方。我们老工人为矿里做出过那么大的贡献,现在却没有吃饭的钱,这不合理,要改过来!现在我们就认这个理,这个理就是我们的依据。
x:那么,你们如何去争取这个权利呢?
陈:我们首先是把矿务局克扣退休职工的事告诉大家,大家知道这个事后很气愤啊,就说要找他们算账。我们讲要注意策略啊,不要一下子行动,要先派些人去矿务局试探一下。于是就有三五个退休工人自愿地跑到矿务局找领导啊。可领导不接见,不理这些老工人。大家一看,这样不是个事啊,也就想起了当年安源大罢工时期李立山说的话,人多力量大,要团结起来啊。于是,我们中间的一些人就组织起来联名写告诉信啊。这样一来,矿务局领导就吃不消了,就不得不理不采了,他们到我们这些人中间来做工作,说有人想组织工人闹事。这是狗屁话呢。我们闹什么事,我们是要债,是要钱,是用国家同意的方式来上访,来同你讲道理。
x:你刚才一再说“我们”是指一些什么样的人?
陈:我所说的我们,主要是现在敢于为退休职工讲话的人,也可以说是工人代表。现在在全矿进行活动的主要人员有三四十个,大都是一些退下来的基层领导啊,比如象我这样的曾经在基层矿担任过矿长的,也在矿里面担任过工区长的、班组长的,还有老工会主席、工会干事啊。我们这些人在工人中有威信,大家也信得过。而且我们这些人原来就是退休工人的领导,对大家也有一份责任,现在大家的日子过得这样不好,我们就该出头为大家讨一个公道。当然啰,我们这些人相对于老人来说,文化水平要高一些,经济条件也要好一些,有时间和能力为大家办这些事。
x:你们这些“代表”是经过什么程序产生的呢?你们是不是成立了什么组织呢?
陈:我们这些代表没有经过什么选举啊。最初是大家愿意为老职工办这件事情,就自愿地出头了。后来人数越来越多,各矿也产生了一些骨干成员,自然而然地产生了核心了啊。但我们大家讨论来讨论去,决定还是不成立什么组织,就叫工人代表。为什么不是组织呢?这是因为如果我们叫什么组织,他们就会找我们麻烦,说我们是非法组织,就要打击的。而叫工人代表比较好,我们可以开代表会议啊,也可以从代表中再派出人来做一些具体的事情。比如有的代表就专门负责找文件和搞材料,有的就负责去宣传,有的负责出头找领导谈判,有的就负责把情况告诉大家。这比搞组织灵活,实际上也能发挥作用。我们这些工人代表上次在一起讨论时,大家就说,我们搞什么事情都要讲法律依据。虽然我们现在找不到补发工资的文件,但我们采取的行动却一定要符合国家的法律。我们要做到守法的公民,而不能打人、骂人、更不能做干拢办公等违法的事情。
x:您认为这个事有结果吗?
陈:这个事一定会有结果的.我们是安源矿工,我们的先人就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奋斗过,他们起来罢工,与资本家斗,最后不是也取得了胜利了.而且帮助共产党打下了江山啊。当然啊,我们今天团结起来找矿务局谈判解决我们的福利待遇,与当代的共产党领导的罢工是不同的。我们是要债,不是要权;我们是经济问题,不是搞政治。而且,我们是些退休的老工人,我们有的是时间,我们不怕什么,他们拿我们没有办法的,我们会一直斗争到最后胜利的。
在我们聊天之时,安源矿党办x主任来了电话,主要讲了二点:第一,现在有些工人想闹事,他们昨天送了一份材料给我,要小心一点,不要让工人利用了。第二,昨天商量的开一个工人座谈会,现在矿里的书记不同意召开,主要目前的形势比较紧张,而且x是外国人,怕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听到这些话,我表示可以理解。
陈在一旁很警觉地听我接电话。他不问我:“是不是矿里来电话了?这些人啊,就是怕我们与外面的人联系,可这能挡得住吗?这样吧,你先去参观。我给些材料给你,我要讲的这里面都有了,这些材料把我们为什么要找他们谈判,为何要依法斗争都讲清楚了”。我接过他递过来的材料,感到非常的沉重。

Saturday, April 12, 2008

用人民集体自卫镇压反社会反人类的暴行

作者:郑然

中国人民需要从人民利益的角度分析总结三十年改革开放。改革开放的初衷是纠正共产党执政以来的各种错误,健全发展社会主义制度,改革开放前十年确是朝这个方向发展,虽然受当时领导人学识等因素的影响也出现了不少问题,成绩还是很大的。但从1989年镇压六•四爱国运动以后,改革开放开始变质,不再纠正错误,反而进行新的更大的罪行,前四十年中国人民满腔热血无私奉献建设国家的成果被洗劫一空,中国人民又沦落到被剥削、被压迫、被奴役的地位,改革开放的唯一成果是用国有企业人民财富喂养壮大了剥削阶级(包括资产阶级)、黑恶腐势力、罪犯、汉奸、卖国贼群体。因此可以给三十年的改革开放定性为共产党领导的改革已经在1989年结束,随之共产党也失去政权下台,1989年后是打着共产党旗号的伪共党领导的剥削阶级(包括资产阶级)、黑恶腐势力、罪犯、汉奸、卖国贼们的复辟大革命。

由于剥削阶级(包括资产阶级)、黑恶腐势力、罪犯、汉奸、卖国贼群体借用共产党的躯壳形成的伪共党完全控制了人大、政协、政府、经济、司法、文化、思想理论等所有社会领域,因此这场复辟大革命是在大部分方面不流血,在少数方面流血(镇压六•四爱国运动、镇压工人农民市民保护人权、工作权力和私有财产)的颜色革命,并确立了市场经济与专制垄断相结合的原始资本主义经济制度,剥削阶级(包括资产阶级)、黑恶腐势力、罪犯、汉奸、卖国贼群体全面专制垄断的政治制度。伪共党及其依存的社会基础阻碍着中国的政治民主、社会进步和法制建设,他们是中国社会的反动派。

中国的剥削阶级不仅仅包括资产阶级,还包括党政军、国有企事业单位、学校里的大部分领导干部以及靠为剥削阶级、罪犯、汉奸、卖国贼出卖国家利益抢劫人民财富提供理论支持而发家的所谓主流经济学家,他们之间在人大和政协里达到相互支持、相互依靠、荣辱与共的共生关系。资产阶级为了侵吞国有财产和人民利益向各级领导干部孝敬四万亿的灰色收入,并容忍他们的贪污浪费现象,党政军、国有企事业单位、学校里的各级领导干部为了享受每年一万亿的公车使用费、招待费、出国考察费和更多的灰色收入而包庇资产阶级的犯罪行为。那些学贯中西、融会古今的所谓主流经济学家更是两边讨好、两边获利,剥削阶级需要什么抢劫论调,他们就创造出什么理论,三十年来不知疲倦地为剥削阶级卖国反社会反人类的犯罪行为服务,当然他们获得的回报也最丰厚,三十年来一直指导着国家经济政策,个个以国师自居,个个都先暴富起来。有一点是剥削阶级的共识,只有不让人民享有政治权力才能保证这一切继续进行下去,因此中国的改革总也改不完,总也不包括政治改革。

剥削阶级内部共生关系在今年全国两会表现的淋漓尽致。今年的人大代表、政协委员都是经过胡温政权挑选的,大部分是剥削阶级(包括资产阶级)、黑恶腐势力、罪犯、汉奸、卖国贼,胡温政权挑选他们来确保自己能够连任,然后这些人再把胡温选上台保障他们继续违法犯罪。例如北京银行认真执行胡温政权金融卖国政策,2亿美元就把先进的国际中型商业银行给卖了,又拿出一亿原始股孝敬胡温政权,作为回报胡温政权调动国家机器全力掩盖北京银行违法犯罪行为,奖赏保护北京银行犯罪的东城区检察院为“全国优秀检察院”,给了北京银行所有荣誉称号,并在政治上大力提拔北京银行董事长闫冰竹和行长严晓燕,本该进监狱的罪犯闫冰竹新晋为十七大党代表和全国政协委员,先在十七大上选胡锦涛当总书记,又和本该进监狱的罪犯严晓燕一起在人大政协上选胡温继续执政,胡温连任后继续保护北京银行的违法犯罪行为,继续保障权钱交易的巨大收益。

通过今年的两会可以看出,胡温政权的生存基础是剥削阶级(包括资产阶级)、黑恶腐势力、罪犯、汉奸、卖国贼,胡温政权是剥削阶级(包括资产阶级)、黑恶腐势力、罪犯、汉奸、卖国贼选出来的利益代理人,胡温是剥削阶级(包括资产阶级)、黑恶腐势力、罪犯、汉奸、卖国贼的领袖,胡温领导的伪共党政权是政治反动派、国家公敌、人民公敌。从这一点就不难理解为什么胡温政权的一个小小区长为了一张他自己没摆好姿势的照片就敢让一个公民失业,一个小小的县委书记因为被揭发腐败就敢到中央抓人。胡温政权上界任期金融卖国,让外国资本家参股控股中国的金融企业,本界任期进入了外国资本家的收获期,外国人投资一元钱,现在要收获一百元、一千元,英国汇丰控股的中国平安挖中国人民1600亿的好肉填英国汇丰次贷烂疮,提出这一融资方案的是汉奸,批准这一方案的是卖国贼,中国平安的再融资事件打开了外国资本家掠夺干净中国人民金融财富的序幕。对于胡温反动政权迫害民主进步人士、金融卖国、操纵股市抢劫人民、收受北京银行一亿原始股贿赂、充当北京银行的黑后台包庇其犯罪的行为有必要总结出书,扒下胡温政权的假面具,让中国人民认清胡温是政治反动派、刽子手、罪犯、汉奸、卖国贼的真面目。

胡温政权为了实现金融卖国大计、继续享受北京银行的孝敬全力迫害老革命家庭。我在北京银行景山支行工作时,除了景山支行行长朱燕君就数我在银行工作经历最丰富最长,我在工商银行时就是业务骨干,后调到北京银行总行,再到景山支行,朱燕君为了让她的人:一个司机当办公室主任,一个纺织女工当营业室主任,连求带恐吓地不让我和他们竞争主任职位,后来为了保住营业室主任的位置让她的人耍流氓把我赶出了银行,此事北京银行颠倒黑白到处散布我业务水平低才被淘汰出银行,这一点已经从北京市公安局国保总队的人嘴里得到了证实。我举报北京银行违法犯罪之后,北京各种国家机器联合起来全力镇压我和我全家,监听我家电话和手机,监视我家人的所有活动,给我的电脑安放病毒,封锁我的电子邮箱,封锁我揭发北京银行犯罪的文章,北京银行总行的领导指使员工在大街上辱骂我,景山支行的人往我家打电话威胁要让我进监狱,我找工作时曾经直接被赶出来,被北京法政集团耍弄,东城区检察院威胁要判我几年,被北京银行雇佣的地痞流氓打伤,被东四派出所栽赃陷害,被北京国保监控,朝阳区国保支队和安贞派出所威胁要抄我家,在北京银行及其帮凶黑后台的联手打压下我至今找不到工作。

我姐姐多次因我告北京银行的原故而失业也找不到工作,我姐曾在东城区政协委员孙洪起办的一家企业工作,刚开始时关系都很融洽,但自从北京银行监察室主任刘素荣的亲戚刘素敏、刘素萍知道是我的姐姐后,他们编造个理由就把我姐赶走了,连社会保险都不给,我姐找政协委员孙洪起要社会保险,政协委员孙洪起一副已经把东城区所有党政机关全都收买了的嘴脸,充满豪气地说就是不给你,你爱上哪告就去哪告。后来几乎到了我写一篇揭发北京银行违法犯罪的文章,我姐就失业一次的地步,北京恩地科技发展公司、北京胡桃计算机技术公司、主健(北京)生物科技公司,这些充当北京银行帮凶的私人企业都把我姐赶了出去,而且这些私人企业从来不给职工缴纳社会保险,胡温法西斯政权竟然帮助造假的主健(北京)生物科技公司长时期监视威胁恐吓我姐,我姐到安贞派出所报案,资产阶级养的警察竟说你去看精神病吧,还是这个警察,当资产阶级要他办差时对我说,不许再告北京银行,否则就抄你家。

我父母在东城区柳荫公园办了一个太极拳辅导站,胡温反动政权连这个小小的群众体育组织也不能容忍,几年来一直打压辅导站,因为这是我父母办的。先是东城区武术馆馆长徐雅娟指使她的亲信,用徒弟找外人来当众大耍流氓抢师傅地盘的方式把我父亲赶走,夺了我父亲白手起家办的辅导站。这帮流氓公开叫嚣,原先看你家是老革命家庭,没敢把你们怎么样,现在你儿子都失业了,看来你家也不过如此,我们还有什么不敢干的。我父亲到东城区体育局评理,体育局的态度是徐雅娟想要怎么样就怎么样,这个徐雅娟依靠耍流氓挣来的业绩当上了北京市武协秘书长。后来我父亲又白手起家再建了一个辅导站,那个流氓徒弟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几年来在东城区武术馆全力支持下也竞争不过我父亲,胡温反动政权害怕我父亲的辅导站越来越壮大,这时又来了两个流氓,不遵守公园对各群体活动时间的划定,天天和四、五十个打太极拳的老头老太太抢地盘,把录音机开到最大声干扰老头老太太打拳,在老头老太太们的队伍里横冲直撞,天天挑起事端还说老头老太太欺负他们,要打110报警抓这些老头老太太。我父亲的辅导站要公园解决,公园站在流氓一边不理不睬,再找东城区园林局,园林局也站在流氓一边不管,我父亲的辅导站里有很多老干部老将军,还有毛泽东的侄女,四、五十人写联名信到东城区园林局说理,那也解决不了问题,最后只能把柳荫公园最好的地方让给流氓,搬到柳荫公园最偏僻的一个角落活动。

迫害我家最起劲的是景山支行所在地的东城区,因为我告的景山支行和北京移动都是东城区的优秀企业,黑恶的东城区、流氓的东城区、腐败的东城区,东城区委区政府应该解释解释为什么东城区的优秀企业是犯罪企业、为什么东城区盛产流氓、为什么东城区的党政机关公检法机构都是黑恶腐势力的保护伞,后来朝阳区也不甘落后。经过多年的斗争实践我终于认识到胡温政权和剥削阶级(包括资产阶级)、黑恶腐势力、罪犯、汉奸、卖国贼是一家人,胡温法西斯政权动不动就抄老革命后代、老革命军人的家,把老革命家庭赶尽杀绝,有样学样,资产阶级当然敢用黑社会流氓手段对付中国人民了,连国有企业中建五局都能砍下讨薪工人的胳膊,还有哪个私人企业不是黑社会呢,在遍地都是胡温政权撑腰的黑社会面前,任何法律都保护不了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宪法》保护不了公民政治权力,《物权法》保护不了公民私有财产,《劳动合同法》保护不了劳动者的利益。

胡温领导的伪共党反动派一直在玩“被选举者先选出选举者,选举者再选出被选举者”的政治把戏,这就是胡温的民主政治,胡温的民主政治把全体中国人民排斥在外,只不过是剥削阶级(包括资产阶级)、黑恶腐势力、罪犯、汉奸、卖国贼群体内部的利益平衡。因此中国人民仅通过议会斗争(以前的文章有详细论述)不能在短时期内改变国家现状,我们还需要“老干部的罢免运动和人民自卫队的暴力镇压”相辅助,才能迅速消灭政治反动派,夺取政权,保障人民的生存权、发展权、选举权,建立人民的和谐民主法制社会。

左派搞的“县处级以上干部公开财产的提案”已经提了十多年,今年又一次遭受了可预见的失败,又一次被胡温领导的剥削阶级(包括资产阶级)、黑恶腐势力、罪犯、汉奸、卖国贼们抟巴抟巴扔进了废纸篓,左派该清醒清醒了。“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只不过是剥削阶级(包括资产阶级)、黑恶腐势力、罪犯、汉奸、卖国贼们出卖国家利益抢劫人民财富的工具、档箭牌,以剥削阶级(包括资产阶级)、黑恶腐势力、罪犯、汉奸、卖国贼为主体的伪共党不是共产党,不是左派的革命同志,当前中国也不是社会主义制度,不是共产党执政。左派不要把“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拿来当作掩盖自己完全失败的遮羞布,更不要为了自己遮羞不敢把真相告诉人民群众,不敢发动人民群众与胡温领导的伪共党斗争,更更更不能为虎作伥接受维护胡温伪共党反动派的领导,在政治上欺骗中国人民。

这件事清楚地告诉左派,和蔼地向敌人提出限制取消敌人权利的议案是不可能成功的,左派老干部们需要转变斗争方式了。虽然左派老干部们已经离退休不再握有实权,但依然还是有政治实力的,如果联名要某人下台就相当于判了这个人的政治死刑,所以只要左派老干部们用果敢、强硬、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甚至是最后通牒式的态度提出某项要求,几乎是没人敢反对的,左派老干部们要在有生之年充分利用自己的政治影响力为国家和人民多做贡献。比如可以联名罢免那些散布反社会反人类言论的所谓主流经济学家和政府人大政协里阻碍社会进步法制建设的罪犯黑恶腐势力的代表以及汉奸卖国贼,净化中国的政治环境。只要左派老干部们敢横起来,就能达到目的。

刚解放时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镇压多活了三年的汉奸,一车一车拉出去枪毙。伪共党的颜色革命又把整个社会颠倒过来,中国人民重新被踩在脚下,剥削阶级(包括资产阶级中的反动派)、黑恶腐势力、罪犯、汉奸、卖国贼们又把中国人民装车,一车一车拉出去镇压,打死、打残、判刑、劳教、拘留、关精神病院、抄家,这就是中国人民享受到的改革开放成果。现在全体中国人分为两个敌对阵营,用邓小平理论武装起来的剥削阶级(包括资产阶级)、黑恶腐势力、罪犯、汉奸、卖国贼为主体坚持反社会反人类的专制奴役剥削压迫卖国的伪共党反动派阵营,和高举民主社会主义大旗、运用毛泽东革命思想,争取生存权、发展权、选举权等政治经济权利的人民阵营,二者的关系已经发展为不可调和的你死我活的阶级斗争。

虽然议会斗争和老干部的罢免运动能把一些反动派赶下台,但不能把所有反动派都赶下台,伪共党反动派掌握着所有资源,在这里不能发挥作用还可以在其它方面继续卖国反社会反人类,而且前两种方法也解决不了资产阶级用黑恶流氓手段残害中国人民,中国人民还需要建立自己的红社会对抗伪共党的黑社会。时至今日抗战法则依然适用:地不分南北,人不分老幼,皆有爱国护国之责,皆有权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以任何方式处决剥削阶级(包括资产阶级中的反动派)、黑恶腐势力、罪犯、汉奸、卖国贼,凡为国除害者皆为中国民族之英雄烈士,皆享受未来民主政府的供养。

这是革命军人的使命,更是被剥削阶级黑恶腐势力迫害走投无路的复转军人的出路。我们革命军人都是学过毛泽东革命思想,掌握人民战争理论,练过军事技能的勇敢无畏的革命战士,不应该象弱者似地哭哭啼啼去上访,丢革命军人的脸面。被剥削、被压迫、被奴役了不告状才是伪共党政权的顺民,上访告状就是反抗剥削阶级(包括资产阶级)、黑恶腐势力、罪犯、汉奸、卖国贼,就变成了伪共党政权的敌人,就会被伪共党政权无情地镇压,经过十多年残酷实践教育上访群体应该明白这个道理了。当然中国人民不能白白被剥削、被压迫、被奴役,既然上访告状没用,我们就应在原地组织起来,成立人民自卫队,建立中国人民的红社会,发动民主大革命,开展人民战争,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以恶对恶,用人民集体自卫的暴力镇压剥削阶级(包括资产阶级)、黑恶腐势力、罪犯、汉奸、卖国贼们反社会反人类的暴行,重新把剥削阶级(包括资产阶级中的反动派)、黑恶腐势力、罪犯、汉奸、卖国贼们装车,一车一车拉出去枪毙,纠正社会秩序,夺回属于人民的政治经济权利。

中国人民不是嗜杀成性,而是因为中国新生的剥削阶级(包括资产阶级)是改革开放的独生子,被伪共党惯坏了,只会用黑恶流氓手段抢劫镇压人民,没学会怎样做人,没学会与人民共建和谐社会。欧洲民主社会主义里和谐的劳资关系是经过一百多年斗争才建立起来的,而我们要在十年内建立起最完善的民主社会主义制度,最大的障碍就是中国落后残忍的剥削阶级(包括资产阶级),我们学习欧洲先进经验,没必要也没时间再让中国的劳资双方斗上一百年,我们现在就要教一教资产阶级做人的道理,现在就要用各种手段把资产阶级改造成能与人民群众共生共存的人。

中国人缺少血性才沦落到任人宰割的境地,再没有血性就只有当奴隶了,坐等靠把希望寄托在某些伪共党人身上得不到幸福生活,每一个中国人只有积极参加政治斗争才能保卫我们自己的利益,救国、救民、救自己是每一个中国人的吼声,只要敢于行动我们就有足够能力砸烂万恶的旧社会,创建民主社会主义法制国家。



参考文章:
《一个老革命后代给全体老革命家族的公开信》 、《中左联盟是中国民主运动的领导力量》、《炒股必读:股改行情的真相》 、《消灭北京帮动员书》 、《北京社保问题严重,敦促北京市委市政府集体总辞职》 、《万恶的北京银行是中国民主革命的突破口》 、《北京银行婴儿股东事件是政权集体腐败的结果》、《北京银行的行长贪污了500万》




郑 然
2008年3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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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员任命权是吏治的根本

作者:柳鲲鹏 http://quantum6.vip.bokee.com
2008-4-2
 
关键字:任命 吏治 人民
简介:人民掌握官员的任命权,吏治问题才能解决。这里提出了一些任命的方式。
 
 
  官员由上司任命,古已有之,似乎是天经地义的。由于任命权在上司,因此官员必然投上司所好,这也为腐败提供了可能。汝想当官,想保住官位,想向上爬,唯一的出路就是由上司任命,所以汝只能顺着上司的意思做事。而上司有问题,汝也反抗不了——这一点,看看举报的艰难就知道了。这时,只有最高层好,官僚体系才会好;如果最高层不好,那么官僚体系只能腐败乃至崩溃了。可见,官员任命权是吏治的根本,解决了任命权,就解决了吏治的问题。

  那么如何解决官员任命权的问题?从现在社会的经验来看,有这样几种方式:
  建立另外一套官僚体系监督。这也就是所谓的分权。这东西搞得好会有用,搞得不好就是官官相护。
  选举最高长官。无论选举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但选举确实是有积极意义的。当然也不能认为选举万能,这不,各发展中国家没有从中得到什么好处。

  基层选举。这一点听起来有好处,但是中国各地的实践表明,基层选举往往伴随一些贿选事件。为什么呢?因为至少在中国,选上去容易想赶下来就难了,因为难以取得统一意见。即使花费好大力气把官员选下来了,往往也没有办法处理。

  终身制。这一点很容易被忽略。终身制有什么好处?由于不担心被免职,别人的任命权也没有作用,因此可以不用迎合上司,这样就摆脱了腐败的一个条件。但是从好处想会好,从坏处想就会坏,也可以自己腐败了。
  群众任命。群众任命有什么不同?就是把任命权给群众,随时可以任命新的官员。只要当官的出事,就立即任命新的。这不需要什么选举。

  官员参加一线工作。但是没有官员愿意的,所以最终还是要强迫,要权力在群众手上才可以。
  虚化官位,轮流上岗。还是那一句,如果他们勾结起来怎么办?想免掉,还要权力在人民手上。
  超级管理。即人人负责,人人监督。这是最理想的状态。
  
  此类文章写起来可以写一本书。这里仅仅是记录一下自己的一些想法吧。希望大家能够一起讨论。

从两地分居看时代的人性

作者:柳鲲鹏 http://quantum6.vip.bokee.com
2008-4-1
 
关键字:分居 民工 人性
简介:20多年来,中国这么多民工两地分居。如此不人性的事情,怎么不见官员和知识分子鸣不平啊?原来只有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不人性才叫不人性。
 
  人性这个词,大概是“以人为本”的另外一个说法吧。简单的理解,人性就是对人的关怀。一个充满人性的时代,必然是人民安居乐业的时代。那么现在人性吗?
  今年的一场号称50年不遇的雪灾(报纸经常说是百年、千年不遇的水灾,这时间过得也太快了一点),阻挡了无数人回家过年的路,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民工。据说友邦霉国很关心这种两地分居的情况,认为这是很不人性的。虽然吾对霉国没有多少好感,但是这个看法吾还是很赞成的。为什么每年都有这么多的民工被迫背井离乡外出打工,不能和老婆孩子父母一起过上人性的生活?而且20多年过去了,这么不人性的事情,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解决?这可是涉及3亿以上人口的人性大事啊!

  当然,由于时代的发展,有些人是肯定要外出谋生的。但是如此巨大的民工规模,过着如此不人性的生活,这实在是不可想象的。比如很多人攻击毛主席时代不人性,却也没有如此庞大的不人性的数量。为啥都说哪个时代不人性?因为只有那些官员、知识分子的“不人性”遭遇才是“不人性”,农民和工人的“不人性”就不是“不人性”。而宣传把握在官员和知识分子手中,他们只认为自己的苦才是苦,农民工人的苦就不用关心。于是,如此庞大数量的不人性,也没有看到官员和知识分子想办法解决。偶尔有些声音,不仅是个别的,也是把这些问题孤立的看,没有觉察到这是时代的问题。
  再想一点,文革期间某些人被批斗了就叫嚷了30年的不人性。现在矿难这么多,也没有看到这些官员和知识分子叫嚷一句不人性。归根结底,只有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不人性才叫不人性,普通人身上的不人性就是应该的。
 
  如何给后代写这个时代的历史,这个没有人关心的“不人性”,会不会被有良心的史学家关心呢?

只有递进民主制能够救社会主义

国企改革要采取新措施才能打开新局面
作者:向东
2005年4月
Email:richardx@telus.net

由职代会行使董事会的职权,对企业领导人和企业的运作进行监督,是国企改革的正确方向。

以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启动的改革开放,以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建立和谐社会为目标,都是很好的构思。 改革开放以吸收市场经济的长处,来推动中国经济的发展没有错,但一定要坚持社会主义方向,私有化不要搞过了头,这一点一定要有非常清醒的认识。私有化搞过了头,就变成资本主义,在中国搞资本主义,会加剧贫富两极分化,引发社会动荡,将会是另一个乱世的开始,那是全体中国人的悲剧。

有一些经济学家提出,英.美搞资本主义二.三百年,成就了他们的世界霸权,使他们成了"富国" "强国",中国只要照搬英,美的资本主义市场经济制度,不就一样可以使中国成为富国强国了吗。我认为,他们是在误导中国。中国如果按照他们设想的道路走下去,只会成为另一个印度,另一个巴西,甚至可能会更糟。因为在中国,这条道路走下去只能是对社会主义制度的彻底否定。到时候,百分之七十的中国人将成为没有工作保障,没有医疗保障,没有福利保障,命运悲惨的市场劳工,任由外国资本和本国资本的剥削压迫,这样的社会能和谐吗?这样的社会能长治久安吗?用不了多久,将是另一场革命的爆发。那为何英,美能够走得通的路,中国就走不通呢?

多年来,我一直研究,思考这个问题,有一点认识,简述如下,供大家参考。先是英国,后是美国,实行资本主义市场经济制度,实现了"富国""强国"世界霸权的地位,这是不争的事实。在这个事实的背后,我们应该看到更多的事实,才可以对世界有一个正确的认识,并引导我们作出正确的选择。

只要对英,美这两个国家的现实有更为深刻的了解,而不只是到那里的大学留几年学,背几本书,就会明白,那里的社会矛盾也很尖锐,尤其是美国,不但思想,宗教,意识形态冲突激烈,游行示威,暴力冲突,警匪枪战亦随处可见。再加上现在在阿富汗和伊拉克的战争,有时候我真的觉得,美国现在正在同时经历着内战和外战两场战争。而这样一个矛盾尖锐的社会,能够维持下去,靠的是什么?主要靠以下几点:-、严格的法治,二、宗教传统,三、通过多党制建立的监督和纠错机制。以上三点属于软件、文化的范畴,国内的自由主义人士多有论述,这里就不多讲了。令我奇怪的是,在硬件方面,很少有人提及,而这个属于硬件方面的条件,却是维系资本主义自由市场经济所不可缺少的,那就是英美通过军事强权,为自己取得发展自由市场资本主义所必需的空间和资源。二百多年前,英国在英、法争夺海外殖民地的战争中取胜,成就了这个资本主义国家在十九世纪被称为日不落帝国的基础。试想,如果没有澳洲、北美洲和印度这些殖民地为英国提供的空间和资源,英国的资本主义能够维持到今天吗?正是广阔的殖民地,为英国的失业工人、失地农民、破产商人,不同政见者、因宗教原因受迫害的人士、甚至罪犯和囚犯预留了远走他乡重新创业的减压空间,英国才避开了马克思所预言的社会主义革命。第一和第二次世界大战,是后起的资本主义国家[主要是德、日],不惜发动战争,所要追求的亦是这个广阔的空间和资源。而这两个后起的资本主义国家,在争取空间和资源的过程中,为维系本国的凝聚力,都特别强调团队精神。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之前,德国的社会福利和日本的终身任职制都是世界上出了名的。因为他们不这样做不足以维系本国的团结和稳定。

现在回过头来看看廿多年来中国改革开放所走过的路。我们特别需要反省¨减员增效、国退民进、精英路线¨给中国的社会稳定所带来的破坏性影响。再加上每个人都要追求自己利益的最大化这种资本主义原教旨主义的意识形态导向,我们看到社会走向腐败和犯罪的不可遏制。我们如果不从改革路线上找原因,继续不顾中国的国情盲目复制英美的做法,继续相信只要追求经济增长就可化解所有社会矛盾这种国际资本集团的误导,姑且不讲经济是否可以无限制地增长,光是目前我们能够看到的进口能源和原材料价格不断上涨和我国的主要出口货物(劳动密集型产品)的价格停滞不前,就可知道我国的低技术外向型经济将要遇到的压力。如果我们将这种压力转移给己经丞受了过重压力的劳工阶层,安定团结怎么维持,和谐社会怎么建立?安定团结、社会和谐不能靠增加军警来建立,只能靠兼顾各方面的权利,平衡各阶层的利益。既要保障社会每个成员的基本权利,又要倡导追求集体利益的最大化,子孙后代长远利益的最大化这种社会主义的意识形态,我们才有可能建立和谐稳定的社会,经济能够持续增长的社会。精英路线给中国带来的祸害即腐败难以遏制,贫富悬殊,阶层对立,是建立和谐社会的大敌,用失业压力挤压出来的生产力发展经济是一种危险的做法,如果用来发展外向型经济就更加危险了。因为国际市场的价格操控在别人手上,无论是原材料,能源或制成品的价格。难道中国人就甘心让中国成为一个由国际财团操控的世界血泪工厂?

回到社会主义的道路上来,寻回真正共产党人的理想,不要做背信弃义,见利忘义的共产党的叛徒,是非常重要的。亦是维护国家稳定,构建和谐社会的正确道路。重新回到社会主义的第一步,是在国企改革的过程中,走群众路线,通过各个企业由全体职工经民主选举产生的职代会,行使董事会的职权,对企业领导层及整个企业的运作进行监督,这不但有利于提高企业的经济效益,防止领导层搞腐败,还有利于企业内部的团结,培养团队精神。社会主义企业与资本立主义企业的根本区别就是:社会主义企业是全体企业职工安身立命的地方,在改革中,我们不但要强调厂长经理的权责利,更要强调全体职工的权责利。有权力制衡的社会主义企业是中国社会和谐稳定的基石。相反,资本主义企业是资本家用以谋取暴利的场所,对工人招之即耒,挥之则去。试想,一个社会,如果没有像英美曾经拥有过的空间和资源,却要行这样的制度,后果将是什么?难道一些自称精英的人还要在中国再走一次蒋介石、马科斯、苏哈托,全斗焕曾经走过的路?对社会主义国家来讲,用失业压力来提高生产力是一种饮鸩止渴的自杀行为,这种方法会导致工人阶级与执政党的对立,职工与企业领导层的对立。象中国这样的人口大国,有三亿富余的劳动力,用这种方法,可以很快收到短期效果,是最容易做的事,但从长远来讲,却是为社会埋下动乱的祸根,并将会确确实实,让共产党失去执政基础。社会主义企业提高生产力的途径,要靠技术革新,设备改造,提升产业结构,当然也要加强纪律,改善经营管理,并要将企业的经济效益与全体企业职工的利益挂钩,以调动大家的积极性和创造性。更要注意团结合作,发挥团队精神,使职工有归属感并敬业乐业。我常常讲,只有社会主义才能救中国,只有递进民主制才能救社会主义。今时今日,广大中国人民最需要的是什么?对于劳动阶层,是有保障的工作,使之能够安居乐业。对于学界,是自由发表意见,发挥聪明才智的空间。一个社会,如果长期处于高失业状态,就会形成财政支出的沉重负担和社会稳定的严重威胁。一个社会,如果没有制度保障的发表思想言论的自由空间,就不可能建立起有生命力、有感召力和有竟争力的意识形态。这个社会就与传统的封建专制社会没有分别。任何曾经得到广大人民拥护的社会革命或变革,以千千万万先烈流血牺牲为代价建立起来的革命政权,就会很容易跌入他们曾经极力反对过的旧轨道。中国历史己经无数次地重复上演过这个过程。因此,维护和发展社会主义制度,坚持共产党人的理想,是保持共产党人先进性的原则立场。只有社会主义制度,才能为中国的庞大人口解决就业问题创造有利条件,通过统筹安排,让大家分享就业机会,社会主义企业的职工,通过工作轮换制,每工作三年,脱产二年,让另一批人补脱产的位。职工脱产期间,可选择去学校进修,以提高科技水平,并可通过进修,转行做更能发挥自己专长的工作,或搞文学艺术创作,或参加由国家统一组织的开发大西北或边远地区的服务,等等。使人生更丰富,更有机会发挥自己的潜能。二年之后,如果想回原来的工作岗位,提早两个月通知,就可作好安排。通过这个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工作轮换制,可以增加30%的就业机会,而不会影响企业的正常运作。这种工作制度能体现出广大职工是企业的主人、国家的主人 的社会主义原则。以国企改革为突破口,为创建新的社会主义民主制度迈出第一步。国企改革成功以后,可以将这种职代会的制度推广到私企和外企中,收复社会主义的失地。这祥,共产党就能够化被动为主动。回顾党的历史,从小到大,由弱到强,靠的是什么?靠的就是群众路线。依靠人民的力量,为人民的利益去奋斗,才能成就伟大的社会主义事业。共产党的先进性就体现在共产党员能以身作则,为全体人民的利益去奋斗,去起模范带头作用。任何人没有权利将经过千千万万先烈流血牺性建立起耒的革命政权变成他自己的特权,进而用这种特权去与国际资本交换少数人的经济利益。这样做会令广大人民失望,会被历史淘汰。历史给了中国共产党一次新的机会,去创建新的社会主义文明,为中国的和平崛起,走出一条新路。

关於工作轮换制设想的补充说明
作者:向东 2005年4月
在「国企改革的新措施」一文中提到的以工作轮换制来化解中国的就业压力问题,此文作进一步表述。抛砖引玉,如果任何人有进一步的发挥,或更好的设想,我首先向他鞠躬致谢。
以在岗职工的工资为100%计算,两年下岗期间,如果是到学校进修,或是去搞文学艺术创作,或旅游探险,领取原有工资的70%,选择到学校进修者,在入学考试中如果考得高分数,可获奖学金(或免学费),如果是合格与高分数之间的水平,要交适当学费(由本人在工作期间节省下来的钱支付)。进修以后,可回原工作单位工作,根据学习成绩和工作表现(如技术革新的贡献)给予提高工资或其它相应的奖励。亦可选择从事更符合自己进修的学科和兴趣的工作,这要取决于市扬的需要,到政府提供的互联网或委托代理机构寻找适合自己的工作机会。如果是选择参加由国家统一组织的开发大西北或边远地区的服务,领取原有工资的150%或更多。两年以后,如果自愿留下来,可继续领取高工资待遇,通过续签合同,多留一年、二年或更长,这种方法,以自愿为原则,鼓励人口向需要开发的地区迁移。政府要在财政上和精神上给予协助和支持。

凡是真正的社会改革,都是通过调整制度,使之更适合社会的进步和发展,更有利於提高全体人民的生活素质和文化水平。我们要以中国的人口与可耕地和自然资源的比例这种最基本的国情,决定我们的长期国策。并以中华民族的长远利益,子孙后代的利益为依归,进行制度建设和意识形态建设。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选择走社会主义道路的依据。有人问,什么叫社会主义?我认为,达到了民有、民治、民享这种境界的社会就叫社会主义。它不同于资本主义的资本家有,资本家治,资本家享;也不同于专制主义的官有、官治、官享。在社会主义社会,实行各尽所能,按劳取酬的分配制度。每个人都有工作,每个人都通过劳动去获得生活所需要的物质。社会主义要尽可能创造一种社会环境让每个社会成员都能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和特长,又能团结合作和谐相处。这就是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之间和谐文明与人争文明的区别。我们不应该倡导贪得无厌、破坏环境的消费主义。其实,能够让人民生活在适度富裕,丰衣足食,大家团结互助的社会中,是最幸福的。这样有利于保持我们与大自然的和谐,保持人与人之间的和谐。如果每个人的生活目标是要攀比看谁占有更多的物质财富,并以所占有的财富,作为控制他人的手段,这个社会能够和谐吗?看看美国吧,以不到三亿人口,占有世界的1/4资源,拥有最强大的军事机器。美国的¨富有¨和¨强大¨,是其它任何一个国家都难望其项背的,但美国得到和谐了吗?绝对没有。它国内不和谐,在国际上也不和谐,现正在同时进行着内战和外战,以至搞到债台高筑,照这样下去,美利坚帝国是迟早要垮台的。讲得太远了,本文的重点是讨论中国的改革问题,扯到美国,只是想提醒国人,中国的改革,不要走复制美国的道路。既不现实,又弊大于利。不过我要声明,在这里,我绝无要抵毁美国的意思,相反,美国文化,美国制度也有很多值得中国人借鉴学习之处。只要你放眼世界,还有曰本经验、北欧经验、中南美洲经验,所有这些成功与失败的经验,中国人都要研究借鉴。
构建人类社会制度,有两种哲学价值取向可供选择,一种叫必然性,另一种叫偶然性。选择必然性的社会,是要建立一种制度,使生活在这种制度中的人民都从生活中获得一种信心,相信只要努力学习,工作,遵纪守法,就必然能够得到丰衣足食的生活,并能享有和谐安全的社会环境。选择偶然性的社会,所建立起来的制度,使生活在其中的人民看到,一小部分人,由於善于钻营,攀权附势,上下其手,行贿受贿,或是心狠手辣,不怕做伤天害理之事,这部分人,不用努力工作,也没有特别的技能,却能够大富大贵;而大部分人,年复一年,诚惶诚恐,拼手坻足,尽力工作,劳动所得,勉强维生,没有能力供子女完成高等教育,如果家人中有大病或意外,更是祸从天降,倾家荡产。於是人人向往成为大富大贵,想尽千方百计投机钻营。选择偶然性的社会,人们最熟悉的一句话,叫抓住机遇。很快,没有了是非标准,不知道什么事可为,什么事不可为,只知道有钱就有一切,而怎样才能有钱,那就要想办法投机钻营,抓住机遇。看看今日的台湾、菲律宾、中南美洲,绑架之风令到人人自危。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就是因为,那里的社会制度用现实告诉人们,劳动不可以致富,只有做资本家,做大官才可以致富。而做不成资本家和大官又想致富的人的选择是什么?绑架,贩毒、黑社会。这就是今天我们所能看到在第三世界选择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国家所出现的社会现象。因为在那些社会所建立起来的制度己经用现实告诉人们,劳动不能致富,没有了劳动能致富的必然性,迫使人们去追寻偶然性,去追求通过劳动以外的方法致富。这样的社会必然走向不和谐,走向失序。概括来讲,必然性的社会,成功范例可以复制,榜样的作用引导大多数人选择遵纪守法,因此是一种和谐而有秩序的社会。偶然性的社会成功范例不可复制,必然是一种投机性的不和谐的并走向失序的社会。

如果中国人能够根据自己的国情创建出一套让全体国民都能安居乐业、和谐相处的社会主义制度,全世界其它国家都会很高兴向中国学习。我多么希望,中国人,特别是中国的领导人,能够体会到自己的历史责任,认真回顾一百多年来中国追求现代化所走过的路,好好总结成功与失败的经验。用了一百多年时间,付出了难以计算的代价,我们学到了什么?我们要追求的最高价值是什么?但愿所有的中国人都来好好想一想。
Email: richardx@telus.net

中国不配做我们的对手,中国没有资格!

作者:小林次郎

[本文作者系日本著名学者“小林次郎”,原文照录,只是其中的几个错别字随手给他改正了过来,不一一列举。本人不完全认同这位日本学者的观点,但是,作为中国学者,本人从来没有感受过这位日本人所感受到的自豪感。张耀杰点评于2007年1月7日。]

我是七十年代中期开始学习中文的,因为这样可以阅读原版的《水浒传》和《三国演义》等中国名著,我也喜欢读台湾南怀谨先生的书,尤其是《大学微言》对中国的历史分析非常独到高深。

我在八十年代初期第一次到中国,当时北京的生活水平非常低,让我想起父辈描述的日本十九世纪末的情况。以后我几乎每年都要去中国,因为消费水平极低,而且有利于我开展研究工作。我到过中国的全部省份,甚至包括一些偏僻的边远山区,这样我可以全面多视点地了解中国,我相信我比大多数的中国人更了解中国的情况。我的汉语水平非常优秀,我的中国话比在中国家喻户晓的加拿大华人阮次山说得好,他带一点“加拿大口音”。

日本人喜欢到世界上的任何地方旅游观光,一方面是开阔视野,一方面是收集我们研究所需要的信息,哪里有日本需要的市场和资源,哪些是日本需要学习借鉴的地方,哪些是日本需要关注的科技和前沿领域。这种意识深深埋在日本人的血液中,不需要政府教育,因为每一个国民在第一次吮吸祖国母亲的乳汁后就深深地把对国家的爱植入内心。

我知道中国人对日本的“情绪”比较激烈,这些人的反应越激烈越说明他们的无奈。没有国家精英的领导,人再多也是乌合之众。我们一点也不担心中国人的情绪问题,我在中国通常受到非常礼貌的接待,无论走到哪里,中国人都非常客气地对待我,因为我来自日本——一个强大、富足的国家。日本一点也不担心中国,因为中国本身存在的问题非常非常多。中国的教育体系非常不平等,北京、上海等大城市的大学入学率很高,但在中国其它地方是另外一个样子。一个学生考600分可能上一般的学校,如果在北京或者上海等地,考500分就能进入好的大学,人人生而平等的教育权利都是如此,其他还有什么能让日本担心的呢?这样中国人就自然地被分为三六九等,彼此之间自动产生隔阂,产生地区与地区之间的偏见,人们如果住在受益的地区就会洋洋得意,但大多数地区的人只能默默承受命运的安排。目前中国一直没有改变教育不平等的趋势,因为这样官员和富裕阶层可以搭乘特殊区域人民的“教育优惠”列车,这类人的子女通常都能进入北京上海这样的享受优惠的特定城市。所以中国的教育是劣胜优汰,而不是优胜劣汰。中国的官员非常聪明,这样人民也无法具体指责某一个人。

历史上中国就有地域和乡土情结,中国曾经出现过战国七雄和五代十国的局面,所以中国人怀有深深的祖籍情结。中国实行了五十多年的户口制度,把中国分为富裕地区和贫困地区,分为农村和城市两个社会,更加深了中国人之间的割痕,社会因此失去凝聚力。所以日本不会担心中国,中国没有资格做日本的对手,我一直相信中国会自己把自己打倒。日本民族是非常优秀的民族,我们的一草一木都是金子,我们的每一位国民都是日本的生命,无论科学家,教师,政府人员,还是企业家,每一个日本国民都会自觉维护国家的利益和可能有损国家利益的信息,每一个人都以生为日本人而自豪,即便像秘鲁总统藤森这样的一国之尊,也以能成为日本人而感到骄傲。日本现在的森林覆盖率是67%,但我们不会砍自己的一棵树,也不会开采自己的任何矿藏,我们的邻居中国会把大量的廉价优质的木材和矿藏卖给日本,因此我们的木头筷子和碗做得非常精致,当作艺术品一般来加工。我们日本人的内心深处明白,在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民族是大和民族,在这个世界上只有美国有能力和日本一搏。

日本不会承认二战中的过错,因为日本人民很自信,我们有能力对付一切的威胁,包括美国的威胁。日本也不承认在南京发生的事件,如果有外国人对此感兴趣,我们会默契的做出回答:“那是过去的事情,日本当时也是受害者。”这种默契是我们对国家的责任,我们会自觉维护国家的利益。我们的历史学家几十年来始终如一地刻苦研究这一段历史,跑遍了世界上所有收藏有关记载这一段历史档案的国家,尤其是美国。我相信我们对这一段历史的研究比中国人深入何止百倍,我们详细研究每一段历史,才能在未来更具权威地解释这一段历史。中国没有资格做日本的对手,在二战的时候,中国只是日本战略中的一个棋子,日本非常有信心占领中国,事实上比我们预想的更快,日本的目标是占领整个亚洲,然后是印度和澳大利亚,这样日本就具备了和美国竞争的地域和资源优势,从而建立起大日本帝国。实际上当时日本的攻势非常奏效,日不落帝国——英国,在缅甸的三万军队被日本一万军队打得落花流水。在整个亚洲没有一个国家打击过欧美国家,只有日本能够做到。
中国人没有资格做日本的对手,日本经济规模不止是中国的四五倍。我们在海外有强大的经济产业规模,我们相信自己的经济规模是中国的十几二十倍。但我们不需要声张,我们只要做好自己该做的每一件事情,我们的国策之一就是为人民和国家做好每一件具体的小事,这一点我们和中国截然不同,在中国人看来这是缺乏宏图大志,只重眼前利益,但我们不如此想,我们的任务之一就是关心每一个日本人的眼前利益。在我看来中国人很自卑,即使取得一点点的成绩也会迫不及待地向世界宣布,好像在说:看,这是中国研究出来的成果。他们甚至会带领我们这些访问者参观自己的前沿技术,目的是让人们相信所言非虚,外国同行们往往心存默契,激将中国人道:可能吗?常常中国人会拿出更多的东西给我们看。中国政府和中国人都缺乏自信心,他们常常借助外国的媒体来驳斥或者支持自己的观点,包括引用我们日本的媒体。千代田能收到中国的电视节目,甚至有好几个地方电视台的节目。中国的电视台非常多,但节目非常枯燥,节目的对象主要是中国民众,至今据我所知中国没有一家在国际上有影响的媒体,比不上日本,更比不上美国,在国际媒介领域日本远远领先于中国,日本的信息诚信度也远远高于中国。美国的媒体非常有大国的气势和视野,很有效地传播美国的价值和战略观点。日本也一样,在这方面日本不断地完善自己的媒体文化,打造自己的国际媒体形象,追赶美国。从而为日本在国际上争取更多的支持者、友好者和同情者,我们清楚:广泛的友好同盟对日本非常必要。同时日本用媒体优势和我们的同盟者联合起来,共同打击日本的对手。
中国只不过是一个弱小的大国而已,他不敢得罪任何一个国家,哪怕是一个地图上找不到的小国。中国的势力比人们看到或听到的都要低,中国在世界舞台上的力量主要是国内脆弱的市场,和有利于国外投资者的投资环境。在其他方面理智的国家并不把中国当作强国,对于日本来说,中国更称不上强国。我们在经济泥潭中慢步前进的时候,中国飞速的经济增长不会引起我们的任何羡慕,因为日本知道中国永远超越不了日本,中国的经济规模越大它面临的风险和问题也会越大,一些棘手的问题已经如我早前的研究,开始在中国出现。

在整个亚洲,在国际舞台上强大的国家是日本,而不是中国。
1997年起我在印尼的雅加达工作,目睹了1998年5月份的暴动过程,通过我住的酒店的窗户,能看到当地华人被洗劫的情况。据我们大使馆的人员介绍有几百名华裔女性被当地人强奸、毒打和虐待,男人则被砍掉了脑袋!我坐的汽车也被抢劫者盘问过,问我们是不是华人,当我们用日语回答时,他们挥挥手就把我们放行了。在印尼富有的外侨并不是华裔,而是我们日侨,所以找替罪羊的说法是华人的自我安慰,当地人之所以选择华裔开刀——因为组织发动袭击的人明白,不会有任何人为这些被害者做主。事实上他们的选择是正确的,至今也不知道谁是最终的主谋,也不会有人再去过问,这一切将成为历史,无论中国的大陆,还是台湾都不敢得罪印尼。当时,只有新加坡竭尽全力地帮助华裔,新加坡樟宜国际机场到处都是从印尼逃亡出来的华人,新航为此加开了一倍班次,来救援被洗劫的印尼华人。长期以来新加坡一直是印尼华人的避难之地,也是华裔心目中的天堂。别说华裔,印尼甚至不允许中国使馆的工作人员乘飞机离开,尽管当时印尼和香港之间的航线还没有取消,中国使馆的全体人员只能登上汽车,长途跋涉从泗水港乘船到新加坡。可笑的是一些华裔还在希望中国驻印尼大使馆为华侨提供适当援助。

我们日本外务省早前就提醒日本侨民及旅游者不要出席大型聚会,不要外出。政府举行了紧急会议,讨论撤出在印尼的13600名日本侨民和大约7000名观光客,日本政府非常担心日侨的安全,防卫厅为撤侨拟定了详细的计划,并且及时展开各种情报搜集及分析工作,确保万无一失。必要时将派出专机和自卫队机,选定五处机场起降,我们自卫队的C-130型运输机在五处机场均能起降。所以我们在印尼的日本人和侨民一点也不紧张,紧张的只有日本政府。

中国也有所表示,因为中国刚刚收回香港,必须至少在表面上做出应对。中国外交部发言人表示,中国已注意到印尼局部地区近日出现了一些骚乱,对此表示关注,作为印尼的近邻,中国希望印尼能继续保持社会稳定和民族和睦,以利于经济的恢复和发展。中国外交部驻港特派员公署发表声明,表示对在印尼的中国公民包括香港同胞的处境表示关注,中国驻印尼大使馆将全力以赴为华侨提供领事保护和服务,发言人强调在5月14日一天有179名香港公民向使馆登记,均没有受到袭击,使馆人员正试图前往港商工厂与被困港人联系。中国驻印尼大使馆虽然设立两条热线但无法应付需求。中国外交部驻港特派员公署发言人解释说,中国驻印尼大使馆只有25名工作人员,电话线只有五、六条,供不应求,连公署方面也无法打入。发言人说,25名使馆人员已经是不吃不睡地在工作,部分人专职接听求助电话,部分人在机场为滞留港人“买”机票,发言人强调使馆派出专车拯救了70多名处境危急的港人逃出险境。他还继续解释,在这种特殊情况下,即使使馆专车也不是所有地方都可以去,他呼吁港人一定要理解。

美国国防部表示如果有必要,准备为想离开印尼的美国人提供军事保护和支援。美国大使馆敦促侨民离开雅加达,并安排两架波音747包机,协助侨民撤离。

马来西亚派遣了两架空军运输机前往雅加达接运侨民。除中国大陆以外,台湾籍侨民有32000人准备撤离,台湾长荣和华航增加专机前往雅加达,由于雅加达机票难求和哄抬票价,长荣航空指示印尼职员,对无现金支付机票的台商、旅客、侨民,可先登机,回台后再补交票款。国泰航空公司改派波音747客机飞行,每日增加200个机位,协助滞留在印尼的港人返港。

据我了解,华裔自1995年起,一直是印尼的主要投资者。但在印尼他们连三等公民都不是,我听说在棉兰有很多华人子女被绑架,女性被强暴。有一间华人经营的时装店被抢劫后,店主11岁的女儿更被强奸,然后施暴者还以木棍插入女童下体,女童最终不治身亡。后来我开车去过华人的聚居区和商业中心,无一例外,整条街整条街地被洗劫一空,到处是断壁残垣。就是中国人记忆中的“三光政策”——“烧光、杀光、抢光”。我在参观的过程中真正体会到自己作为日本人是多么的幸运,因为这是活生生的暴力事件,而不是电影剧本,那些以前在影视镜头中看到的砍刀砍头的镜头就活生生地发生在我住的城市,非常震撼人的心灵,至今我都不能忘记。

这是六年前发生的事,是发生在一个不发达的国家——印尼的事。我之所以为日本人说这些,是要日本人民明白,你生为日本和日本血统是多么的幸运,因此每一个具有日本血统的人必须付出更多的努力,来报答自己的国家。中国是一个庞大的国家,但并不是一个强大的国家,强大的国家必须是从经济,教育,人文,科技,价值观等方面的综合体现,在综合实力方面根据我对中国的了解,日本至少领先中国100年,中国的局部地区的发展在经济层面上已经缩小了这一距离,但大多数的地方依然落后。中国在六年前的表现是其实力的一次反映,那么对于60多年前发生的事,也只能留在中国人的记忆之中,因为除了中国,这一历史已经被世界遗忘,包括我们日本。即便是在今天的台湾,日本也有极大的影响力,虽然日本统治台湾的时间很短,但日本在台湾人的心中种下了深深怀念日本的种子。而对于中国,他们却不知道检讨自身,不问一个问题,这是为什么?当我们关心每一个拥有日本血统的生命时,无论他是不是日本国籍,他已经把日本深深地埋入心田;对于中国当他漠视那些逃命的华裔时,他们的国民,那些拥有中国血统的人,无论他住在何处,他们的心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远离中国,这一点中国永远不会明白。而这正是中国人多力弱的原因,也是台湾人更向往日本的重要原因。
所以中国没有资格成为日本的对手,日本的唯一的对手是美国。我们目前的低调不是因为日本弱小,而是因为日本内敛,内敛是日本的优秀传统,只有内敛我们才能在那些大国吵吵嚷嚷的时候发展自己的力量。有一天,当我们集聚了足够的力量,那么即便是美国也只能和日本平分世界的利益。这不是梦想,这正在变为现实。

另据大阳报报道:

日本研发机械人,将替代352万劳工
来源:太阳报
日本经济产业省的关联团体前日发表预测报告,指由出生率下降、老化加剧造成的劳动力缺口,到了二○二五年将有约八成由机械人填补。一般性劳动的机械人将普及,代替三百五十二万人的工作。例如清洁、搬运机械人可抵一百四十一万劳动力,医疗看护的机械人可抵九十七万

丰田在美工厂表现出色

作者: 雨田

日本丰田汽车公司在北美市场发展迅速,丰田在美国西维吉尼亚州的一家工厂更是表现突出,体现了丰田对于在该州和北美发展、投资和创造就业的承诺。
*投资及雇员十年扩大三倍*

丰田汽车公司最近在全美38家全国性出版物上刊登公司宣传广告,以“一个从未停止增长的工厂”为题,讲述了丰田位于美国西维吉尼亚州水牛城的一家工厂的故事。

这家工厂从1996年开始建设,1998年建成投产,是该州的旗舰公司之一,目前拥有大约1150名员工。去年4月,丰田宣布斥资1亿2千万美元进行扩建。从1996年以来,这个厂的总投资达到9亿2千万美元,已进行过五次扩建,是丰田在北美最大的汽车引擎和变速器制造厂。

丰田汽车北美公司的高级副总裁丹尼斯.库尼奥说:“我们致力于在所有运营的社区进行投资,丰田汽车西维吉尼亚制造厂是其中一个完美的例子。由于我们团队的努力工作以及我们获得的社区支持,我们的投资和雇员人数从投产以来扩大了三倍。”

*充份挖掘产能*

丰田北美公司的高级副总裁库尼奥说:“丰田西维吉尼亚制造厂在帮助丰田在北美的引擎产品达到1千万大关方面,可谓功不可没。”

丰田汽车西维吉尼亚制造厂占地230英亩,厂房面积120万平方英尺。目前生产丰田花冠(Corolla)和Matrix汽车的4缸引擎,制造赛纳(Sienna)和雷克萨斯RX330汽车的6缸引擎,同时还为北美产的佳美、Solara和赛纳汽车生产自动变速器。2006年还将开始生产齿轮产品。

美国的分析机构环球透视的汽车业技术研究经理保罗.雷思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

“他们运用了所有的生产能力,能够在过去这几年中保持产量。这家工厂每年生产54万个引擎,将近60万个自动变速器。我想就是因为他们对产能的挖掘利用,才能使它成为丰田在北美最大的引擎和变速器生产厂家。”

*连续三年获哈伯奖*

美国西维吉尼亚州民主党参议员杰.洛克菲勒表示:“丰田自己对这家工厂的产品感到非常满意,我们对丰田能够作为西维吉尼亚社区的一部份也感到骄傲。”

洛克菲勒还强调,丰田对西维吉尼亚的劳动者也展示出一种信任。他说:“西维吉尼亚的员工应对了一次又一次挑战。这家工厂的雇员连续三年获得哈伯(Harbour)奖,这简直是非凡的荣誉。”

丰田汽车北美公司的公司事务副总裁詹姆斯.维斯曼告诉记者:

“对我们来说,这家生产厂的发展历程是非常惊人的。它获得成功的一个主要原因就是它的劳动力资源,员工们非常能干和杰出,而且很有责任心,很多员工开车上班,单程就有50多英里。从这家工厂投产的第一天开始,就成为极有效率的工厂。”

美国哈伯产业咨询公司(Harbour Consulting)每年通过哈伯年度报告评出哈伯奖。美国汽车业把哈伯报告看作是北美汽车制造商的组装、冲压和传动系统产品性能的权威报告。

2005年,丰田西维吉尼亚制造厂的4缸引擎生产线连续第三年被评为北美生产力最高的生产线。

分析机构环球透视的技术研究经理雷思认为:

“他们的员工受到很好的培训,而且有一套很好的生产工序和管理程序。我想这家工厂和丰田其它工厂会继续保持现有的引擎和汽车生产能力,这是非常重要的。而且我预期,市场需求会让丰田的工厂进一步增加产量。”

*对北美经济贡献大*

丰田汽车公司于1957年开始在北美运营。从那时以来,公司在北美的研发、设计、生产、销售和市场营销等方面的投资超过163亿美元,每年向北美的供货商购买零部件、原材料、产品和服务的总额为260亿美元。

丰田汽车北美的公司总部位于美国肯塔基州,目前在北美拥有14家制造厂,其中两家还在建设中,雇员人数超过3万8千人。丰田去年累计向这一地区出口汽车94万辆。丰田在北美生产的汽车品牌包括亚洲龙、佳美、花冠、赛纳、红杉等等。到2008年,丰田汽车和卡车在北美的年产量将达到181万辆,汽车引擎144万,自动变速器60万。

买船 vs.造船

大军网站编者按:自167年前伟大的德国经济学家李斯特(Freidrich Liszt 1789-1846)在《政治经济学的国民体系》一书中提出"财富的生产力比之财富本身不晓得要重要多少倍"以来,对于一个大国来说要优先发展自己的工业能力似乎不再是一个值得讨论的话题——但在今日之中国,随着跨国公司对中国基础工业能力的侵蚀,这却成了我们必须重视的问题;郑现莉先生长期关注中日两国迥然不同的发展路径,本文旁征博引,以古鉴今,关注国计民生者不可不读!

作者:郑现莉

110多年前,中日两个东方国家于1894年9月17日在黄海海面上的展开了一场决定两国国运的生死搏斗,这是人类进入铁甲舰时代以来的首次大规模海战。在这场战争中,北洋舰队虽然损失惨重,但从战役角度看还远远谈不上彻底失败,甚至还可以说获得了胜利,日本舰队率先撤出了战场,而我方的两艘主力舰"定远""镇远"仍在。

但随后两国舰队的命运却有了天渊之别。同样带着累累伤痕返回基地的两国舰队,李鸿章下死命令,靖远等舰必须在10天内修复,定远和镇远必须在一个月内修复;而日方的情况是,全部参战舰艇在5天内就已经完全修复完毕,于9月23日重新出现在中国近海。在这里,我国和日本之间不同海军发展道路的巨大差异才得以显露出来,那就是中国完全依靠对外购买军舰,而日本则在购买军舰的同时大力发展了自己的造船业,并逐渐过渡到以自身制造为主。

这场战争的结局是很清楚的,李鸿章此后执行了"保船避战"的方针,将制海权拱手让给了日本海军,直至北洋舰队的全军覆没。从此,中国在列强的瓜分下日益没落,国土受到蹂躏,人民惨遭屠杀,财富被洗劫一空;而日本却迅速成长为世界几大强国之一,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日本就已经成了除美英之后的第三大海上强国。
中日造船工业:几乎同时起步
在19世纪中期以前,中国两个东方大国都主动执行了相当严格的"闭关锁国"政策。在中国,明清两个王朝都曾有过"片帆不许下海"的禁令,违犯者轻则杖笞,重则极刑(或绞或枭首示众),家人发边远充军,货物及船只没官,清王朝还曾制造50里无人地带。后来虽有所驰禁,但也只是开放了广州一个通商口岸。在日本,17世纪初叶以来,随着基督教和日本本土宗教、政体的冲突,掌握实权的幕府将军颁布了禁教令,仅仅在长崎一地保留了"唐人屋"和孤悬海外的"荷兰商馆",用于和中国、荷兰进行有限的贸易往来。

近代以来,中日先后被动地卷入了资本主义世界体系。在第一次鸦片战争中,中国前线指挥官无一都被英军的舰船利炮所震惊,不约而同地发出了"师法洋人"制造船炮的声音,并被民间知识分子魏源总总结为"师夷之长技以制夷"的战略构想,标志着中国第一代开眼看世界的人物已经出现。但遗憾的是,随着《南京条约》的签订,昏庸腐朽的清王朝又耽于歌舞升平之中,魏源编著的《海国图志》尽管我们今天对它评价很高,但在当时并没有产生什么社会影响,直到20多年后才由左宗棠在甘肃重新刊刻。

中国的造船工业始于镇压太平天国运动和第二次鸦片战争中涌现出的一批洋务派人士,他们在战争中对西方近代工业技术的产物——船炮有了更为深刻的认识,已经可以正视中西方之间在器物层面的差距了。1861年,曾国藩在安庆设立内军械所,这是中国近代第一个军工企业,并延聘华衡芳与徐寿试制蒸汽机,于1863年1月28日制成中国第一艘木壳小火轮"黄鹄号"。1865年9月20日,由曾国藩规划,后由李鸿章实际负责,江南制造总局最初向上海租界的美国公司旗记铁厂购买机械厂房和船坞而成立,同年,将原本苏州洋炮局和由容闳向美国买的机器设备抵达一起并入而成。1868年,该局生产出了中国第一艘自造的汽船(木制船身)惠吉号。但该局重要业务还是修造枪炮,造船部门发展缓慢。中国造船工业的真正兴起还在福州船政局的创立。

1866年,镇压了太平军余部以后,左宗棠即着手筹建船厂。他在奏折中写道:"自海上用兵以来,泰西各国火轮兵船直达天津,藩篱竟同虚设。""臣愚以为欲防海之而收其利,非整理水师不可;欲整理水师,非设局监造轮船不可。"同时指出:"轮船成则漕政兴,军政举,商民之困纾,海关之税旺,一时之费,数世之利也。"1869年6月,福州船政局制成的第一艘轮船"万年青"号下水。至1884年2月,共造轮船25艘。中国第一批技术工匠也随之诞生了,从第五艘船"安澜"开始,轮机即由船厂自己制造,这是左宗棠早就定下的"轮船一局,实专为习造轮机而设"的方针的实现。它虽然仍是仿造,虽然从绘图到制成成品仍是在外国技术人员指导下进行,但都是通过中国工匠自己操作制成,质量且不亚于外国同类产品,表明中国的技术工艺水平大有提高。

几乎与此同时,日本造船业也开始起步,但是日本对外来侵略势力的反应比起清政府则要快得多,相比之下,清政府实已浪费20年的宝贵光阴。1853年美国培理舰队首次敲开了日本的大门,就在这年,幕府在横须贺附近的浦贺开始自造第一艘欧式双桅风帆军舰"凤凰丸"号,并于第二年5月完工。1856年,幕府以单舰10万美元的价格向荷兰订购了咸临、朝阳两艘蒸汽明轮军舰。1854年(安政元年)12月23日,日本东海道地区发生了著名的"安政大地震",此时正停泊在下田港的俄国护卫舰月神号,在海啸中严重受损,后由日本的造船工匠修复。这是日本工匠第一次学习西洋造船技术的机会。1861年,幕府在长崎修建了第一个洋式船厂——长崎制铁所,内设锻冶、炼铁、制造车间,可以对军舰进行清理、修补、更换船具等维修工作。长崎制铁所后来拨给三菱财团,成为未来日本造船业主力——三菱长崎船厂的发祥地。1865年幕府又在横须贺开创了"横须贺制铁所"。

在这个时期直到1884年前后,福州船政局的造船水平还领先于日本。但在这年的中法战争中,由于清政府的腐朽无能,竟然让敌对一方的军舰驻扎在自己的军港内达40天之久而不采取防范措施,在对方的突袭下,福建水师全军覆没,马尾船厂也几乎全部被毁。但由于自身技术力量都在,船厂很快得到了恢复,第二年就造出了排水量达2200吨的铁胁船"镜清"号,发展自身造船能力的优势已在这次事件中有所体现。

清政府买来的现代化海军,只起了"稻草人"的作用
尽管这时期中国造船技术已有了相当水平,清政府最终还是走上了几乎全靠外购军舰组建海军的急功近利之路。这其中固然有外来势力压迫日甚,清政府只得靠此迅速建成海军的因素,但包括李鸿章在内的清朝大员对于造船工业与西方整个工业体系的复杂联系一无所知也是一个重要因素。

恩格斯在1877年回顾欧洲舰船发展历史时指出:"现代的军舰不仅是现代大工业的产物,而且同时还是现代大工业的缩影。" 近代机器大工业是一个联系紧密的系统,无论是材料加工技术,还是能源动力开放以及制造运输等,都是互相依存、互相制约的关系。机器大工业代替工场手工业,不仅使工业生产在工厂内部形成了一个有机的体系,而且加强了各个工厂之间、各个工业部门之间、工业与商业之间的联系。例如,由于蒸汽动力技术的广泛应用,进而推动燃料工业、机械制造业、钢铁冶炼工业、采掘工业、材料工业以及交通运输业等一系列的发展,并促使其形成互相促进、互相依托的共同发展局面,且不说缺少其中任何一项,即使它们出现不均衡发展的现象,就会影响其共同发展速度。

这种复杂有机的关系,对于造船业的单独发展显然是不利的。事实上,李鸿章主张外购军舰的一个关键原因就是自造军舰价格很高,有时高达外购价格的3倍。除去官员的贪腐和落后的管理方式对成本的增加外,中国没有一个与造船工业相匹配的现代机器大工业是另一个重要原因。但问题的另一方面是,如果倾力发展造船业,以此带动与之相关的采矿、冶铁、机械制造等工业,则会极大地促进现代工业体系的建立,加快工业化的进程。

正是在这个问题上,中日两国分道扬镳了。无论是幕府还是后来的明治政府所建立的造船厂也同样存在成本高的问题,但通过将其低价卖给私人而改善了企业内部的管理,同时政府又对其保留了相当大的控制权,以保证其在中央政府的宏观调控下,顺从地为天皇的对外目标扩张提供服务。

在这一方针的指导下,到1884年前后,日本造成能力就大体和福州船政局相当了。在清政府这边,不惜巨资向外采购军舰已经影响了福州船政局的发展,1888年1月29日我国第一艘钢质装甲巡洋舰"龙威"号【后改为"平远"后,并参加了甲午战争】隆重下水,这既标志着我国军舰制造水平上了一个新台阶,也同时是旧中国的绝唱;到1888年北洋水师正式成军后,慈禧太后以为大功告成,不仅不再新购军舰,连舰炮也懒得更新了,军费被大量挪用,就在这一时期,福州船政局已经开始衰落,造船速度大不如前。

为了对付北洋水师的"定远""镇远"二舰,日本不仅从英国购买了吉野、浪速、高千穗、扶桑等排水量在3000吨以上的巡洋舰,而且延聘法国舰船设计师白劳易设计了"三景舰",其中的松岛、严岛两舰于1888年在法国地中海铁工及造船厂开工,三号舰"桥立"也在这年的8月6日在横须贺船厂铺设龙骨,并于1894年6月26日建成,及时参加了黄海海战。1890年3月,日本自造的第一艘钢制巡洋舰"秋津洲"号开工,1894年3月31日建成。这两级舰的排水量分布为4278吨和3150吨,虽然"三景舰"安装了远超其舰体承受能力的巨炮,导致其在实战中的效果并不佳,但如此规模舰船的制造仍标志着日本的舰船制造水平已全面超越中国。

在甲午战争中,虽然日本没有象"定远""镇远"那样排水量7000多吨级的军舰,但日本参战舰艇中1000吨以上的军舰共计21艘,日本国内建造的占10艘,比例接近一半,其中的"西京丸"号代用巡洋舰系日本自造商船改装而成,排水量达4100吨。反观北洋水师,超过1000吨的军舰共10艘,仅其中的"平远"号是由福州船政局建造的,仅占十分之一。排水量更小的炮舰,北洋水师共有镇东、镇南、镇西、镇北、镇中、镇边6艘,排水量440吨,全是外购,只有"镇海""泰安"二舰出自福州船政局,而日本海军中这一级别的军舰基本都是自造的了。事实已经证明,清王朝的这支舰队,尽管可能会风光一时,但后继乏力迟早会让其不堪一击的。

买船的同时不忘自主发展,这才是日本崛起的内在根源。
在对现代历史的反思中,人们往往悲愤于日本的残忍、狡诈,但即便没有日本的挑战,以北洋水师的实力也不能在远东保持多长时间的优势。一方面,中国与西方列强始终存在着尖锐的矛盾,很难甚至不可能从他们那里购买到最新技术的军舰,在战时更是如此。"定远""镇远"虽号称"远东第一舰",但其实早在1873年4月19日,标准排水量为9330吨的"蹂躏"号铁壳装甲舰就已经在英国朴次茅斯工厂建成了,"定远""镇远"的优势也只是相对于远东各国而已。就在1895年俄、法、德三国强迫日本"归还"中国辽东半岛的时候,三国在远东的舰队实力就远超日本。到1904年日俄战争前夕,仅俄国在远东地区的太平洋分舰队就拥有60多艘作战舰艇,排水量高达19.2万多吨,其中仅排水量超过万吨的战列舰就有10艘之多,此外还有5000吨以上的军舰6艘和大量的驱逐舰和鱼雷快艇。在这支舰队被日本联合舰队消灭以后,俄国从波罗的海派出的增援舰队中,排水量达13516吨的战列舰就有5艘,此外还有超出万吨的军舰3艘和4艘6000吨以上的军舰。而此时的日本舰队更为强大,排水量在1.2到1.5万吨的一等战列舰有6艘,0.7到1万吨的一等巡洋舰有9艘,其中包括俘自我国的"镇远"号,再加上其他各型军舰,排水量达23万4240吨。以北洋水师的实力,无论是7000多吨的单舰战斗力,还是其约4万吨的总吨位,都是无法与上述三支舰队中的任何一支相抗衡的。没有雄厚的现代工业作为根基的北洋水师,即使不亡于日本,也难保不亡于别的列强之手。

另一方面,即使清政府有愿望更新舰队,完全靠外购的庞大开支也是其很难承担的,更何况腐朽的清政府为了一己之私也不大可能再在海军建设上有更大的投入。在19世纪后半期直到第一次世界大战,世界海军技术发展迅速,任何一艘军舰都很难保持超过5年的领先期。因此,要跟上这样快速前进的步伐,仅靠政府财政投入到外购中是根本不可能的。相反,如果自身建立强大的造船工业,则其他工业门类可在其带动下获得发展,增强国家实力,反过来就可以再造更多、更先进的军舰,以在"丛林法则"盛行的世界上占据一席之地。


事实上,日本在近代的崛起正是始终贯彻了这一思路的结果。甲午战争之后,日本从中国获得了36459万日元的赔款,而日本用于战争的费用约为2亿日元,其中的大部分已被原有的军费储备和预算资金抵消,所以只从赔款中动用了7895万日元弥补缺额。剩余可支配的近3亿赔款中,用于军事扩充的费用为22605万日元,占赔款总额的62%。另有58万日元作为资本金成立了八幡制铁所,总投资高达1920万日元,这是日本钢铁工业发展史上的里程碑事件。到1901年投产时,该厂出产的生铁已占全国总产量的53%,钢材则占83%。到1906年建造"安艺"号战列舰时,日本已经能够全部用八幡制铁所的产品代替进口钢材了。1895年,日本海军在吴港设立了海军兵工厂,成为日本海军最主要的火炮制造厂,并于1897年制造了日本最早的120毫米速射炮。1899年,吴海军工厂的两座西门子炼钢高炉投产,日本已经能够生产炮用钢材。到1903年,横须贺、吴、佐世保、舞鹤等海军基地都设立了兵工厂,日本已经能够独自生产152毫米以下口径的舰炮了。

在取得日俄战争的胜利后,日本海军在本国工业的基础上发展速度更快了。1911年日本开始建造"金刚级"战列舰,首制舰"金刚"号还须在英国开工,这是英国为日本建造的最后一艘主力舰,紧随其后的"比睿"、"榛名"、"雾岛"号分别由横须贺海军造船厂、神户川崎造船厂、三菱长崎造船厂承建,于1915年4月19日前全部建成,标准排水量为27500吨,在以后经过改装后更高达3万多吨。在"金刚"号的建造过程中,川崎造船厂、长崎造船厂都派出了工程技术人员赴英学习,随后"榛名"号和"雾岛"号的建造演变成了一场"劳动竞赛"。这两艘舰的建造工期几乎完全相同:"雾岛"号的开工日期是1912年3月17日,比"榛名"号晚一天,两舰的预定下水时间都是1913年12月1日。随着日益接近完工,川崎和三菱之间的竞争趋于白热化。"榛名"号的下水时间由于海潮原因落后于"雾岛"号,致使川崎神户船厂上至厂长、下至普通工人的全体人员处于高度自责和精神紧张的状态。1913年11月17日,在进行主机试车前夕,"榛名"号的蒸汽轮机发生故障,虽然故障不大,6天之内就可修复,但负责制造主机的川崎神户船厂造机部长条田恒太郎还是深感责任重大,于次日清晨留下遗嘱后在自宅内引刃,自裁谢罪。这种全民族的造舰狂热成就了日本造船业的飞速发展,这级军舰的建造也标志着日本的造船水平已经赶上了世界先进水平。

在二战期间,日本建造的大和级可谓战列舰历史上的"空前绝后"之作,标准排水量为6.4万吨,满载排水量达7.2万多吨,尽管体型庞大,但航速仍达到了27节。该级舰装备了9门三联装460毫米/45倍口径主炮,弹重1460千克,最大射程42公里。如此先进、巨大的战舰却由于海战已经进入了航空时代,使得其没有取得任何像样的战果。但尽管如此,日本的造船技术早已经在建造这些军舰的过程中累积起来了,在二战结束后可以迅速转为民用,并在1955年就超越英国成为世界第一造船大国,迄今一直保持全球最高水平的造船技术。

奉行"拿来主义"的清政府尽管曾经风光一时,但最终不免一败涂地,并祸及中国半个多世纪,与世界先进水平越拉越大,直到新中国成立之后,我国的造船工业才在独立自主的基础上开始了新的发展。回顾历史,甲午战争悲惨的最后结局已经血淋淋地证实了,靠金钱是买不来强大国防的,只有自身军工企业以及其带动起来的工业体系的发展才是最可靠的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