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根民主論壇

仇恨源於争夺,幸福起於分享,公正是秩序的基础。 人类文明的进步来源於对公正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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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day, March 12, 2007

负责

作者:黎阳   
曾听到过这样一种说法:奴隶制怎么解体的?因为奴隶老逃跑,看着、关着、枷着、铁链子栓着照跑,无论怎么打、怎么抓、怎么杀、怎么吓、怎么哄都没用。后来奴隶主想出了个点子:让奴隶们成家结婚生子,不再象以前那样随随便便就杀掉卖掉。结果奴隶们逃跑的就少多了:一个人逃容易,拖家带口一起逃就难了。为了全家,只好不逃。 奴隶制就这样转变成了封建制——家庭的牵挂比绳索铁链更有效。
  这种“牵挂”换个说法就叫“负责”——对家庭负责,也就是对自己以外的人负责。光棍只对自己一个人负责,习惯性用光棍的思维方式、光棍的处世哲学、光棍的着眼点考虑问题。有家庭又有家庭责任感的人要对不只一个人负责,就不得不用家庭的思维方式、家庭的处世哲学和家庭的着眼点考虑问题。有风险的事,光棍处理起来顾忌就少,反正一人吃饱了全家不饿,大不了一拍屁股走人。而要处处为一家老小生计着想的人就不得不慎之又慎,不敢随便任着性子胡来。就连干流氓团伙黑社会的也是成了家的少,无牵挂的多。所以许多国家的社会有一种不成文的习惯:看一个人危险不危险、暴力犯罪倾向有多大先看他成家没成家。成了家的大家就觉得比较安全一点,潜意识就是觉得有家的人有责任感的可能性大,涉险搞暴力犯罪的可能性就低。——当然,如果李银河的主张风靡起来,这种判断就不灵了:家庭责任感没了,都不再为家庭负责了,有家庭跟没家庭还能有多大区别?
  从光棍到建立家庭的过程是一个责任对象发生质变的转变过程,从只对一个人负责转变为对不止一个人负责。这种转变往往既不容易,也不轻松,倒是往往很痛苦。经常看到小两口没结婚怪亲热,但结婚后却要吵上一阵子,有了孩子又要吵上一阵子。这种“吵”往往是因为主观意识落后于客观存在,责任感与习惯跟不上实际责任的转变所致。以前只对自己一个人负责惯了,突然要对不止一个人负责了;过去在家自己想怎么着就怎么着,突然要时时替其他人着想了,要及时买菜做饭扫卫生喂奶换尿布之类了。环境变了,客观存在变了,生活习惯和思维方式也需要变,需要调整。但这个转变并不是人人都能及时意识到、及时调整过来的。即使意识到,长期养成的习惯也不是说变就能变的,总得有个过程。调整不过来,有意无意还按老习惯办事,自然免不了要闹矛盾,自然免不了要吵要闹。吵吵闹闹的结果无非有二:一是“磨合”了,这个家庭便正常了,一是吵崩了,这个家庭便解体了。可见即使主观上愿意,也不是所有的人客观上都学得会从只对一个人负责转变为对不止一个人负责、从只对少数人负责转变为对更多的人负责的。也就是说,不是所有的人都担当得起对更多的人责任的担子的。
  饭是一口一口吃下去的。路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负责是一点一点学会的。承担责任的能力是一点一点培养锻炼出来的。家庭如此,社会也如此。战士只需对自己负责,当了班长就要对全班十来个人的性命负责;当了排长则要对全排几十号人的性命负责。依此类推,当将军的,当司令的,要负责的就是成千上万士兵的性命,是整个国家的命运和社会的前途了。按照“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个常识,从士兵到士官,从基层军官到高级将领,从只对自己负责到对其他人负责、从只对少数人的性命负责到对成千上万人的性命负责的过程应该是一个责任量变到质变的过程,每跨进一步都应该经过严格的实践磨练和筛选,这样才能确保选出来的每个级别的负责人的确负得起应负的责任来。
  如果违反这个常识呢?如果让只对自己负过责、没对别人负过责、理论呱呱叫、实践一窍不通的人一步登天,一举便当将军,担起对成千上万士兵的性命和整个国家的命运的责任来呢?现成的例子——赵括。纸上谈兵,兵败身死,国破家亡。所以古往今来严肃国事者无不牢记这一血的教训,无不坚持“宰相必起于州部,猛将必发于卒伍”。
  以上说的都是学会负责的过程,只涉及能力问题,不涉及愿望问题。但能不能负责是一回事,肯不肯负责是另一回事。比如医生,医术高不高是一回事,肯不肯尽心尽力拿出全部本事给你医治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医术再高,不安好心眼,整天存心坑人,没病硬说有病,小病说成大病,大病胡乱对付,感冒按肺癌治,肺癌按感冒治,这样的医生你敢沾吗?相反,不乏为了亲人硬是从头学起了护理医疗技术、从外行变成内行、使瘫痪亲人起死回生的例子。在这里真正起决定作用的是“责任心”而不是原有的能力。“有志者事竟成”,当真想负责任,本来不会的东西也能学会。
  如果必须找人照顾自己的财产、生意、家属等等,那会找什么样的人呢?显然不会从大街上随便拉一个来充数了事,肯定要找自己信得过的人,肯为自己负责的人。那么如何检验一个人是不是信得过的人,是不是肯负责的人呢?只有一个办法:实践。亲身的实践。长期的实践。一个又一个具体事例的反复实践。生活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交往圈子,都有自己认为信得过或比较信得过的人。这个“信得过”或“比较信得过”的结论从何而来?自己亲自的体验,亲自长期打交道的实践总结。嘴上讲的不算数。别人的介绍只能做参考。偶尔打交道的经验不足为凭。跟某人打了九十九次交道都没问题,但是最后一次却被人骗了。能因此说这个人“基本可靠”、“基本负责”吗?恐怕不能。换句话说,生活中判断某人是否可靠、是否负责,交往的经验必须全是正面的,没有任何严重的污点才行,一次重大的不可靠、不负责的实例都容不得。对有生活经验的人来说,这一点也不奇怪。不懂得这点的人,就叫做“天真”、“幼稚”、“无知”、“不成熟”、“缺乏社会经验”。
  总之,生活中处处都离不开“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比如,你会仅仅因为有过硬的文凭、漂亮的论文或某某“权威人士”的推荐就让一个从来不认识、从来没有打过交道、从来没经过自己的亲身检验的人来管理自己的银行帐号、密码、财产、家属等等吗?显然不会。你会仅仅因为跟某人偶尔打过几次交道就把自己的一切都托付给他吗?显然不会。可见,凡有点生活常识的人生活中都在自觉不自觉地遵循着“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的原则,通过长期的亲身的实践来判断一个人可靠不可靠,负责不负责;按照“人品第一、能力第二”的原则与人交往;按照“承担责任的能力是逐步形成的”的规律来判断别人适合承受多大的责任。
  一个人的生活经验是如此,一堆人的生活经验呢?更应该如此。如果不允许信不过的人掌管自己个人的银行帐户,却允许这样的人掌管囊括了所有帐户的整个银行;对只涉及一个人的财产生计的人横挑鼻子竖挑眼掂量来考察去慎之又慎,而对涉及全社会那么多人的财产生计的人却反而随随便便,漫不经心;不让可疑的人管自己的家,却把整座楼房交到这样的人手里……这样的事荒唐不荒唐?可笑不可笑?然而这恰恰是现实。
  比如,改革涉及整个社会,涉及全体老百姓的生计。掌管改革的人干的是国家大事,要负天大的责任。这个责任比掌管区区个别人的财产银行帐户之类的责任大得多吧?对这样的人的要求应该比对仅仅掌管个别人财产的人的要求应该更严格更慎重吧?前面已经说过,把个人的财产家当托付于人时尚且要反复考察,决不认文凭、学位、旁人介绍等表面文章而只认长期亲自打交道的实践经验。那么把所有的人的财产家当托付于人时怎么反而可以掉以轻心呢?怎么反而可以只认文凭、学位、旁人介绍等而不认所有人的亲身打交道的实践经验呢?那不是只要芝麻不要西瓜吗?不是本末倒置吗?
  而事实上呢?“改革”以来实际说了算的是谁?是“主流经济学家”、“主流精英”和“学者型官员”。凭什么?就凭他们是“专家”、“学者”、“内行”。但是——凭什么承认他们是“专家”、“学者”、“内行”?因为他们有文凭,有头衔,有名气,有文章,有“权威”的认可——仅此而已。
  文凭、头衔、名气、文章、“权威”的认可等等这一切全是虚玩艺,全是可以任凭主观随意发挥的东西。凭生活常识,看人光看虚的不行,必须看实的,看有哪些实实在在的实践成果:参与过什么什么实践,解决过什么什么具体问题,哪些社会问题国家大事以前没人能解决,是我的哪条理论哪项实践活动才给彻底解决了的,解决的是全国性的问题,全省性的问题,地区的问题还是市县区级的问题……如果一件实的都没有,能拿得出来的全是虚的,全是靠主观的夸张和少数人的互相吹捧,那就可以断定:这是假的,是诈骗。
  其次,用个人承担过的责任史考量:从只知道对个人负责到学会对不止一个人负责是一次飞跃,从只会对少数人负责到学会对多数人负责是又一次飞跃。靠得住得人必须经历过一次又一次这样的飞跃,必有一个长长的承担责任发展史,在实践中一步一个脚印地成长起来:从只对少数人的生命负责到对成百上千的人的生命负责,再到对上亿上十亿人的生命负责……从无到有,从小到大,从轻到重,从局部到全局,以实践证明自己可靠、负责、有能力负得起天大的责任。没有这些经历的人必定靠不住——生活常识尚如此,何况国家大事?
  而“主流经济学家”、“主流精英”、“学者型官员”们呢?
  ——从小到大都泡在脱离社会实际的环境中,自己读自己的书,自己写自己的文章,自己拿自己的学位,自己干自己的事,“天马行空,独往独来”,只须打点好导师老板上司就行,从来就没有对社会的其他任何人的生命负过责,从来就没有组织任何象样的社会行动的经验。要论对别人负责的经验经历,他们连当班长的资格都没有。
  ——都是专搞社会科学“理论”的,只见“理论”,不见实践;只见文凭、论文、“权威”的认同,不见任何实践成果。
  ——从来理论脱离实际,一切从书本出发,对社会实际一无所知。(他们体会得到下岗工人的实际生活状况吗?了解农民工的实际生活环境吗?体验到井下矿工的酸甜苦辣吗?懂得国有企业实际如何运转吗?掌握普通老百姓的实际生活吗?知道大中小学生的实际状况吗?)正因为脱离实际,所以总是用抽象的理论教条和面面俱到的假设取代明确的具体对策,一开口准说“根据某某理论应该如何如何”,“根据理论分析可能是如何如何”,“根据推定会有几种情况”,等等;绝对不会说:现在的实际情况是什么什么,必须如何如何处理,这样就必然得到什么什么结果,等等。这是典型的理论脱离实际的口吻。(指挥员指挥战斗,决不允许说“可能如何如何,那么如何如何”,而必须明确下令: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不能有任何模棱两可。战争如此,管理国家亦如此。)
  ——从来不见他们认同中华文明、认同中华民族、认同毛泽东领导的中国革命、认同社会主义、认同国家,甚至根本不承认有国家安全问题,公然宣称“全球化时代不存在国家经济安全问题”
  ——从来不承认要为中国绝大多数人谋利益,公开宣布就是要当“经济人”,最多只能做到“主观为己,客观利人”,毫不掩饰根本就没打算对绝大多数中国老百姓的生计负责。
  就是这些只知道对自己负责、从来没有学会过对别人(哪怕少量人)负责的一群,突如其来就要一步登天掌管国家大权,要决定亿万人的生计、国家的存亡,比纸上谈兵的赵栝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他们凭什么宣称自己有权如此?就是因为他们自己宣称自己是“专家”、“学者”、“内行”。这就等同于仅仅因为有“文凭”、“论文”和“权威”的认同,便要老百姓把自己的全部家当生命财产交付给素不相识的人,根本不知底细的人,根本没有经过长期的、反复的实践检验,证明确实是可靠而肯负责的人一样。——生活中荒唐透顶的事,到了国家大事难道反而不荒唐了?
  搞理工的成功意味着拿出了实实在在的成果,意味着遵循客观规律,理论联系实际,用实践成果证明了自己。而搞社会科学“理论”的“主流精英”的“成功”则意味着“学而优则仕”,意味着学会了说假话、说空话、说谎话、说大话、说废话。对他们来说,把地球说成是圆的还是方的都没关系,只要对自己有利可图就行。难怪这样的人要卖光一切:他们根本就是一群不懂现代工业、不懂现代农业、不懂现代科学技术、不懂现代军事、什么实践经验都没有、纯粹的“科盲”加“文氓”(文化流氓),只会说空话骗人,哪会干实事?实实在在的东西到了他们手里他们根本玩不转,一旦要见真章管起来立刻抓瞎现原形。不会管、不敢管、不愿管、不屑管,又要装出一付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样子,唯一的办法只能是全卖光。至于国家老百姓受损害他们才不在乎呢,反正自己捞足了。
  凭普通老百姓生活中关于“负责”的常识就可以知道,只有虚的没有实的、全凭“文凭”、“论文”和“权威”的认同便号称“专家”、“学者”、“内行”的“主流经济学家”、“主流精英”和“学者型官员”们纯粹是一群骗子,根本就没有任何当“知识分子”的资格,更不用说负起决策改革的责任的资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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